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无效,迟冬最后还是被强制拎进浴室,杵在浴缸边上,看堂堂周氏掌权人帮他放洗澡水。

  “好了,试试水温,”周景烁道:“能自己洗吗?”

  迟冬伸手拨弄两下温热微烫的水,可以接受,然后眨巴着一双溢着水光的猫瞳,摇了摇脑袋。

  冬冬喝醉了,好柔弱,根本洗不了澡。

  要老公帮忙洗。

  最好是把冬冬扒光了按在浴缸里,武力压制,上下其手的那种不正经的洗澡。

  嘤。

  周景烁屈指敲了下他的脑袋,好气又好笑:“还能回答问题,说明意识还很清醒,自己洗。”

  迟冬眼睛瞪的溜圆,露出了受到欺骗的震撼神情,紧接着又气鼓鼓道:“不要。”

  “你不帮我洗,我就不洗了,睡沙发,明天...明天再洗。”

  那双眼泛着一圈酒后绯红,嘴巴一张一合间有些迟钝,话说完了还微启着,能看见一截润而红的舌尖。

  周景烁移开目光,心道以后这小醉鬼再喝酒,一定要看着。

  在他面前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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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闹了?

  迟冬小脸一皱,转身就往门口走,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并不是在开玩笑。

  周景烁:......

  周景烁抬手把他拎回来,拎小动物一样捏了下他的后颈,板着脸:“站好了,别乱跑。”

  冰凉的手掌覆在后颈施力,迟冬低哼一声,只觉得一阵怪异的酥麻电流般蹿过全身,腿都有些发软。

  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猫崽子一样缩着,终于老实了。

  周景烁叹了口气,妥协道:“先把衣服脱了。”

  迟冬眨了眨眼,蓦地小脸一红:“现在就要吗?在这里?会不会有些太快了?”

  周景烁:“脱衣服洗澡......你在想什么?”

  酒喝多了,荤了头了?

  迟冬羞涩一笑:“明知故问,##好坏哦。”

  周景烁:......

  有一瞬间,周景烁想干脆把这小醉鬼丢在这里不管了。

  好在迟冬也只是嘴上皮一皮,乖乖脱下衣服搁在一旁,等还剩条小裤衩的时候,周景烁喊停。

  “够了,就这样,”周景烁的目光从那具纤白的躯体上移开,指挥道:“坐到浴缸里,把身上泡一泡。”

  迟冬跨进浴缸坐好,随手拨弄着水,仰起头看他,顶着张晕红的小脸,傻乎乎的笑:“##一起洗吗?”

  周景烁一言不发,握着莲蓬头试过温,淋了他一头一脸的水。

  迟冬:呸,呸。

  温水浇了一通,迟冬勉强清醒了些,甩了甩脑袋上的水,幽怨的看着周景烁:“##好粗暴,一点都不温柔。”

  这辈子还没伺候过人的周景烁淡淡瞥了他一眼,往他脑袋上挤洗发水,一手拎着莲蓬头,一手覆上去胡乱揉搓一阵,草草用水冲干净了。

  “身上自己洗,”周景烁将莲蓬头递给他:“泡一会,打上沐浴露,冲干净就行。”

  迟冬身上不脏,就是沾了太多乱七八糟的气味,简单冲一冲就好。

  迟冬抹了把脸上的水,还想憋两句烧话,头一抬,周景烁已经离开浴室,顺手带上了门。

  ......跑得还挺快。

  迟冬轻哼一声,捋了把湿漉漉的头发,脱掉湿漉漉的内裤,换了一缸温热的净水,舒舒服服的趴在浴缸边上泡澡。

  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没想到合成酒喝下去不觉得如何,稍微吹点风,后劲能大成这样,解酒药也对他没有效果......以后还是少喝为妙。

  周景烁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没等到迟冬出来,蛰伏在腿上的躁乱能量反而隐隐有些了活跃的迹象。

  周景烁面色微变,第一反应是迟冬出事了——以前听过一则新闻,有人喝醉了酒去泡澡,意识不清生生溺死在浴缸里,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泡发了。

  当时听了只觉得荒唐,现在冷不丁想起来,却又难免有些忧虑慌乱,立刻操纵着轮椅打开浴室门闯进去,见迟冬趴在浴缸边上呼哧呼哧睡得可香,这才松了口气。

  离的近了,躁乱能量重又恢复平静,周景烁垂眸看着光溜溜一团的少年,良久,附身按着他的肩晃了晃:“冬冬,起来去床上睡。”

  迟冬睡得沉,毫无所觉,一动不动。

  周景烁喊了他几次,小醉鬼都不为所动,要么就哼哼唧唧的把脑袋往胳膊底下藏,娇得不得了,眼看着皮肤都被水泡得有些发皱,周景烁只能附身把他从水里抱出来,低头闻了闻,确认小孩儿身上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气味,才找了毯子,把人团吧团吧丢到床上去。

  料理完了最让人头大的麻烦,周景烁忍着腿上肆虐的躁乱能量,硬是把自己清洁干净才上床——从小养成的洁癖至今都在,没有愈演愈烈,也没有被戒断的迹象。

  迟冬睡相不好,半个小时的功夫就挣掉了大半的毯子,光裸匀称的躯体大大剌剌暴露在空气中,入眼一片雪色,却也有几片浓墨重彩的区域,双腿修长笔直,脚趾圆润可爱,就算是周景烁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具很漂亮的身体。

  下一秒,漂亮的躯体被严严实实裹进毛毯里,拥入怀中,灯光骤熄,一夜无话。

  *

  翌日,迟冬恢复神智,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额头抵在一片细腻光滑的地方,拱一拱,蹭两下,总感觉有些不对,睁开眼睛,哪怕因为宿醉双眼朦胧,也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人的胸膛。

  冷白的肤色,精实匀称的肌肉轮廓......往上看,凌厉的下颚,鼻梁高挺眉宇深邃,薄软的唇带着几分凉薄,赫然是周景烁。

  迟冬不是第一次被他抱着睡,却是头一次撞到周景烁没穿睡衣,赤裸着上身抱他。

  有点像事后早上会出现的画面,好涩情啊。

  迟冬凑近一些,伸手揽住精瘦的腰身,脑袋重又抵上去,有些难受的蹭一蹭,闻着萦绕在鼻尖的浅淡香气,重又睡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周景烁已经醒了,没起身,就虚揽着他,眼睛上覆着一层光膜,像是在工作。

  迟冬小心地抬头看他,见他没发觉,偷偷摸摸仰起脸,在他唇角轻轻蹭过,又赶紧缩回去。

  周景烁像是没发觉,没什么动静。

  迟冬又拱进他怀里摸他的腰,摸腹肌,又往上蹭着摸,摸两下还要抬头看一眼,确认周景烁没有察觉,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手感真好,肌肉也超赞,可惜平时不让摸,太小气了。

  迟冬一口气摸了个爽,等他试探着往下探索的时候,一只大手按住了他不老实的爪子。

  迟冬:......

  迟冬抬头,乖巧的看着垂眸凝视他的周景烁,软声道:“##早上好。”

  满脸写着纯洁无辜,好像刚刚对周景烁上下其手的人不是他。

  “我在开会,等结束了再来收拾你。”周景烁丢下一句,重又接入光脑。

  看来是个很重要的工作会议。

  迟冬砸吧砸吧嘴,没慌两秒就淡定下来。

  被抓包就被抓包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反正大佬已经放话要‘收拾’他,不如一口气占便宜占够本。

  迟冬想开了,更加肆无忌惮的摸蹭起来,嚣张极了。

  等周景烁签成了几笔与联盟外势力的交易,结束会议后,迟冬整个人都贴到他身上,抱着他的腰刷光脑,看界面像是在跟谁聊天。

  大掌覆上他的脑袋,不那么温柔的揉搓两下,迟冬头晕脑胀的退出光脑,顶着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看他:“##?”

  周景烁把他的手从自己胸口挪开,低头看一眼,隐约还能瞧见指痕,可见用了不小的力气,忍不住屈指敲他脑门:“不正经。”

  没用什么力道,迟冬却捂住额头,哼哼唧唧滚到一边,嗷嗷叫疼,见者伤心闻者流泪,好像受了什么惨绝人寰的欺负一样,特别凄惨。

  周景烁:......

  周景烁把他扒拉过来,看他额头,只略微红了一小块,再等半分钟印子都要消了。

  迟冬眯着眼睛看他,见他满脸严肃冷厉,立刻又闭上,臊眉耷眼,满脸可怜相。

  “敢做不敢当,嗯?”周景烁好笑的把散开的毯子盖回他身上:“手不老实,下次睡觉给你捆起来。”

  迟冬微微一怔,掀起眼皮子看他,神情有些惊讶:“玩这么花吗?”

  他看上去有些羞赧,小声道:“也可以啦,不过要轻一点哦。”

  周景烁:......

  不正经!

  周景烁不是很想跟他说话,明明没喝酒,也隐约感觉头有点疼。

  “......你先把衣服穿上,”周景烁爬起来,凌乱的长发让他看上去有些憔悴,目光落在他身下,叹口气:“放水去。”

  迟冬:“什么?”

  他顺着周景烁的视线低头,昨天喝了不少酒,为了解酒又喝了不少水,直到现在十几个小时,下身已经直戳戳的将薄被顶了个小包。

  迟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