换一个角度,祁秋年大概也需要押宝,到底下一任皇帝会是谁。

  如果如他期待的那样,是晏承安继位,那他基本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即便是孩子大了,心也跟着大了,不是还有晏云澈这个亲哥能管束他一下的吗?

  如果是别的皇子,只要不昏聩,在看得到他价值的情况下,也不会轻易动他。

  总之,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呵呵,像晏云耀那种傻逼,就看见一个土。炸。药,不舍得将功劳给他,就设计就毒杀了他,也算是世间独一份的愚蠢了。

  不过,说到**,祁秋年这一辈子,暂时还没有将**拿出来的意思,即便是西北不平静,即便是战止戈与他是好友。

  大概还是有些心理阴影的吧。

  大殿之上,为首的黑人,说着蹩脚的大晋官话,还带着一些岭南口音。

  “尊贵的皇帝陛下,我代表部落,向您问好。”

  他没跪,只微微俯首。

  老皇帝本身其实并不怎么在意跪不跪的,毕竟天天都有人朝着他跪地磕头。

  可是他不在意,但不代表,这海外来的人就能不跪。

  人家祁秋年第一次觐见陛下的时候,身上还背了那么大的功劳,都还是规规矩矩下跪行礼了。

  于是便有些不爽。

  老皇帝,“你叫什么名字,来大晋多久了?”

  “我叫阿普,是岭南那边的村民给我取的名字,来到大晋。”他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已经三年了。”

  老皇帝呵笑了一声,“既然已经来到大晋三年了,还不曾学会大晋的规矩?没人教过你,平民见到皇帝应该要跪地行礼的吗?”

  阿普似乎不太能理解这么长的话,稍微琢磨了一会儿,“三殿下说我是贵族,可以不用跪。”

  祁秋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晏云澈隔得老远,就听见祁秋年心底猖狂的笑声了。

  晏云耀的脸又黑了,今天黑脸的次数直线上升,就差皮肤变黑了。

  他连忙站起身,走了出来,“父皇,儿臣之前是对他说,他不必跪儿臣,阿普尚且有些不通官话,请父皇息怒。”

  老皇帝点点头,倒也没真计较,不过也就是给这些外族人来一个下马威罢了。

  转回正题,“今日,你们送来的礼物是什么?”

  阿普笑出两排大白牙,正准备开口,就被晏云耀打断了。

  “父皇,阿普说不清楚,还是由儿臣来介绍吧。”晏云耀打开后面两个仆从抬着的锦盒。

  祁秋年伸头看了一眼,长长的,有些像炮筒子,表面镶嵌了红红绿绿的宝石,全都是成色特别好的那种。

  如果放在后世,这炮筒子上的宝石,加起来估计得价值上百亿了。

  可是这东西,在大晋看来,似乎就过于俗气了。

  大晋,沿袭古文化,都比较的含蓄,擅长低调的奢华,这种大剌剌的镶满宝石,总感觉像是暴发户。

  大臣们也交头接耳的,似乎都有些觉得这人不懂什么是低调,看着贵重,但却也只能是看着了,即便是皇帝,也不可能把镶满宝石的东西拿出去在手上把玩吧。

  祁秋年却注意到一个细节,那晏云耀打开箱子的那一瞬,似乎脸上表情都裂开了。

  怕不是那阿普自作主张给那筒子镶满了宝石?

  如果是这样的话,祁秋年就更想笑了。

  晏云耀勉强维持着体面,“父皇,阿普的部落最是盛产宝石,也喜爱浓烈的色彩。”

  老皇帝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毕竟的宝石还是很值钱的,虽然俗气了点,要是拆下来,卖出去应该值不少钱。

  没办法,现在有了祁秋年这个意外,原本还算充裕的国库,好像一下子就穷得不行了,原本还算繁荣的大晋,好像百废待兴。

  处处都要钱呐。

  想到这,突然就觉得这花花绿绿的宝石不俗气了,老皇帝甚至都给了那阿普一个笑容。

  晏云耀清了清嗓子,“父皇,这礼物最重要的不是宝石,而是他的功能,他是一支千里镜,通过这筒子,能看到正常视力看不到的远方,若是用于大晋的军事,定然能如虎添翼。”

  老皇帝听了这话,第一时间并没有露出喜色,反而是看了一眼战天涯。

  战国公略微摇了摇头,又看向祁秋年。

  祁秋年略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千里镜也就是望远镜,他之前做了两支,送给战止戈。

  既然要用于军事,战止戈必然也是给老皇帝过目了的,后来又找他做了几支,他也保证过绝对不会外传。

  所以知晓这望远镜的人不多,顶多是战家军内流传广一点,可战家军,远在西北,晏云耀的人也不可能轻易渗透。

  想来,还是这阿普带来的,细想一下,阿普是真的从海外漂泊过来的,有些’高科技‘也正常。

  不过,这样一来,这阿普的酋长儿子的身份就存疑了。

  不是他刻板印象,哪怕是祁秋年所在的后世,那些非洲南美洲的原始部落,都不是特别的发达,还不如华夏五六十年代的农村呢。

  祁秋年回想起国外的某段历史,似乎对黑人并不是特别友好,而这个阿普又似乎带了白人的基因。

  啧,不过这也不是他现在能考虑的了,即便是存疑,他也不可能亲自去验证。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嘛。

  所以他也给老皇帝和战国公给了个眼神,表达不是从他这里泄漏的。

  老皇帝的反应平平,这是晏云耀没有想到的。

  于是他又继续解说,“父皇,虽然目视千里有些夸张,但目视三五里是没有问题的,不若您亲自试一试,定然能体会其中的妙用。”

  老皇帝,“寿宴还在继续,试验千里镜,还是改日吧。”

  皇后娘娘跟着附和,“要用这千里镜,还需要去外面,这会儿外头也热。”

  算是给了晏云耀一个台阶下。

  晏云耀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阿普似乎不太懂这种氛围,自信开口,“噢,皇帝陛下,你应该是没有见识过这个千里镜的厉害,我们在海上,就需要用到千里镜,哦,对了,你们大晋现在还没有可以很远航行的技术……”

  “够了。”阿普话还没说完,就被晏云耀打断了。

  晏云耀连忙跪地请罪,“父皇,阿普不通人情世故,大晋官话也说不好,他想表达的其实就是简单地觉得这个千里镜很厉害。”

  老皇帝都快被气笑了。

  这阿普不就是在说他们大晋没见识吗?不就是在说他这个皇帝没见识吗?不过是蛮荒之地来的无知小儿,居然敢说一国之君没见识。

  祁秋年偷偷啧了一声,【这晏云耀没脑子,手底下的人也没脑子。】

  “渊贤。”老皇帝开口叫了祁秋年,祁秋年还是没适应渊贤这个称号。

  他站起身,“陛下。”

  老皇帝,“方才,朕说了要给你赏赐,还没落实,如今朕觉得这千里镜不错,便赏赐给你了。”

  祁秋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前脚阿普说陛下没见识,后脚陛下就将这东西赏赐给了大臣。

  虽然他不稀罕,但还是领旨谢恩了,不过脸上也没多少喜色,像是这种东西对他来说稀松平常。

  晏云耀这会儿似乎也反应过来了。

  “祁小侯爷之前见过千里镜?”他竟然是直接开口问了。

  祁秋年淡定开口,“这原理便不难,之前做过几支,不过这确实能用于军事,那就不方便公开了,若是被别人学走了,怕是对大晋不利,不过还是谢谢三殿下,臣看着这千里镜上的宝石不错。”

  “哦,尊贵的男爵殿下,你要是喜欢宝石,我这里还有,可以送一些给你。”

  祁秋年愣了一下,莞尔轻笑,“那本侯先谢过阿普了。”

  阿普,“先前听三殿下说您也来自海外,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去找你玩?你会不会说我们的语言?”

  祁秋年憋不住又想笑了。

  晏云耀的脸是黑了又白,白了又黑。

  最终还是老皇帝发话了,“罢了,奏乐,起舞,与诸位爱卿共享良辰美景。”

  百官:“恭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奏乐,起舞,宴会正式开始,之后就没有那么拘束了,但老皇帝只坐了半程,就随便找了借口先走了,让大臣吃好喝好。

  紧跟着,皇后娘娘也离开了,后妃们,也前后脚的走了。

  不过今天的流程还没走完呢,妃子们走了没关系,大臣们是不能走的,老皇帝等会儿也得再回来。

  大臣们推杯换盏,或是笼络人脉,或是闲聊,又或是’聊八卦‘。

  祁秋年眼尖,看到了两个原本晏云耀那一脉的大臣,居然去找了五皇子,虽然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但这个意思似乎就很明显了。

  这回,晏云耀可不止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亏大发了。

  这会儿,又有大臣找到祁秋年这里来了。

  “小侯爷,先前老夫都没与小侯爷接触过,今日借着陛下的寿宴,老夫也敬小侯爷一杯。”

  这人祁秋年挂得上相貌,但是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哪个部门任职,但俗话说得好嘛,伸手不打笑脸人。

  祁秋年也耐着性子,回敬,然后跟他寒暄闲聊了几句。

  结果没想到,接二连三地又有好几个大臣围过来了,也是说要给他敬酒。

  祁秋年略微有些纳闷儿了,他从前也没这么受欢迎吧?其中甚至还有他在朝堂上怼过的大臣。

  几杯下肚,头都要晕了。

  直到太医院的院使周正找了过来,白胡子花花的,笑得有些谄媚,“小侯爷啊,您那还有没有陛下这种手表?会上市售卖吗?”

  他正想说,他这里还有,给这个老御医一个也不是问题,然后他就注意到了其他大臣支棱起的耳朵。

  祁秋年:“……”敢情都是为了运动手表来的?

  他略有些无奈,“诸位大人,这手表,技术太难了,短时间内,本侯也没办法造出来,所以,抱歉了各位,如果是普通的表,本侯还能研究研究。”

  大臣们有些遗憾,但是想到,那手表也不错,能准确的看时间呢,不用根据天色看时辰了,于是便纷纷催促祁秋年,让他赶紧把手表研究出来。

  祁秋年恍惚,自己来到古代,居然还有被甲方催单的错觉,莫不是酒喝多了?

  幸好晏承安及时过来拯救了他。

  “祁哥,外祖父找您过去一下。”

  国公爷要找他,怎么会让一个皇子过来传话?

  祁秋年会意,他拱了拱手,“诸位大人,本侯便先失陪了。”

  晏承安还真的带他走了,去了后面的小花园。

  老皇帝和战国公都在。

  祁秋年都怔了怔,还真是派皇子来找他了。

  “陛下,国公爷。”祁秋年大致猜到了是什么事情。

  “坐吧。”老皇帝直奔主题,“依你看,那个阿普能留吗?”

  果真是如此。

  那阿普也能拿出望远镜,但他毕竟不是大晋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至少不可能像祁秋年这般如此尽心。

  但也正因为他能拿出望远镜,万一他还能拿出别的东西呢?说不定对大晋有利呢?要是杀了,也是一种损失,还不如想办法收为己用。

  三人行,必有我师嘛。

  祁秋年琢磨了一下,“或许可以找机会,让臣去试探他一下?”

  想来,老皇帝特意找他来,问了他这个问题,未必不是在试探他。

  老皇帝略微有些严肃地点了点头,“如今,也只好这样了,先前听爱卿说过一些海外的事情,这黑色的人种?这?”

  祁秋年笑了笑,“除了黑色人种,还有白人,皮肤比小承安还白。”

  是了,晏承安这小孩儿,白得发光,话说,其实晏云澈也白,冷白皮的那种,但他总不好拿佛子来打比喻。

  晏承安哼唧,“皮肤白一点也不好,都没有男子汉气概。”

  战国公又是哈哈大笑,“承安还小,白白胖胖也没什么不好,长大一些就好了。”

  宫女给祁秋年上了凉茶,祁秋年直接牛饮一杯。

  老皇帝目光里带着几分慈爱,“渊贤这是喝了不少?”

  祁秋年讪笑两声,“这还不是因为送给陛下的电子手表,被大人们围攻了,这东西无法再生产,臣也没办法,只好答应他们,尽快将普通的钟表做出来。”

  老皇帝开怀,“也是难为渊贤了,不过能者多劳嘛。”

  祁秋年想到那千里镜上的宝石,心里也了然,老皇帝这是让他别只进不出吧。

  啧,抠门儿死了。

  祁秋年干脆道:“陛下,臣愿意将千里目上的宝石拆下来,进行拍卖,所得的银两,全部捐给工部,用于修路,修城墙。”

  老皇帝目露无奈,但也是欣慰的。

  瞧着,祁秋年虽然不在大晋长大,却对大晋有归属感,与那黑人完全不同。

  他正想再说什么,一个侍卫急匆匆过来禀报。

  “陛下,建渝州府,八百里加急,是伍锦亲自送来的。”

  能用八百里加急的,那定然是大事情了。

  祁秋年虽然知道会是建渝州府暴雨的事情,可是居然能用八百里加急,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随后,他又看向老皇帝,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上辈子,这老皇帝的六十大寿就没能好好过,结果这次还是赶巧了。

  老皇帝赶紧让侍卫带了伍锦进来。

  今天办寿宴,进宫搜查程序复杂,即便是老皇帝的亲卫,也需要先有人通报。

  “陛下。”伍锦一进来就给跪了,“建渝州府发生特大暴雨,险些造成水利溃堤,这是臣出发前,整理的详情资料,还请陛下过目。”

  祁秋年这边悄悄松了一口气,是险些造成水利溃堤,那就是没有溃堤,他做的补救,还是有用的。

  可老皇帝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国公爷也跟着凝重了起来,周边伺候的太监宫女也都噤若寒蝉。

  晏承安皱着小眉头,“祁哥不是在修筑田坎的时候,顺道将旁边的水利修补过了吗?为何还差点溃堤?”

  伍锦看了看祁秋年,又看了看小皇子,然后才回话。

  “就是修补过的地方没事,那些比较边缘的地方,还没有修补到的,几乎全部溃堤,但幸好,那周边没有多少百姓,臣也带着将士们及时疏散了,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晏承安和祁秋年都松了一口气。

  伍锦继续说,“只是那周边的农田,房屋……怕是十不存一了。”

  祁秋年也叹息,“只要人活着就好,房子没了还能再建。”

  老皇帝那边,啪地一声,将伍锦呈交上去的奏折摔在桌子上,“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伍锦赶紧垂头,不敢言语。

  老皇帝气得喘大气儿,晏承安赶紧过去,给他顺了顺胸口,“父皇,莫要生气,气大伤身。”

  老皇帝叹息一声,“还是我儿懂事。”

  随后,他又将目光落在祁秋年身上,带了三分的审视,“为何当初没有全部修补?”

  祁秋年就知道老皇帝会问这个问题,幸好他提前就想好了说辞。

  “陛下,先前臣的部下苏寻安发现那水利用料疑似有问题,就赶紧送了书信进京,臣也给您看过了,只不过当时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培育水稻,将修补的水利的事情延后,等水稻丰收之好再行修补也不迟,但我等谁也没有料到今年会有暴雨,还会造成溃堤。”

  老皇帝点点头,确实,他派伍锦过去,一是为了查询水利工程被贪污的事情,二是帮忙修补水利。

  帮祁秋年培育水稻,都只是一个幌子。

  祁秋年有句话说得对,谁也没料到今年会有特大暴雨,总不能是祁秋年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选择性修补了会造成人员伤亡的地方,而人少的地方就不修补吧?

  而且伍锦整理的资料里,水利溃堤造成的损失并不严重,严重的是山洪,泥石流等灾害。

  老皇帝完美地错过了真相,“去把晏云耀给朕叫过来。”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父母连名带姓叫自己子女的时候,子女就该小心了。

  紧接着,老皇帝又点了几位大臣的名字,叫他们一同过来商讨。

  老皇帝把伍锦的奏折给了战国公,“渊贤也跟着一起看看吧。”

  祁秋年凑了过去,晏承安仗着年纪小,也支了个脑袋过去看。

  奏折上,除了这次暴雨造成的损失,还有当地官员的不作为,以及豆腐渣工程的证据,只不过证据还不太全面。

  准确来说,是查到参与贪墨的官员还不全面。

  祁秋年不免也有些心惊,这伍锦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根据苏寻安的话说,就是这个伍锦很低调,没想到不吭声地就查出这么多证据。

  不过苏寻安也是个聪明人,应当不至于让伍锦发现异常。

  “伍锦先下去吧。”老皇帝发话,现在还不能让晏云耀看到伍锦,以免起疑心。

  这样一说,那就是对晏云耀起了疑心了。

  晏云耀来得很快,“父皇。”

  他知道自己现在被父皇厌弃了,态度放得很低,表情也不如从前的意气风发。

  老皇帝眼神中带着审视与失望,“你可知,建渝州府,连日暴雨,造成了水患,百姓民不聊生。”

  晏云耀瞬间就给跪了,“儿臣愿请旨,自愿去建渝州府赈灾抗洪,修补水利。”

  “修补水利?呵。”老皇帝都给气笑了,“如果朕没记错,不过几年之前,那水利才重新修整过,那时便是你负责的。”

  晏云耀汗流浃背了,“父皇,建渝州府常年雨水都比较充足,那,那水利年年冲刷,被雨水冲击,所以才会造成溃堤,儿臣自愿前往,查明真相。”

  老皇帝捏紧了拳头,一脚踹翻了晏云耀,“朕何时说过是水利溃堤?”

  水患有很多种,山洪,泥石流,都是水患的一种,可这晏云耀一开口就说是水利溃堤,显然,他是知道建渝州府的水利原本就有问题。

  老皇帝站起身,“你自愿前往建渝州府?是去杀人灭口?还是去销毁证据?”

  晏云耀趴伏在地上,“父皇,儿臣知罪,但此事儿臣真的不知情啊。”

  老皇帝气得头疼,他曾经委以重任的儿子,如今再看,尽是满眼的失望。

  下一秒,一声不符合这个时代的电子音滴滴作响,才戴上的运动手表现在就起作用了。

  祁秋年率先反应过来,对着华公公说,“快,去宣太医。”

  随后又赶紧跟晏承安围到了老皇帝身边,给他顺气,宽慰。

  “陛下息怒,身体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