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悄直接出了王庭, 回到第一军校,一意孤行要去会会拉斐尔,却在联赛场的入口处被路因希亚拦下来。

  叶悄盯着他, 比划着:【别拦着我, 我不一定就会吃亏。】

  叶悄已经尝试过掌控路因希亚的精神力, 事实证明成功了,那么他一定也可以掌握拉斐尔的精神力。

  他并不惧怕拉斐尔, 只是他身边的虫似乎都过于担忧他了。

  “悄悄,我看这件事不一定要被他牵着鼻子走,或许和他们一样用点阴狠的手段也不是不行, 胜利不一定总是靠光明正大来取胜,尤其是对待拉斐尔, 我说过,我会亲手杀了他, 为你报仇,所以把他留给我解决。”

  路因希亚面容疲倦,眼神却神采奕奕,他不需要再从叶悄那里了解小字条内容, 现在整个第一军校都知道了, 而他也不可能放叶悄去赴约, 一脚跨进陷阱。

  跟着叶悄来的虫数不胜数,王庭护卫队、菲拉古、卡默斯、鹰隼,总议长、内务大臣、等等,这些虫族首屈一指的当权者全都追随叶悄来到这里。

  “给我你的信息素。”路因希亚言简意赅道, “现在, 立刻,我们找个安静地方, 速战速决。”

  他需要叶悄的信息素,伪装成叶悄。拉斐尔频繁改头换面伪装成其他虫,这种科技覆面广泛存在,路因希亚从奥斯汀那里得到一张,他不像叶悄一样有底线,使用骗虫的道具来也得心应手。

  拉斐尔一直躲在暗处,不是在腐苔身边就是在克罗温身边,现在又在第一军校,追踪他的难度很大,他甚至不敢踏进王庭一步,可能他也没有把握在新建筑里找到叶悄。王庭彻底改变了以往的建筑格局,强拆了蜂巢王宫,改为更明亮的水面建筑,整体宫廷立在水面之上,流水贯穿全线,两岸三三两两坐落塔楼、钟楼、城堡、水榭、哨岗、景观,利于豆娘生长生活的同时,连一只外来野生苍蝇都飞不进来。

  这是他最后的挣扎,路因希亚不会放叶悄去见他。

  叶悄被路因希亚拽走,也明白了他的心思,他想拒绝,但路因希亚攥住他手腕不让他挣脱,力气很大,一直到旧植物园外,叶悄的手腕被攥红,皮肉受苦。

  这附近充斥着拉斐尔信息素的味道,张扬肆意,再靠近一步都会触碰到警戒线。

  “好了,停下吧,”路因希亚目光下垂,“就在这里。”

  大概是叶悄表情太过抗拒,让紧挨着他的路因希亚迟疑了两秒,又轻声哄了一遍,“我替你把加文的眼珠取回来,你还不相信我吗?”

  他信息素的波动撞上拉斐尔的信息素,瞬间擦出了火花。

  那近在咫尺的电光惊得叶悄睁大眼睛,猛靠在路因希亚身上,脸上红红白白散过几息,咬着嘴唇,闷声闷气的,比划着,【相信你....】

  下一秒,叶悄就让金发雄虫解开了领口,捉着衣襟,凑了进去。

  窄小的领口展开一半,挤着两个虫的脑袋,空气都是闷闷的,光线比废房屋里还黑,他们站在遮蔽物大石头后面,贴着的更进了些。

  路因希亚嗅闻着叶悄的喉骨,专心致志的模样,像是在嗅闻虫母有没有宠爱别的雄虫。

  两虫脸贴脖子,凑在一起,呼出的气息奇妙交融在一起,不过两秒的功夫,雄虫熟悉的信息素气味就暖烘烘的散发出来。

  叶悄察觉到雄虫的尖牙在瞄准位置,手足无措抓着他衣袖,呼吸都收着气不敢发出动静,【要…怎么做?听你的。】

  时间很紧迫,但也没那么紧张,还来得及,空间有限,叶悄看不清路因希亚的脸,这里的植被太茂密,他却知道两虫必须达成某种仪式。熟悉的雄虫花香味扑面而来,温柔清凉,混着一点虫母自己的甜柔香味。

  “腺.体给我.咬。”

  路因希亚以最直白快速的回答告知,有可能是怕叶悄理解不了,还怕他吓得又跑开,于是叶悄问他要怎么做,他就下意识说要咬腺.体。

  叶悄后背都僵了一下,据说咬腺体是雄虫在对喜欢雌虫求偶成功的时候,为了展现胜利的成功,也是为了驱赶其他给予他心爱雌性,才会一次又一次、频繁而恬不知耻地啃咬雌虫的陷入。

  这就是传递信息素的办法,被雄虫…咬腺体?

  但眼下情况又没有让叶悄有犹豫或者思考利弊的时间,比赛进行中,星兽的嘶吼声此起彼伏,各种原始虫族在狂乱爬行、嘶叫,眼前又是拉斐尔的陷阱,叶悄没心情去考虑疼不疼,尽管他很怕疼。

  但是再疼也比不上产卵,叶悄不肯退缩,硬着头皮也要被他咬,所以只闭了闭眼,在隐秘的大石头后朝触手可及的路因希亚贴过去,颤抖着,仰起头,把脖子露出来。

  他接受提议,这是一个直截了当的信号,尽管他腿都在软,修长手指紧张得较劲搅成一团,后背靠在粗糙石头上紧紧贴着,哆哆嗦嗦地怎么也安静不下来,水红一片的脸颊上浮现,哭肿的眼皮模样无助又可怜,眼角还挂着点点汗珠。

  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偏偏挺起胸膛,眼神还时不时流露一点不安。

  路因希亚侧过头,略有些薄的唇轻贴上他的喉骨,牙齿还没从唇瓣里露出来,叶悄就开始害怕,抖得不像样,以至于雄虫的牙尖擦过喉骨,还不留神咬在了错误的地点。

  嘴唇下方的唇肉位置被迫挨了一下轻咬,说疼也不疼,紧接着下巴尖湿润,叶悄怔住了,睁开眼往下看,愣了,没待他反应过来,下方的路因希亚已经舌尖舔了舔他的下巴尖,像单纯向母亲讨要关爱的幼虫,没规矩,撒娇耍赖。

  叶悄觉得路因希亚在麻痹他的警惕心,咬这一下肯定很疼。

  路因希亚似乎是将错就错,稍微低下头,这次认真看着喉骨的位置,突起的骨头下面是最浓厚的绵蜜气味腺,他看了很久,久到叶悄手发汗。

  离和拉斐尔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算是路因希亚从现在开始咬他,也就勉强时间够。

  【不咬了吗?】叶悄把手从身后拿出来,慢慢比划着,他现在比路因希亚还着急,完全忘了是谁提起的这一茬,【时间来不及了,快点…】

  既然路因希亚要见拉斐尔,叶悄也不强求一定要面对他,要顾忌着现场的情况,虫母链接虫族的情况比较复杂,他必须压下怒火,等路因希亚把拉斐尔诱出来再说。

  叶悄闭了闭眼,按着石头垫起脚,柔软唇瓣学着雄虫,落在他尖削下巴上,即使是轻轻一吻,却也带着拥抱的姿势,搂在雄虫腰上,虫母第三期费洛蒙从他每个毛孔里散发出来,香气馥郁扑鼻。

  信息素转化为费洛蒙,更吸引虫族原始的欲.望,修长脖颈上喉结一滚,路因希亚突然就不想让叶悄真正分化成虫母了,拉斐尔费尽心机要得到叶悄,为的就是这股蜂蜜般的甜香费洛蒙。

  产卵、抚育、甚至和幼年虫争夺虫母的爱意。

  喉骨是一块禁地,闻上去的时候,只有味道,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破开皮肤,把牙齿尖磨挤进去。

  喉骨很硬,腺液很甜。

  脖颈肉很软,叶悄却想,这算是被雄虫标.记了吧?

  怎么会是这种情境下?眼前就是抓捕已久的通缉犯,可他们居然在交换费洛蒙,叶悄怎么也不会想到,标.记腺.体会在联赛场上进行。

  熟悉的雄虫费洛蒙,腥气难消,带着一点甜和苦味。

  标记的过程很简单,但是漫长,雄虫用来霸占虫母的费洛蒙顺着血液流向全身,此时他们的姿态太贴近,气氛微妙而难舍难分,在标.记最后也是醉难熬的一阶段,路因希亚的喙抵进叶悄湿热热的口腔里,叶悄脑袋都麻了一瞬。

  虫族的母亲不会接吻,只来得及嘴唇微张,被雄虫索求,乖顺地闭眼睛。

  半个小时开始倒计时,大概还有二十分钟。

  似乎不需要这么久?叶悄迷迷糊糊地想,原始虫族感觉到母亲心态的平稳,脾气也从怒气冲冲平复下来,步伐沉稳地在赛场里打转。

  比赛得以顺利进行。

  而它们的母亲,就在没虫在意的角落,让其他雄虫抱在怀里肆意吻着。

  叶悄不了解标.记的过程需要什么、要多久,甚至有点累了,手脚绵软地靠在路因希亚怀里,原始虫族的情绪和他的情绪紧紧挂钩,所以哪怕接吻时也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路因希亚离他很近,高高的鼻梁微侧开一点,抵着他鼻翼,亲他的喉,而修长的喙一直被叶悄含在嘴里,吐都吐不出来,叶悄很乖,傻乎乎地含着,只是,蝶的喙太长,路因希亚会在他口腔里丰富的津水漫要到溢出来的时候,才用喙压着他舌面,搜刮一遍,再温柔蹭一蹭。

  路因希亚感觉到拉斐尔的焦躁不安,甚至能用敏锐的感官察觉到,拉斐尔对虫母的感受了如指掌。

  雄虫的动作并不克制,表情淡然,对于母亲,他的心跳声快如擂鼓,尽管母亲一副专心致志的可爱模样,脸颊红红,睡饱了一觉,精神抖擞,路因希亚自认为自己很冷静,冷静到不像一只雄虫。

  其实早就完成标.记了,这是他第一回对虫母进行侵占行为,如果不是喙的喜悦无法传递到大脑,他会掌控不了自己,彻底成为母亲制服裤下的原始虫类。

  变成母亲这个计划显然行不通了,不能让拉斐尔占这个便宜,他看都不能看母亲一眼。

  不如直接吞噬拉斐尔,或者,让拉斐尔亲眼看着大厦将倾。

  那一定非常有趣。

  叶悄脸通红,睫毛扑簌簌颤抖着,只是觉得时间有点漫长了,怎么还没有结束?

  路因希亚也太不行了。

  但里面的拉斐尔明显等不及了,他甚至从植物园里出来,到处寻找,而原始虫族察觉到母亲就在这里,奋不顾身穿进拉斐尔的精神力包围圈,它们很难缠,一心保护母亲,扰得拉斐尔心绪不宁,是个杀掉他的好机会。

  可是原始虫族们围在这里迟迟不走,叶悄就只能更努力地把口中的费洛蒙分给路因希亚,呼吸闷热,他揪住路因希亚的领子,和他一直温湿热腻地接吻,盼着标.记快点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