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稚愣了一下，随即又点点头，“好……好的，我先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可以吗？”
可以吗？当然不可以。
裴澈心里窝着一团火，不知道往哪里出，他刚还为这个婊子推掉了早就约好的饭局，这个人却磨磨蹭蹭地说要回去收拾东西，又是他那个廉价口袋里的那堆劣质的性爱工具么？真不知这人的脑子用什么做的，不知好歹。
裴澈盯着他，挑着眉道，“要我用八抬大轿过来接你吗？”
闻稚被他盯得发毛，立刻就软了下来，摇摇头，“……我知道了。”为了不给裴澈多生事端，他又道，“那你先过去，我稍后打个车过来。”
裴澈明显地不耐烦了，他都不在意，这人还在罗里吧嗦的什么？
“不用，你跟着我。”
“哦……好……”
裴澈出了包房，走得很快，闻稚低着头，匆匆地跟在身后。
一到1402，裴澈把他狠狠往房间里一扯，锁上了房门，将他按在了墙上。
手顺着他的腰滑入了裤子里，把衬衫粗暴地扯了出来，宽大的手掌掐着闻稚的腰，好像要遮盖住先前被人碰触过的痕迹。
手掌游弋到贫瘠的胸前，大力揉搓之后，两片指甲用力掐着那细小的乳尖，让闻稚吃痛叫出声来。
灼热的鼻息喷洒在闻稚颈间，裴澈低下头，在他雪白的脖颈上噬咬着，衣衫已被扯得凌乱不堪。
闻稚突然战战兢兢地把他从身上推开了，“裴澈……我……先去洗澡吧？”
裴澈眉骨跳动着，有洁癖的是他，他都没嫌弃，这人在别扭个什么劲？
“不用。”裴澈说着，头又埋了下去。
还没触到那光滑的肌肤，又被闻稚轻轻推开，“不是……”他有些难为情，“这个……衣服是借的……弄出了痕迹要赔的……”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光亮的皮鞋，左脚的那只已经在刚才的饭桌下，被裴澈印上了一个大大的鞋印，原本光滑油亮的鞋面被暴力挤压出了几道折痕。
他可能赔不起。
“……”裴澈额头青筋暴起，这个人居然因为这样芝麻蒜皮的小事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他的兴致，他白了他一眼，“你爬光头的床就没想过这些？”
闻稚认真地摇摇头，“不是，我肯定会注意的。”
“……”裴澈真是没办法，刚才如火的兴致被闻稚搞得消了大半，这是什么土了吧唧的包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裴澈放开压着他的手，“去洗澡。”
这一次是意料之外的“交易”，闻稚难得地不用穿裴澈准备的“女装”，他裹上浴袍，刚走到裴澈身边，裴澈就把他抱起放在了浴缸旁的岛台上，背后是二百七十度的全景落地窗，视野开阔，一面俯瞰C市最繁华的商圈，一面眺望广阔的江景。
闻稚解下他裤子的拉链，熟练地从内裤里掏出性器，纤细的手掌娴熟地套弄着，性器半勃后，他又周到地为他带上套。
闻稚撩起浴袍，抬起双腿，脚掌蹬在岛台上，粗粝的墨灰色岩板衬得他的脚掌又白又细腻，他稍稍往后仰起身体，将私密处以更容易进入的角度呈现在裴澈面前。
他一手撑着岛台，一手掌着裴澈的性器，对准了自己的穴口，为了让雇主能有更舒适的体验，他抬起头，眼睛笑得弯弯的，长长的睫毛像羽扇一样扑簌，在眼尾处又微微翘起，妩媚勾人。
他笑得很好看，这是他赖以生存的技能，他也会每一次都为自己做好扩张，为“客人”提供最周到的服务，他的雇主什么也不用做，只用举着老二进入他就行了，连后期怎么叫，怎么让雇主得到最大的满足感，他都设计周至。
可是裴澈不喜欢。
闻稚越事无巨细地伺候到位，越提醒着他，这是个被人操烂了的货。
他扣着闻稚的腰，下面狠狠一捅，整根没入进了闻稚的身体。
果不其然，那精心设计的媚笑露出了破绽，微微皱起了眉头。
裴澈持续作恶，下身不分轻重地大力抽动着，捣得他苦不堪言。
刚刚进去的时候，如果慢一些轻一些，他会好受许多，裴澈当然也知道，可他并不想身下人好受。
“叫你别去会所卖了，你就真的只是不在会所里卖是吗？”
闻稚低着头，小声道，“没有卖……”
裴澈挑眉，“那是什么？”
闻稚想了半天，怯声道，“……利益交换……”
裴澈更气了，这人还会顶嘴了，“这种破烂网站？就能睡你一晚上？”一想到在这个婊子的眼里，把他跟那些搞潜规则的猥琐嫖客一视同仁，心里就窝着一团火。
“……”
裴澈太看得起他了，这哪里有他挑的份，在cana里，他也属于“贱价”低卖的那一类，哪里会有综艺节目里“飞行嘉宾”这样的报酬。
裴澈加大身下的力度，冷声道，“你已经够脏了，如果你把自己弄得更脏，我就不要你了，知道了吗？”
闻稚低埋着头点了点。
他被撞得七零八落，可他仍在敬业地谄媚着雇主。
闻稚轻轻抓着裴澈的衣服，头埋在他的胸口，双腿缠上他的腰，随着裴澈的律动迎合扭动，口中还要吐出缠绵悱恻的吟哦，可身体里的那根利刃实在太凶狠，让他时不时地抑制不住细微的闷哼，不合时宜地夹杂在情迷意乱的呻吟中，他怕坏了雇主的兴致。
裴澈按着他的背，“别嗯嗯啊啊的，不舒服就说出来。”
闻稚一愣，抬头看着裴澈，又讨好地笑，“舒，舒服的。”
这也是演戏的一部分，他们这种人，怎么会在床上对雇主说出扫兴的话。
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明胆怯得眼皮都在微微颤动，嘴角却还弯得风情万种，单纯和放荡同时浮现在一张脸上，糅杂成一种不自知的媚。
裴澈被撩得心神荡漾，也懒得再“体贴”他，只往他的身体里面长刀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