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帮我解决汝阳身上的婚事◎

  薛岫走出东苑时, 于门口遇见梁国太子,梁国太子李昂掀起眼皮看向薛岫,道:“你怎么在这?”

  这人, 肯定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李昂这般想着, 面色不善,方才他才从江心柔口中得知荣安郡主背后磋磨她的事,现又遇上薛岫, 心情格外不妙。

  瞧薛岫的模样, 大概是和殷琅有约,他心下不宁, 怀疑的眼神看着薛岫, 难道是云晋两国私下结盟,想要对付梁国?

  薛岫颔首道:“李太子,岫在此是来和殷太子商量梁国联姻的事。”

  他唇角微微露出点弧度道:“殷太子甚是不满意三皇子, 想要取消和三皇子之间的联姻。”

  “你说什么?!”李昂站不住了, 来得好生突然,好端端的怎就取消联姻,那……无人限制三皇子,他岂不是要插足自己和江姐姐之中。

  不行。

  他不同意。

  李昂脸色微变,轻咳两声,一改对薛岫的倨傲与不善, 他撇过眼道:“那, 那你可知,殷太子到底是因为何事取消联姻, 你可莫要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来糊弄我。”

  “……”薛岫目光停留在李昂身上半刻后, 他微阖着眼, 衣摆处的花纹映入眼帘,他踩着石阶缓慢地走下去。

  微弱的踏踩声,李昂偏过头,见薛岫要从他跟前溜走,他抓住薛岫的衣袖道:“你跑什么,你还没回本宫的话呢。”

  薛岫眼神淡淡落在李昂抓住的地方,运用劲力震开李昂的手道:“无可奉告。”

  “你,”李昂气急,最让他生气的是,在云国,他的势力还没有大到能解决薛岫的地步,平日里倒是可以摆太子的谱,但关键时刻,还不如云国有点权势的世家子弟。

  若是在他梁国,在他梁国,他一定要将薛岫大卸八块,肉拿去喂狗,砍去四肢,保他性命,令其生不如死。

  “你真想知道?”薛岫向前走两三步后,停下,回眸淡淡问道。

  见事情有转机,李昂也不敢硬气说不,他抿着唇,冷冷说着:“自然。”

  “江湖规矩,想要获取消息,要拿东西来换,不知李太子能拿出何等宝物,换取此消息。”

  “你还想要我手头上的宝物?!”李昂眉头微挑,甚是震惊,就差没来句:你也配?

  “李太子既然没有诚意,那便罢了,”薛岫回眸,要转身离开时,被李昂喊住。

  李昂道:“等等,薛岫你有种,竟敢惦记我手头的东西,”他想放句狠话,与薛岫淡漠疏离的眼神对上,硬生生地憋回去。

  薛岫,算你狠,下次走着瞧。

  李昂道:“我有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精妙华贵。”

  薛岫摇头,不满意。

  好啊,你贪心不足蛇吞象,李昂咬牙切齿说着:“我有副棋,暖玉为白,耀石为黑,黄石为棋盘。”

  薛岫抵住下巴略微思索后道:“虽奇特但不足够。”

  暖玉为白、耀石为黑的棋子,他若是想要,以薛家的权势也能搞来一副,但他于此道上并无兴趣。

  “……”

  李昂说累了,见薛岫左不要右不要,怒气冲冲道:“你到底想要什么?莫非你是在耍我。”

  李昂神色不善地眯着眼,恨不得给薛岫几刀,从未见过这么难缠的家伙。

  不想被对方挟持,但薛岫手中又有他想知道的事情,这种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糟糕透顶。

  “没有,是你说出的东西都不和我的心意,等你想好的时候,再来与我谈,”薛岫双手拢在袖子中,微微颔首后,转身离开。

  “喂,”李昂在他的身后喊着,见薛岫真的离开,他倒是赶上去,在他的身边不停地追问着:“你到底想要什么?”

  薛岫不理会他,他在薛岫的身边报着自己所拥有的,等说到夜明珠的时候。

  薛岫步伐微顿,“紫色的夜明珠?”

  见薛岫有兴趣,李昂高昂着头,含蓄地点点头道:“是有这样东西,也不算是特别珍贵的宝物,你若是想要,便告诉我殷琅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为什么和三皇子要取消联姻。”

  “把东西给我,我就告诉你。”

  平淡的声音落在李昂的耳中如同海妖的蛊惑之音,他连忙拉扯着薛岫冲进西苑内。

  薛岫任由他拉扯着,在见到夜明珠之前,能容忍李昂的放肆。

  两人很快进入西苑,抵达李昂所住的院落,李昂身边的贴身太监迎上来喊道:“殿下。”

  李昂摆摆手:“去,把紫色的夜明珠拿出来。”

  “殿下?!”贴身太监疑惑不解又含有惊讶,却也只好听从命令去取出夜明珠。

  夜明珠装在精致小巧的匣内,有把小小的锁锁着,李昂从宦官那拿起钥匙插进锁中,“咔擦”一声,解锁。

  他打开匣子,紫色的光芒一点点的露出,在白日里也绽放着的光芒。

  薛岫平静的眼神有微微的动容,不由得被那束光吸引目光,他缓缓的偏移过头。

  看向匣内的夜明珠,紫色的夜明珠色泽通透,细碎的紫芒分割圆润的珠子,内敛中透露着锋芒。

  引人挪不开目光。

  李昂合上匣盖,推着匣子抵到薛岫的面前道:“此物,你可还满意?”

  “殿下,那是要送给云帝的!!!”宦官小声惊呼着,咬着自己的十指不敢相信,天呐,他的殿下在做什么,怎么可以把如此珍贵世间再难寻其二的东西送给薛公子。

  李昂摆摆手,一副不想听的模样。

  薛岫则是默默收下,他使了个眼色,李昂转头对宦官道:“你先下去,去门外守着。”

  “殿下,”宦官还要说些什么,被李昂凶狠怒瞪后,闭嘴默默地后退,心里头叹气,殿下原先虽有些跋扈,但人至少是清明的,可自从任由那位姑娘后,行事越发的……不着调,但这事哪是他一个阉人能管的。

  “尚可,”薛岫淡然说着,他嘴角微微露出笑容,他道:“因为汝阳公主不想嫁给三皇子。”

  “什么?!不可能,你是不是说谎话?”李昂蹭的起身,想要从薛岫怀中把东西夺回来,嘴里骂骂咧咧道:“收了我的东西,连句真话都不愿意说,你……”

  他伸出手的手被薛岫拦住,狠狠向桌子上砸去,薛岫冷声说着:“我为何要说谎话骗你,看在你十分有诚意的份上,我再与你说一件事。”

  “三皇子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会去抢亲,你哪位好姐姐会选择谁呢,想来是三皇子,”薛岫松开李昂的手,优雅地起身,垂眸乜斜着李昂:“到那时,你又该如何?”

  “岫言尽于此,已仁至义尽,”薛岫微微拱手道:“再会。”

  薛岫离开后,说下的话在李昂心中扎了根,生了刺,他狠狠地敲打着桌子,结实的木桌裂出一道裂痕,裂痕逐渐扩散后四分五裂。

  .

  薛岫拿着夜明珠离去后,刚走出西苑,还未出门,于廊下与殷太子碰面。

  “薛公子好雅兴,又赴了李太子的邀约。”

  “以物换物,李太子很有诚心,他想知道殷太子为何退婚。”

  “你倒是不隐瞒,我越发看不懂你,但我知道,你是个劲敌,不过,看在你帮了本宫的份上,我不会暗中对你下狠手的。”

  “好,”薛岫淡然应下。

  不出常理的出牌,致使殷琅的话微顿,憋回差点要说出口的话,紧着嗓子眼道:“你倒是个妙人。”

  “谬赞,一般。”

  “……”

  殷琅错开身,闭目养神,不想搭理薛岫,从未见过这等人,揉揉眉心,在薛岫擦肩而过的时候说道:“云国的储君太弱了,抵挡不了我晋国的铁骑,若是你们世家愿意投诚,在云国你们是何等地位,在晋国亦然。”

  薛岫的步伐顿住,他瞥向殷琅道:“殷太子这话自己都不相信,何必说出来,君臣之争,又岂是改朝换代能消磨的,皆是东风压西风,西风压东风。”

  “殷太子不是会当傀儡的人。”

  “终有一日,殷太子的野心冲出牢笼,于你而言,我等去晋国,不见得是件好事。”

  殷琅爽朗笑道:“你倒是个活得通透的人,可你这番话,若是传了出去,于你们而言,不是件好事。”

  “世家是把刀,锋利无比,掌握这把刀的人弱了,只会被刀划伤,失了元气。”薛岫淡然道:“吾自会等到那个人的,能彻底掌握这把刀的人。”

  “想来薛公子定会失望的,等你垂暮之年,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中,那人才出现,又有何意思,我听闻先太子文采卓绝,治国之策更是妙论,亦有容人之量,他活着,你薛家可飞入云霄,可惜,那等惊才艳艳的人,还是早夭了。”

  “当年,我父皇在时,甚是惧怕他,甚至说出,若有他在世一日,晋国不得安生,等到几百年后,再次出现先太子那般的人物,你薛家也不见得是名门望族。”

  “或者,几百年后,那人生在我晋国,也说不定,不是吗。”

  薛岫淡笑道:“当殿下说出这番话时,心中已经认定输给那人,既然殿下不战而屈,毫无争夺之意,又何必在我面前说这些话。”

  “我云国既已出现过此等俊杰,日后自有天命之人降生,即使岫已死亦是无妨,亦有人承岫之志。既生于草莽,亦有鸿鹄之志,自会乘云上九霄。”

  薛岫颔首道:“后会。”

  说完,他转身离去。

  而殷琅则是盯着薛岫的清瘦如竹的背影道:“生于草莽,亦有鸿鹄之志,这等人物,可不多见。”

  不过是薛岫痴心妄想。

  但不知为何,他心里头却相信着薛岫所言,或许,是这人太过强大,一言一行都让人信服。

  至于那等俊杰,从前的先太子或许可以,后来者,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才能达成壮举。

  在这之前,云梁已废,他晋未尝不可。

  云国世家虽盛,却有二心,待时机成熟,晋国铁骑定能破云灭梁,夺天下。

  .

  距离那日已过去多日,京中一片祥和安宁,除却三皇子与梁国太子暗中较劲以外。

  直到今日,殷琅进入宫中面圣,与云帝交谈,并拿出三皇子与江心柔之间的纠葛摆放在云帝的面前道:“云帝,孤于三国宴会那日,提出两国联姻,其心至诚至善,只为了舍妹想嫁给三皇子,毕竟两人已认识数十年,算得良人。

  但近日孤居于贵国,所见三皇子的言行举止,与信上不同,想来贵国三皇子似乎并不满意这门婚事,孤想换个人联姻,不知云帝意下如何。”

  云帝抚摸着胡子乐呵问道:“不知殷太子属意何人,我儿一表人才,想来是不差的,至于他满意不满意,这事并不重要,娶了汝阳公主后,有人管教便会收心了。”

  呵,殷琅心中冷笑一声,这事三皇子满意不满意一点也不重要,他舍妹可甚是不满。

  “孤倒是看中薛家子。”

  “哦?”云帝乐呵的表情微敛,神情疑惑,摸着胡子的手微顿后放下,转动着玉扳指道:“朕倒是不曾听闻薛岫与汝阳公主相识。”

  “孤看中的是薛岫这个人,是个好的,两人成婚后,他定能善待汝阳。”

  “这事不好办啊,”云帝状作纠结,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喝水道:“殷太子有所不知,荣安郡主亦是倾心于薛岫,朕想着两人自小相识,也是知根知底的人,想给两人赐婚的。”

  “是吗,倒是孤唐突了,孤听闻薛岫有位弟弟,也是一表人才,既能是薛岫的弟弟,定是不差,亦能成为汝阳的良配。”

  “薛静?”云帝摆摆手道:“那就是个毛头小子……”

  云帝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宦官咳嗽两声,他也讪讪地端起桌上的茶盏又喝上一口,薛静那小子虽不是隽才,但……

  云帝撇撇嘴,薛家人护短,若他说薛静的不好传到薛公的耳朵里,又会惹薛公生气,耳根也没个清静的。

  一想到那老头不开心就拉着他下棋,而他又是个臭棋篓子,又不能把人赶走,心里难受,不得劲。

  殷琅端起桌上的茶盏略微喝上一口,没有应声,而是说着:“孤观王氏子亦是不错。”

  “……”云帝顿默,他转动着玉扳指,心里甚是不平静,冷哼一声问:“不知殷太子到底是何意?”

  “孤只想换个联姻人选,”殷琅偏过头,温和地眯眼笑道:“云帝,不妨看看,三皇子到底做了何事,这可不是一句年少轻狂能遮掩过去的,明晃晃打晋国的脸面,云帝还想装聋作哑,让我们晋国吃下闷亏。”

  云帝的视线低垂,落在信封上,他皱眉带着疑惑地打开信封,拿出信慢慢地看着。

  从一开始的云淡风轻渐渐变得沉重,摩擦着纸张的手昭示着云帝心中并不平静。

  孽子!!!

  是想气死他不成,云帝缓缓闭上眼,深深呼吸着,他未料到,他最爱的儿子,如此的不成器。

  从前,他与汝阳接触的时候,辜负江心柔,他睁一只闭一只眼,毕竟,与汝阳相比,江心柔不值一提,但如今……

  他脑子糊涂了不成,先是成亲之日休妻惹出笑话,休便休了,休弃后又是副深情的模样,围绕着江心柔打转。

  连着三国宴会上,已经定下他和汝阳的婚事,这孽子,还敢当着晋国太子的面与那江心柔厮混。

  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任由两国联姻被毁,不行,云帝眼神一凝,两国联姻,共为盟友,云国亦能享数年太平。

  只是,联姻人选……

  他真要如晋国太子的愿,定于他人?

  云帝抿唇,严肃道:“殷太子,更换联姻人选于世家子弟,亦非朕能做主,还需从长计议。”

  “孤愿意等,希望云帝能给孤一个完美的交代,毕竟,孤只有汝阳一个妹妹,自然想她余生喜乐,若是她过得不好,孤不会轻饶对方。”

  殷琅面如冠玉的脸温和地笑着,他起身温和有礼一礼道:“一时心急,说了大话,望云帝海涵,莫要计较,想来云帝还有要事要处理,孤先告辞。”

  他说完,微颔首,转身离去,袖口处大片的牡丹花摇曳着,黑色的牡丹花缠绕着,雍容华贵。

  云帝眯着眼看着殷琅缓缓退去的背影,端起桌上的茶盏喝口水压压心头的火气后。

  “砰”的一声,茶盏砸在桌面上,云帝闷声道:“去把三皇子喊来。”

  等三皇子到了后,云帝拿起桌上的茶盏砸向三皇子,砸中三皇子的额头,里头的茶水倾倒在三皇子的身后,茶盏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父皇?!”三皇子惊道。

  “孽子,你还有脸喊朕父皇,你与朕说道说道,你近日做了哪些混账事。”

  “儿臣不知,”三皇子垂首,闷声说着,尚未好全的腿泛着丝丝的疼意。

  “好一个不知,我问你,你是否还与江心柔纠缠不清,你当初既已休弃她,你和她之间就合该一刀两断,从此为陌路人。”

  “……”

  见三皇子缄默无言,云帝更是气得上前要一脚踹到三皇子的身上。

  还是三皇子的母妃赶到,她扑倒在三皇子的身边,梨花带雨道:“陛下,何苦生如此大的气,你气归气,可逸儿的腿尚有伤还未好全,你想儿子以后成为残废吗。”

  宛如莺啼泣血,云帝脸色通红,再大的气,见到柳贵妃的面容后,不自然地偏过头道:“是他不争气,我这也是为他好。”

  云帝急道:“你说说他,汝阳公主和臣子之女两人之间,他居然选择臣子之女,与那女人纠缠不清,这不明晃晃打了晋国太子的脸面。”

  “逸儿,你父皇说得可是真的?”柳贵妃不敢相信地擒着三皇子肩膀处的衣物,她质问道:“逸儿,你告诉母妃,你父皇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说话啊?”

  三皇子嗫喏两声道:“母妃,我是真心喜欢心……”

  他还未说完,“啪”的一声响,白净的脸上出现红印,柳贵妃哭泣道:“都怪为娘不好,为娘出身卑微,不能尊六宫之首,连带着吾儿也要矮他人一筹,亦不能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

  三皇子急道:“不是母妃的错。”

  柳贵妃呜咽两声道:“不是母妃的错,那是谁的错,是你父皇吗?”

  “丽娘,”云帝含着幽怨的声音喊了一声,想要扶起柳贵妃,被柳贵妃扭捏两下推开。

  柳贵妃含嗔白了云帝一眼。

  三皇子沉沉道:“不是,是儿臣的错。”

  挺直的腰杆略微弯曲,陷入极大的困楚中,他不愿母妃不乐,也不愿离开心柔,整个人都被撕扯般,痛苦不堪。

  “逸儿快快起来,莫要伤了腿,留下病根,”柳贵妃得到自己想听的,喜形于色,连忙扶起三皇子。

  云帝亦是欣慰地笑着,问道:“你可愿意娶汝阳?”

  三皇子闷声道:“儿臣……愿意。”

  三皇子红着眼,心下悲痛,却不愿眼泪掉落下来。

  而三皇子愿意娶汝阳一事,亦是被云帝派人传递给殷琅。

  殷琅本在行宫中正替汝阳另谋夫婿,相看晋国的好人家,等到传唤的小太监前来,他才收起名册,缓缓接待着来人。

  殷琅笑道:“不知云帝考虑得如何?”

  赶紧换人,解除两国联姻,他也好尽快给汝阳另谋夫婿。

  而小太监的一番话,致使殷琅的面色沉沉,喝进口的茶都喷出。

  “殷太子,陛下有言,三皇子愿意娶汝阳公主,不必另选他人。”

  “殿下不必欣喜,若殿下无事,小人告退。”

  殷琅摆摆手,小太监退下,等人走后,他手一挥,茶盏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时,汝阳提着裙摆跨进大殿,笑意盈盈问道:“哥,两国联姻的事可是已取消?”

  笑容收敛,汝阳见到地上破碎的茶盏,心下突突,她声音微弱,疑惑道:“哥,是发生了何事吗?”

  “哼,云帝突然说,三皇子愿意娶你。”

  是三皇子想娶,汝阳就会嫁的嘛,呵,瞧说得不情不愿,有几分施舍的意味,他,晋国不稀罕。

  那等败类,谁嫁谁倒霉,三生不幸。

  汝阳着急地晃着殷琅的手道:“哥,我不想嫁,我不要嫁,有办法取消吗?”

  “莫急,我去见薛岫,哥哥定不会叫你嫁给三皇子的。”

  “好,”汝阳乖乖的应声。

  而殷琅也甚是着急去见薛岫,记起梁国太子送给薛岫的礼,他亦是备下小鲛珠串成的珠串去求见薛岫。

  等他到了薛府后,等候人的通传,任由人带领,目不转睛向前走着,捏着匣子的手微微用力,也不知礼物薛岫可会喜欢。

  若他喜欢别的,只要他能解决汝阳身上的婚事,他都照办。

  殷琅心中叹气,这场婚事若不是他提起,他亦是有办法解决,但……

  可恨。

  此事是他在三国宴会上提及,两国更是定下日子,若是他再提出取消,有损和气,于现在的晋国来说,是为不利。

  亦是给云国可乘之机,若是有人拿着此事说事,倒成了攻打晋国的好理由。

  为此,殷琅也不得不拉下面子,求薛岫办事,至于王玉泽,听闻他不是个好相与的,更是精通算计,还是薛岫靠谱点。

  殷琅心中想着,等到了薛岫的院子后,他温和有礼的见礼后,说明来意:“薛岫,小小心意,还望收下。”

  “什么东西?”薛岫给殷琅倒了杯茶。

  “小鲛珠制成的珠串。”

  “所谓何事?”

  听闻此言,殷琅安下心道:“我想你帮我解决汝阳和三皇子身上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