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在屋子里转悠了好几圈, 仿佛一只拉磨的驴!她脑中乱糟糟的,想小可怜儿多可爱啊,怎么变成这王二娘, 怎么就这么难搞,软的不吃, 硬的...算了,真要是让她打, 她也打不过,只能先躲一躲了。

  大白天困在屋子里面实在是太无聊了, 要不趁着这个时间把事业搞一搞?

  在古代行业选择太少了,挣钱的买卖就那几样,无非是妓院、绸缎生意、酒楼、茶馆。

  妓院挣钱也红火,但是余夏瞧不上, 不想搞。绸缎生意和酒楼做的人太多了,在城中走两步就是一个店铺, 人家十几二十年的口碑,余夏觉得自己搞也没什么竞争力。茶馆以前原主弄过, 她也不想弄。

  或者用现代的思维套路在古代发展心兴事业

  比如物流行业也是不行, 镖局不就是物流行业的前身么, 古代治安不好, 整不好她的钱都不够赔的。

  哎,余夏没想到她都有钱成土豪了,会为了把钱投到哪里烦恼,要是在现代,她必须买个电影院, 再买个游乐场,带着她的小可怜儿天天疯玩。

  小可怜儿生在古代啥世面都没见过, 什么好玩的都没玩过,多可惜。

  再换个思路想想看,在这里谁的钱最好挣

  若是现代来看,肯定是女人和小孩儿的钱最好挣。而在这里刚好相反,男人的钱最好挣,还不是普通的男人,达官显贵...有了,开一家高端的会所!

  余夏走到桌前,拿了茶水倒入砚台上,快速的研墨。想法如泉涌一般,她也顾不上自己写的字好不好看,只想把此刻的想法通通记录下来。

  这个会所要具有多功能,比如可以搞个小剧场表演的戏剧,不要传统的那些,到时候可以和四方斋搞个合作什么的,把话本里面的演出来,就有点像是现代的话剧。另外,还有独立的包间,那些有钱的不是爱算计么,正好给他们提供专门的场所。还有私人厨房、冷饮、面点,棋室...这事业,余夏越想越觉得靠谱。

  “咚——”房门敲响,外面是萧山的声音,“主子,我可以进来么”

  “进来。”余夏放下笔,把纸折好放在角落。

  房门打开,然后萧山又小心谨慎的关上了,他把手中荷叶包着的糕点放到桌子上,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主子,这是您要的银票。”

  余夏接过来看了一眼就放到一边,“有人跟着你么?”

  “没有,我出府是借口给主子您买糕点,而且我见我姐也是借口去茅厕,中间也就一盏茶的时间。”

  “嗯。做的好。”余夏又问,“你姐那边如何?”

  “我姐现在住在城郊,今天是特意过来的。另外就是她...想见你。”萧山特意留意了一下余夏的表情。

  “再等等吧!”余夏叹息的解释道,“我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出去见人。”

  “哦。”萧山内心里又开始疯狂加戏,哎呀,要是主子当他姐夫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受委屈。看看这么英俊的脸,夫人怎么下得了手。

  “我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主子,您吩咐。”

  “我要这城中的地图,要标注出所有大型酒楼商铺的位置,还要把富家大户的住宅标注出来。”

  萧山想了一会儿,“这城中禁止买卖地图,不过您说的这种应该可以找人绘制...”

  “这几天我在府上养伤,你就出去跑这事吧。”

  “是。那小的这就去办。”萧山抱拳想要退出房间,又被余夏叫住了,“主子还有吩咐”

  余夏有点尴尬,她试探的问,“房顶上那个走了么?”

  萧山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夫人啊!”他回想道,“反正我刚刚进来时,她还在。”

  “行了,去忙吧。”

  萧山走后,余夏打开窗户向外面看了看,刚才的屋顶上没有看到王二娘,她觉得自己真是过度担忧了,之前被揍是她上赶着在人家眼前晃,现在她都躲着了,王二娘应该不至于盯着她揍吧。

  就算王二娘有暴力倾向,这王家有这么多人呢。

  人有三急,余夏不能在屋子里面解决这些,这么想着,她推开房门出来了,去茅房一路上安然无恙。

  她就说吧,就是她战战兢兢,根本就没事。

  “呱唧——”一个鸡蛋摔她头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王二娘捂着肚子站在角落里面笑。

  余夏抚落头上的蛋壳,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黄稠的蛋液,下意识的闻了闻,妈耶,臭的。

  余夏强压怒火,握紧双拳,看都不想看那人一眼,转头就走。一边走一边还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别气!生气你就输了,这丫就是一个倒霉孩子,你和她较什么劲儿啊,而且这人是你老婆,等你的小可怜儿回来,你使劲“欺负”她。}

  洗了澡,余夏穿的清清爽爽,她看外面日头正足,她心想王二娘总不至于一直在外面等着捉弄她吧,那得是多无聊。

  余夏让人把躺椅放在了树荫下面,她披散着头发,悠哉的半躺着。旁边小桌子上面放着装满水果的盆子。

  热浪炙人,冰盆浸果可解暑,真是快哉!

  余夏从盆中拿了一个桃子啃了一口,桃子多汁味美,她轻轻晃动脚踝。她想啊,在王家还真是好,吃的好,用得好,夏日里面的瓜果都又新鲜又好吃,看来什么富贵权势也不如有钱真好!

  吃过了桃子后,头发差不多晒干了,她利落的束好了头发,然后仰躺着看了一会儿话本,她觉得眼睛有点乏累,便想小憩一会儿。

  正当她马上就要睡过去时,朦胧间感觉脸上有点痒,她顺手那么一抓,触摸到的那一刻,她就觉得不好,她睁开眼睛一看,手心里是一只正举着两把“镰刀”做起攻击架势的螳螂。

  余夏是不怕螳螂的,但是第一反应还是吓了一条,想到刚才这玩意在自己脸上爬过,她又觉得恶心急忙甩掉。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简直是从躺椅上面炸起来。

  “胆子真小呢。”王二娘正站在她旁边,不用说就知道是这人,这螳螂能自己爬她脸上?反正余夏不信。

  “你也真够无聊的。”余夏撇撇嘴。

  “你胆子这么小,是不是男人,不会是女人吧!”王二娘讥讽她道。

  巧了,她还真就不是男人。但余夏又不是吃亏的主,别的不行,打嘴仗谁不会。

  “我是不是男人,晚上到我房里来,你不就知道了。”余夏挑了挑眉,轻浮的说道。

  “死淫贼!”王二娘涨红着一张脸,气急败坏,说着就把手中的鸡蛋朝着余夏的脸扔了出去。

  余夏一闪,鸡蛋擦过她的耳朵,还有点烫人。

  “哎,没打着。”余夏一脸嘚瑟、得意。

  王二娘要动手,余夏便一下子闪回到房门口,同时大声嚷道,“夫人啊,现在可是大白天,现在进房不太好吧...”

  “你...你...不要脸。”王二娘气得耳朵都红了,但她也不能进屋子去打人,只得狠狠地跺了下脚,气恼的走了。

  余夏嘀咕,“上午扔臭鸡蛋还不够,下午给我扔熟鸡蛋这是要砸死我啊!”

  不过,第二回 合,完胜!

  晚饭,丫鬟端来了一桌子饭菜,每样一小盘,荤素搭配,有菜有汤。家仆们似乎已经摸清楚了余夏的口味。

  “你也坐下来吃?”余夏看着旁边的丫鬟。

  “奴婢不敢。”丫鬟胆怯的说道,“若是姑爷觉得奴婢碍眼,奴婢可以背过身。”

  “行吧,站着吧。”

  之前伺候的喜鹊那天那事之后就告了病假,然后又主动以身体不好为由去后院洗衣服了,余夏更确定喜鹊有问题了。现在的丫鬟倒是挺懂事的,不过人就有点缩手缩脚,简直视她为洪水猛兽,她有那么吓人么。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幻秋。”

  “幻秋?很特别的名字。”余夏点点头,然后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刚嚼两口,她的五官都要缩到一块儿了,“啊...呸呸呸...”余夏伸着舌头,眼角泛着泪花。

  简直要辣死她。

  她脑子还没转过来,手先反应过来,赶紧去倒茶水。胡乱把茶水送到嘴里,水还没入喉,余夏鼓着腮帮子喷洒出来。

  噗——犹如喷洒着水雾的喷壶。

  幻秋在一旁着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姑爷,这是怎么了。”

  余夏伸着舌头一脸的生无可恋,刚才差点没被辣的送走了,现在直接齁死,这特么太艰难了。好在偏厅里面有下午剩下的半壶茶水,解了余夏的燃眉之急。

  “姑爷,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您的饭菜我没有动过。”幻秋哭哭啼啼,就差给余夏跪下了。

  “我又没说什么。你哭干嘛,眼睛哭肿了可就不漂亮了,倒时候找不到婆家了。”

  幻秋愣住了,她没想到余夏能这么好说话,她以为她要被杖手心了呢,她刚进府上半年,换了三分差事,管事的都说她笨。听说之前伺候余夏的是府上最沉稳的丫鬟,那丫鬟主动要求换地方,大家都说姑爷不好伺候,没人愿意来,然后管事才把她打发到了这。

  “还哭,再哭你就变成我这样了。”余夏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幻秋看着余夏的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点想笑,但不行,太不尊重人了,忍住。

  “我问你,你是不是路上遇上了...小姐”

  “姑爷怎么知道的。”

  她怎么知道的这府上就王二娘这么一个熊孩子,还是个幼稚无聊的大熊孩子。

  天上繁星点亮,夜,静谧幽深。

  这个夜里有人翻书动影,有人望月思人,也或有人谋算他人。院落里暖色光晕下面,有一人正专注的在做着什么。

  “主子,您这是”今日萧山在外面跑了一天,他回到府里天都黑了,他走到院子里时就看见余夏正在拿着小刀划着绳子。

  “做武器。”

  “那我帮主子。”萧山也蹲下身来。

  “你抓着这端。”余夏把绳子一端交到萧山手里,萧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主子竟然做这个东西,一定就是有用的。

  “你知道对付熊孩子的办法么?”余夏突然问道。

  “熊孩子是熊的孩子么,小熊?”

  “那就是比她更熊!”余夏一脸严肃的说,“一日不打上房揭瓦,熊孩子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等打老实了就听话了。学着点,等你有孩子了我这些招数都传授给你。”

  萧山自己还是孩子呢,他云里雾里的点点头。

  “对了,去抓几只癞.□□.”余夏光说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算了,也别太狠,还是青蛙吧。”

  “哦!”

  余夏眼中带着诡异的光,心想,王二娘,我不把你收拾老实,我余夏两个字就倒过来写。

  {王老二,你等着!} 内心里面的胜负欲蠢蠢欲动。

  星似乎又多了几颗,其实只要抬头看,就会发现今天的夜神秘、变幻,让人又心生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