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笙说:“也达不到s级,最多到A级。”
柏丽语调上扬:“到时候你就是A级的omega了?”
“嗯。如果顺利的话。”苏笙自已说来还觉得开心。
可柏丽那边却不怎么说话了。
苏笙先去看望了傅悦,苏笙过来不仅看望他们,还要带一个消息来。
苏笙说:“唐司说林青死了,要不就把孩子的姓也改了。从林开心变成傅开心,看你愿意吗?”
傅悦最近在医院住着,有秦无筝叫来的护工照顾,孩子也正在申请在汴京学校就读。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终于能笑出来了。
傅悦说:“谢谢你们。我想让孩子跟着我姓。”
苏笙点头:“这个好办。”
傅悦低头看着自已的脚部,问:“我听上次来医院的调查司人员说了,是王知宇杀了他吗?”
林青的尸体解剖以后,得到傅悦的允许,火化后埋葬在了众人墓。
至于王知宇杀害多人的事实,其实没有公布。
大肆宣传的是王知宇的桃色恶心事件。
调查司的人大约想着傅悦是相关人员,私下和她透露了一些。
可是——
苏笙说:“王知宇不承认。他的同伙,”苏笙想说“钱游”又压了下来,“他的同伙也不认林青是他们杀的,只说后面两个才是他们抛尸。”
“后面还死了人?”傅悦这会儿情绪稳定多了,还能和苏笙正常的对话。
苏笙点头:“有两个管理omega交易所的人被抛下了海。同伙只认这两个人。”
傅悦苦笑了一声:“他这一辈子都这样被嫌弃,连杀了他都不想认。而他这样人,只花了一千块钱就把我买去了,你说,我是不是比他更低贱?”
“?”苏笙一愣,“你和他不是在太古市匹配中心匹配上的?”
傅悦摇头:“匹配中心没有我的资料。我是被买来的。”
“林青从哪里买的你?”
“我也不知道。我一路被绑着被蒙着眼,送到了季国。”
苏笙陡然发现,傅悦的双眸和自已一模一样。
他涩然问:“你是……樱国人吗?”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吧,我很多事情记不清了。关于以前的事情都很模糊了。”傅悦的声音很轻,悠扬地像是远古的曲子。
就像傅悦这个人一样,过往已经不可考了。
苏笙抬手摸了摸自已的眼睛,自已和傅悦一样,自已和地下omega交易所的人一样。
秦无筝也说过,他见过的那些樱国omega才是黑瞳+咖瞳。
所有人都知道一般。
“苏笙,看望完了吗?现在是不是要去问晶体植入了。”一直守在走廊的柏丽催促起来,“一会儿医生要下班了,就问不了了。”
苏笙匆忙和傅悦道别。
医生说了注意事项,价格等等:“最快下周一早上可以预约手术。这里需要先支付一定费用。”
苏笙又问:“需要休息多久?”
医生说:“手术后要休息三天到一周。到时候看你恢复情况。”
“好。”苏笙忍痛付费,这样攒的钱是一毛都没有了。
即便自已哥哥嫂嫂都有了好工作,苏笙也没靠着他们乘凉,自已攒自已的工资。
季国正值第一年恢复期,工资并不高,苏笙只存了一点钱。
这点钱全花在医院了。
苏笙走出来和柏丽叹气:“我一点钱都没有了。”
柏丽说:“我以为你和其他omega不一样,不在乎信息素等级。”
苏笙抿了抿唇,总觉得柏丽说话有些让他不舒服,可细想来又感觉是寻常句子。
“有s信息素的时候是没怎么注意,但是这下没有了,有点想知道其他omega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苏笙解释。
柏丽说:“你想要去闻alpha的信息素吗?”
苏笙:“也不是这么说……就是突然想试试……”
“可是我进来的时候,听赵司说你明明喜欢beta。你喜欢beta怎么会在意信息素呢?苏笙你在骗大家。”
柏丽说得义正言辞。
苏笙反而嘴笨起来。
苏笙说:“我没想骗……我也不知道自已到底喜欢什么,所以我来恢复信息素,我想……”
“你想用信息素去吸引那些alpha?”柏丽接话。
柏丽看起来就像是,突然知道了童话故事都是假的,整个人懵住了。
柏丽:“我以为你和那些omega不一样。结果你也想用你的脸,加上你的信息素,去吸引那些alpha。”
苏笙更懵。
苏笙都不明白柏丽为什么说这些话。
之前明明都好好的,知道苏笙想要恢复信息素等级以后,柏丽整个人都带刺了。
“我没有想要吸引alpha……”苏笙的解释落在柏丽眼里很无力。
柏丽也不听他的。
两个人在医院不欢而散。
苏笙晚上在家里写申请病假的单子,有人敲门。
苏笙开门,看见秦无筝一身休闲装,手里还拎了一大篮草莓。
秦无筝说:“那个,调查司整顿完了,其他司送了点礼物,这草莓我不爱吃,你拿去吃。”
“噢。”苏笙倒是没和他客气,接了过去。
秦无筝人高马大的,杵在门口也不走。他往里张望了一下,虚虚地看一眼。
秦无筝说:“不请我进去喝口水啊。”
苏笙奇怪地看他一眼:“您家不也住这里吗?”
虽然这么说着,苏笙还是弯腰给他找了拖鞋。
秦无筝咧嘴笑着穿拖鞋,说:“我家那还隔着好几栋呢,都在后面了。”
这小区前面都是小户型,像秦无筝买的那种大平层放在了小区最安静的位置。
苏笙住的地方不大,一室一厅,客厅铺着羊绒地毯,放着很多毛绒娃娃。
跟小孩儿一样。
搞得秦无筝都不敢轻易下脚,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踩到了苏笙的羊绒娃娃。
苏笙见他走得跟丧尸围城一样,弯腰捡起那些娃娃,全扔在了沙发上。
秦无筝见他扔得不轻,又看他脸色一般,试探:“你心情不好吗?”
苏笙一屁股坐在羊绒娃娃沙发上,还拍了拍旁边,让秦无筝也坐。
苏笙说:“您今天不应该当着柏丽的面问我。您说过是不对外宣扬,只是为了应付王。”
秦无筝这脑神经真没料到是因为这。
“就这个啊,”秦无筝说,“之前也是上下级关系,问一句又怎么了。你不要这么敏感。”
苏笙瞪他:“我哪里敏感了!”
秦无筝第n次想起小李的谆谆教诲:“好,我错了。”
秦无筝这么轻易认错,反倒把苏笙架在火上烤了。
苏笙总觉得哪里都不对。
苏笙也想不明白自已这会儿心底是哪儿堵,为什么堵。
就是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这阵不舒服是从秦无筝问要不要去接他开始的,所以他也从这时开始追责。
可其实他还是在想柏丽究竟怎么了。
他问秦无筝:“您不是自诩聪明么,您说这是怎么了?”
苏笙把下午在医院的经过告诉了秦无筝。
秦无筝乐了:“这有什么,你没遇见过这种人吗?”
“什么?”
“有一些人就是这样伪善。可以去帮下个阶层的朋友,不愿意看着下个阶层的朋友变好。”
苏笙有些没听明白。
秦无筝说:“网上常常把这类人叫作‘既怕朋友苦又怕朋友开路虎’。”
“路虎?”
“大灾害之前的某种豪车牌子。”
苏笙似懂非懂。
“意思柏丽只看得惯我苦,我苦的时候她会帮我会和我好,我变好我往上走,她就不想了?”
“差不多吧。”
“我不懂。”
秦无筝摊手:“我也不懂为什么我进屋到现在还没喝到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