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伪装真心>第67章 劣根性

  “我这人没什么感情儿,喜欢不来了。”

  “可是……”丁语柔刚要开口。

  “别可是了,咱们俩,有缘再见吧。”景融拦下一辆过来的出租车。

  “你干嘛去?你要走了?”

  “再说!”景融挥挥手上了车。

  裴修言正在律所给自己的情况汇报给周老师,顺便把复制好的监控录像给周老师。

  “嗯,现在证据已经非常明晰了。”周老师点点头,“实际上就是苏明理协助了景锌逃脱罪名,现在再找到那个司机他应该会给咱们佐证,然后再查清楚到底苏明理是通过沈自峰的关系来帮景锌逃逸的,还是直接和景顺成联系的。”

  “其实也都差不多,只要到时候介入元尚和苏明理的调查,就能彻查一下元尚和政府官员的不正当金钱交易往来,到时候查到沈自峰头上,无论他是斡旋受贿,还是怎么样都能把他们连根拔出来。”

  “就是怕这个事儿太大,理想状态和实际上不一样啊。”周承锦叹了口气。

  “刚才段然给我打了个电话,就是上次去周江县碰上的那个警察。”裴修言补充解释了一下,“他跟我说,上次在周江县用刀刺伤我的那个人交代了一些新的事实。”

  “怎么回事?”周承锦急忙问道。

  “一开始他怎么也不肯招,段然骗他景锌还有沈自峰都入狱了,那个小孩一听说景锌都入狱了,他一心想立功减刑,就说了一个别的事情,”裴修言接着说,“实际上当时的那个网约车司机也说了,撞车时,车上一共有两个人,除了景锌还有另外一个人,都是景锌的初中同学。”

  “那个人有什么事儿吗?”

  “说是沈自峰后来一直带着他在身边工作,好像还违规给他弄了个学历和政府编制,但是去年的时候因为赌博欠了很多钱,然后就以沈自峰的名义招摇撞骗的问当地的商户要钱,有一家商户没交给他钱,后来就把人家房子给烧了。”

  “这群人这恶事真是没少做啊。”周承锦感叹道。

  “不光烧了房子,那房子里当时还有个小孩没跑出来。”裴修言皱了皱眉,“那孩子的父母这几年一直想找机会上告,但是也一直没成功。”

  “这案子现在跟进到什么程度了?”

  “段然其实一直在跟进这个案子,也是没想到就是这个持刀伤人的小混混给交代了,现在就是这小混混算是个证人。”

  “嗯,行,争取能一次把这些乱事儿一次搞清楚了。”

  裴修言的手机嗡嗡地振动了两声,裴修言看了下消息是丁语柔发过来的,【裴修言哥哥,你是不是惹景融不开心了。】

  裴修言看着手机消息,然后给景融打了个电话过去。

  没人接。

  裴修言回复了丁语柔,【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刚刚在江边和我说了会儿话,然后就打车走了,不知道去哪了。】

  丁语柔的消息发过去,又补了一句,【景融看着心情有点差,你还是哄哄他,他可好哄了。】

  裴修言眉头一沉,起身和周承锦说了一下然后出了门。

  他又给景融打了两个电话还是没人接,裴修言无法只好给秦川打过电话去。

  “嗯?”秦川在那头接起来电话。

  “景融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我是给他送到他弟弟那我就回来了,”秦川想了想,“等会我问一下。”

  秦川刚要给景融回拨过去,没想到景融的电话先就打过来了。

  “你去哪儿了?”秦川问他。

  “什么我去哪儿了?我回家了呗。”

  “那裴……”秦川顿了顿,“行吧。”

  景融接着在电话那头说,“拜托你个事儿。”

  “嗯。”

  “也不问我什么事儿就答应啊。”

  “你先说。”

  “就是吧,我想着,看看能不能把闫骁找回来。”

  “去哪儿找?”

  “还没想好呢。”

  “你想让我先看一下公司?”秦川想了想之后问道,“多久回来?”

  “没定下来呢,”景融低头踢了几下拖鞋,“就是吧,我觉得这公司还是挺有发展前景的,然后你先帮我看一阵儿,等我回来把你投的钱什么的如数奉还。”

  “我自己投的钱怎么就如数奉还了。”

  “也成吧,反正意思就是不是我想跑,就是我需要点儿时间。”

  “嗯,行。”

  “还有就是这事儿,你别跟别人说。”

  景融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别人,现阶段想找他的人估计也就那一个,还要被他远远推开。

  “哪天走,我去送你。”

  “就不用了吧,我这,可能也得处理一下再走。”

  景融话没说完,看见背后的裴修言。

  “嗯,那再说。”

  景融转过去,看见头发被吹得有点凌乱的裴修言。

  “你怎么回来了?”景融有点不自然。

  裴修言没说话。

  “不说话?”景融点点头,“不说算了。”

  “景融,”裴修言看了他一眼,“你需要处理的是什么,是我吗?”、

  裴修言站在门口处,明明在屋子里的,却像是被扔在门外的,被放弃掉的。

  一些要预先处理的。

  “别什么话都往自己身上揽。”景融也有点无措,“跟你没关系。”

  “就不能和我有关系吗。”

  景融抿了抿唇,“你想说什么?老毛病又犯了,有话不直说。”

  “你要去哪儿。”裴修言问他。

  “没想好。”

  “去多久?”

  “不知道。”

  “还回来吗?”

  “公司一堆事儿呢,不回来怎么弄。”景融摆弄沙发上的枕头,又觉得烦,索性给扔到一边。

  “没有公司呢,”裴修言问他,“要是没有公司呢,你还回来吗?”

  “你做这种假设干嘛,”景融有点急,“别跟这儿俩人添堵儿成吗。”

  “景融,”裴修言叫他,“我是说,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啊,对。”景融点点头,“怎么说。”

  “你要是不高兴,你告诉我,我们尽量来沟通,来解决问题,我刚才是有点急了。”裴修言走过来,“我找不到你。”

  景融有点动摇,看着走过来到他跟前的裴修言,“你回律所,事情办得怎么样。”

  “挺顺利的,”裴修言过来想捋一捋景融的头发,“你呢,因为什么不高兴,景锌吗?”

  景融想起来和景锌的对话,“没什么。”

  “你说出来,我们解决一下。”

  “你别问了行不行。”

  景融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现在这种情况,景融清楚地明白这事儿和裴修言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高兴也跟裴修言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是裴修言这么来问他,景融就变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不想让你不高兴。”裴修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景融,如果是因为景锌,我觉得……”

  “别问了行不行,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少问一句我还能高兴点。”景融站起来想回屋子里去,想起来刚才和秦川说自己要走,其实也就是那一时兴起的念头,这会进了房间看见自己的东西被裴修言整齐的摆放在房间里,心情又有点复杂。

  “可是景融,我不觉得你不高兴这事和我没关系。”

  “我说了,你别问了成不成,”景融觉得自己现在的脑子乱的不行了,“我高不高兴的和任何人都没关系,我就是我自己,用不着什么人关心我高不高兴。”

  裴修言没言语,低头看见景融情急连鞋子也没穿好,去客厅把他鞋子拿过来。

  景融看见回头给自己拿鞋子的裴修言,心里想着,他俩要完。

  “裴修言,我说了,咱俩是两个个体,你别干这种事行不行。”景融对着给自己拿来鞋子的裴修言说,“你是你,我是我,你对我再好也不用做到这样,没人值得你这样,我也不值得你这样。”

  “我没觉得这怎么样。”裴修言的眼睛生理性地快速闪烁几下,又迅速垂下来。

  “你是没觉得,我很觉得,我很在意。”景融把他手里的拖鞋拿过来,“我不觉得你就该给我拿拖鞋,伺候我,每天问我的情绪,你不能活得有点自我吗,围着我转干什么。”

  裴修言的眼睛抬上去看他一眼,“我没有……”

  “抛开你妹妹,你母亲,景锌,你就不觉得两个人这样不正常吗,你没有自我了裴修言,你不能什么事都不想,天天只想着怎么和我谈恋爱,你脑子里没别的事儿了吗?”景融看着裴修言说。

  裴修言的视线和眼睛一起迅速降落下去,沉到一个他不熟悉的海域。

  “你的生命里,不能就只这一件事了吧。”

  裴修言咬住下嘴唇,下嘴唇立刻变得没有血色,“景融,你别这样行吗。”

  “裴修言,我说的是事实。”

  裴修言看着景融,“景融,你不要这样。”

  “我哪样了?”景融反问他,“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也清楚吧。”

  “是事实,”裴修言看了看景融,“但是不能这么说出来。”

  “事实不能说吗。”景融看着裴修言,“我是要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自己散散心。”

  “我的意思就是,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沟通,没必要一出现什么问题就躲开,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裴修言,你觉得什么事都能解决是吗?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吗?”景融轻笑了一声,“就好比我今天站在你面前,跟你说我完全不喜欢你,这事你怎么解决,靠沟通吗?”

  裴修言像是被这句话定在了原地,他半响没开口。

  “就是这样,”景融走到衣柜前面,背对着裴修言,“很多事就是没办法解决,怎么也解决不了。”

  “景融。”裴修言的声音从他身后传过来,“你不能这样对我。”

  “裴修言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裴修言说,“但是景融,你不能每次出现什么事情,第一个想要躲开的人就是我。”

  景融转过来看了看裴修言,“那你搞错了,我不是出了事情第一个想要躲开你。”

  景融说了下一句,“我是出了事情,解决不了就想逃,这是我的劣根性,改不了的。”

  “只不过,我每次想躲的时候,你总是拦着我,所以我第一个要躲开你。”

  裴修言听着景融的话,像是听了一句句判词。

  “你别太往心里去,我就事论事。”景融看了眼裴修言,“逻辑就是,我是先躲开问题,不巧你就站在问题后面。”

  他在条理清晰地解释你没那么重要。

  “景融,”裴修言没了表情,“你真的没有心。”

  类似的评价,景融今天收到两次。

  “是啊,”景融看了看他,“别太在意了,是你一直给自己假设,我一直这样。”

  景融觉得这样的裴修言少见了,至少很久没见,直抒胸臆地指责自己,这样的反应让景融讨厌,像是被温驯的动物突然咬了一口。

  裴修言在人群里只咬这一口,代表着景融是恶人。

  可是裴修言凭什么来指责自己,自己不是一直说了,他道德感低下叫裴修言别太当真的。

  “确实是我一直给自己假设,我希望你至少能变一点点。”

  景融被他逗笑了,“你想什么呢,你觉得自己是什么人啊,救世主吗?”

  “景融,那是我多想了。”

  “我觉得你也是,”景融又笑了笑,“再说我们本来的关系很清晰很简单的,你自己非要复杂化。”

  裴修言点点头,“是,确实就不是什么复杂的关系。”

  景融听见裴修言这么说,更加笃定了,走到裴修言跟前。

  “对啊,我给了你多少钱,扣掉妹妹的医药费也不少了吧。”

  景融竖起来几根尾刺,试图挡住所有向自己的刀。

  “剩下的钱你干嘛去了,不也花掉了吗,你也没那么清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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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完就是元气大伤,景融是天蝎座没跑了,越是想证明被爱就越是要把人推开,试图通过一次次的推开来反复验证情感。

  其实这样的人要比能明确表达的人更痛苦,勇敢是他们最羡慕又永远不能拥有的美好品质,总是把情感一次次错手推开。

  最近因为暑期出去玩了几天,所以更得很慢,明天会接着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