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露把手机握得足够紧,但刹那的力气更加大,以足够让人骨折的力量轻易掰开了她的手指,硬生生用蛮力将手机抽了出去。

  “呵!”刹那的右手将古董手机捏变形,腾空起跳将右腿小腿扫在真露脸上。

  真露终于反应过来并发出惊呼声,向后跌倒在地上。

  【啪】

  一声枪响。

  刹那落地后向外翻滚一圈,蹲在柜子边并起身,将手机翻开并掰成两半。她的肩上出现一个红点,血迹快速弥漫染红半件上衣。

  克丽丝再次瞄准刹那的额头,安室透突然握住了克丽丝的手腕,将她手里的枪口向上抬十公分。

  第二枪射在窗户玻璃上,浑浊的玻璃炸裂,那只娇小的白色动物突然跳过窗户进入室内。

  克丽丝对安室透的反应并不意外:“你不觉得你很叛逆吗?”

  安室透确信真露要活的人:“杀了她,你们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真露从地上爬起来,喉咙底发出低沉的笑声,从口袋里抽出另一个触屏手机,触屏手机屏幕被点亮:“Find I don't have a backup?”

  白色动物突然发出蓝光,一个庞大的身躯在光芒中出现,宽大的手掌掐住真露脖子,轻而易举地用左手扫掉真露手中的第二只手机。

  真露的双脚离地,感到窒息地张开嘴巴。

  青龙控制住真露,刹那走到真露前方,捡起手机放入口袋:“你们退下,她在我手上。”

  克丽丝非常识趣地放下手-枪,毫不畏惧地欣赏青龙异于常人的神明体魄:“Marvellous。”

  刹那感觉到至少七个人在接近这个空间:“克丽丝小姐,叫外面的人离开。”

  “我知道了。”克丽丝走向门口。

  这个时候,一名带着黑色帽子并穿着黑色风衣的长发男子走了进来。

  克丽丝毫不意外:“琴酒。”

  刹那也认识这个在照片上出现过的人:“琴酒。”

  琴酒抬眼,帽子的阴影下露出狰狞的笑容:“怎么了?僵持住了?”

  “啊,”克丽丝轻声冷笑,“暂时还是留下真露的命比较好。”

  琴酒抽出手-枪瞄准青龙后背:“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考虑的?”

  克丽丝劝琴酒:“冷静点。”

  青龙转身,将已经四肢瘫软的真露扣在身前,低声吩咐刹那:“跳窗出去。”

  “是。”刹那瞬间跳向窗户。

  【啪】

  子弹击中真露的额头,真露瞬间断气。

  青龙:“……”

  刹那突然在窗边蹲下,向后跳跃回到原地:“青龙大人。”

  “……”青龙陷入一个人类死在他手里的巨大震惊之中。

  刹那用力撞击青龙腰身,两人同时避开琴酒的第二次枪击。

  “琴酒!”克丽丝责备他。

  琴酒笑道:“你没看见是我开枪,对吧?”

  “……呵。”克丽丝侧过头去看安室透。

  青龙反应过来,立刻扔下真露的尸体,挥手用手臂撞击墙面,打碎墙体为他们创造逃生空间:“走。”

  “等一下!”刹那迈开双脚站在原地。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真露尸体,终于见到一只虫豸从她头上的血洞中爬出来,展开收拢的翅膀,迸发绚烂光芒并轻盈起飞。

  “我去抓!”刹那瞬间跳跃上前。

  “危险!”青龙跟着冲过去。

  蝴蝶轻飘飘地飞向琴酒。

  锁定下一个宿主。

  琴酒略微仰起头:“蝴蝶?”

  下一刻,刹那跳跃至蝴蝶后方,体内的妖怪血液忽然沸腾,封印突破,她的右手手臂出现红色妖怪纹路,手掌指甲伸长变化为兽爪。

  她的食指与中指拉出一条光鞭,光鞭飞出去将妖灵蝶切成两半。

  与此同时,琴酒开枪射中她的胸腔。

  刹那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突然睁大眼睛露出灿烂笑容,脸上也出现红色妖纹,双目赤红虹膜消失,只剩下一点黑色的瞳孔。

  琴酒准备继续射击,安室透突然冲过去撞开琴酒:“闪开!”

  妖化的刹那向前突击,双眼锁定琴酒,扑空后在墙上反弹落地,妖力冲散头绳,蓬散的黑色长发逐渐由内而外褪化成白色。

  “嘿。”她眯起血红的双眼,四肢着地蹲在地上,喉咙底发出诡异的笑声。

  安室透对克丽丝咆哮:“快走!”

  克丽丝开枪。

  刹那看似没有动,却瞬间向右移动了半米避开子弹,下一秒,她的身影从原地消失,昏暗中只能捕捉到她发光眼睛移动留下的红色残影。

  她闪现到琴酒面前,分泌出剧毒的右爪伸向琴酒的面孔。

  琴酒惊恐地睁大眼睛。

  【叮——】

  一个天平站立在刹那右手中指的尖锐指甲上。

  【嗡——】

  一条金色的光带出现在天花板上。

  金色光带上下拉开,中央出现一个金色的圆圈,形成一只金色的眼睛注视地面。

  来自天道的威压出现。

  空气似乎变得极其粘稠,时间似乎静止,刹那的身体突然被定格在原地,封印重新封锁她的力量,她身上的所有妖怪特征消失。

  另外三个人类也变得一动不动。

  冲到半路的青龙突然仰头:“……?”

  金色眼睛静静地注视他。

  眼下,只剩下青龙这个神明还能自由行动。

  也就是说,天道把收拾残局的任务交给了他。

  青龙收回视线,望向刹那锁定的攻击对象,揣摩出天道的真实意图:“你的意思是,这个男人,不能死吗?”

  【叮——】

  天平认同了这个回答,向另一边倾斜并消失。

  天花板上的金色眼睛缓缓闭上。

  时间开始恢复流逝,刹那的右爪又逐渐接近琴酒。

  “明白。”青龙冲上去,一把搂住刹那腰身把她抱起来,立刻带她跳出窗户,消失在城市的黑夜中。

  眼睛完全闭上,金色光带消失。

  安室透与琴酒倒在地上,克丽丝开枪射中对面的墙壁。

  “?”

  “?”

  “?”

  空间内已经没有其他人。

  “喂!”安室透率先反应过来,立刻起身冲出房间,甩下另外两个人沿着楼梯下楼。

  克丽丝将枪口朝上:“消失了。”

  莫名其妙得救的琴酒缓缓站起来:“——真有意思。”

  “我不管了,你来善后吧琴酒。”克丽丝将手-枪收回腰间,若无其事地跟着安室透离开。

  青龙落地,抱着刹那跑向另一栋建筑。

  刹那忽然开口:“青龙大人。”

  “……”青龙立刻跳入灌木丛中,蹲在地上把刹那放下。

  “我醒了。”刹那站起来叹口气,“抱歉,有时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青龙沉默片刻,然后试着安慰说,“年纪大了就会好。”

  “我想也是。”刹那望向外侧的马路。

  永远终于顺着气味跑过来:“刹那!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子弹要拿出来。”刹那抬手搭住永远脖子,“手机拿到了,我们走吧。”

  青龙变回小怪的外貌,跳到永远另一边肩上,用尾巴缠住她脖子。永远陪永远往外走:“我闻到妖灵蝶的气味了。”

  “嗯,已经消灭了。”

  “那么真露呢?”

  “被琴酒杀了。”

  “好复杂——算了待会儿再说吧。”

  安室透冲出一楼。

  远处街边停着一辆熟悉的轿车。

  刹那已经坐在轿车后座,打开窗户对安室透挥手。

  安室透:“……”

  驾驶座上的冲矢昴也闭着眼睛往外看,微笑着对安室透挥手,然后启动汽车离开。

  听完经过以后,冲矢昴开口:“所以你们不能杀掉琴酒吗?”

  小怪用稚嫩的声音解释:“对,他受到了天道的保护。”

  “这说明他是个影响主线的重要人物。”冲矢昴感觉理所当然,心情愉悦地保持笑容,“看来这个情人——果然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他们先前往新出医生家,连夜把新出医生从床上轰了起来,取出子弹后再返回工藤家。

  杀生丸站在门口,漫不经心地开口询问:“刹那,又怎么了?”

  这个“又”字非常微妙,显然他早就知道刹那受伤过一次,但他没有在乎,攒到现在才一起问。

  刹那解释:“没什么事,我已经解决掉一只妖灵蝶了。”

  永远马上抚掌赞美道:“父亲好厉害,隔这么远都能感觉到!”

  邪见站在杀生丸脚边碎碎念:“能在人类的世界里受伤这也太奇怪了……”

  “小心点。”杀生丸没多问什么,转身返回屋内。

  第二天清晨,冲矢昴接到柯南电话。等双胞胎起床后,冲矢昴告诉刹那:“刹那,柯南请你过去一趟。”

  “是。”吃完早饭后,刹那徒步前往毛利小五郎家。

  工藤优作和有希子带着玲出去看朋友举办的美术展,杀生丸则是悄无声息地跟在刹那身后。

  到达侦探事务所,刹那上楼后敲门:“柯南。”

  柯南跑向门口开门:“欢迎——啊杀生丸先生也来了!”

  “因为父亲比较好奇我到底在干什么,所以跟过来看看。”刹那解释完后转身望向杀生丸,“对吧父亲?”

  杀生丸不在乎地挪走视线。

  柯南感觉压力巨大地招手:“请进来吧!”

  刹那坐在沙发上,杀生丸走向窗边,坐在毛利小五郎经常坐的旋转椅上。

  “……”有气场这么强大的妖怪存在,柯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刹那轻声告诉他:“你可以当我父亲不存在。”

  柯南忽然尴尬地笑起来:“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