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把我想得那么坏?

  愣愣看了好几秒, 刑越的思绪才逐渐回笼,食指在步窈的唇舌上蹭了一下,奶白色水渍被吮尝。

  步窈没尝出什么来, 淡淡的甜腥味,口感说不上好坏,很淡, 倒是奶香奶香的。

  刑越帮她把内衣的扣子扣好,上衣整理抚齐:“去医院看看。”

  她说着, 又捧住步窈的脸重重亲了几口,一汪秋水的双眸弯成月牙。

  步窈明显感觉到刑越的好心情指数在飙飙升涨, 还没有来得及细想, 整个人被刑越横抱起来。

  她吓了一跳, 紧紧搂住刑越的肩头。

  刑越把她抱到沙发上,在门口拿过她鞋子,蹲在她膝前给她穿鞋。

  直到脚后跟被低凉的掌心托起, 她才回过神来,瑟缩了一下。

  “你干嘛这么高兴?”她足尖踩踩刑越的手,闹着玩,就是不让穿鞋。

  胸前突然一阵淹湿, 步窈僵住,下意识低头去看, 酒红色的无袖针织衫被乳白色的液体渗透,以至于整个胸前都变得黏腻。

  她诧异,脸都白了, 慌张失措:“刑越!刑越!”

  步窈直喊刑越的名字, 两手伸在刑越的方向胡乱摸索, 似乎只有被刑越抱着才有安全感。

  “我在呢, ”刑越握住她手,把人搂抱了过来,“没事,别怕,可能溢.乳了,我们换件衣服再去医院。”

  刑越安慰着,顺顺步窈的后背,看那张脸又青又白的,被吓得不轻,她把人抱得更紧,轻声哄慰:“应该是怀孕了,别怕,我陪着你宝贝。”

  这场意外步窈的害怕似乎多过惊喜,刑越有些心疼,哄了许久,抱着就没撒手过。

  步窈窝进刑越怀里,慌乱的情绪逐渐平稳,她额头靠在刑越心口,闷闷嘀咕:“不能去医院……会被发现的……”

  要是被寂文嫣知道,肯定得生气,一直不让没有复婚的这两只同居,结果还怀上了。

  尤其是步老爷子,这个岁数比寂文嫣更传统,老人家很有个性,一般不干涉小年轻的选择,但没结婚就怀孕,对火蛇的那一辈人来说是非常丢脸的。

  但又舍不得骂步窈,最后估计都得怪刑越头上,放在别的情侣正常的事,放在他们这样大家族的人不行,有辱家风。

  “不去医院怎么行?”刑越神色严肃,握着步窈的手捏捏,“万一你身体不适合生宝宝,要等生了才去看吗?那样风险太大了。”

  她虽然高兴,但还惦着步窈家族遗传病史,如果检查结果步窈真的体质不适,她不会要的。

  这会步窈大脑也乱,脚踢了下刑越的小腿:“我都跟你说了快点跟我复婚,你老是拖着不回来!”

  火蛇的孕期很短,三周显怀,九到十二周就产蛇蛋了。

  步窈不怕家里的老妈,但还是有点怕爷爷的,更不想刑越被爷爷讨厌。

  她心里清楚这事得她和刑越共同承担,可她慌起来也失了分寸,把刑越小腿肚那块都踢红,眼睫被满溢的泪液沾得濡湿。

  “好好好,”刑越哄着,积极认错,“都怪我不好,别气了,我们想别的办法好不好?”

  医院肯定还是要去的,不然她不放心。

  步窈隐约发现了什么,趴在刑越怀里,湿漉漉的眼睛转悠着:“那我们快点办婚礼吧,明天民政局上班了去领证,然后订酒宴,看婚纱,挑喜帖。”

  刑越扶着她肩:“这么快?”

  刚平静下来的步窈,马上炸毛:“哪里快?说不定下个礼拜我肚子就隆起来了,婚礼当然要越快越好,你到底有没有考虑我?再不办就要到冬眠季,到时候想在办都得等春天,七八条小蛇都孵出来了!”

  刑越掌心贴向她尚且平坦的肚子,想到里面有这么多条小蛇,仍不可思议,转念她又想,她们这些蟒类都是独苗多,哪有步窈说得那么夸张。

  她忍俊不禁,在步窈唇上轻啄:“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先去医院检查,看看适不适合要宝宝,然后才商议婚礼的事。”

  即便刑越语气温和,步窈还是对这番话很敏感,一下就来了脾气。

  她推开刑越,从刑越腿上下来:“如果不合适呢?把蛇蛋流掉,复婚的事再拖是吗?你又有理由不复婚了,你借口是真多。”

  步窈鞋子都没穿,光着脚踩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因为突发的情况,脾气也变得暴躁,红着眼眶看刑越:“你在桥蒙的时候跟我说,不想因为孩子跟我结婚,我要是没有怀孕,你会在今年结束之前考虑婚礼的事吗?一拖再拖,我都不知道你在拖什么,是觉得我跟你还不合适,你想再等等,耗到跟你真正适合结婚的女人出现?”

  当初是刑越跟她说的,过两年都要四十了,耗不起,等不了。

  自从跟她在一起后,刑越也不急了,就这么干耗着。

  “我没有这样想过,”刑越捧着她脸,拇指在气鼓鼓的腮帮上转揉,“是有点怕跟你复婚会重蹈覆辙,才这么纠结,绝不是想等另外的女人出现,你干嘛把我想得那么坏?”

  步窈偏过脸,把她手拍开,不开腔了,泪珠子吧嗒吧嗒掉。

  刑越低头轻亲这张脸,更心疼了,心疼得不行,看步窈光着脚踩在地上,她把人重新抱回沙发:“不管检查结果怎么样,我都会跟你结婚,在入冬前。”

  如火如荼的蛇尾悄悄蜷露,爬上刑越的小腿,在那块被踢红的部位小心翼翼摩挲着,跟舔舐伤口般。

  “真的?”步窈反问,脸色微微好转。

  刑越确认:“嗯,真的。”

  步窈的不安貌似都是她带来的,摇摆不定的选择,拖拖拉拉的复婚,才会让步窈有这种没有孩子,她就不会结婚的荒唐想法。

  有了这句保证,步窈明显情绪稳定不少,爬到刑越身上坐好,小声嘟囔:“老婆,你的腿疼不疼?我没有很大力吧……”

  她小脸愁容,关心起刑越,跟刚刚发脾气的模样判若两人。

  刑越摇头:“不疼,你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自己怀孕前,步窈是哪哪都好,知道自己怀孕后,她是哪哪都不舒服。

  她虚弱地枕着刑越,握起刑越手放自己肚子上:“不知道,我也说不上来,感觉腰疼,肚子疼,胸.涨,心口慌,手冷脚冷……”

  “这么严重?”刑越给她揉揉肚子,又搓搓手,“有没有好点?”

  步窈抱着她手,再次把她手按在了肚子上,抗议:“没有,不能停的,你才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