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与末世前的“办卡”有关◎

  丹棱县城外, 三个身着锦衣的中年汉子骑在马上,探着脖子往前看,见客商络绎不绝, 熟悉的面孔却始终未出现,心中都有些着急。

  左侧膀大腰粗的汉子热得满头大汗,捋一把头发, 粗声说道:“三公子怎么还不回来,要不咱们到城门洞里躲躲吧,这日头也太毒了。”

  右侧的汉子看他一眼,扇动几下手中的折扇,轻声笑道:“你皮糙肉厚的,这么点儿太阳都受不了, 看来也就是个虚架子。”

  “放屁!”那汉子不服气, 反驳道, “我老张这身本事可是实打实的, 就是自小受不了暑热罢了。哪似你身娇体弱, 这么热的天也裹的这么严实。”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贫嘴, 霍远明不耐烦地摆手,“都闭嘴,几十岁的人了, 也不怕来往的人听见,笑话你俩。”

  两人闻言, 这才闭上嘴巴。

  手拿折扇的文弱汉子见霍远明眼睛不眨地眺望远处, 笑着安慰道:“着什么急,闲之素来受不得苦, 或许避开这会儿的炎热, 在哪处歇脚呢, 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是啊,”左侧的汉子这会儿也附和道,“这路上好走,又有那么多的侍卫护着,能有什么事。我看你就是太惯着三公子了,哪有当爹的大老远地来迎儿子的道理。”

  文弱汉子闻言,立马呵呵笑了两声:“上次也不知道是谁,听儿子要回来,早早去丰谷斋排队,就为了买儿子爱吃的桃酥。”

  “靳睿渊,你还有完没完!”左侧汉子被他戳穿,恼怒地低吼道。

  霍远明本就等的着急,这会儿听他们二人在耳边聒噪,心中烦不胜烦,吼道:“再说一句,你俩都滚回去吧。”

  两人见他拧着眉,一脸不快,这才不说话了。

  他们三人自小在一处长大,关系匪浅,当年霍远明被调任到丹棱后,就把他们二人也带来了。

  如今那膀大腰粗的汉子已是丹棱的步兵统领,叫张冠智。而叫靳睿渊的文弱汉子则是霍远明府上的幕僚。

  上次阮霍二人的事发生时,他们正巧回京城探亲了,等回来后才知此事,当时霍闲之已经随林启去了定北县城。

  知道他走时身体堪忧,两人心里一直惦记着。

  这会儿话里说着不着急,其实自前几日收到霍闲之从定北县出发的消息后,就一直算着日子,今日一早就去了霍府,只为早些见霍闲之一面。

  这会儿等了许久还不见车队的踪影,也跟着提起了心。

  六月的太阳毒辣,三人心情焦灼,额上的汗流进眼睛里,一阵刺痛。

  又等了一会儿,张冠智突然忿忿说道:“三公子也是个没出息的,姓阮的在京城风生水起,前几日还得了圣上的赏赐。他却跑了那么远,还不是折腾自己的身子,又不是他理亏,也不知道图个啥。”

  霍远明闻言,当即转头看向他,脸色不虞道:“闭嘴,别提此事。”

  张冠智不满地撇嘴:“我又不傻,不会在他面前说的。就是三公子太心软,任那姓阮的欺负,咱们做大人的也不帮忙出头,人家只以为我们没人呢。”

  提起此事,靳睿渊也皱着眉没说话。

  他平日常在霍府,与霍闲之关系亲近,知晓此事后,心中也着实咽不下这口气。想送信去京城给阮溪知些教训,却一直被霍远明拦着。

  看着二人义愤填膺的模样,霍远明无奈道:“你俩懂什么。”

  “是,我是不懂你们那些弯弯绕绕,我就知道要是有人将我儿子气吐血,我非抽死他不可。”张冠智说道。

  霍远明看他一眼,摇头道:“你也就是现在说说罢了,那是能把他气吐血的人,我们这样的父子关系,我能擅动那人吗?”

  “宠护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被姓阮的这么糟践,我又不是圣人,我能忍得住?”霍远明说着话,颇有些咬牙切齿之感。

  “但凡闲之没那么喜欢,那人当初就不可能平安抵达京城。可自家那个没出息的东西,如今还安排人在京城盯着呢。跳过我的人安插眼线,三日传一次信,他以前哪费过这种心思。”

  霍远明说着话,又气又好笑。

  霍闲之自小性子懒散,他曾打算将一些势力交给他,可他一直推三阻四,不肯接手。如今为一个阮溪知,却动起了脑筋,另外培植了自己的人手,这心思谁看不出来。

  想着,他握着缰绳的手不由用力。其他两人也一脸震惊。

  “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你们也不必在他面前提起此事,不过再给他添堵罢了。”霍远明说道。

  张冠智与靳睿渊互看一眼,既心疼又恼怒,心中对阮溪知更加不满。

  正想着,突然见远处荡起一阵尘土,飞扬的黄尘中隐约可见一行车马。张冠智心中一喜,伸手指着前方,说道:“回来了!”

  霍远明连忙转头,果然见一队穿着统一服饰的人策马而来,脸上顿时露出笑来。

  等车马走近,打头的侍卫摆手示意队伍停下,正向他们行礼,就见其中的一辆马车掀起车帘,有人笑着探出头,叫道:“爹,两位叔叔,你们怎么来了?”

  正是霍闲之。

  未待霍远明说话,张冠智就哈哈一笑,打马上前,立在车窗处。俯身拍拍霍闲之的肩膀,笑道:“你小子,走的也太慢了,我们都等许久了。”

  “带着东西,不好走快。”霍闲之笑道。

  说话间,车内另一个汉子向张冠智微微点头,然后推开车厢门下车,向霍远明行了一礼。

  “林掌柜客气。”霍远明连忙下马,扶着林启的胳膊。

  林启笑道:“车上拉了些货物不好走快,霍大人等着急了吧。”

  这次赶路不用担心霍闲之的身体了,但因陶罐易碎,一路上走的小心,耽误了不少时辰。林启看一眼他们三人满头大汗的模样,就知他们已经在此处等了许久。

  霍远明笑着点头,又看了一眼霍闲之,见他面色红润带着笑,就知身体已经无大碍了。

  再看向林启时,眼神已带上感激之色,说道:“闲之这段时日叨扰林掌柜了,霍某已在家中备好接风宴,请林掌柜过府一叙。”

  张冠智与靳睿渊也早知道林启救了霍闲之性命的事,这会儿见着人,态度自然热情,说什么也不肯放他走。

  林启推脱不得,便吩咐侍卫将果酱送去桂花巷的宅子后,自己才随着他们一同去了霍府。

  等酒足饭饱后,才被霍府的家丁送回了宅子。

  他这段时日一直在村中待着,许久未应酬过了,即便霍远明顾忌着他们赶路回来,并未多劝酒,他仍觉得自己有了些醉意,浑身燥热。

  这种时候,就格外想念自己的夫郎。

  林启扯开身上的外衣,感到一丝清凉后,才叹了口气,趴在床上。

  也不知何安然这会儿在做什么,晚饭吃了没有,与钱婶母子是否相处得来?

  他越想心中越思念得紧,只想尽快办完事,早些回去。

  所以第二日,即便酒醉过后头脑昏涨,他仍早早起来,洗了把脸后就随吉一山到了店里。

  现在这条街上的商户已经不把他们店内的修缮当做新鲜事了,林启过去时,也没再见到趴在门上张望的人。

  倒是门口画着奶茶的立牌,引得来往行人连连回头。

  这是林启之前在丹棱时就做好的。

  一米多高的木牌上贴着等高的画纸,纸上是一杯果茶和一杯奶茶,周围还画着橙子、桃子等水果。

  与这个世界注重神似的绘画技法不同,林启的这幅画颜色鲜亮、线条清晰,与末世前商家的宣传海报一般。

  即便这个世界的人们不知道奶茶是什么,看到这幅画后,仍能猜测出这应当是用果子制成的饮品。

  “这牌子最开始放出来时,就有不少人觉得新奇,向我们打听何时开业。这段时日大概是看店里收拾好了,常有路过的人盯着牌子看两眼后,就进门要买的。”吉一山笑着推开门,说道,“您要再不来,我都想回定北请您了,店里真已经万事俱备了。”

  林启笑笑,随着他进去。才进门,就见门口的吧台内站着两个模样清秀、衣着整齐干净的小哥儿。

  “这是招来的小伙计,按照您之前的吩咐,都是手脚利索、爱干净的。配料表我也告诉他们了,都已经记下了。”吉一山介绍道。

  这两个小哥儿年纪不大,人却沉稳,这会儿看着吉一山对林启态度恭敬,猜到了林启的身份,大大方方地打了声招呼。

  另外还有七八个跑堂的伙计,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全都穿着刺着茶韵二字的统一服饰。看见他来,几人端端正正地站在原地,笑着叫他掌柜。

  林启点头,楼上楼下看了一圈,果真见店内已经收拾妥当,且一尘不染,完全符合他的预期。

  他心中觉得满意,当下就让吉一山带两个汉子去宅子里取了几坛果酱和之前让吉家兄弟在此收购的茶叶与糖过来。

  “以后每日到店里后,先把糖浆熬出来,然后再拿出去用。”林启站在后厨的灶台前,将糖与水按照比例熬制成糖浆。

  店内的小伙计站成一排,都瞪着眼睛看他。

  以往在别处做工时,店家的秘方都是藏着掖着,生怕小伙计学会。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步步教他们怎么做的主家,自然看得认真。

  林启不知道他们的想法,见他们学的认真倒是颇为欣慰。

  一口气将糖浆、茶汤及奶茶等需要每日现做的东西都给他们演示一遍,然后又让吧台的两个小哥儿按照配料表将他之前定好的几样饮品冲泡一杯。

  这两个小哥儿倒是真用心了,之前没有实物,他们不能上手,现在要用的东西都齐全后,三两下便做出了几样果茶,味道与他之前做的分毫不差。

  林启品尝后点点头,又把饮品给店内众人每人分了一杯。

  伙计们受宠若惊,虽说店铺还没开张,但饮品的价格早就定好了,吉一山这段时间也让他们记过了。

  因此,他们都知道店内最便宜的一杯茶饮也要三十文,足够他们一家几口一日的饭钱了。现在掌柜这么大方给他们喝,总有些不敢置信。

  等林启喝了一口后,他们才端起茶杯尝了一口。一入口,立马被这新奇的味道征服了。

  怪不得要卖这么贵,这也太好喝了!

  他们原本还对店内饮品的高价咋舌,如今却觉得凭着这味道,哪怕价格再高些,有钱人也绝对愿意来买。

  况且,这又是奶又是茶又是糖的,本钱就不少呢。

  一个曾在别的茶馆当过伙计的汉子暗想着,又喝了一口手中的奶茶,感受着香浓丝滑的口感在嘴巴里流动,觉得自己这份工作应当是保住了。

  他是吉家兄弟从其他茶馆请来的,因为觉得他机灵伶俐又有经验,承诺的工钱比他在之前的茶馆还高三十文。

  不过,他并不是因为这多出来的三十文工钱才离开那茶馆的,而是原先的茶馆容不下他了。

  他在那个茶馆做了三年,终于熬成了老伙计,在掌柜面前也有了几分脸面,平日来新人时也都是他带着熟悉活计。

  可没想到有一日,店里突然来了个掌柜内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是来做个伙计,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他见这人拎不清,也没上赶着巴结。

  未料真有没见识的小伙计将那人当做了不起的人物,上赶着奉承。还在那人面前嚼舌根,说自己不带着那人熟悉活计,是对他心有不满。

  这下可好,那个拎不清的内侄便开始找茬。

  而他也低估这人对掌柜的影响,即便平日再不走动,只要沾点儿亲戚关系,到底就不一样了。

  那人几次三番在掌柜面前告他小状后,掌柜看他越来越不顺眼,时常要念叨他几句。

  他如今年纪比三年前长了,晓得要脸面,又自觉是店内的老伙计,未做出什么过错就被人训斥,脸上挂不住,还被那内侄嘲讽,心中自然存了委屈。

  正巧那时候吉家兄弟问他,他便一气之下从那个茶馆离开,来了茶韵奶茶店。

  那掌柜没想到他真能一走了之,反倒想起以往的情意来,还登门劝了他几次,他一概不理,打定心思不回去了。

  可等奶茶店迟迟不开业后,他又心中打鼓。既怕奶茶店一直不开业,耗下去直接倒闭,又怕饮品这么高的价钱,没有人来,生意不行。

  说到底,他还是怕自己的日子过得不如之前,让那掌柜内侄及茶馆的众人看笑话。

  可此时他喝着奶茶,凭借自己这么多年在茶馆做工的经验,觉得这奶茶店的生意绝对差不了,甚至要比他之前做工的奶茶店还要红火,心中顿时有了干劲。

  见他们尝过后,都是一脸惊喜的表情,林启挑挑眉,觉得奶茶店的生意应当是不用担心了。

  又问了他们一遍糖浆及奶茶等的制作步骤,见他们都能答得上来,放心地点点头。

  他倒是不怕这些人拿着这手艺投靠别家,一来吉家兄弟雇佣他们时,签的书契都是五年的,二来饮品的关键还是在工厂制作的果酱上。即便会了这些,没有果酱也做不出成品来。

  从店里离开前,林启还学着末世前的老板,讲了几句激励人心的漂亮话,激的几个小伙计心潮翻涌、干劲十足后,才留下一句择日开业,带着吉一山走了。

  “我想搞个开业活动。”出门后,林启说道。

  吉一山一顿,然后点头说道:“好啊,别的店开业时也会舞狮放炮,吸引街上的行人进店。”

  即便林启不说,吉一山也会安排的。

  丹棱县的铺面租好后,林启虽没再花心思结交人脉,但他与知州府上交好的事早被消息灵通的有人之人知道了,早有许多商贩或是官场的小喽啰与他打听过林启。

  若是借着开业这个机会结交一番,或许将来生意场上也能有所帮助,吉一山心中暗自思量着。

  未料林启却摇摇头,说道:“不是这种活动。”

  两人回了桂花巷的宅子,林启带他回房,拿出几张画着精美图案的小卡片,上面的茶韵二字极为醒目。

  “我是想做促销活动,买五赠一。”林启抬抬下巴。

  这是他从末世前奶茶店的促销策略中学来的,开业时发给来消费的客人一张卡片,每买一杯就在上头做一个标记,集满五杯后,便能免费兑换一杯饮品。

  这个活动主要是针对在一楼消费的顾客

  这部分顾客有一定的消费能力,但也不是大富大贵,做这种活动除了让他们觉得新奇外,也会给他们带来省钱的快感。

  而对于奶茶店而言,也能增加顾客回头率,为他们赢得更多收益。

  况且他们店内最便宜的一款饮品,是林启用山茶、蜂蜜、糖霜及一片柠檬调制出来的,相比三十文的售价,成本几近于无。

  别说五杯送一杯,即便买一送一,他也能赚不少。

  林启想着,莫名有些心虚。

  而吉一山拿着这几张卡片,却有些发怔,他以前还未听说过这样的“促销活动”。细细琢磨一下,又听林启解释一番后,觉得这法子不错。

  说道:“我以前总以为有钱的人看不上这些小便宜,这段时日在丹棱城转悠,见到许多家境尚可的妇人与小贩讨价还价,才知他们也看重这一文、两文的小钱。”

  林启闻言,笑着摇头:“且不说没那么多富得流油的人家,即便真有,他们也不是傻的,有占便宜的机会,怎么会放过?”

  这个促销活动就是针对大家的这个心理而设计的。

  至于包厢的顾客,则有另外的两种优惠活动。

  林启一边向吉一山解释,一边心中偷笑,觉得自己真是把末世前的营销策略全学会了。

  他想出的两种优惠活动,都与末世前的“办卡”有关,只不过这两种卡却不一样。

  一种是“贵宾卡”,花五十两办理。

  只要办理了这种卡,之后到奶茶店喝茶,便可免费使用二、三楼的区域,不必另掏包厢费。而且,还能收到他们每季度上新时的宣传画册及新品送□□。

  另一种则是“储存卡”,一次存三十两。

  办理这种卡后,无论是一楼大堂还是二三楼的雅间消费,均按消费金额的八成收取。这对于喜欢他们店内饮品的客户来说,绝对划算。

  因为店内饮品的定价本就不低,若与几个朋友结伴,一次花七、八百文甚至近一两银子都是有的。提前存入银子,便能减免,算得上优惠了。

  林启想出这个法子,也是想回拢些银子。

  他们目前修缮好的铺面,只丹棱境内的这三间,投入的银子已经上千两了。再加上他之前建工厂时,已提前与吉县令预支的一千两,吉县令现在里里外外投入的银子已经有两千多两了。

  他不知吉县令是怎么想到,但设身处地想想,觉得要是自己投了这么多银子,一直见不到回头钱,还要继续往里搭,总会心里不痛快的。再掏钱时,就没有那么干脆了。

  所以,他才想出这两种办卡的法子,想让吉县令提前看到奶茶店的回头钱,既能坚定他的信心,又能减轻他的资金压力。

  可吉一山听他说完,却皱起了眉。

  他看了林启一眼,犹豫着说道:“林掌柜,我以前倒是未曾听说过这种……活动。只是我觉得,有钱人都不傻,咱们一个刚开的店,他们怎么可能花这么多钱办卡?”

  见林启听他说完后皱眉,又连忙说道:“不过,也或许是我没见识,我说的也做不得准。”

  林启下意识摸摸自己的下巴,在末世前时,愿意办这种卡的顾客不在少数,不过确实是有知名度或是连锁店用的更多些。

  而且,他以前确实曾看过新店办卡,结果老板卷款逃跑的新闻。

  在这个世界,这种办卡的法子第一次出现,还要花这么多银子,恐怕不会有人来办理。

  “好吧。”林启遗憾地叹口气,看来资金回拢有些难度。不过转瞬又打起精神,对吉一山说道,“先对二三楼的顾客介绍介绍,有人办最好,没有就算了。”

  等吉一山答应一声后,林启又拿出两张图纸,纸上都画着一小块木牌,雕花精美,同样写着茶韵二字,只是两张纸上图案的略有不同。

  “你先找工匠将这两个木牌做出来,各做一百个吧,若有人办卡,就给一个小牌子。”不过林启估摸着,真要有人办理,即便不用牌子,他也能记住是谁,不过还是有个牌子,才显得更郑重些。

  “还有方才给你的小卡片,也做七、八百张出来,开业时发给买茶饮的顾客。”

  林启说着,又一拍脑袋,想起别的事来:“对了,我一会儿画两张传单,你找几个书生照着画几百张,开业前一日,让店内的小伙计在县城四处发放。还有你说的舞狮队伍,也请过来。”

  毕竟是第一间开业的奶茶店,不管是为了讨个好彩头,还是为了吸引更多的顾客,都要声势大些才好。

  至于这个世界还有的一些开业时的仪式,也一并交给吉一山处理了。

  这些都做好后,林启先与潘旭一同去昭明寺求了个开业的日子,就在十日后的六月十六。

  这日子不错,也留了足够的时间让林启准备。

  他从寺里回来后,除了给家中写了一封信告知此事外,还写了一封信送去半夏镇的武俊手上。

  武俊是个豪爽的人,对他也仗义,而且林启还有运输的事要与他商量,所以这次开业他打算邀请武俊过来。

  至于之前在丹棱县结交的其他人,关系一般的派人送了个帖子,请他们到时候来捧场。关系亲近些的,则是他亲自去送的。

  送去潘旭那儿时,林启被他扣下,陪他一起喝酒。

  席间,潘旭拍着他的肩膀,大着舌头说道:“你,你放心,兄弟我,我一定去捧场,我这人,最多的就是朋友了,我带着我朋友一起去。”

  “那些人有钱!”潘旭说着打了个酒嗝,还自己点头,神情笃定地说道,“嗯,特别有钱!你多收他们些银子!”

  林启也喝多了,闻言笑了起来,连连点头应好,还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牌给了潘旭,说道:“你让他们办这个,办这个我才赚得多。”

  潘旭把木牌藏入袖中,胸脯拍得震天响,说道:“放心,包在我身上!”

  说完,两人互看一眼,都觉得自己像是推肥羊入虎口的恶人,不由笑了起来。

  第二日时,林启又去了霍府。

  去时,霍远明正巧不在府上,他便直接去闲云轩找霍闲之。

  这人大抵是闲得无聊,正蹲在墙角的那一泉小溪边看鱼。

  林启上前正要推一下吓唬他,就见霍闲之早有准备,转身撩了他一脸的水,随后得意地笑了起来。

  林启无言,接过小丫鬟递来的布巾擦干后,才将木牌扔给他,说道:“六月十六开张,你要无事,就来凑凑热闹。”

  霍闲之拿起木牌看了看,笑道:“还要木牌才能进去?那你这买卖得黄啊。”

  林启瞪大眼睛,骂他一句:“能不能说点吉利话!这是贵宾卡,拿着这个用包厢不额外花银子,还能送新品。”

  他将自己琢磨的两种办卡模式与霍闲之说了一遍。

  霍闲之听完后,想了一下,说道:“法子倒是新奇,不过还得再添些别的诱惑,才能让人心甘情愿地办卡。”

  “什么诱惑?”林启立马凑近了耳朵。

  “你别管了,我帮你搞定就成。”霍闲之说道。

  林启挑眉,“如此,那我就提前谢过了。”

  霍闲之得意地摆摆手,神情故作傲慢地说道:“小事一桩。”

  之后,也没别的事要做。

  终于到了开业前一日,奶茶店的小伙计们奔走在东楼街与永宁街上分发传单。

  两条街上的住户及行人都知道,那个修缮新奇的店铺,终于要开业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