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棋见状也没出声,回头看了看跟随而来的几名弟子,让他们等在这儿,他才跟着醉须君过去。

  见他站在树下,道:“前辈。”

  此话刚落,醉须君伸手掐住他的额头,一瞬间就从他的额头上抽出一道银丝。

  这是姜棋的记忆,他不相信有人能够守口如瓶,只有彻底将看到的消去才是真正的守口。

  不过他只删了姜棋看过岁云暮的事,至于其他的并没有删。

  银丝抽出落在他的手中,收拢之际瞬间化为尘土。

  姜棋只觉脑海中空白一片,直过了片刻才缓过来。

  他看着站在眼前的醉须君,下意识又看向四周,隐约觉得自己方才好似是看到了什么。

  但现在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一时间有些愣神。

  醉须君见他一直四处张望,眉头一拧,道:“除了雪参,还有什么事?”

  “啊。”姜棋一听这话终于是回过了神,见醉须君满是不悦地看着自己,当即也不再胡思乱想。

  他忙点头,道:“师尊摆了晚宴,想请前辈一聚。”

  “不必了,既然你谷内的事都处理妥当,今日我们就会离开。”醉须君因花钰和的事,不大想岁云暮在此地多留。

  也不再去看姜棋,直接回了殿内。

  岁云暮去后殿沐浴,他便让几个弟子将雪参摆在桌上,然后也去了后殿。

  姜棋原还想再说道两句,可连话都没出人就已经走了,也知道醉须君这是真的不打算留。

  又见几个弟子摆了雪参出来,殿门已经关上,不得已只能回去复命。

  *

  岁云暮此时正在穿衣,注意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时,回头就要去看。

  不过醉须君却是先他一步搂了上来,贴着他的背脊就靠在他的肩头,轻嗅着他身上的淡香,道:“微云我好困。”

  “再去睡会儿?”岁云暮听着他的话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又继续去穿衣。

  就是这人抱着他没法穿外衫,只得先将衣带系上,随后再次回头去看他,道:“那我陪你睡会儿?”

  “恩。”醉须君轻轻应了一声,但却是一点要起身的迹象也没有。

  岁云暮见此有些无奈,但也没去说他,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后便牵着他的手回了殿内。

  才将人扶上床打算一同上去时,结果这人已经挨了过来,竟是将头枕着靠在他的腿上。

  他下意识就要将人再扶回去,这样要如何睡。

  但却被拉住手,同时这人睁开眼,笑着道:“我不想动了。”

  “那便这样吧。”岁云暮也是拿他没办法,总归来说也没人瞧见,想这样睡便这样睡吧。

  又见他的面上带着几分疲惫,伸手抚了上去,动作轻柔,时不时还拨弄着他落在面庞边的几缕碎发。

  他看着醉须君闭上眼,轻声道:“你睡会儿,我陪你。”

  “恩。”醉须君点了点头,拉着他的手相扣,这才睡下。

  岁云暮见此也没再出声,指尖轻轻抚着他的发丝,待片刻后才抬起头。

  见桌上摆了几个木盒,隐约还能从上头探出一丝仙气。

  方才还没有的,不由想到万花谷弟子来时的话,莫不是雪参。

  正当他疑惑之际,睡下的人却是又睁开眼,道:“是雪参。”

  “恩?”岁云暮听到话低下头,见他没有睡,然后又去看桌上,道:“你都要了?”

  看桌上摆着的几个木盒子,里边儿定是放了不少。

  之前听醉须君提到打算将雪参都要来,莫不是万花谷真答应了,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他的疑惑,醉须君有所察觉,扣着他的手亲昵相缠,随后他才道:“谷主的女儿在两年前死在平安村,他门下弟子为了护她用一口真元保住她的尸身,只要将魂唤回便能起死回生。”

  “不过万花谷找到她的时间太久,魂迷失在阴阳地。”

  此话一落岁云暮也算是清楚了,难怪要去阴阳地,是为了将魂带回来。

  他点了点头,然后又去看桌上,抬手间便见其中一个木盒化为流光落在他的掌心,仙息也是愈发的浓郁。

  只听过雪参,他没见过,这会儿放在跟前,到是有些想瞧瞧了,是个什么模样。

  盒子打开,一阵白雾随即涌了出来。

  等到白雾散去,便见里头盛了满满当当的雪参,与寻常灵参没什么相差,就是个头小了点。

  他从里边儿取了一个递到醉须君跟前,笑道:“炖汤?”

  “恩。”醉须君点了点头,随即从他的怀中起身。

  伸手一捞就将他捞着坐到了自己的怀中,低头靠在他的肩头,又道:“送几箱到穆云烟那儿,你的手应该这两日可以去重铸了,这雪参她应该用得上。”

  “好。”岁云暮到是无所谓,雪参是醉须君要来的,他想如何处置自然是由着他。

  就是这人压在他肩头有些疼,眉宇一拧稍稍侧开身,然后看向他,道:“别靠在那儿,你昨夜咬的还没好,别又压出血来。”

  “哪儿?”醉须君听着他这话也有些愣着,他昨日咬了岁云暮许多地方,不过下口都不怎么重,就怕咬疼了他。

  现在岁云暮却喊疼了,可见咬的时候有多厉害。

  于是他伸手解开他的衣带,又将衣裳往一侧拨开,然后就见肩头边上的位置留了一道极深的牙印,血珠到是没有溢出来但仍是红的厉害。

  他看着眉头都皱了起来,下意识还伸手去触碰。

  但也不知是不是下手重了,岁云暮疼的又皱起眉。

  正是如此,醉须君也不敢再动了,抬眸轻声道:“怎么这么厉害,你昨日为何不唤我?”

  他知道自己昨日的情绪有点失控,要了岁云暮多次,在听到他推拒时都未有一丝要停歇的模样。

  现在看到他肩头上的伤时,很是自责,低眸小心的在上头落了个吻。

  “没事。”岁云暮见他如此小心忍不住笑了笑,后头又道:“上了药就好了,不会留疤。”说着去拉自己的衣裳。

  知道再让这人看下去,说不定会更自责。

  不过就是个咬伤罢了,刀伤剑伤哪个不是厉害,这咬伤的确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就是被压着的时候有些疼。

  “我给你上药。”醉须君说道间,手中多出来一罐药膏。

  岁云暮也没有推拒,微微闭眸向后微仰靠在他的颈项边,由着他帮自己上药。

  注意到药膏传来的凉意时,他又侧过头去看他,见他格外的小心,笑着道:“其实留着也不错,省得你总咬。”

  正是此话,醉须君手上动作一怔,竟是好一会儿没有动作。

  惹得岁云暮很是疑惑,这又怎么了,他伸手轻抚了抚他的面庞,询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醉须君也在他的轻抚下回过神,然后继续帮他上药,只是心里头却是有些乱。

  因为岁云暮的话,他突然忆起在阴阳道时看到那个岁云暮肩头上有个伤,看模样似乎有多年了。

  那会儿四周黑,不过一眼他也没有看的太仔细,只当是什么陈年旧伤。

  后头在行宫时也只是一瞥,并没有太细致的去看。

  可此时看着岁云暮肩头上的咬痕时,竟是觉得与幻境那时看到的伤极像,甚至好似就是同一个牙印。

  为什么会这样?

  他没有作声,但神色却是凝重了许多。

  岁云暮有所察觉,只当他是不喜欢自己留疤,道:“我说笑的,上了药就消了。”边说边倚在他的面庞边。

  “恩。”醉须君点了点头,将药上好后他才侧过头去,轻咬着他的唇。

  但很快又意识到自己在他肩头上咬出来的牙印,当即便收了心思,只轻轻吻他。

  岁云暮见状知道他是被自己的伤吓到,真是有些无奈,不过也没说什么而是迎合着转过身坐在他的怀中,同时又去脱他的衣裳。

  注意到这人伸手阻拦,他笑着道:“一回,好吗?”

  “恩。”醉须君不舍得驳他,但期间一直顾虑没敢咬。

  早已习惯了这些,突然不咬实在是难受,最后这一回两人是直到了午后才散。

  岁云暮懒洋洋的靠在他的怀中,由着他帮自己清理,眼眸微微轻挑,道:“什么时候回去?”

  “一会儿就回去,万花谷这几日有的忙,就不在这儿多留了。”醉须君原是打算带岁云暮来万花谷游玩,不过这两日万花谷估摸着得忙上许久,留着还要他们招待,倒不如回瑶台仙境去。

  就是好不容易出来游玩,到是有些没尽兴。

  岁云暮自是瞧出来了,笑道:“那便回去吧,正好去瞧瞧龙活水,只听闻从未见过,我倒是有些好奇。”

  “就是个寻常泉水罢了。”醉须君知道他是在哄自己,也有些受用,笑着出声。

  不过那龙活水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个寻常泉池罢了。

  唯一不同的是龙活水是龙最纯净的血,又存于他瑶台仙境的命脉处,上万年下来便成了龙活水,泉水清澈,瞧着就同寻常泉水没两样。

  若是岁云暮喜欢,都给了他便是。

  岁云暮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听着他说就是个寻常泉水,下一刻咳了一声。

  “怎么咳了,可还好?”醉须君一听他咳瞬间便皱起眉,前头几次咳这人就吐了血,忙又去探他的身子。

  好在并没有什么事,这才稍稍放了些心。

  抬眸时,又见他诧异的看着自己,道:“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腹部又疼了吗?”说着去帮他按揉,眉头皱的极紧。

  岁云暮没将他的一些担忧听进去,只应着他那句‘寻常’,道:“醉大剑仙可知药王谷的仙翁曾问你讨过几滴龙活水,仙翁说是愿意拿谷中一半珍品同你换。”

  “好似是有这么一回事。”醉须君隐约记得是有这么一个说是想拿一半的奇珍同他换龙活水,只是他嫌人家奇珍还没瑶台仙境来的珍贵,便没答应。

  后头这人一直来求着实吵闹,没办法,干脆给了他一瓶打发了,省得他隔三差五就来要。

  现在听到岁云暮提起,他道:“他要龙活水做什么?”

  当时只觉得仙翁有些吵,但却不知这人要龙活水做什么。

  “那到不知了。”岁云暮只从几位师兄口中听过这番,但仙翁要用来做什么却是不清楚,兴许是炼药吧。

  仙翁是药王谷祖师,受谷中弟子尊敬,整个仙境的药师有大半都出自药王谷,就连穆云烟也同样是。

  所以仙翁的威望是极高的,结果问醉须君讨要龙活水还得用那一半的奇珍去换,就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他有些疲乏,低垂着头靠在他的颈窝处,然后道:“走的时候唤我。”

  “好。”醉须君知道他累了轻轻点头,至于那龙活水也没再去提。

  抱着他穿了件衣裳,然后才一块儿躺去床上。

  之后又歇了一会儿,他们便离开万花谷回了瑶台仙境。

  *

  后头几日也都歇在仙境内,岁云暮身上的暗伤已经养的七七八八。

  不过担心又会有新的暗伤出现,毕竟他之前受的伤实在是太多,长年累月怕是会极其严重,所以药浴一直都未停过。

  这日晨起,岁云暮醒的比平日里要早了许多,睁开眼见醉须君还睡着。

  他觉得有些渴,挪了挪身子打算从他的怀中出去。

  只是才有动作,这人便已经缠了上来,双手揽着他的腰将他牢牢抱紧,不肯离开。

  瞧着这,他抬头去看他,见他没有醒低头去看他揽在腰上的手,而后还伸手打算将他的手挪开。

  结果这人力气大的很,明明就没醒,力气到是一点没减轻。

  无奈之下,他只好又去看他,小声商讨着,“我渴了,一会儿再来陪你,好吗?”

  许是听到了,醉须君有了动作,但也只是将他又抱紧了,甚至还翻身往他身上压。

  岁云暮见此是愈发的无奈,开口就要出声,但这话还没出到是先被堵上了,强硬的要他去回应。

  而后又得寸进尺般,用手要了他一回。

  惹得他是头疼不已,有些疲惫的抬腿踢他。

  终于这人才心满意足的收了手,同时睁开了眼,里边儿都是笑。

  正是如此,岁云暮也知道这人根本就是醒着,皱着眉道:“你故意的!”

  “恩,有点。”醉须君笑着出声,又伸手还想去要。

  岁云暮伸手推拒但却被抱得更紧,随后还被抱着坐了起来,他有些不适的低头靠在他的颈窝处。

  双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裳,知道这人是根本不会去听,只能无助的靠在他的怀中。

  愣是被要了两回,他才被放过。

  躺在床上时浑身难受,见他下床去倒水,也不想去搭理他,闭上眼小憩。

  回来时,这人不仅仅倒了水甚至还拿了药罐子。

  大致知道这人要做什么,所以在被抱着坐到他怀中时也没有动作,只挨着。

  “我让穆云烟今日过来帮你治手,估摸着一会儿就过来了,可要先吃早膳?”醉须君将手中茶杯递到他的唇边,缓缓替他渡水。

  暖茶入口缓解了喉间的不适,他睁开眼接过茶杯自己喝了起来。

  等喝完后他又递回去,然后道:“不然等她来了一块儿用吧,你这么早唤她过来,定是还未用。”

  “也好。”醉须君到也不怎么在意,不过就是多了双筷子。

  他取了药膏先是在他的肩头上药,上头的牙印已经消了只留下一层浅浅的疤痕,然后才又去帮他在别处上药。

  前头才被要了两回,这人上药时,岁云暮眉头皱的极紧。

  他低头靠在他的颈窝处,手指都泛起了白晕,实在是不适。

  “昨日有些过头了,下次再不会如此了。”醉须君见他皱眉知道这是不大舒服,贴着他的额头轻蹭了蹭,安抚着。

  昨夜岁云暮愣是让他给欺负哭了,偏偏他还特别喜欢,结果就过了头。

  岁云暮听着此话也没作声只皱着眉由他上药,直过了片刻,他才抬头贴上他的颈项,道:“下回还是别留了,难清理。”

  自从上回应他留着后,这人几乎每次都是这样,结果导致每回结束后都极其难清理。

  且他也不大喜欢那些,有时候已经清理干净了,他还是浑身不适。

  “好。”醉须君知道他不喜欢,应了一声。

  也在这时,门外童子的声音传来,“主人,药师来了。”

  岁云暮听到声音抬起头,知道是穆云烟过来了,他道:“你去开门吧,别让她等久了。”话落取了衣裳穿戴,还推着他去开门。

  没办法,醉须君也只好先去开门。

  此时穆云烟就等在外头,听到开门声时抬起头,见醉须君的身影出现同时还伴随着一股浓香。

  当即便知道两人这是才行过事,下意识轻咳了一声,道:“不然,我一会儿再来?”

  知道可能吵到了两人,她也是无奈,想着去别处逛逛,等一会儿再来。

  “不用。”醉须君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没打算解释,让开道让她入门。

  同时又见岁云暮已经穿戴齐全正要下床,他先一步将人抱了起来,然后去了桌边。

  后头则唤门外小童入门,将早膳放上后,他们才离开。

  用过早膳已是片刻后,桌上的饭菜都已经扯下,此时穆云烟正在帮岁云暮看手骨。

  毕竟是要重铸,自然是谨慎许多,不然可能会前功尽弃。

  她从上到下仔细摸了摸,随后才取了一盏莲花香炉,只有手掌大小,点了一炷香。

  檀香极浓,弥漫在屋中。

  等做完后,她看向岁云暮,道:“若是疼,先者可出声,莫要忍着。”话落抬手再次抚上他的手臂。

  这回倒不是摸骨,只见她手上一施力道瞬间传来一道骨头碎裂的声音,在这屋中显得格外清晰。

  岁云暮下意识皱起眉,面色也不由得苍白起来。

  同时,搭在桌面的手微微一颤,指尖毫无血色。

  而后,碎骨的声音越来越厉害,剧痛席卷全身仿佛是要将他全身的骨头都折断了般,疼得他连身子都跟随着轻颤,额间溢出薄汗,面色格外惨白。

  可尽管如此,他却是未出一丝声音,唯有攥着醉须君衣裳的手显露出他的疼意,指骨苍白。

  醉须君见状眉头皱的极紧,见他的面色越来越白,抬眸又去看穆云烟。

  他没有出声,穆云烟全神贯注下,若是出声唯恐惊扰到她,那到时后果更难承受。

  若有差池便是前功尽弃,也就是说岁云暮可能还得再被碎骨一次。

  所以为了不让任何人打搅了穆云烟,他甚至在寝殿周围设了结界,任何人乃至鸟兽都无法进来。

  断骨后便是碎骨,此时已经过了半炷香,穆云烟才去断他的经络。

  等到都结束后,穆云烟才收手,之后便用了膏药为他包扎,动作格外小心。

  醉须君见状没有动作,只轻声询问,“可是好了?”

  “恩。”穆云烟点了点头,后头又道:“每日晨起是龙活水最活跃的时候,先者必须得在水中泡上一个时辰才可离开。”

  说道间,她又将方才的药瓶摆在其跟前,道:“这是我用龙活水制的生骨膏,可在洗浴后涂抹,等到几日后骨头就会重新长,就是这段时间不可让右手受重也不可拿物。”

  “好。”醉须君点头应了一声然后才去看怀中的人,见岁云暮半阖着眼疲惫的靠在自己的怀中,面色苍白的厉害就连唇上也是。

  知道他受苦了,心疼的轻抚着他的背,哄着道:“乖,已经好了,以后你就能持剑了。”

  他清楚剑对岁云暮有多重要,若不是左手也能持剑,废了右手时恐怕他就已经崩溃。

  这让他不免有些感谢岁云暮的二师兄,若不是受他二师兄的影响,也不会从小就练双剑。

  安抚的动作也是格外的小心,就怕弄疼了他。

  岁云暮此时连一丝力气都没有,右手疼的犹如已经麻痹了一般,浑身的力气也都被抽的干净。

  他只能依附在醉须君的怀中,思绪也有些混沌。

  撑了这么久,他这会儿终于是撑不住疲惫的睡了过去。

  醉须君没舍得去唤他,抱着人回了床榻上。

  待安置妥当后,他才去取穆云烟留的药,只是过去时又见穆云烟看着自己,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

  只当是与岁云暮的伤有关,他道:“可是微云的伤还有其他的注意?”

  “不。”穆云烟摇了摇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提。

  但想到前两日她那师尊的话,终于是在片刻后,她道:“前辈,前两日我回药王谷寻生骨膏的药方时让师尊给瞧见了,方才用的那瓶生骨膏是我师尊给制的,我拦不住,然后他想......”

  生骨膏其实只是寻常的药,顾名思义便是生骨铸肉。

  但若是所用药材品阶不相同,制作的药方也并不相同,会用到龙活水的生骨膏已然是圣品。

  她知道他那位师尊对龙活水有多追求,当初从醉须君手上要走的一瓶当宝贝似的藏了几千年,那是一点都不舍得用。

  现在知道她要用龙活水制生骨膏,当即便把这单子给揽下,就想着能从醉须君手上再要些过来。

  其实要寻龙活水不难,但像醉须君这上万年的根本寻不到第二个。

  后头的话她是说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是要龙活水。

  醉须君可以为了岁云暮随意去使用,但不代表可以随意给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