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
祝玖轻唤，声音婉转，尾音缭绕，转的每个弯都透着几分娇。
纵是何以攸看惯了祝玖撒娇，心跳也停了半拍。
“怎么了？”
“点多了，我都想尝尝，但是吃不完，你要帮我。”
祝玖嘟着嘴，水汪汪的眼里带着央求。
“吃不完也没关系。”
何以攸轻笑，只觉得对面的人可爱得让她想揣进口袋。
“不要！”
祝玖皱了皱鼻子。
“浪费可耻，我还算得上明知故犯，所以必须要寻求帮助。”
祝家两个都是老师，在这种事情上对祝玖教育十分严格，从小到大，祝玖少有浪费。
“好！你能吃多少吃多少，剩下的都是我的。”
边吃边聊，两人终于将两份披萨吃下。
“我们可以先在这儿坐一会儿，你想想下午想做什么。
这里虽然是京郊，但可以游玩的地方倒也不算少。”
何以攸看着祝玖油乎乎的嘴，拿起面巾纸帮她擦掉。
“我……
我自己来就好。”
祝玖的脸红了起来，哪怕和何以攸非常熟悉，她还是会因为这种小事脸红。
“那好啊，我们分手！”
旁边桌一男一女突然爆发争吵，两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
尤其是祝玖，眼里闪烁的光芒搭配她比AK还难压的嘴角，实在是八卦。
“真有意思，说什么只是同事，同事会天天关心你的喜怒哀乐，衣食住行吗？同事会在意我在不在家吗？这种糊弄傻子的话建议你换个人说。”
女生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显然已经走在了崩溃的边缘。
“我和她真的只是同事，你怀疑别人我还能理解，可她一副假男人打扮，之前和男男女女都搅和不清，还被前女友找到公司骂了一通，我又没病，跟她扯什么！”
男人的声音有些疲惫，大约是解释过太多次，隐隐有种发火的征兆。
正吃瓜上头的祝玖闻言表情一滞，迅速低下头，明明对方不是在说自己，她却有种犯错被抓包的错觉。
“我们走吧！”
祝玖挤眉弄眼地小声嘀咕。
何以攸或许不清楚，可她却明明白白，那对情侣口中的女生一定是于照菂，虽然与她无关，但保不齐男生看到自己要求作证。
毕竟当初她调和矛盾，他们那层楼的同事大概都看了个清楚。
“好，我们先……”
“喏！那桌正好是那个女人的部门经理，你可以去问，她一身骚，正常人都不会招惹。”
男生的声音同时响起，突兀地与何以攸的话重叠。
祝玖循着声音翻了个白眼，就见男生正兴奋地指着自己。
女生质疑的眼神随之跟了过来，那模样，像是要走过来质问她。
果然，下一秒，祝玖看见女生起身。
“这位小姐姐，麻烦你能证明一下我男朋友有没有说谎吗？”
女生倒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表情透着几分不好意思。
祝玖叹了口气，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正无措，就听见对面的何以攸说：“这是你们情侣之间的事情，你不该过来为难一个陌生人。”
见女生想要反驳，何以攸伸手立在两人中间表达制止。
“无论事情是不是真的，她都没有说人闲话的习惯，无论你们口中讨论的人私生活如何，都是她的隐私。
如果真的想知道，建议你直接和当事人对峙。”
何以攸冷着脸，常年做管理的经历让她身上有种上位者的日常。
女生有些发出，嘴巴张张合合，最后泄气地返回自己的座位。
显然，她并没有消气，狠狠拧了下男朋友的胳膊，气鼓鼓地拎包就走。
男生见状立刻跟了出去，世界暂时安静。
“你不和我八卦？”
祝玖看完小情侣你追我赶的把戏，好奇地问何以攸。
“这有什么好八卦的。”
何以攸把玩着祝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更何况，我知道的比你多。”
祝玖震惊地瞪大了眼，想要抽回手细闻其详，却被何以攸握住的手。
祝玖的手很小，软若无骨，握起来十分舒服。
尤其是祝玖怕痒，哪怕只是勾勾手指，她也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祝玖一边在手上同何以攸斗智斗勇，一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何以攸。
她不爱说人闲话，但实在爱听八卦。
何以攸无奈地揪了下祝玖的脸颊，“我还以为你能猜到，我和喻玺的父辈认识，自然也和她哥哥认识，兄妹俩爱上同一个人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想不知道都难。”
“更不要说喻玺跑公司闹得那么难看，这件事自然成了圈子里的笑话。”
祝玖点点头，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当然，这是别人的感情生活，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在乎。”
何以攸抓住祝玖的手，双眼凝视着她，眼里的内容实在直白。
对方没有遮掩，祝玖也没有躲避，四目相望，两人默契一笑。
祝玖没想到，何以攸说得休息是彻彻底底的闲下来，元旦假期过，住在她宿舍的何以攸甚至不再早起。
无论有多喜欢对方，打工人周一的早上看到有人睡得正香而自己却要上班心情都不会好。
祝玖洗漱完，爬上床，从背后在何以攸肩上狠狠咬了一口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门关上，刚才还睡得正香的何以攸立刻睁开眼。
眼里，如山泉流淌般的，是满满的宠溺。
手机上，穆时渊的短信来的正巧。
何以攸看着，倒是安心几分。
“如果可以，帮我多照顾她一下，我不方便出面，尤其是用药，防疫中心的药总归没有进口的药好。
钱不是问题，我定期会发给你。”
电话那头，男人听见这话嗤笑一声，“还不知道你挺圣母，按理说，你应该很讨厌那孩子才对。”
“我很少迁怒，尤其是对方还是个命不久矣的孩子。”
何以攸像是没听见男人的揶揄。
“我看是因为那份遗嘱，总归胜利者是你们兄妹，对失败者的一点施舍无伤大雅，洒洒水的事情，还能买份心安。”
穆时渊直白地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