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个“背后的男人”,他莫名想起了之前在晚宴现场听到的八卦。

  第三组都是年薪千万起的。

  他现在如果只算自己挣的钱,一年的奖学金也才几千块,年薪几千的人实在是不敢让年薪几千万的人当他背后的男人。

  “不用。”他立刻说, “我们都去忙自己的事业。”

  忽然觉得搞事业多香,比每天想着裴思沅是不是在乎自己香太多了。

  裴思沅笑笑,并不说话。

  他的事业到如今已经算是进入一个瓶颈期,往上走很难,要等机会,保持现状并且让自己轻松一些并不难,这就是他现在做的事情。

  他希望享受生活,而不是忙碌工作。

  到家后,小裴听到声音立刻跑到舒栩的脚边蹭蹭,把舒栩的心都给萌化了,立马抱起小裴说: “对不起,爸爸回来晚了。”

  裴思沅在旁边看着自己还是一脸孩子气一脸稚嫩的舒栩自称“爸爸”,逗着小裴玩,看了片刻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最后还是去厕所收拾猫砂。

  小猫的萌萌哒要付出很大的努力劳动,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铲屎。

  铲屎这个活舒栩是很嫌弃的,主要是太难闻了,所以裴思沅在家的话都是他做。

  现在舒栩陪猫玩,他在收拾猫砂,真的有种老婆带孩子玩,他自己一个人做家务的错觉。

  等他终于收拾完屋子还把猫毛吸了一遍后,舒栩才放下小裴,准备去洗澡睡觉。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他要早点睡觉,明天还得去实验室奋斗。

  等他洗漱完走出浴室时看到裴思沅在跟小裴玩,他就说: “我先去睡了,你早点睡。”

  裴思沅闻言放下小裴走过来,拉着刚要进房间的舒栩的手,问: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舒栩奇怪问: “忘记什么?”

  裴思沅: “……”

  他揉了揉额角,无奈地说: “晚安吻。”

  “啊,哦,那个呀……”

  舒栩既没开窍,也不太适应亲密举动,每次有什么亲密举动都拖拖拉拉,从不主动,每次都是裴思沅主动。

  这次裴思沅说了后想把人拉到身边来亲吻,结果舒栩一把推开他说: “你刚铲屎了。”

  裴思沅: “……”

  就算是他定力这么好,这么理智的人,也忍不住黑脸: “我洗过手。”

  “还是有味道。”舒栩说着半真半假的话, “你先去洗个澡。”

  裴思沅盯着他看了几秒钟,之后说: “可以,那我洗澡的时候你不能先睡。”

  舒栩眼睛乱瞄: “这个……我不敢保证。”

  裴思沅没好气道: “我觉得你现在就把我当一个苦力,还不给报酬。”

  舒栩想了想,诚恳问: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报酬?”

  裴思沅反问他: “你觉得呢? “

  舒栩眼神游移不敢直视对方,用特别小的声音问: “我们可不可以一直不——”

  他话完没说还就注意到裴思沅特别难看的脸色,自动自觉闭嘴了。

  好像,确实是不太行。

  事到如今,他也知道裴思沅就是只能暂时忍耐,不可能一直忍耐,也不报什么柏拉图的想法,但就是对于这种未知的事情还会害怕,还会下意思地逃避,不想改变现状。

  但如果裴思沅忍不了,他可能……也不太会拒绝。

  在一起时间久,他确实慢慢习惯,不反对裴思沅的触碰。

  “我去洗澡。”裴思沅留下话, “如果要等我就开着门,不想让我进去就把门关上。”

  舒栩看着裴思沅进浴室,琢磨着到底要不要留门。

  把门关上太绝情了,打开门好像又有点主动。

  舒栩在这个事情上就不是主动的人,于是他干脆就把门掩着,是不是进来随缘分。

  但他掩门的时候忘了小裴。

  裴思沅还没洗完澡进来,小裴就先顺着半遮半掩的门摸进来,直接跳上床,来了个泰山压顶。

  这几斤肉压下来,舒栩当时就从床上坐起,把小裴从自己身上抱下来放在床边,无奈道: “小裴,这是大人的房间,你晚上不能进来。”

  不然他怕自己折了,那就太可怕,据说痛死。

  小裴“喵喵”叫了两声,一副要在这边安家落户的样子,就是不走。

  等裴思沅洗完澡进来就看到的是这幅场景。

  舒栩穿着睡衣坐在床上,被子盖到腰部,小裴趴在舒栩身边,一脸惬意地趴着,不想走了的样子。

  裴思沅看了片刻,直接抱起小裴放到外面客厅的猫窝,说: “你晚上要在这里。”

  猫其实是昼伏夜出的动物,生理作息应该是白天睡觉晚上狩猎,所以如果人跟猫晚上一起睡很容易睡不好,猫也不自在。

  小裴被抱到猫窝里,不满地“喵喵”抗议了几声,露出几颗尖尖的牙齿,到底没有别的行动。

  裴思沅站起来,看到舒栩依旧开着的房门,想了想还是走进去。

  舒栩此时还坐在床上,好奇地看着外面的情形,不知道两个裴怎么样,冷不丁看到裴思沅进来,先是吓了一跳,之后就是紧张。

  大晚上,夜深人静,好像很危险。

  毕竟他少有的几次冲动基本都集中在晚上。

  尤其是当他看到裴思沅转身关上门,心里面更是“咯噔”一下。

  裴思沅不是憋不住了吧,那就太可怕。

  他看到裴思沅走到他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莫名。

  舒栩咽了口口水,特别紧张,觉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的那种。

  特别当裴思沅一直不说话,就看着他,他更紧张了。

  仿佛过了很久他也没听到裴思沅主动开口,忍不住自己先主动问: “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情么?”

  裴思沅又盯着他看一会儿,之后才叹气问: “舒栩,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接受?”

  舒栩现在不像以前那么单纯了,逐渐往老司机的方向发展,大概知道裴思沅说的是什么。

  其实他觉得如果裴思沅真的强迫他怎么样,他可能也不一定会拒绝,也许有点M吧,但让他主动就不太可能,没有一定要接受的理由的话,他更想拖下去。

  主要是他害怕,不习惯亲密接触,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害怕那种不能控制身体的感觉。

  他如实承认: “我觉得没有一定要接受的理由,还是会下意识地不想改变现状。”

  裴思沅思索片刻,问: “那对你来说什么才是一定要接受的理由?”

  舒栩其实也说不清楚,他肯定不会说自己不太排斥强迫这件事情,就只好回答: “我虽然思想上看着很开放,但行动上很保守,也说不好什么对我才是一定要接受的理由。”

  裴思沅垂眸看着舒栩,沉吟下,随后语出惊人地问: “财产共享,或者结婚,你是想要这些理由么?”

  舒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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