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说要和你建一个家，我只说过那是你陈柏臻一个人自以为的家，你为什么总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只按照自己想要的做事。”
捂在嘴唇上的手掌加重了几分力气，陈柏臻眯起眼眸，接着外面月色洒下的光亮，细细打量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蛋。
这是个难得的李允愿意开口和他讲话的夜晚。
“我不是你的玩具，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我和别人正常交往，别人碰我，摸我，只要不是性骚扰，这些都是正常举动，不正常的是你陈柏臻。”
一只手去捂觉得不够，另只手也跟着捂上，他很明显嚷起来，李允连他鼻子也盖住，因他没有反抗而变本加厉。
“我遇到坏人还是好人那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管，我不会这辈子只遇到坏人，可你把我关在那栋房子里，什么好人坏人一律都不让我见。”
手上的劲头不小，陈柏臻被摁得身子都在往床外撤，李允这架势，怕不是真要把他给捂死。
“我划伤脸是因为我不想和你一起生活了，但是你不肯放我走，我不知道我还能用什么方法让你放我走，我跑了，你还是会找到我。”
乐此不疲的猫鼠游戏和他玩到精疲力尽，李允觉得今晚上能让他和自己睡一张床，其实是他李允做了更多的退让。
“你为什么要问我这是不是喜欢，陈柏臻，喜欢一个人应该让那个人感到幸福，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只觉得难过，你觉得这能是喜欢吗？”
李允有点怕真把这人给捂死了，说完便将手给放下，黑暗里，只听见他沉沉呼出一口气，接着道：“那我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是因为你在喜欢着我吗。”
“你放屁。”李允当即就骂了回去，怕这三个字没份量，又补充，“你就是个鸭子。”
意思就是李允怎么可能会喜欢一只鸭子。
他轻笑，很显然，这不是能让他生气的话。
“听你这话是想要啊，这么晚了，还有力气吗？”他开始顺着李允话往下说，最后一句稍微带了点嘲讽，李允“噌”的下从他怀里挤出来。
“陈柏臻，你别总是各种瞧不起我。”
“我没，我这是体谅你，你白天又去看望别人家父母，又是跟人打架进局子的，今儿这个夜里还有力气跟我做爱？”
李允顿了顿，知道他话里挑衅的意思，冷哼了声，道：“你管好你自己，你上次喘得就跟要断气一样。”
他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和李允面对面。
“我刚在外面不跟你说了，我现在身体好了，能操你，上次是我发烧发挥得不好。”
他说完就躺下去继续睡，还给自己盖上被单，李允照旧坐着，盯着陈柏臻看了会，揪住他衣领。
“你脱衣服。”
“干嘛。”
“做爱。”
“很晚了好不好。”
“你快点脱。”
“我困了，要睡觉。”
“快点。”
揪住衣领的手不肯松，非来回扯了好几下，陈柏臻照旧躺那如同一具尸体，确定李允这会兴致全上来了，才出声，“那你就自己动手。”
李允起初因为他这句话有点发怵，以往都是陈柏臻主动，除了配合全程没有他李允什么事，今晚上他叫李允自己动手，一时半会还真不晓得该从哪里开始动。
但李允在心里给自己鼓励，说这就是只鸭子，可以随便玩的那种，手伸进他衣服里，他笑出声来，说：“痒……”
先是摸了把他的胸肌，胸口处的肌肉很有弹性，顺着往下来到腹肌，又在那上面摸了好几下，偶然摸到那条疤痕，忽然幅度忽然小了下来。
“你行不行啊。”陈柏臻起先还是嘲笑，后面感知到李允的指尖正沿着腹部那条疤痕摸着，敛去了脸上的笑意。
结了痂的疤痕凸起在肌肤之上，摸起来很生硬，和周围皮肤很不一样。
那是李允和他分别的日子里他受过的伤，后来也只从王嘉璟的只言片语里谈及过，王嘉璟说他待过ICU，几乎快要死的程度。
李允不知道他当时到底伤到什么程度，再见面时他人模人样的，就只比以前瘦了点。
李允还想起出现在塑料袋里他买的胃药，手上更是没了什么劲。
陈柏臻如果不准备坦白的事，好像总会被他捂得严丝合缝，李允倒是想问他身体情况，但先前几回他都表现出没事人的样子出来，大概是问不到什么的。
往下摸的手愈发没了力气，陈柏臻好不容被摸得起了那么兴致，这会全无，就瞧见黑暗里，李允眨巴眼睛，原先急促的呼吸也平复下去。
他开始急了。
扣住李允两只手，起身的同时轻巧地将人给压倒在身下，利落地褪去上衣，整个贴在李允身上。
李允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回神，他灼热的呼吸已经喷在脖颈间。
“你上次分心，这次也是，你心里头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压低嗓音，话说得沉稳又带着情欲，李允的思绪被他给拽回来，刚要开口，唇边被他轻啄了一口。
“小允，我知道我不懂怎么样去喜欢一个人，但你可以教我的。”
李允听他这么说，心头一震，忙去在黑暗里找寻他的视线，但他将脑袋埋进李允颈窝，深深吸了口气就吻住李允锁骨，继续往下。
边吻还边说：“我也不懂你要的那种喜欢是什么样。”
他的确不懂。
他以为把人拴在身边一天24小时寸步不离假装营造出一个家的氛围来就足以构成所谓的“喜欢”，有时他感知到李允波动的情绪，但他并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个人好受。
“也许我真的给不了你要的这种喜欢，但你可以和我讲，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什么是让你觉得开心的，什么是你会难过的。”
他的手伸进李允睡衣里，宽厚的手掌触及在李允腰侧的肌肤，温热又轻柔的力度一下就让这具身躯紧绷。
这在以往陈柏臻看来是李允喜欢的，因为他觉得这副身子给出了反应。
但他如今低头去瞧李允脸色，好似饥肠辘辘的野狗，垂涎三尺触手可及的美味，但没这个人的允许，他不敢往下。
“你可以不承认我的这份喜欢，但我现在很怕你，你必须要知道。”
他说过，他现在很怕李允，这并不是一句空话。
他的确很怕，害怕这个人逃跑，害怕这个人掉眼泪，害怕这个伤害自己，害怕这个人再度倒在血泊里，让他连续做上几天几夜的噩梦。
这是比喜欢还要提前让他感受到的强烈情感，可能是从李允第一次逃跑开始，又或者，是从他意识到李允并不喜欢他陈柏臻这个人开始。
手一路往上，撩拨过李允的乳尖，没几下拨弄到李允的身子在轻微发颤。
他几番在李允唇边流连，最终没下去口，含住李允喉结，又是锁骨，然后是乳粒，舌头来回滑过那一点，再吮住，轻微的拉扯。
李允的身子很快开始发烫，睡衣被他解开扔出去，他手掌往下柔柔滑过腹部，又折回去指尖轻轻点在肌肤上，借着月色，慢慢欣赏这具身躯。
双腿被他掰开，他胯部往李允双腿间顶了下。
“说话，小允。”他道。
李允颤了颤唇，外头打过来的月光此刻将他的脸庞连同赤裸的上半身照得一览无余，李允辨认出他正在皱着眉，急得要死但又没法往下再进一步。
“我知道了。”李允这样回他。
“这话你听着应该是高兴的吧。”陈柏臻的手来到李允内裤边缘，正沿着一圈一圈打转，直到小弟弟上，看着那里开始胀起来。
“嗯。”李允哼了声，虽是被他压在身下，但下巴往上抬了抬。
陈柏臻说了一大堆喜欢不喜欢的，李允除了害羞并未有真切的实感，后面还说要李允教他什么是喜欢，李允更不明白。
从小到大没被人好好喜欢过，他来向自己讨教这份喜欢，李允说不出什么一二。
只不过凭借着直觉和嘴硬，李允不敢接受他的喜欢。
但陈柏臻一说害怕，李允心里是有数的。
因为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李允也经常害怕。
这比喜欢要让李允感到实在的多，更是带着点胜利的滋味，看陈柏臻伏低做小可是件新鲜事。
他那边似乎已经认栽了，老实巴交的挑逗李允的身体，低下的头没再去看李允神色。
内裤也被脱下，李允下面硬得很胀，这次性爱还未开始似乎已经让李允感到些许兴奋，以往压抑而又沉闷的氛围不再，李允看他盯着自己的身子观赏许久，手从根部握住自己的小弟弟，然后一下一下撸动。
下面积攒的感觉越来越多，穴口也从起先的紧闭开始往外张，李允小口喘出几声气，他将他的性器抵在后穴处，龟头反复磨碾在那上面，每次和穴肉擦过，那里就迫不及待的张开想要吞住。
但肉棒只是擦过那里的褶皱，带起渗出的液体，擦碰到后面甚至有黏糊糊的声响。
陈柏臻拍了把李允臀，说：“转过去，好吗。”
李允以为他是心心念念要后入，翻过去身，屁股就被他两手抓住，挤揉着臀肉好一会，才将两块肉掰开，将肉棒往里塞。
龟头杵在湿润的穴口，刚要往里插，又顺着臀缝一路往上， 黏湿的肉棒挤开两边的臀肉，再重新抵在穴口，往上一路蹭。
李允随着他的动作起先抬起屁股，后面愈发觉得不够，手撑着支起身子，他两手护住李允腰，没让李允用这个姿势太用力。
屁股越往上抬，他的肉棒越是往露出的穴里塞，也只是塞进去龟头再拔出，从穴肉往臀缝里不断地蹭。
李允一声细微的呻吟极其克制的发出，他手握住李允的小弟弟迅速地撸动，没多久李允激得躬起身，因为他始终没有插入，说：“你先别弄，再弄就射了。”
他没停住手上动作，反而加快，李允急得伸去手阻止他，他虽然立刻停下，但就是不插进去。
短暂的空歇里他不说任何话，李允正在疑惑着，他手再度握住小弟弟。
李允哼了声，就快要射的时候才终于忍不住开口。
“陈柏臻，你为什么不插进来。”
“想我插进去？”他反问。
“嗯。”
“插进去然后呢？”继续问。
“往里面。”
“往里面什么？”
“往里面顶。”
“然后呢。”
他在李允这么说着的时候，又用肉棒挤进臀肉来到穴口处，那里湿得很严重，几乎碰到龟头就张开想要吞。
但陈柏臻就是不进去。
“继续，往里面，顶。”
“嗯，还有呢。”
龟头果真一下凿进穴肉里，李允刚舒服得要喊出来，他将其拔出。
“你再插进去。”李允皱眉，脸蛋涨红，不禁偏头去看。
“还要啊。”陈柏臻这会的嗓音轻柔沙哑，皆是玩味，李允脑子差不多变作浆糊，眼下说话含含糊糊的最可爱。
“嗯，你插进去。”
“这么想我插进去。”
李允没说话，眉头拧得更紧，甚至摇了摇屁股。
主动权不知何时似乎又来到了他手上，李允如今来不及思考这些，只想着陈柏臻的肉棒怎么进入身体的事。
但他仍旧耐住十足性子，含住李允耳垂，又是吸又是吮的，好一会才说：“你说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我插进去。”
“我喜欢你插进去。”
李允老实照他的说，听话乖巧得和平时简直两个模样。
但肉棒也只是插进去小半根，紧致的穴肉只被撑开了那么一小下，他再度拔出。
这次说的是，“你还得继续说。”
“说什么？”
“说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