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眨眼:“青龙大人。”

  “……”小怪眯着眼睛避开她目光。

  “这样抱着没关系吗?”

  “……”小怪抿着嘴不吭声。

  “我把你的神力拿来抽奖了,你也不介意的对吗?”

  “……”小怪闭上眼睛,似乎有点粘人地把脸颊贴上永远胸口。

  刹那说:“怪物形态的式神,性格果然和本相是相反的。”

  永远难以置信地抬手抚摸小怪的娇小头颅:“变得好乖巧。”

  “你们又在聊什么?”毛利小五郎好奇地回头,看到这只白色的奇怪生物,不解地睁大眼睛询问,“这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出现的!”

  永远继续面改色地糊弄他:“你不知道吗?我刚刚一直抱着它啊。”

  “一直?”

  永远点头:“没错,它一直都在。”

  “你当我是笨蛋吗?它之前绝对没出现过!”

  柯南小声对永远说:“麻烦你还是稍微尊重一下叔叔——”

  ——别真的把他当智障来看啊喂。

  于是永远再笑道:“是我在路上捡的玩具啦——玩具,玩具而已——”

  “……”小怪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毛利小五郎又把头转回去:“真受不了你们这群小屁孩。”

  刹那呢喃:“他又相信了。”

  柯南再尴尬地捂头:“……哈哈哈。”

  买完赛马券后,永远开心地抱着小怪回工藤家。

  “欢迎回来!”邪见像个管家一样跑到门口,白色大眼睛顶着永远怀里的宠物,“啊啊这是什么东西?!”

  永远询问坐在沙发上的父亲:“父亲,我可以养他吗?”

  杀生丸足够通过气味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简单冷漠地吐出两个字:“扔掉。”

  “可是他多可爱——让青龙大人一起来住也没关系吧?”

  “……”杀生丸缓缓起身,走到永远面前,居高临下俯视这一坨不该存在的白色生物。

  小怪睁开眼睛,蓝色的巩膜充满肃杀之气,两只耳朵高高竖起,毫不畏惧地直视杀生丸。

  “可爱——吗?”杀生丸抬手抓住小怪的耳朵根,把它当兔子提起来,感觉准备当场扬他骨灰。

  “父亲!”永远连忙捂住小怪的腰身把他托起来,“请不要扔出去,拜托了。”

  小怪全身焕发蓝色光芒,凛冽的神气对外爆发,凶狠地皱起眉头眯起眼睛,咧开嘴露出细小的尖牙。

  “呵。”杀生丸欣赏他的反应,嘴角勾起一丝冰凉的弧度,随即松手让这个小东西掉回永远怀里。

  玲走出来询问:“这是小怪吗?小怪也来了吗?”

  “这是青龙大人。”永远捂住奓毛的小怪,再次询问杀生丸,“可以让他一起住吗?”

  “随便你。”杀生丸转身走回室内。

  永远点头:“谢谢父亲!”

  邪见小声解释:“杀生丸大人绝对不是想要答应的意思……”

  “可是嘴上已经答应了嘛。”永远对此并不在意,俯头对小怪解释,“只能辛苦你一下了,要是你感觉压力太大,可以换个地方住,也可以回到晴明大人身边去。”

  “嘁。”小怪扭头发出不屈服的冷哼。

  玲笑着欢迎:“一起来住吧,我想杀生丸大人会接受的。”

  杀生丸径直沿着楼梯上楼,离开客厅这个是非之地。

  永远走入室内,把小怪放在沙发背上。玲好奇地询问:“青龙大人怎么也来了?”

  “有时间。”小怪勾起尾巴卷住两只前爪。

  他终究询问了六合。

  【——你怎么知道你喜欢风音?】

  六合很迷茫地用余光看着隐身的青龙,至今为止,还第一次有式神这么直白地询问这个问题。其余式神大概都默认——六合自己也不太明白自己的感情。

  青龙的态度过于认真,让平平无奇的八卦上升到了哲学高度,六合挪走目光,并继续保持沉默。

  【我在问你话。】

  青龙善意地提醒他,但语言和语调一如既往地像在逼问结果。

  过了一会儿,六合给出了回应。

  【我不清楚。】

  青龙其实也知道没办法从六合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于是没有再为难他,只是继续隐身站在原地。

  再过了一会儿,六合大概真的深入思考了这个问题,忽然又给出了回应。

  【不在的时候,你会想她。】

  【这应该就是,喜欢的证明。】

  “其实我也很思念青龙大人。”永远忽然笑着开口,“想到再也不能见面的话,就会感觉很难过。”

  “……”小怪侧头避开她目光。

  永远抬手抚摸小怪的头:“你能出现我真的很开心。”

  “……我先走了,待会儿回来。”小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情况,背对永远并俯头。他的身体逐渐透明,化成一团蓝光飞向永远,重新变成一串勾玉项链扣在永远的脖子上。

  永远握起项链:“好的,随时来哦。”

  玲笑着感慨:“好像害羞了。”

  冲矢昴的手机收到短信,随后向众人告辞:“我有事要出去,午饭的话你们自己去便利店买一点吧。”

  永远询问:“老师大人,我现在很空,可以过来给你帮忙吗?”

  “事情和破案没多大关系……”冲矢昴略微仰头想了一下,然后点头答应,“一起去也没问题。”

  “谢谢!”永远望向刹那,“你要来吗?”

  “不来。”刹那平静地坐在沙发上,“给青龙大人留点空间。”

  “那我们走了!”永远挥手告辞,兴奋地跟着冲矢昴离开。

  冲矢昴开车驶向海湾码头。

  永远的项链发出蓝光,顺畅地变成小怪蹲坐在永远的腿上。

  没有其余人在场,小怪果然自在了不少,柔软的身躯倚在永远的腹部,仰头用蓝眼睛去看她的脸。

  永远笑着搂住小怪:“欢迎回来。”

  他有一丝忐忑地沉闷开口:“没关系吗?”

  永远抚摸他的长耳朵:“当然没关系了。”

  “嗯。”小怪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俯身在她腿上盘成一团,像个玩具一样一动不动。

  车内开着广播,主持人正在播报百货大楼爆炸事件,公布了被狙击死者的身份。根据大楼监控显示,他正是在商场内埋放炸弹的那个人,警方认为他被狙击可能同伙的杀人灭口行为。

  过了一会儿,永远询问小怪:“我可以吸一下吗?”

  小怪甩了一下尾巴:“嗯。”

  永远抱起小怪,俯头把鼻子贴在他毛茸茸的头顶上,然后猛地吸了一口。

  “……”小怪毛发战栗地炸开。

  “抱歉,吓到你了吗?”永远马上把他放下安抚他,“因为你实在太可爱了。”

  “……”小怪再次害羞地盘成一团不吭声。

  三张一万元的大额纸钞忽然从前方飞过来,紧紧贴在了这辆车的车窗玻璃上。冲矢昴开启雨刷把它刮下去,纸钞就被夹在了雨刷器下面。

  冲矢昴开口:“东方之神果然不同凡响。”

  已经是老天爷追着送钱的地步。

  永远笑道:“青龙大人的运气真好。”

  小怪低声呢喃:“叫我名字。”

  “啊。”永远已经习惯原来的称呼,很不适应地解释,“我觉得‘青龙大人’这个名字很好啊。”

  小怪重复说:“叫我名字。”

  “那好吧。”永远用双手轻轻捂住小怪的头颅。

  小怪侧过头去用脸颊摩擦永远手心。

  永远询问:“对了宵蓝,明明有你这么招财的式神存在,晴明大人家里为什么还是穷得连牛车都没有呢?”

  小怪随口回应:“不知道。”

  大概和腾蛇那种凶将抵消了吧。

  冲矢昴说:“安倍晴明吗?”

  永远抬头:“是的,宵蓝来自平安时代,是安倍晴明的式神。”

  冲矢昴感慨:“那一定是体制的问题。”

  “……”

  导航显示前方堵车,冲矢昴提前切换道路。经过二十米高的大桥时,他们看到远方的右侧道路冒着浓烟,有一辆黑色汽车翻滚到了路边。

  冲矢昴解说:“是运钞车爆炸了。”

  永远:“这正常吗?”

  “很正常。”冲矢昴继续驾车离开,右手调整车内收音机的接收频率。

  电台节目频道切换,过了一会儿,电台开始播放广告:【东京福同市蝴蝶馆将在16日上午九点首次开放!十三种尚未被名录收取的珍稀蝴蝶标本第一次公开亮相!16日上午十点,蝴蝶馆将随机抽取一名入场游客为珍稀蝴蝶命名!快来购票成为幸运者吧!订购电话——】

  永远询问冲矢昴:“它说了蝴蝶是吗?”

  “是的。”

  “今天是几号?我们可以去看看吗?”

  “今天14号,想去看的话当然可以,待会儿有空我就给你们订门票。”

  “谢谢。”永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询问,“冲矢先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

  冲矢昴笑道:“这个嘛——我是东都大学的研究生,会做一点工资很高的兼职。”

  “原来是这样。”永远没有深究其中的原理,“真是给你添麻烦了,请问工资很高的兼职适合我吗?有时间的话,我也想试着赚钱。”

  “你不需要赚钱,只要多去抽奖就可以了。”

  永远耸肩笑道:“也是哈哈哈哈哈——”

  到了傍晚,工藤家中的座机电话忽然响起。

  刹那站在电话面前思索一会儿,最终尝试着拿起听筒,听到里面传来微小的声音:“喂喂,我是柯南——”

  刹那明白了,把听筒凑在耳朵边上:“你好,我是刹那,你也能听到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