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筝让法医那些自行安排。
法医的解剖室没有设置在调查司,而是放在了国属医院旁边。
留了一队原来搞侦查的alpha下来。
“苏笙。”秦无筝喊。
苏笙还在那边当袁不语的小尾巴,听见喊声,“诶!”了一声。
秦无筝说:“过来,跟我出去一趟。”
“噢噢。”苏笙先给自已嫂子发了一个消息。
秦无筝补:“你就给唐司说你是要协助调查。”
苏笙说:“知道了。”
林霖看见苏笙又加入了队伍,心有戚戚焉,他伸手和苏笙握了握:“好久不见。”
唯粉又看见了cp。
林霖心情变幻莫测。
苏笙握了握,他估计快到发qing期了,对alpha的信息素很敏感。
苏笙第一次闻见了林霖的信息素:“我闻见您的信息素味道了。是竹子香还是草香,总之是植物的香味!”
林霖:“是竹子。”
林霖没太懂苏笙这么兴奋的原因。
林霖动了动鼻尖,准备礼尚往来,嗅一嗅苏笙的信息素。那头秦无筝打断他们:“快点!”
他们一起上了车。
这是调查司专用的大型防弹车,秦无筝开起来,苏笙整个人左晕过去又右晕过来。
吓得林霖赶紧大呼:“秦司秦司,慢点慢点,慢点慢点,苏笙如果吐我身上,我一定会跟着吐出来。”
秦无筝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够了,他踩了刹车。
秦无筝说:“我只是怕人跑了。”
林霖反问:“您觉得他的家人……”
秦无筝:“没有。没证据,我只是想我如果是他家人,我会杀了他。”
林霖和苏笙:“……”
林霖问:“方便问一问当初林青是怎么回事吗?”
秦无筝转弯后,回:“当然。你们都知道的,战备司很少有假期,一般一直在前线,所有alpha都长期在外,大多没有成婚。”
苏笙努力融入话题,以便减少晕头的痛苦:“我那天还在说战备司的alpha不像季国其他alpha。林霖说是因为他们刚分化成s,就被您挑走了。”
“对。”秦无筝说,“他们每次易感期都没有受omega影响,心思都在战事上。也没有一直待在季国重A轻o的社会里,没有受到社会文化影响。”
林霖说:“那他们易感期应该已经习惯用抑制剂了吧?”
秦无筝说:“大部分都习惯了,毕竟他们的剂量只有我当时的十分之一,我不认为这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但显然林青没有。”
苏笙问:“他找了omega?”
“嗯。”秦无筝说,“休假三天,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个omega结了婚。又过了一年,林青偷喝酒,醉了说出了家暴的事。”
林霖一边听一边快速查找资料:“林青的妻子和孩子住在了汴京往南,嗯……几乎在无人区的旁边。”
离汴京越远,就代表着越贫穷。
离无人区越近,就代表着越不安全。
贫穷+不安全。
两者铸造成了一所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危房。
他们顺利抵达了林青妻子的家。
苏笙仰头,看见屋顶瓦片缺了一块,看起来是要漏雨的!
门口的大门用锁链锁了一圈又一圈,看起来极其防备外界。
秦无筝看了苏笙一眼。
苏笙点点头,他来开口:“有人么?我是资料司的人员。是一个omega。可以给您先看电子档案。”
屋内有了动静。
有一个小孩儿含着手指头,他穿着旧衣服,裤子上还打着补丁。
小孩儿大约7.8岁,问他们:“你们是谁?”
苏笙笑:“我们是来找你母亲。”
小孩儿说:“我妈妈病了。”
“她怎么了?”
“她不能走路了。”小孩儿走过来,望着他们,“你们可以救救她吗?”
苏笙点头:“当然可以。你能把这个门打开吗?”
小孩儿艰难地拿着钥匙要开门,苏笙替他开了。
苏笙听见身后的林霖说:“那就不太可能去杀林青了。”
等三人真的看见林青的妻子后,确认了对方确实不可能去杀林青。
林霖忍着屋子里的臭味,说:“是傅悦吗?季国公民,无犯罪记录,”他念着资料,“登记信息素为A,上周刚在平台申请了离婚,还没有批下来。”
傅悦下半身不能动了。
她生活无法自理,所有整个屋子都有臭味。
反倒是她的孩子在一直照顾她。
傅悦点点头:“是我。”
秦无筝说:“林青死了。死在了沿海垃圾桶上面。”
傅悦憔悴的眼睛一亮:“他死了?”
林霖肯定:“死了。刚死,需要你配合调查。你知不知道林青死之前去了哪里?”
傅悦呵呵笑了,她笑得很苍白:“哈哈哈哈哈他死之前,来我这里把我的腿彻底打残了。”
傅悦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苏笙听了有些难受,他让秦无筝他们询问,自已这会儿带着小孩儿,拿着破扫把和破拖把,一起打扫这里。
秦无筝到底是见惯了血,这种时候还记得捕捉重要信息。
秦无筝:“彻底?”
傅悦说:“……之前只是有些残疾。前几天,林青知道了我申请了离婚,过来把我打成了这样。”
林霖记录着,同时问:“他走之前有没有透露他要去哪里?”
傅悦说:“没有。我管不到他的去处。”
秦无筝又问:“有通讯器或者手机吗?我们需要查上面记录。”
傅悦说:“有一个旧的通讯器。上次林青过来打完我,把格式化了。你们需要可以拿去看,但能不能尽快还给我?”
林霖忙点头:“这个当然,如果真的格式化了,我们确认了就还给你。”
傅悦说:“就在我枕头下面。”
傅悦伸手,摸出了枕头下面的通讯器,递给了林霖。
傅悦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林青的死而陷入疯狂的喜,她的喜只存在于听见林青死讯的一瞬间。
一瞬以后就平静了。x
傅悦整个人看起来,似乎灵魂早就死了。
那头,苏笙扫完地,歪头,看见水泥墙上贴着很多奖状,有一张快散下来了,他用手压了压。
苏笙问:“你叫林开心呀。”
傅开心点头:“以前大家叫我开心。”
“开心,你好厉害,你幼儿园都有奖状呢。”苏笙夸。
他快速扫过这一墙奖状,都是些幼儿园的鼓励性奖状,不过其中混了一张六年级的奖状,是傅悦的,来自太阳幼儿园。
这几乎是整个家的勋章了。
林开心嘻嘻笑着:“等我能上学了,我还可以拿更多的奖章。我很听话很聪明。”
苏笙拍拍他的头。
目前汴京的学校缩减到只有一所,从幼儿园直到大学。
林开心如果要上学,必须去汴京。可现在看来,这对于他们一家来说,难上加难。
苏笙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就在那里埋头打扫卫生。
他也不嫌脏不嫌累,弄完一切,又找了个小破盆子,接在了没有瓦的那处。
苏笙说:“以后下雨了,就把盆子放在这里。”
林开心狠狠点头。
秦无筝抬头望了一眼屋顶,问:“你和你孩子长期住在这里?”
傅悦:“我们只有这里可以住。”
秦无筝问:“有梯子吗?”
傅悦愣了一下,说:“隔壁屋子墙边有,之前经常放着一把旧梯子,现在不知道——”
秦无筝往外走,同时喊:“苏笙过来搭把手。”
苏笙:“啊来了!”
苏笙跟着出来,看见秦无筝脱了调查司的黑色制服,只剩贴身衬衣。
秦无筝又解开了衬衣的袖口,挽了上去,再解开了领口的扣子。
他瞥见了邻居的梯子,懒得问,直接拿了过来,架在傅悦屋子边。
秦无筝说:“你扶好梯子。”
苏笙点点头:“秦司您小心点。”
秦无筝轻松地登上去,把屋顶尾部搭着的瓦拿起,小心蹬上屋顶,把那一片瓦垫在了缺口处。
而后原路返回。
苏笙鼓掌:“秦司您好厉害。”
秦无筝可不吃这些马屁。
秦无筝说:“我可不只这点厉害。”
林霖沉默震耳欲聋。他想捂住自已的耳朵了。
这是什么唯粉地狱。
这又是什么cP粉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