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这个扣球速度，这个高度。”
球咕噜噜的滚在地上，场馆内安静的出奇，沼井倒吸了一口凉气，场内无人出声，突兀的声音在排球馆内格外的明显，吓得他赶紧捂住嘴巴。
刚刚球是不是被扣过去了……不是失误？
大家都看向樱木一郎。
他像拥有肉垫的猫一样落地后没发出一点声音，轻巧平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或许也不需要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不过是把球打了过去。
“怎么了，都看我。”
难道自己动作哪里出错了，樱木轻轻歪了歪脑袋有些发愣沉思着，但是球扣过去了，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扣得好。”在他思索的瞬间，研磨笑着给了他肯定。
樱木瞬间坚定了信心，想摸自己的后脑勺又嫌脏，最后搓了搓双手，像猫搓爪爪谦虚的笑道：“哪里哪里，当不起研磨的夸奖，嘿嘿。”
如果嘴巴里的笑声能够更收敛一点，他的谦虚会更有说服力，现在这样一说不就显得特别得意嘛。
孤爪研磨的出声，打破了球场上的寂静，空气重新流动了起来。
黑尾铁朗拦住樱木的肩，拍得啪啪作响，笑得一脸奸诈：“扣球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爽，有没有特别喜欢，是不是有一种小宇宙爆发的感觉。”
黑尾铁朗笑得夸张。
樱木当他庆祝自己扣球得分，勉强说是多一根茅和学长抗衡高兴，倒是没有和他唱反调。
“小宇宙什么也太玄幻了。”樱木一郎吐槽之后说：“很爽没有感觉到，刚刚我只是想把球扣下去啦，不如说紧张死了，除了盯着球要打过去之外什么也想不到。”
“呀哈！”黑尾笑嘻嘻的拦着樱木，“别这么说嘛，一会研磨多给你托几个球，你一定会喜欢上这种感觉的。”
黑尾铁朗说的信誓旦旦，仿佛下一秒樱木就会成为一个扣爆对方家门的主攻手，实际上还差的远了。
但好歹樱木这次没说自己是个自由人，不能扣球了。
撇了眼高兴的黑尾前辈，想到自己给对方带来的麻烦，樱木心虚的接受了他的说法，想着要是赢了，以后在说别的。
速攻……
意外？
好像不是。
空间流动起来以后，三年级们沉默不语。
樱木一郎跳得高吗？
高！
起跳后起码有离地一米多的高度，在高中排球里算是少见的，但不是没有，毕竟排球又不缺高个子的人。
东京更是强豪林立的学校，跳跃、力量兼具，甚至别具特色的主攻手都不算少见，樱木和他们一比，稚嫩的出奇。
可是看比赛和自己亲身面临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音驹没落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和有强力主攻的队伍比赛了，大家多是你来我往，少见的高度和扣球，让三年级的前辈恍惚了一瞬间，好像回到一年级音驹刚刚开始没落，他们作为替补观赛的时候。
危机感不知不觉爬上了他们的心头。
真本更是紧紧盯住樱木，尤其是他听到了孤爪的话后，抿着嘴自我询问：“他们会打快攻吗？”
志波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焦虑真本，优势在我们。”
桐木意见不一致，却也不敢肯定：“刚刚的好像是巧合……”
三年级小声议论的时候。
孤爪研磨在内心给了，桐木肯定的答复。
没错是巧合。
刚刚孤爪研磨把球托给了樱木，但他并没有指望着球能被打过去，单纯的是想发挥他作为诱饵的作用，吸引前辈们的目光，好为第二次发动小黑做准备。
他给球的时候，仅仅是按着自己肉眼预估的高度去给的球，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算不算樱木的打点。
研磨本来想着被拦下来也没关系。
出乎意料的是樱木跑得特别快，时机把握的正好，球咻的一下打了过去。
不是他在配合樱木，而是樱木在配合他。
阴差阳错打个快攻出来。
“刚刚的高度怎么样。”孤爪研磨询问着，他们还有一些时间可以进行调整。
孤爪研磨的话问倒了樱木一郎。
不是自己抛的球，单论扣的那下，他也说不出太多感受，“高度的话……嗯高度的话，还可以。”
樱木想了想刚刚的手感，好像不是很差，那……就是可以吧。
“我知道了，接下来我会把球在调低或调高一点，你击球之后看看那个更顺手，舒服了你在和我说。”问不出来，孤爪研磨也不意外，樱木自己还迷糊着。
打点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确定的，需要长时间的练习和磨合。
他们现在没有那个条件，就先试试几个球，找一个差不多的出来。
“好好好，那就拜托研磨了，刚刚拿球研磨托得很好啊，超帅……”
樱木夸人是喋喋不休，直白的，而且他说话语速很快，一会能说一大串的话，一直说到开始发球才停下来，楞是把研磨耳朵都夸红了。
“发个好球。”
“呦西，这就去。”
球发过网，新的战局开始。
拥有更多选着的孤爪研磨充分调动了，三人的进攻能力。
视线看着樱木球给了小黑，把以为他们会继续打快攻乘胜追击的三年级骗了个彻底，又在他们以为球会给小黑的时候，把球托给了樱木。
这一次他把高度放低了点。
樱木依然顺利的把球打过了网，不过打过去之后却说：“研磨，这个高度我打得不舒服，之前更好点。”
孤爪研磨有气无力的比了个OK，这场比赛一传靠黑尾和樱木，黑尾还好，樱木的一传后期算是稳定。
但太刁专的他勉强接起来后，一传并不到位，累得满场都在跑的研磨，再次想起来小黑的话。
二传是不需要跑动的位置。
……
“别看我啦，研磨，以后肯定不会跑了。”黑尾被盯得背后发毛，讪笑着说道。
“嗯嗯，以后我的一传会更好的，到时候研磨就不用跑了。”看见研磨发射给黑尾的视线，樱木不甘示弱的表示，自己也行。
黑尾则流下一滴冷汗：“那球还是交给我比较好。”
“哈，一传当然是交给我啊！”
黑尾和一年级的学弟在说一传的事情，夜久卫辅忍不了了，一个MB和一个MS难道要和自己抢位置不成 。
“安静点，还要不要比赛了。”真本喊了一句，不大声却足够让突然嘈杂起来的人声安静下来。
当然也有不服的声音。
“双标，哼，我之前都没喊你们安静。”樱木嘟嘟囔囔，声音不大，却也足够让真本听见，气得他青筋暴起，却也没在说什么。
比赛继续。
三色的球在不大的场地上空不断飞舞。
接球、组织、进攻。
孤爪研磨不断调整着高度，两人磨合的过程中也放跑过击球，打过去的球有被拦网拦下，有被接起。
但无一例外樱木都打到了，最终在樱木自我的感觉之下，他们挑了一个樱木觉得最舒服的位置定位打点。
分数在不断的追回又拉平。
难以想象试了好几球，连感官都被抹磨去了对时间的认知之后。
双方的比分才来到赛点。
24：24。
在得两分的队伍会获胜。
孤爪研磨身上已经开始大滴大滴的出汗了，这一局比往常他打两局还要累，脚变得软绵绵的，迈步起来令人难耐。
什么时候能结束。
有点不想打了。
烦躁的念头在研磨心中一闪而过，但看着越大越兴奋，不自觉舔了下嘴唇，眼睛里闪着光的樱木，和越发认真的小黑。
研磨最终擦了擦手心的汗没说话，继续跑动了起来，有气无力的面庞和以往一样，他不说谁也看不出来，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不过黑尾和樱木都知道，他已经很厉害了，今天的研磨状态满分。
黑尾都要感动哭了，暗搓搓的说给樱木听：“这一场跑的量，抵得上研磨一天，太辛苦了，我要在努力点，争取让比赛早点结束。”
虚伪的眼泪，配上高超的演技，黑尾一抹眼角，仿佛又泪花在闪。
搞得三年级和其他人一愣一愣的，是不是夸张了点，研磨虽然动的少，但是平常训练的跑动量应该也没有很少吧。
这样想着有人开始回忆了一下孤爪的日常训练，想不起来……
额，只能说是认真的没有缺席，其余的真没谁记得。
桐木倒是记得，研磨有负责过跑来跑去捡球，但是那个的运动量也不算大。
所以是体力不太足吗？
不。
他只是在掉鱼。
研磨当然累，但也没有夸张到小黑要抹眼泪的地步。
他这么说，只不过是在给樱木上眼药水。
果然樱木见了，颇为自责：“待会球给我，我会好好配合黑尾前辈的，一定争取把球打过去！”
手握成拳，樱木认真的看向研磨，“我会把球打过去的，一会请给我球，研磨！”
“嗯。”研磨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次他们的意图很明显，三年级的前辈都看了出来，球脱手前，研磨朝黑尾的地方看了眼，现在转换方向，虽然托得可能不是很准，但是打过去的概率会很大。
要换吗？
思虑就在一瞬之间。
樱木一郎的声音传了过来：“球给我——研磨！”
跳跃，挥手。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孤爪研磨下意识遵从樱木的意志把球给了他。
三人高高的拦网出现在樱木的面前，球也同时出现。
打那个位置会更好，漏洞在哪里，哪里可以打过去。
跳跃是飞翔的翅膀，人临到空中，看向网的那一边，视线是如此的清晰。
找到了！
樱木一郎挥臂，手拍在球上，发出“砰”的一声，随后落在了地面上。
25：24
还差一球，发球权来到樱木手上。
沉沉的吸了口气，看着研磨满头大汗的样子，即使他没说，樱木也知道他是不喜欢的，研磨平时又没有很爱运动。
黑尾前辈没说错，今天的运动量对研磨来说有些超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用这一球解决掉三年级们，尽快结束比赛。
不，他是一定要用这球结束比赛。
起跳、抛球。
这局比赛做过无数次的动作烂熟于心，鼓动着身体里的力量，樱木重重的将力作用于排球上。
带着强烈旋转的球，飞向三年级。
志波出现在了球前进的路线，他伸出双臂，准备接球。
可球却在他的手上一弹，猛的往外飞了出去，真本条件反射的去追，可只追了一下，球飞向界外，最终落在了地上。
啪嗒啪嗒……
排球在地面的滚动声，象征着最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