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公公端着托盘,上面放着的正是祁秋年曾经卖出去的那块不值钱的手表。

  老皇帝:“爱卿,你可认得此物?”

  祁秋年装作惊讶的模样,上前仔细看了看这手表,然后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认得,这是我在南安县的一家当铺卖出去的表。”

  “哦?”老皇帝有些诧异,“爱卿为何要卖表?”

  祁秋年也承认得坦荡,“海外的钱币与大晋不同,无法使用,当初臣被救上岸,也需要重新开始生活,只能变卖一些东西,作为生活使用,以及做生意的基础资金。”

  说到这,他还表示了一下诧异,“这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老皇帝不怒自威,“这问题,想必三皇子也想问爱卿了。”

  晏云耀适时站出来,“本殿下之前遭到劫杀,打斗中,这物件是从一名杀手的衣裳里落出来的,起初,本殿下还不认得这是什么,但是经王大人提醒,才想起侯爷似乎给潇妃娘娘送了一块怀表,与这极为相似,而这普天之下,能拿得出如此奇物的,也只有祁小侯爷了。”

  祁秋年装作委屈的模样,“三殿下,总不能因为我,去年卖了个表,就被认定成为凶手了吧?那表是卖给了当铺,当铺老板又卖给了谁,之后是否又转手过其他人,这些都不得而知。”

  他暗戳戳地玩了个梗,把去年卖了个表这几个字咬得很重,晏云耀突然恍惚感觉自己被祁秋年骂了。

  晏云耀眉头微微皱起,“那南安县距离京城千里之遥,恐怕也不方便找那老板来作证吧?且那也算是小侯爷的家乡了,证词未必经得起考究。”

  这是要说即便是把那胖老板带过来,都有可能是祁秋年早就买通了那胖老板。

  祁秋年就呵呵了,“三殿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凭什么就认为这表是我的呢?不能是那杀手买走了表?”

  “如此贵重的东西,普通杀手又如何买得起?”

  祁秋年勾起了嘴角,“三殿下说笑了,你都说这是贵重物品了,本侯爷为什么要将贵重物品交给一个杀手?即便是我要雇佣杀手,也没有理由用这块表作酬劳吧?你们都知道,普天之下只有我能拿得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买凶,还会将把柄留给他人?”

  他这话就差直接开嘲讽了,嘲讽晏云耀这个没脑子的,居然想出这么傻逼的招数。

  亏他先前还紧张了一下下呢。

  他昨晚还想着,今天可能跟晏云耀有一场硬仗要打,甚至都把当初卖给当铺开的票据都从空间里找出来了,多一份证据,对他来说就更有利一些嘛。

  要说实在话,晏云耀的幕僚能整出这么一招,其实还是很高明的,手表这物证确实是太有力了,如果换个别的说辞,他还真不好解释。

  但耐不住晏云耀自己太蠢了。

  祁秋年继续忽悠,“三殿下,虽然不知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这块表,但本侯既然敢承认这块表是出自我手,也就不怕追查。”

  说到这,祁秋年还庆幸了一下,幸好有晏云澈,是晏云澈提前打探到了消息,他才能应对得如此轻松。

  要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今天说不定还会被晏云耀打一个措手不及呢,要是第一时间没能反应,那里面可作的文章就多了。

  他拱手朝着老皇帝,“臣愿意继续追查下去,这表,现世的除了我自己用的那块,还有送给潇妃娘娘的怀表之外,就只有这今日这一块,无论当初那老板卖给了谁,都应该会有风声传出去的。”

  这表如此特殊,要是被什么人买去了,定然是不缺钱的,按照古代人的尿性,必然会约上三五好友,暗戳戳地炫耀一波。

  真要查下去,该紧张的就是晏云耀了。

  汗流浃背了吧,傻逼。

  晏云耀拂袖,“侯爷莫要强词夺理,这手表,天底下只有你这里有,无论如何,这次刺杀抢夺粮种,都与你脱不了干系,退一万步,祁小侯爷,你也是最大的嫌疑人,按照律法,应当缉拿调查。”

  他想着,只要祁秋年进了大牢,他就不会让人活着出去。

  祁秋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陛下。”祁秋年不多说了,躬身尊敬道:“臣认为,此事已经了然了,臣可以不予追究今日被污蔑诽谤的事情。”

  这话说得大气,但却是以退为进。

  老皇帝看向晏云耀的眼神里也带着几分失望,也庆幸祁秋年在这么多大臣的面前,给皇家留了颜面,没将事情直接说出来。

  不少大臣也回过味儿来,晏云耀那一脉的官员,脸色都不太好看,其他官员的表情,也是意味深长。

  到这里,他们也不得不感慨一句,小侯爷的情商真的高。

  若是直接在朝堂上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

  祁秋年再次恭敬道:“此事全由陛下定夺。”

  老皇帝点了点头,但脸色还是不太好看,“还是说说三皇子带回来的粮种吧,究竟是岭南州府本土的?还是来自别的什么地方?朕听说,你还带了几个长相奇怪的人一起回京。”

  这态度,就是要把手表的事情揭过了。

  可是晏云耀这个蠢东西可能是被气到了,或者是他蠢病又发作了。

  “父皇,儿臣为了早日将粮种送回京城,是日夜兼程,不敢耽误,最后为了保护粮种,还伤了胳膊,为何要如此轻易的放过祁秋年,祁秋年即便真是被冤枉的,刺杀皇子这样的大罪,理所应当地要交给大理寺审查清楚。”

  他义愤填膺,“待查明真相,若是真冤枉了祁小侯爷,本宫日后定然登门道歉,可若是此子真的包藏祸心,又如何敢将此人继续留在大晋朝堂之上。”

  “混账,你在教朕做事?”老皇帝这回是直接怒了,从前他就觉得这儿子除了书读得不错之外,就不是特别聪明。

  但他从前也是真的动过要立晏云耀为太子的。

  大晋如今还算繁荣,如果没有天灾,周边小国未必敢轻易进犯,所以大晋也不需要一个有野心,想要开疆拓土的帝王。

  守成之君,才是最适合如今大晋的国情的,只要留好顾命大臣,尽心辅佐,晏云耀确实是个很合适的皇子,毕竟中庸。

  可是,他这儿子,近一年来,真的是越发的让他失望了,特别是建渝州府的事情,真的让他心寒。

  皇帝可以缺少一些智慧,但是不能愚蠢。

  他也知晓,祁秋年定然也知道一些消息,如今他把这事情压下来了,就是想再给晏云耀一次机会。

  可没想到,事到如今,他这个儿子还想到如此愚蠢的招数对付一位有功之臣,真是半点儿容人之量都没有。

  幸好,从前皇后让他多考虑考虑,也顺便考察一下其他的皇子,才没让这蠢材当了太子。

  他叹息了一声,又看了看下方战战兢兢的大臣们,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都垂下了脑袋。

  老皇帝这才缓缓说道:“这表,祁秋年从一开始,就没说过他叫手表。”

  即便是在场的大臣,他们也不知道这表原来是叫手表,就连老皇帝自己,也都以为是怀表的另一个形式。

  当初,祁秋年将怀表送给了潇妃,便说的是怀表,如今这手表,除了链条不同之外,表盘与怀表并无太大的差异。

  一个没见过的东西,市面上也没有出现过的东西,晏云耀又如何能准确说出他的名称?

  晏云耀顿时也反应过来了,冷汗连连,扑通一声跪下了,“儿臣,儿臣也只是见这手表应当可以戴在手腕上,所以才将之称为手表。”

  祁秋年叹息,“那为什么不能叫腕表呢?”

  腕表其实也没错。

  但是祁秋年当初卖出去的时候,给人说的就是手表。

  想必是晏云耀派人去南安县查了他,无意间知晓了这手表,又不知道怎么弄到了手,人家那边就直接说的是手表。

  蠢呐。

  若是不捅破,还能说是那杀手无意间得到了这手表,把事情推到杀手身上去,顶多说那杀手来历不明,查一查,只要没人追究,过段时间也就过去了。

  可晏云耀这个傻逼非要闹一场,这下把他自己都搭进去了,他既然知晓这手表的名称,又怎会不知手表的来历?

  祁秋年也不由得笑自己蠢,上辈子,他正是因为不愿意卷入这些纷争,就老老实实地做生意,尽量不跟这些当权者接触太多。

  所以他一直都处于一种,要钱就给钱的状态中,然后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

  但凡他在上辈子能多接触一下晏云耀,就会发现这靠山蠢到家了。

  可是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他已经上了贼船,跟他们一起去了北方打仗。

  他无法看到那么多边关百姓流离失所,更不希望看到国破家亡,他来了大晋,也算是大晋的一分子,那时候几乎已经到唇亡齿寒的地步了。

  所以那时候他是真没办法脱身了。

  幸好啊,他是幸运儿,上天又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念在你带回粮种,还受了伤,此次就罚你两年俸禄,卸掉身上职务,再闭门思过三月吧。”老皇帝到底还是有些偏心自己的儿子的。

  祁秋年见此,也不恼怒。

  他也算是看明白了,晏云耀只要没触碰到老皇帝的逆鳞,都罪不至死。

  他不恼怒,但不代表他没脾气。

  他朝着晏云耀拱了拱手,阴阳怪气道:“三殿下,下回还请查清楚了再说,也莫要伤到自己胳膊了,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被污蔑了,还能没一点儿脾气了?其他大臣听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即便是老皇帝,都没多说什么。

  不少其他派别的大臣忍笑忍得辛苦,这祁秋年不就是在骂晏云耀没脑子吗?

  设计了这么一出栽赃陷害,为了更逼真,还伤了自己的胳膊,结果人家小侯爷轻轻松松解释清楚,还将此避开,并设计晏云耀自曝。

  那三殿下简直是愚蠢至极。

  即便是晏云耀这一脉的官员,脸色也铁青着,甚至有不少人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跟错了主子?是不是该另觅良主了?

  晏云耀被那些微妙的目光盯得血气上涌,忽然感觉脑子一片混沌,天地都在旋转,回忆起这一年跟祁秋年的交锋,他半点儿好处都没捞到,反而赔了不少进去。

  就连他的皇子妃,都栽在了祁秋年的手上。

  胸腔顿时感到一阵闷痛。

  祁秋年瞧了一眼,怕不是气出高血压了?

  索性他干脆推波助澜,略微抽取了他一丝丝生机。

  晏云耀脑子一懵,耳朵里嗡嗡作响,顿时又气血上涌,竟是直接喷出一口老血。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这三皇子怎么突然就吐血了,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晏云耀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砰地一声,后脑勺磕在地板上的声音,祁秋年都替他觉得痛。

  大臣们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搀扶,朝堂上乱做了一团。

  今天晏云耀丢了这么大一个丑,那就是在丢皇家的颜面,老皇帝的脸色也很难看。

  怒拍了龙椅,“退朝,宣御医。”

  总归是不能让他这蠢儿子就这么躺在朝堂上。

  祁秋年压住唇角的笑意,但走出朝堂,脸上的畅快比那状元郎还春风得意。

  傅正卿走到他身边,“小侯爷,切勿掉以轻心。”

  祁秋年明白,“谢相爷的提点,小子知晓的。”

  更何况,他什么都没做呢,一直以来,不都是晏云耀自己在作死吗?

  他就是做了个导火索而已。

  傅正卿看向他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看晚辈的慈爱,“过些日子,陛下的寿辰,应当要给云景封王了。”

  晏云景,痴傻的二殿下,傅正卿的外甥。

  如今,大晋的这些皇子都还没有封王,祁秋年琢磨,老皇帝之前应该是考虑到太子之位还没定下,应当是想要把太子之位定下之后才给其他皇子封王,分封地。

  如今,这傅正卿突然跟他说起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陛下已经有太子人选了?

  闹了今天这么一出,晏云耀估摸着是不可能了,其他的皇子,也都不算特别出挑,晏云澈这个佛子更是不可能,晏承安也还小呢。

  傅正卿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勿要多想,云景属实是年纪不小了,即便……也该有自己的封地了,但陛下与皇后娘娘,定然会将云景留京,出宫立府。”

  大龄皇子,晏云景是唯一没有出宫立府的,但皇子府和王爷府,还是有差别的。

  祁秋年若有所思,“在下能为二殿下做些什么?”

  这傅正卿明里暗里都帮过他,也提点过他好几次了,他自然是要投桃报李的。

  反正晏云景不可能做皇帝,他和晏云景和傅正卿接触,也算不得结党营私。

  傅正卿点点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听说侯爷府上的装修很宜居。”

  祁秋年:“……”这些文化人说话都爱这么兜圈子的吗?

  不就是让他帮忙改善一下王府的情况嘛,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祁秋年痛快地答应了。

  回府之后,晏云澈和晏承安都等着听结果呢。

  见他红光满面,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双双都松了一口气。

  “如何如何?”晏承安到底是年纪还小,“那三皇兄到底拿了什么证据?”

  祁秋年把自己的手表递交了过去,“就是这,还是你哥帮我打听到的呢。”

  他简单地将晏云耀做的蠢事说了一下,然后重点突出了晏云耀是如何犯蠢,然后又如何被气到吐血昏迷的。

  晏承安直接一个哈哈大笑,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遗传到了战国公老爷子。

  这一阵嚯嚯哈哈的,还以为他吞了个**。

  晏云澈的眉目里也染上了笑意,“此事解决了便好。”

  祁秋年摊手,略微骄傲一下下,“不是我太能干,实在是敌人太愚蠢。”

  此刻的三皇子府,也是一片混乱。

  三皇子还是昏迷,几名御医正在施救,都快用针把他扎成筛子了,人还没醒。

  御医们也多少有自己的人脉,今**堂上的事情,他们也多少听说了一些。

  虽说这是三殿下定然是被陛下厌弃了,但到底还是个皇子,不是他们能得罪的,只能尽心施救。

  结果这一两个时辰过去了,怎么还不醒?

  有个胡子花白的老御医,“这三殿下是郁结于肝呐。”

  就差直接说是三殿下气量小,把自己气出毛病来了。

  旁边伺候着的是侧妃,是户部侍郎的庶女,张氏,能嫁给皇子做侧妃,恐怕也是看着户部是六部最肥的部门,能拉拢户部的份上。

  其他御医也不敢多说。

  老御医又开了一副药方,“这副药吃下去,应当就能醒了。”

  张氏犹犹豫豫道:“殿下如今还醒不过来,日后可对身子骨有影响?毕竟殿下先前就伤了手臂,失血过多。”

  老御医点点头,“确实要静养一段时日,才能恢复元气,还侧妃娘娘多劝劝殿下,凡事要宽心。”

  就是劝他大方点儿,别小气叭叭的。

  张氏的脸都绿了,也只能委屈应下。

  晏云耀喝了药,脸上的气色起来好多了,御医也该功成身退了,只留了一个在这里候命。

  可是当晏云耀醒来,得知陛下让他静养,直接把他带回来的粮种,后续推广的事情,交给了五皇子晏云墨,他又是一个气血上涌,吐出一口老血,再次昏迷了过去。

  张氏:“……”

  她手中搅着手帕,手帕都快给捏坏了,实在是没忍住,偷偷地抱怨了几句。

  “这气量,跟针眼儿似的,还男人呢,屁都不是。”

  老管家冷汗连连,先前正妃冯氏伪造证据,府里不能没有女主人,但三皇子又不在,他这个老人,受了皇贵妃的命,暂时将管家权交给了这侧妃。

  从前见着,这侧妃温温柔柔的,没想到这嘴这么毒,连自己的夫君都骂,还如此粗俗。

  三皇子府又乱作了一团。

  而另外一个院子住着的幕僚也吵得厉害。

  特别是最开始查到祁秋年,弄回那块手表的幕僚,更是差点儿气疯了。

  这么好的一个主意,让三皇子弄成这样。

  有人也埋怨他,若是不出这个馊主意,仅凭着带回高产量粮种的功劳,都能让他们三皇子府更上一层楼。

  三皇子在民间被损害的声誉,也能恢复。

  可如今,功劳都让别人给抢了。

  不到半天时间,带回高产量粮种的三皇子,非但没有受到褒奖,甚至还被卸下了职务,被罚禁足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京城了。

  百姓们早就开始议论纷纷了。

  祁秋年听到晏云耀又被气昏的消息,也是一阵嚯嚯哈哈。

  晏承安不知道什么时候长成了一个腹黑的小皇子,暗戳戳凑过去,“祁哥也吞**了?”

  祁秋年:“……”

  他敲了晏承安脑门儿,“没大没小的,你还叫我一声祁哥呢。”

  晏承安摸着脑门儿:“嘿嘿,不都是跟您学的?”

  晏云澈扶额,到底,他是没这个能力把晏承安掰正了,早就跟种祁秋年学歪了。

  说到底,还是祁秋年人格魅力太大。

  人格魅力这词,他还是跟种祁秋年学的呢,用词特别恰当。

  “说正经的,陛下为什么会将粮种交给晏云墨呢。”

  晏云澈,“应当也只是敲打晏云耀。”

  宫里还有赫皇贵妃,宫外有冯良一脉的官员,还有承平侯赫家,都不可能真让这推广的粮种落到晏云墨的手里。

  这是明眼人都能见到的功劳。

  祁秋年啧了一声,“我还真好奇了,这大晋本土居然真有高产量的粮食?”

  晏云澈摇摇头,“岭南州府也靠海,听说晏云耀还带了几个长相奇怪的人一同回京。”

  他盯着祁秋年,“会不会,也来自海外?”

  祁秋年心里咯噔一声,旋即他又表示没关系,“海外大着呢。”

  他又回房,找来一个迷你的地球仪,“你们看,海的另一边,还有这么多大陆板块,真要来自海外,也不可能跟我是同一个地方的。”

  即便真有那么巧合,他也能自圆其说。

  完全不慌。

  晏云澈见他有数,也就不多说了,可晏承安却被这迷你地球仪给吸引住了。

  从前都讲究天圆地方,他读过不少祁秋年给他的书籍,知晓了地球才是圆的,可他也是第一次如此直观的看到地球。

  “祁哥,我们住的地球,真的就长成这样吗?”

  “大致上应该没错。”毕竟这就是个小孩儿玩具地球仪,数据上未必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