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星澜满怀信心地沿着墙壁粗糙的边缘探索着, 仿佛即将展开一场探险,他提议道:“大家可以踩着我上去。”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闵大夫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裴灵温顺地答应着,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裴娇, 流露出无声的关怀与支持。

  “我与裴灵先攀越过去,然后在另一侧接住裴娇。”闵大夫布置着计划,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好的!”裴娇的回答干脆利落, 眼中闪烁着即将获得自由的激动光芒。他的眼睫毛轻轻颤抖, 那份按捺不住的喜悦如同温暖的微风, 轻轻拂过储星澜的颈项, 也悄悄充盈了他的心房。

  为了安抚裴娇,储星澜投以一个势在必得的眼神。他的臂力超乎寻常, 先是稳稳托起闵大夫,几乎承载了对方全部的重量, 仅凭一己之力就让闵大夫触及到了墙顶的边缘。

  “闵大夫,站稳了么?”

  “没问题。”闵大夫咬紧牙关,使出全身力气,终于翻身越过了高墙, 宛如秋日落叶般轻盈,最终平安落地。

  “安全抵达。”片刻之后,闵大夫的声音从墙的另一边传来,清晰而安定,为接下来的行动增添了一剂强心针。

  紧接着是最瘦弱的裴灵, 他那纤细却灵活的身躯在闵大夫的协助下,轻巧地完成了跨越,同样安然无恙地到达了目的地。

  轮到裴娇时, 他激动得牙齿紧咬, 先是用力蹬踏在储星澜坚实的背脊上, 仿佛找到了最稳固的支点,全心全意地信赖着这份支撑。

  站在墙顶边缘的裴娇,向下望去,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这高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恐惧感让他声音颤抖:“太高了,我好害怕…呜呜。”

  “别担心,我们都在下面接着你呢。”闵大夫温柔地安慰道。

  “妈妈,别怕,我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也能保护你!”裴灵充满自信地喊道,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闵大夫张开双臂,准备迎接,眼神中满是鼓励。

  裴灵年轻的脸庞上也同样写着满满的期待与坚定。

  面对着两个可靠的“臂膀”,裴娇紧抿着嘴唇,正犹豫着该依靠谁。

  就在这时,一阵猛烈的风,如同最强劲的台风过境,卷起厚重如城墙的秋叶,掀起一阵突如其来的狂澜。

  裴娇忍不住惊呼出声,而储星澜也被这股力量冲击得几乎失去平衡,但他依然拼尽全力,用最后一丝坚定的力量紧紧抓住了裴娇的腰,稳住了两人摇摇欲坠的身体。

  然而,一声沉闷却震人心魄的撞击紧随其后,伴随着古老而邪恶的气息,一只身形远超储星澜的生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而来。它拥有锐利的爪牙和森然的白齿,瞬间锁定了裴娇最为脆弱的后颈部,于电光火石间,叼起就跑…携人消失在储星澜视线尽头,留下一串令人心悸的脚步回响。

  “见鬼!——是该死的丧尸!老婆!老婆!”储星澜几近失控地叫喊,情绪沸腾至极点,他急于追赶,足下蓄力,猛地向前冲刺,却仅能勉强抓住丧尸的一片衣角,那生物即刻发出愤怒的咆哮,欲以强力后踢反击。

  储星澜反应敏捷,腾空跃起,险之又险地避开那致命一击。他借势俯冲,矫健地跳跃,直接踏上了丧尸的背部,力图控制局势。

  丧尸痛嚎,那声音撕裂长空,带着绝望的挣扎,剧烈翻滚,硬生生将储星澜甩飞出去。

  此刻,周遭紧张刺-激的氛围几近窒息,惊变都只在一瞬间,生死较量的紧迫感笼罩全场。

  “该死……咳咳咳……”储星澜重重摔落在地,胸腔内涌动着难以遏制的血腥与痛楚,怒火在他眼中燃烧。他奋力欲起,意图再次投入战斗,然而……

  丧尸的速度快如闪电,即便储星澜体力过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熟悉的黑色身影无情地拽住裴娇的脖颈,像对待垂涎已久的猎物一样,瞠目欲裂的储星澜,无比绝望地看着怪物将裴娇拖向更偏远的山脚下。

  变故发生之迅速,墙外的闵大夫和裴灵闻声心急如焚,连忙相互协助再次翻越围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闵大夫惊呼,语气中满是不解与焦急。毕竟,没有裴娇,他们或许连逃离此处的动力都没有。

  瞬间,三人的眼神交汇,仿佛都被涂抹上了沉重与绝望的血色,空气中弥漫着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悲凉。

  而在此刻,那黑影紧紧咬住裴娇脆弱的后颈,四肢并用,疾驰而去。它的速度惊人,周身仿佛包裹着一层银白色死亡之光,透露出冰冷刺骨的气息。

  “你……你是谁……你要……吃掉我吗……呜呜……”裴娇被吓得语无伦次,只能在哽咽中提出无力的疑问。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如同被无形之手撕扯,使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去目睹那将自己掳走的生物真容。恐惧已深深刻入骨髓,让他几乎窒息。

  那生物的气息中夹杂着一丝莫名的熟悉,它粗犷而有力的呼吸,随着奔跑的节奏,不断喷洒在裴娇洁白的肌肤上。当它回到自己熟悉的领域,一个超越人类极限的跳跃,便将二人带入了幽暗深邃的峡谷。

  夜色才刚刚笼罩大地,怪物沉重地喘息着,前爪小心翼翼地托起仍紧闭双眼的裴娇,小寡夫柔软无助的瓷白身影完全展现在它的视野中,这使得它无法抑制地从嘴角滴落因兴奋而生的涎水。

  它本不该如此仓促行事,理应耐心等待夜色的彻底降临,那时再张开嗜血的大口,将那些沾染了裴娇气味的男人们一一消灭,吞噬殆尽。随后,它会温柔地将裴娇宝贝带回它精心构筑的巢穴,让任何人都无法找到他,也让村中那些曾对他恶语相向的人再也无从伤害他。

  那身紧绷且油亮的黑色肌肉,轻轻拥抱着怀中的裴娇,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与重逢的复杂情感交织在一起,充斥着它的每一寸身体。尽管储星澜的反抗让它胸前留下了隐隐作痛的伤痕,但这丝毫不能减缓它胸膛中狂烈跳动的心脏,它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它的计划,任何等待都是多余的煎熬。

  怪物缓缓地嗅探着,继而伸出湿润的舌头,先是轻轻舔过裴娇紧闭的眼睑,再是他小巧的鼻尖,最终停在了那依然诱人亲近的唇瓣上。

  “唔……”一直试图装死的裴娇,在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下,终于因窒息感而猛地睁开了双眼。

  “你……好……丑呀……”裴娇喃喃低语,随即又挣扎着问道:“为……为什么……要……咬我……”

  面对裴娇那略显失礼的评价,怪物似乎并不理解人类语言中的美丑之分,它只是困惑地拿双瞳注视着裴娇,即便他正被钳制着,口中仍不停地嘀咕。在怪物看来,裴娇的嘴仿佛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像一块磁铁,又或是甘甜的泉水源头,引诱着他不断探索,那甜美的滋味,比洞穴中最清冽的山泉还要诱人千百倍。于是,它用强壮的前肢紧紧压制住裴娇挣扎的细瘦手臂,而他因恐惧而不自觉地乱蹬的双腿,更是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激起了阵阵回响。

  “住手!你这怪东西,别靠近我!”裴娇鼓足勇气,声音中虽带着怒意,实则内心的恐惧已使他近乎崩溃边缘,紧张得几乎失-禁。

  这怪物的面容确实骇人,缺乏通常的黑眼珠,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空洞,仿佛长久的黑暗生活使其视觉机能退化至无。

  裴娇奋力挣扎,纤细的双腿胡乱踢打,甚至大胆地伸出他那洁白如玉的手指,企图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奇异生物。而此怪物之所以被称为“怪物”,正是因为它与裴娇以往所遇见的人类截然不同:它浑身散发着冷冽的银白光辉,体格却更为粗犷,皮肤下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质地粗糙的毛发,强健的胸肌上青筋暴突,如同古树根系般复杂交错,展现出远超常人的力量与野性之美。

  “小人类”触感奇异,毛茸茸的体表触及的时候,犹如被柔软兔尾轻抚,洁白细腻的皮肤下透出一种异样的温热与弹性,其散发的芬芳远胜过怪物过往捕食的任何野兽,那是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甜美诱惑。

  怪物新生的毛发,如同粗砺的胡茬,遍布于怪物的嘴角、脖颈、胸膛乃至手心,每根都显得格外扎眼。

  最令裴娇厌恶的是,这怪物竟用它那并不柔软的唇舌贴近自己细腻的嫣红唇瓣,粗糙的质感刮得裴娇好一阵细密的疼。

  裴娇时刻戒备着那可能张开的血盆大口,随时准备撕裂他的□□。

  “呜呜……求你别吃我……”

  裴娇先是抽泣着哀哀地恳求着,眼睛半睁半闭,泪盈于睫的美丽眼眸我见垂怜一般的迷迷瞪瞪地看着逐渐贴近的温-热庞然大物。

  “丑八怪!丑八怪!你怎么不去死呢!”当怪物的舔舐让他感到阵阵寒意,裴娇转而发出愤怒的咒骂,声音中满是不甘与愤恨。

  “储星澜!!闵大夫!!裴灵!!救我!!”最后是胡言乱语之间,将所有与之有所瓜葛的男人的名字都念了一半,却只招来怪物更深层次的、一寸一寸的“报复”。

  “嘶——”

  “好香!甜!老婆,甜甜的!”

  “嘶嘶嘶…!舔舔舔…全部、都是我的!”怪物语不成调地吐露着贪婪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