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以为二人亲了嘴后又会开开心心的, 可他错了,沈晏依旧在气,且似乎气的更厉害了。

  而他家王爷似是成了个鹌鹑, 说话声音都低了起来。

  刘公公看不懂,只能安抚自己, 他只是个太监,连男女之情都不懂,更不要说男男之情了。

  沈晏没有住在画舫上, 依旧跟着萧彻回了王府,还买了好几大包点心果子回去给春山木夏他们。

  春山和木夏等受了伤的侍卫都在府里养伤, 思绪还停留在刺客刺杀之前那日沈晏与萧彻话不投机吵起来的时候。

  所以当沈晏气哼哼说:“萧彻竟然让我去娶绿云姑娘, 你们知道吗?”

  两人点头,他们知道,那日便是这般吵起来的,后来因为这事儿, 王爷住了客房,后来刺客就来了。

  所以, 这茬还没过去?

  没受伤的温玉看了全程,都懒得多说, 毕竟吵来吵去都是同一件事儿。

  “我以后都不会再理你们王爷了。”沈晏放下狠话。

  沈晏陪着他们一起用完晚膳后转身就去爬了萧彻的床。

  一边脱鞋往床上爬,一边在脑子里与系统抱怨:“得亏我这人能屈能伸,不然我一定三个月不理他。”

  系统听他俩吵架炒烦了, 一声不吭, 毕竟同一种剧情看多了是真的会烦。

  沈晏又道:“今夜他定是不敢反抗的。”

  萧彻理亏在先,现在他主动爬床, 萧彻再抗拒他那就说不过去了吧。

  所以当沈晏再次被萧彻推开时,沈晏疯了。

  刘公公今夜不当值, 是被人唤来的,听到两人又吵了起来,心累的长叹一口气,太监也是人,折腾死他算了。

  萧彻搬出之前那一套说辞:“神医说我不能与你太亲密。”

  “你胡说。”沈晏怒瞪着他,“你都不与我牵手。”

  萧彻垂眼:“我不能碰你,一碰你就气血翻涌。”

  刘公公大惊,这话是可以这么说出来的吗?不知是不是该夸他家王爷开窍了,浑话张口就来。

  沈晏恼怒的满脸涨红,但他也不是傻子,他不信!!!

  “你就是想将我送与旁人。”

  “我没有。”萧彻不爱听这话冷了脸,好一会后道,“长策,我心悦你。”

  这话一说出来,沈晏立时哑了声,脸红的不能再红了。

  沈晏张了张嘴,想说“你既心悦我为何不让我碰”,得,这话一出来,又回到之前的车轱辘话上去了。

  沈晏气恼的披着外裳走了。

  刘公公在后面轻声道:“要不,你们亲个嘴?”

  亲个嘴不行,还可以“啪啪”两下。

  沈晏被气走了,白日里不肯理萧彻,晚上继续爬床,然后两人继续闹。

  萧彻休息不好,华融扎针时便扯着嗓子骂,一时间,王府里鸡飞狗跳,热闹非常。

  起先木夏觉得有意思,捂着个肚子跑过来听,后来见天天吵的都一样,最后便也不来了,没意思。

  沈晏怎么也琢磨不出萧彻是怎么想的,就厌烦了,所以他不琢磨了,口舌之争争不出长短,他要来硬的。

  萧彻防备着沈晏爬床,所以一旦沈晏爬上来他便总能立时醒过来。

  耗着,他得把沈晏给耗的没了那份心思。

  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这一夜,萧彻惊醒时便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被绑在床杆上无法动弹。

  屋内没燃烛火,沈晏将他的宝贝夜明珠放在床头摆好,照亮这一方天地。

  萧彻无奈:“你放开我。”

  沈晏冷着一张脸,也不言语,当着萧彻的面开始脱衣裳。

  萧彻眼睛一眯,沈晏冷笑一声:“王爷可别想了不该想的。”说着,还往他的某处看了一眼。

  萧彻本是有意克制自己,可沈晏的话指向性太强,他难免脑子不受控,尤其是,沈晏将他自己脱光后,又开始过来脱他的衣裳。

  萧彻动不了,只能嘴上说软话:“长策……”

  “闭嘴。”沈晏瞪着他,突然欺身过来,俯身与他脸贴脸。

  动作虽亲密,说出口的话却是阴狠无比:“萧云翊,你再敢推开我,我就死给你看。”

  萧彻最听不得沈晏说死,可一句呵斥的话还没说出口,唇已经被沈晏含住了,沈晏恶狠狠咬了一口,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里散开,平添了几分旖旎。

  沈晏不乐意听他说话,便沉默着扒他的衣裳。

  可他的手被绳子绑着,衣裳脱不下来,沈晏早有准备,拿了剪刀直接将那里衣给剪了。

  剪的时候还不忘嘲讽:“里衣上绣竹子,附庸风雅。”

  萧彻只深深看着坐在他身上的人,沉默不言。

  衣裳剪完了,沈晏看了一眼他的腿,到底是没扒他的裤子。

  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不想闹成这样,看到萧彻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他比任何人都难受。

  想到这些,沈晏红了眼眶,微微俯身在他破了的唇上亲了亲:“对不起,云翊。”

  沈晏拿毯子盖住夜明珠,屋内暗了下来,他抱紧了萧彻,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萧彻听到那个东西开了口:“现在开始传输能量。”

  “叮”的一声后,那股子熟悉的疼意袭来,萧彻浑身一紧,咬牙等着那阵疼过去。

  良久后,萧彻幽幽叹了口气。

  沈晏感受到身体的力气在流失,但嘴巴现下还是很强硬的,没好气道:“你闭嘴,不许说话,不许出声,不许叹气,最好也别喘气,我听了烦。”

  萧彻却不知为何轻笑了一声。

  “哦呦,殿下是心情好了呀?还知道笑了呢。”

  萧彻手被绑着,动不了,只能低头在这人发上亲了亲,低喃道:“等年后吧,立了太子,局势安稳一些,咱们便成亲。”

  “成亲?”沈晏一愣,仰头看他。

  黑暗中这个姿势也看不到萧彻的眼睛,只听得到他的声音:“嗯,成亲,如今你我这般,你总该给我一个名分。”

  “我给你一个名分?”沈晏声音有些飘。

  萧彻睁着眼睛看着床帏:“是啊,名分,若我死了以后与你一起埋在你家祖坟里,你爹会不会气死?”

  “你要埋在我的坟里?”沈晏声音陡然提高,想要撑起身体,但已然没什么力气。

  “是,与你成了亲,自该埋到你的坟里去。”

  “你是王爷,你有你的坟……”

  “与你成了婚,便埋进你家坟里。”萧彻道,“当年你跪在阳谷山上时不是说我是沈萧氏吗?”

  “我……”沈晏脸一红,“我那不是开玩笑嘛……”华融个老东西,什么都往外说。

  “那我就当沈萧氏,进你的坟。”

  沈晏一时间美的不行:“我娶你呀,那合该是我给你聘礼呀……”

  “不用,我自带聘……嫁妆。”

  沈晏彻底美了,萧彻要嫁给他了呢。

  “你爹会不会气死?”萧彻又问。

  “无妨无妨……”沈晏眼睛都弯了起来,“反正我这个儿子已经废了,他若不愿,到时我带着你分出祖坟,我们自立坟户。”

  萧彻低笑一声:“好,那你死在哪里我便死在哪里,我与你同生共死。”沈晏执意如此,日日这般闹腾总不是法子,他也不想总推拒他,舍不得。

  那便一起生一起死吧。

  一句同生共死给沈晏自立坟户的美梦浇醒了。

  他与系统的未来还不知如何,说不定哪一日就没了,怎可与云翊同生共死,这不是咒他吗?

  沈晏小声“呸”了几口,含混道:“我比你小两岁,总该比你晚死两年的,这样,谁先死谁在坟里等着,也不必一定一起生一起死。”

  听他不肯许诺,萧彻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沈长策果然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世上本就没有好事占尽的道理,他能给他治腿,自然是拿相应的东西换的。

  “好了,睡吧。”萧彻闭上眼,也有些恼了沈晏。

  他好不容易将他等回来,他却是打着独自赴死的主意来的。

  沈晏不知他所想,做着将萧彻娶进门两人埋进一座坟茔的美梦睡了过去。

  沈晏这些日子攒了不少能量,两人一觉睡到快中午,能量也才刚断,沈晏趴在萧彻身上彻底软了骨头,动也不能动,声音都发不出来。

  萧彻看他这般模样,又气恼又心疼,喊了刘公公进来给他松绑。

  刘公公进来撩开帷幔,就看到了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

  他们王爷与他们公子赤着上身叠在一起,两人身上皆是斑斑痕迹,王爷的手被绑住了,两人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好一幅淫。靡的场景。

  萧彻瞪他一眼,刘公公忙低头敛眉替萧彻解了手上的绳子,萧彻便冷声道:“你先出去吧。”

  刘公公应了一声,迅速退了出去。

  萧彻推开沈晏坐起身,俯身盯着他瞧。

  沈晏眨了眨眼,朝他讨好的笑了笑。

  萧彻沉默着拿过里衣给沈晏穿上。

  沈晏总怕他问他为何不能动弹,便闭了眼任由他摆弄。

  里衣穿好,气息逼近,萧彻在沈晏唇上落了一吻,末了,轻轻咬了一下。

  他到底是不如沈晏狠心,沈晏给他唇上咬了这么大一个豁口,怕是要好多时日才能好。

  “你真狠心。”

  沈晏现在倒是福至心灵,知道他说的是咬人的事情,闭紧了嘴不说话,

  他那不是气急了嘛。

  现下再想想,活该萧彻被咬,他下次要是再推开他,他还咬他。

  萧彻见这人躺在那里不能动也说不出话的样子,突然便起了些心思。

  萧彻的手抚上了沈晏的身体时,沈晏浑身一僵,倏然睁开眼睛瞪着他。

  你想做什么?青天白日的,他还不能动……

  萧彻看着他,手指一寸一寸轻抚而过,若羽毛一般,让他的肌肤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沈晏是不能动,但不是没感觉,立时像是煮熟了螃蟹一样,从头至脚红了个便。

  这种像木偶一样被人摆弄的感觉很微妙。

  沈晏看着萧彻的眼睛,他的眼神像是带着钩子,有着很多不可言说的狂风暴雨,沈晏不由自主开始脑补,一时间心痒难耐。

  萧彻看着一处,满意地扬起了眉梢。

  刘公公在帐子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王爷下床,然后便听帏帐内公子开始小声哼哼唧唧。

  刘公公:“!!!”

  又来了,又来了。

  “别发出这种声音。”萧彻忍不住低声呵斥。

  沈晏眼尾泛红,是他想发出来的嘛,他现在说不出话来,只能哼哼。

  沈晏视线下移,用眼神示意萧彻帮帮他。

  萧彻慢吞吞收回手,瞧了一眼被勾起心思的人,拿过被子盖在了他身上后扯开帷幔撑着身体下了床。

  合该让沈晏体会一下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知道他每次有多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