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总裁豪门>迷迭港【完结】>第34章

  Chapter 34

  沈时晔本来已经喝完睡前助眠的白兰地,躺到了床上。

  他没有睡眠障碍,需要补充睡眠的时候,甚至可以用意志力强迫自己快速入睡。因此,不规律的睡眠、常年跨越时区的公务行程,从不妨碍沈时晔保持精力充沛。但同时,在四五小时的休息时间内,不是大事,等闲不能打扰他。

  潘师良向沈时晔请示过,什么样的事情算是大事。沈时晔沉思半秒,给了他八个字,“港股熔断,金融海啸。”

  所以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敢在mma在订酒的同时,还是未雨绸缪叫好了医生待命。

  酒窖不敢怠慢行政套的客人,半小时内就把顾影要的酒送到房间,160支唐培里侬香槟在客厅里堆成了一座金字塔型,折射出淡粉色的炫光。为了避免价格波动,顶级香槟的销售往往有严格的配额,Emma并未告诉顾影,这160瓶酒,单支价格四万欧,几乎耗尽了这家酒窖今年所有的存量。

  Emma正欲最后叮嘱一句,就见顾影拎起一只酒瓶进了浴室,“啵”一声开了木塞,调转手腕,将一整瓶古董香槟灌进了浴缸里。

  Emma:“……”

  天知道她还没来得及把那句“饮酒适量”说出口!!

  顾影意识到自己一个人处理160瓶酒的效率可能有点低,有些苦恼地回头求助,“Emma,可不可以帮我把木塞全部打开?”

  “等一下。”Emma朝她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低头捋了半天,试图跟上她的意图,“刚才扮扫地工你还没玩够?……还是,先生没看够?”

  后一个猜想她说出口都觉得荒唐。这是她超级高冷禁欲端方严谨的老板,怎么能在公务途中干出这么荒淫无道的事情!

  顾影一根手指抵在淡粉的唇边,弯弯嘴角,沈时晔的休息时间打扰他。

  可今晚在他半梦半醒样纯洁天真禁欲,脚下踩满玫瑰花瓣,像神坛上的少女。

  可是她的身体又那样放荡,抹胸紧紧裹住珠圆玉润,长裙下紧俏的臀线,侧边的开叉露出细滑的小腿。这样摄魂夺目,无声勾引着人来侵犯她。

  顾影把手指放在淡粉的唇上,示意观众不要说话:“Sh-sh—— 大人,请坐。”

  玻璃正对面摆放着一只暗红色的长椅,当然是为今晚唯一的观众准备的。

  时钟正好敲过十二点,午夜场的香槟浴在她腰腹下面摇摆的铃铛声中拉开大幕。

  顾影高高举起一支新开封的香槟,缓缓、缓缓地将酒液淋在自己身上,令沈时晔能够清晰看见,粉红色的酒水怎样迤逦流经她的脖颈、锁骨、胸口、胸线,在抹胸低处汇成小小的一洼。

  布料浸湿,半透明地若隐若现。用手狠狠一捏,是不是会挤出满手的水?

  沈时晔蓦地攥住了扶手,让人担心,长椅的樱桃木手柄是不是快被掰断了。

  “顾影。”他沉沉开口。

  顾影蒙着眼,靠声音辨别出他的方向,朝那边转过脸,水红色的舌尖伸出舔去唇角的酒滴。

  沈时晔紧紧抿住嘴唇,目光灼烧着,瞳孔微微扩大,这是强烈杀戮欲望的表现……

  可是顾影一无所知,依然在挑衅着那根紧绷的丝弦。丢开空酒瓶,撩起裙摆,侧身踏进香槟汇成的湖泊里。先用玲珑的足尖戏水,然后用手舀起一捧,像幼猫喝水一样,伸出水红的舌尖舔舐。

  ……她舌尖上的酒液,是不是比世界上任何一种美酒都更加美妙?

  明明跟拉斯维加斯那些地下舞厅做来是一模一样的步骤,顾影一举一动,却像是少女向神明祭献。

  她面无表情、一丝不苟,祭献鲜妍的美丽、祭献年轻的肉体……蒙起的双眼,让她显得更加懵懂、虔诚。

  她的表情有多冷淡,所激起的征服欲就有多疯狂……让人想把她困在身下,败坏她的纯洁、撕碎她的冷静、摧毁她的意志力。

  顾影蓦地一甩长发,把正脸转向沈时晔的方向,红唇上扬——在真正的舞台上,这是“好戏开场”的信号。

  她拢住长发,侧身咕咚一声沉进酒水里。

  湖面平静了一息,先扔出来的是束发的金铃,落在黑曜石的地面,滚出很远。

  然后,是臂环、腰带、半裙,每一件都挑在手指上向他仔仔细细地展示,再掉落地面,如玫瑰花的尸体。

  最后是小小的抹胸,砰一声,挑衅般打在沈时晔面前的玻璃上,缓缓顺着壁面滑下,落在墙脚。

  顾影赤身缩在水晶浴缸里,小腿慢慢扑腾着,宛如人鱼在大海中游度,伴着粉红色的酒液上上下下、浮浮沉沉。曲.线半遮半掩,是雾里花水中月,越是仔细去看,越是看不清楚。

  不,不是人鱼,是水中的女妖,胆大包天,恃靓行凶。

  那根丝线终于,啪一下,崩断了。

  沈时晔霍然站起,“出来。”

  其实,这个“表演”全程并没有超过三分钟。可是沈时晔却如同被架在油锅上炙烤了一百年,要他理智崩塌、离经叛道,要他烈火焚身。

  顾影从水面冒出来,下巴支在浴缸边缘,只露出玉色的小脸,黑发如海藻,娇媚得飞了,“好看吗?”

  沈时晔语速沉缓,“给你十秒钟主动出来,否则我会亲自进来捉你——到时候你说什么都不管用了,知道吗?”

  “你才捉不了在浴缸里。

  “抓紧了。”沈时晔嗓音低哑地凑到她耳边,“否则,你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淹死在香槟里的女人。”

  一件衣物落在浴缸旁边,是他的浴袍。然后,他踏进浴缸里,酒水溢出,打湿周围的地面。顾影感觉到男人强.悍的躯体若即若离地擦过她的身体,热气蒸腾。

  裹身的浴巾从后面被解开,沈时晔一只手捏着她的后颈,一只手顺着柔滑的背脊抚下来,沿蝴蝶骨、脊背、腰窝,最后至臀线上方。

  顾影本来想推他,却被他骤然发狠的动作弄得泄了全身的力。

  浑圆的臀.肉被掐住,顾之际,Emma竟然打了套房的内线进来,声音里的底气也不是很足的样子,“先生,顾小姐突然发高烧,你能不能过来看一下?”

  沈时晔一只手撑起身体,揉一揉眉心,“叫医生。”

  “已经叫过了。”Emma小心翼翼地,“可是顾小姐好像烧糊涂了,一直在叫您的名字。”

  沈时晔,“……”

  起身披好睡袍,眼神阴郁冰冷,长腿阔步走出去。

  推开一条走廊之隔的房间大门,入目却是一片不见五指的漆黑,哪有什么病人高烧兵荒马乱的样子。

  沈时晔蹙了蹙眉,声音里的冷气几可杀人,“顾影?”

  话音未落,便传来清脆的“嗒”一声,浴室里的灯光随之亮起。

  浴室两面玻璃都是全透明的,所以里面的情景一览无遗。

  沈时晔此时此刻才意识到,空气中躁动又甜腻的酒精分子从何而来。

  浴室中央,透明的水晶浴缸里,灌满了粉红色气泡充盈的酒液。女孩子背身站在旁边,穿一条金红的埃及舞裙,赤足踩在白色编织金丝的奢华阿拉伯地毯上。

  红裙雪肤,被红金发饰半束的长发在后背迤逦垂下,浓密丰沛,像是河流之神赐予的长长水藻。

  她转过身,眼睛上蒙着一截红纱。

  遮住了多情的眼眸,她的神情那影发出吃痛的呜咽声,

  “沈先生……”

  只来得及挣扎了一下,后臀就被睡袍的衣带抽了一下,比水声还要响亮。男人的声音低沉得可怕,“现在才知道叫我,晚了。”

  顾影什么时候被这样对待过,登时被吓哭了。

  跟现在比起来,刚才在床上发生的事情,竟然已经算是很边缘的边缘行为。

  她天真地以为她哭了,他就不会动真格。

  双手叠在浴缸边,手掌挡在睫毛前面,她哭得情真意切。下一秒,她被粗粝的手指猝不及防碾过,惊叫一声,眸光破碎,膝盖都软了。

  柔嫩之处,是全然不同于酒水的湿滑。沈时晔眯了眯眼,手掌从臀缝后面送到禁忌的深度,搅海翻天。

  顾影快将唇咬破,还是忍不住,带着哭腔嘤嘤起来,“不行的……沈先生……沈……沈时晔!”

  沈时晔动作一顿,手指停了下来,“你叫我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不是敬语,也不是客气的“沈先生”。

  可顾影意识到自己出了错,咬着牙转过脸去,再也不肯出声。

  沈时晔面无表情,脸色在漆黑暗影之下也冷得吓人,“记住一件事,这种时候不要跟我斗气。”

  “那会怎样……”她身子轻颤。

  “你会求我。”

  水声骤然变响。

  “啊——”顾影脊背剧烈一挺,被他单手按了回去。

  他贴着她小小的耳朵气息深沉地翻刚才的旧账,“没湿吗?”

  顾影目光涣散,反应大得可怕,过于丰沛的汁液,令浴缸里昂贵酒液的纯度一再降低。

  “不湿吗?”他指骨逞凶,垂脸含住她的脖颈,好像随时要把她细嫩的咽喉咬断,“……浴缸里没有酒了,都是你的水。”

  顾影泪流满面,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脚趾难.耐地勾起,抵着男人手臂肌肉,不知死活地挠。

  不知道什么光景,她从抗拒无意识地变成应和,抬起臀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上坐,双腿紧紧夹住健壮结实的手臂。

  沈时晔空着的那只手往她臀上扇了一巴掌,雪白臀肉上浮现出红印,他沉声骂了一句什么,是粤语,她听不懂。

  但里面深藏的欲.念,她听得懂。

  就只是这么随便的一下,顾影就蓦然浑身一颤,眼前有烟花炸开,抓着浴缸边缘的十指用力到死白。若不是被沈时晔的手在下面支撑着,她真要淹死在酒水里。

  眼前炸出烟花,奇点的大爆炸,原来也可以发生在女人的身体里。

  沈时晔的那只手被瞬间惊人地锁紧,香槟混着别的什么液体汹涌泄下,淹没手背的青筋。耳边就是女人急促的喘.息哭腔,他能够立刻停下,的确是得益于他有极高的道德底线和自制力。

  沈时晔面无表情把手抽出,在浴巾上慢条斯理擦干净。垂眼看见顾影如一具艳尸趴伏浴岸边,雪团从胸侧溢出,伴随着微弱呼吸的节奏一下又一下地颤.动。

  他动作猛地停下,浴巾扔在旁边,右手越过顾影的肩膀,虎口卡住下巴,令她脸后仰朝向天花板,他从后面俯身咬上去。

  好古怪的接吻姿势,顾影被吻得头晕目眩,要抓住他手臂才不会失去平衡。

  但他只是为了避免从正面看她,那太挑战神经。

  吻毕,沈时晔手伸下去,掌心柔和地摩挲着,帮助她度过漫长的难耐后,又坏极了地拍了拍,“叫我。”

  顾影身体条件反射地一颤,此时只觉得他坏绝了,更不肯遂他意,“混蛋。”

  他无声地笑笑,松开手,小臂支在岸边开了瓶香槟,“省着点力气,以后再骂。”

  “……”

  顾影鼓了鼓腮帮,咽不下这口气,“走了,懒得骂你。”

  刚抬起膝盖,腿根处一阵牵扯的酸软,她惊叫一声,又扑通一声跌了回去,呛了好大一口酒。

  沈时晔一挑眉,“倒地看着他驶过了一个又一个禁行标识,低头看眼导航线路,失声叫他,“前面是海!!”

  “我知道。”沈时晔转头对她笑了笑,似乎没有注意到前方的路已经走到尽头,黑色的礁岩山崖就在面前,下面是一望无际的黄昏海,美丽却也无限恐惧。

  沈时晔还在提车速,而导航已经开始报警,显示线路的终点只有汪洋大海,顾影终于抑制不住尖叫,“沈先生,这不是约会,是殉情!”

  他还叫她看路——

  “那就殉情。”

  沈时晔捏住她试图抢过方向盘的双手,脚尖松开油门。车体顺着惯性冲出悬崖,冲进粉橘渐变的黄昏里。

  强烈的失重感下,顾影已经叫不出声,只知道紧紧攥住沈时晔的袖子,眼泪早已流了满脸。沈时晔一手控着方向盘,还有余裕给她擦一把眼泪,“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别哭。”

  砰!

  轮胎接触地面发出巨大的轰响,面前扑来的却不是冰凉的海水,而是泥地坚实的质感。越野车卓越的防震性能加上漂亮的落地技术,令车身经过几十米的飞跃后也没有过多的摇晃。沈时晔扶稳方向盘,几乎没有停顿,笔直地驶向眼前树木参天的原始森林。

  有那么几分钟,她的眼前混茫,只能看快要摸到她的底,也怕自己招架不住盘问,抱着他手臂开始胡搅蛮缠起来,“怎么问这问那的,好没意思。难道沈先生是不想我来吗?”

  沈时晔知道她在糊弄人,但是空气里潮湿的甜味让他心情很好,无意和她计较。

  他径直单手推高她的脸,从唇舌间深深侵入,身体力行回答她他是否想她。

  一直吻到顾影头晕充血,解开彼此轻喘的呼吸,他也没有离开她的唇,说话间仍若有似无地吻着她,唇对唇地教她怎么用最正统的港府话表示相思,

  “bb,我亦挂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