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我对逍遥闲王说:我想选你>第64章 酸臭味

  “两次!祁楌晟你属狗的吗!”

  之前是耳垂,现在是嘴唇。

  咬完就把人往床上一推,燕霄还以为祁楌晟要化身狼人了,正纠结要不要提醒对方温柔一点,结果就听对方留下一句话,便夺门而逃。

  就像是生怕燕霄把他吃掉一样。

  祁楌晟说:“下次不可再这么做。”

  为什么……

  你咬就行,我亲就不行?

  燕霄在内心声讨,没有这样的!

  空白的大脑一点点归位,唇上的余温在慢慢退却,燕霄不知道今晚的沟通到底算不算顺利。

  “嘶。”不小心扯到嘴唇,刚才的一幕再次闪现。

  燕霄叹道,今夜只怕是睡不好了。翻身将床上的被子拉过头顶,不一会儿从被子里传出哧哧的笑声。

  长久不用的被子,总有股怪味,大抵是酸臭的。

  从燕霄房间里夺门而出的祁楌晟,就难了。剩下的那点自制力,支撑他避到院外。

  接连两日的审讯,眼下整个盛京府衙的巡兵都扎在监牢,宣王府内院巡防松散,他才得以脱身。

  体内的毒被燕霄的那一吻催动,成山呼海啸之势,仿佛要将他吞噬。

  他要是再逗留一刻,只怕会将燕霄撕碎。伸手拂去唇边留下的血迹,那是燕霄的。

  之前几次,他或多或少是为了试探燕霄。以防万一还把自已的手划伤的行为,在这一刻显得很是多余。

  原来一旦催动,任何药粉都无济于事。此刻他把手上的皮具揭开,里面的旧伤早已被他撕裂。但全身的痛楚都被集中于某处,再蔓延至全身。

  来不及了!

  来不及回到齐府。

  回齐府的必经之地——东榆巷。

  祁楌晟拖着逐渐升温的躯体,和全身难解的嗜欲走进东榆巷。

  自天书宫焚烧那一夜,整个盛京的夜市都被影响了。勾栏瓦舍里昼以继夜的笙歌鼎沸,仿佛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东榆巷的店家大多都闭了店,只有零星几家还开着,抬眼靠近巷口的正是一家澡堂。

  两个店小二正团在门栏处赌钱,骰盅被藏在门后,生怕被人撞见。一抬头,便瞧见有客入内。

  齐灼的标识面具,店小二自是认得的,见着来人便逢迎上前,还没张口就被丢了一锭银子。

  “开一间冷汤池子。”

  店小二看了看手里的银子,这澡堂的水池按规格收费。冷汤池子可比温汤池子便宜多了,这么多钱,洗最贵的香料池都够了。

  隔着银饰面具,祁楌晟不愿多搭话的样子,店小二自是殷勤麻利的。这个时候还有生意做,傻子才会多嘴多舌。

  “客官,您慢用。有事招呼小的就行了。”待安排妥当,店小二便拿着银子喜滋滋退了出去。

  祁楌晟将整个身子埋入水里时,脑子里绷着的弦才终于松懈下来。滚烫的身躯遇冷后,身体的痛楚再一次回归到强行压制的状态。

  祁楌晟学着南罗巫医教他的样子,忘却繁杂欲念。只是这一次,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解毒尝试都难上许多。

  当初他抵达南罗,求取解药,要解毒就需要毒性发作。为了催动体内的醉玉烛,巫师为他安排过几个南罗艳宠。

  那些艳宠,有着雌雄莫辨的美艳皮囊,和各式熟练的承欢手段。但不管他们如何撩拨,祁楌晟都难以真正动情。

  只要身体稍有异动,脑海里总会出现被下醉玉烛那天的折辱和不堪,身体在记忆的击溃下,痛楚的蚕食会更清晰。

  解毒的尝试,因为无法从根本上催动毒性而无奈搁置。

  今夜的欲念和痛楚,都始于那柔软温热的一触,随即游走全身。却与以往任何一次的尝试,都不同。

  唇瓣被人极尽呵护,心跳被湿润的呼吸扰乱。在欲念和痛楚缠绕之下,心像被人狠狠捏紧,又慢慢化开。

  头晕目眩。

  也许不止今晚,是他这么久以来,默许燕霄的不断探近。

  “心阻止欲,欲疏止心。”

  祁楌晟反复在心里默念这句箴言,那是巫医告诉他的解毒之法。

  他还没有悟透。

  燕霄,是能杀他的人还是能救他的人?

  身体在冷汤池子里,逐渐稳定。祁楌晟在池子里,手不自觉想要伸向某处。明明是自已的身体,却无比陌生。受醉玉烛所困这些年,他从不曾有过这些尝试。

  当年那个人没有得逞,醉玉烛的毒被他强行压制。就算毒性已侵入骨血,他也绝不妥协。

  曾经他笃定,就算要他一辈子清心寡欲,也无妨。

  可今夜……

  燕霄……

  祁楌晟嘴里的箴言,不知何时变成了“燕霄”二字在心里呢喃。笨拙而生疏的动作,是祁楌晟鬼迷心窍的试探。

  但这么多年的苦行,又岂是一朝一夕能被瓦解的。

  终究还是克制下,将那名字压在舌根,屏气凝神。不知过了多久,祁楌晟的一池冷汤都泡成了温汤,身子的燥意竟平息了下来。

  这次不同于以往的解毒,让祁楌晟有了一丝惊异。

  如果……他没有推开燕霄……会如何?

  门外的响动,收住了祁楌晟的遐想。

  他从府衙避身出来后,给府外监探的人留下暗示,此时佘长亭应该已经收到信赶来。可门外的声响,却不是佘长亭。

  “齐老板,天气渐凉,冷池伤身呐。”

  来人正是夏溪林。

  自朝廷这几日连下圣令,盛京城人心惶惶,这中秋节过得是前所未有的忐忑。不少商户都选择了闭门谢客,东榆巷也就只有零星几家还开着,却也门可罗雀。

  这其中便有丰月楼。

  不管盛京内是何等光景,丰月楼都如寻常般迎客。

  但夏溪林自那晚的筹思,再是经略有方,也难免深忧。没想到,今晚竟探得齐灼半夜离开盛京府衙。属下来报,齐灼并未回府,原以为一路跟随能有什么意外斩获,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奔着澡堂子来了。

  盛京府衙不给洗澡吗?

  二人此前并无交集,思来也只有那日从欢喜班到丰月楼的初识。

  夏溪林这厢便按耐不住,打算直接来会会齐灼。

  就这么大半夜的,不起眼的澡堂子里突然来了两位大老板,店小二望向壁龛上财神爷的香烛,似是更闪亮了。

  只简单的询问,店小二便知,夏老板是为着齐老板来的。

  店小二也不敢多做打听,将夏溪林引到齐灼的冷汤池子门口。饶是见惯了澡堂生意的夏溪林也很是意外,怎么泡冷汤?

  站在门口,夏溪林也不懒得再想其他由头了。明摆着,就是冲齐灼来的。

  门外已经应了声,门内却没什么动静。

  “齐老板,怕不是在池子里睡着了?要是着了凉,可就不好了。”夏溪林椅在门边,漫不经心道。

  片刻后,门从里面打开。

  搭着袍衫,一脸惺忪的齐灼从门内走出来,“夏老板,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候着在下,怕是这两天闷坏了吧。”

  沙哑的嗓音,言语间满是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