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和你在一起。”
于照菂的视线移开，声音骤然变小。
“什么？”
祝玖正在看来往的车辆，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来往车辆不算少。
“没什么。”
于照菂浅浅勾了下唇角。
“也不知道你们部门好不好管理，不过我看了一下总部那边给的数据，京市大区的人发组绩效排名挺低，尤其是培训板块。
哦对，你是做哪方面工作的？”
祝玖朝前走，她想买个浴球，奈何一直没有找到。
“选拔，做岗位公示这块。”
于照菂随着祝玖的步伐，亦步亦趋地跟着。
因为祝玖低着头，她能看见祝玖发顶的旋和俏皮的几根发丝。
“那AT和人才选拔考核这块你们分了另一个人做？”
祝玖回头，眼里是希冀。
按说选拔模块的工作量需要两个人，当初在江城，为了给楚天一分担，欢姐把AT的工作给做了。
可AT方面的工作祝玖并未做过分毫，若是这份工作也同江城一样，她恐怕难以接手。
“对，这边人发组是1+4的配置，所以工作量并没有那么大。
当然，之前的高级经理工作也没多轻松，几乎全是总监的另一个助理。”
祝玖松了口气，笑容都真实了许多。
剩下的也就是写材料和盘数据了，这些都不怕，她早在来之前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这会儿已经是中午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于照菂陪着自己又是逛超市又是提东西，祝玖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你选就好。”
这话默认两人中午一起吃饭，于照菂的心情更好了些。
身旁，祝玖正抬眼看着自己，许是不适应京市的气候，她嫩白的脸颊通红，像是被风刮伤了。
“京市风多，又是北方，冬日寒冷，你最好多用些补水产品，不然恐怕过几天洗脸都疼。
有条件的话，用上加湿器最好，屋内暖气足，嗓子也容易干。”
这些在来之前何以攸都已想到，祝玖因为回忆眼神飘了一下。
“我带了，早就听闻京市干燥，我生怕每日清晨起床就是两行鼻血，收拾行李放的第一件东西就是加湿器。”
想象出那样的场面，两人对视一下，一齐捂着嘴大笑。
最终，因为天气寒冷，两人选择了京市特色铜锅涮。
祝玖爱吃火锅，在江城时，几乎每周都会出去吃，找得到伴就一起，找不到，自己一个人也要吃。
只是铜锅涮这种清水锅底却是少吃，她看着不同于江城的食物摆盘，嘴巴因为震惊合不上。
“竟然和网上说的一样，全是肉，下面没垫冰块和生菜叶。”
翻菜并不是一个好习惯，可祝玖太震惊了，一时忘了餐桌礼仪。
“不好意思，这双筷子就当下菜的公筷好了，我再找服务员要双筷子。”
翻弄完，祝玖这才回过神。
看着盘子里被自己翻了几下的肉，她不好意思地捂了捂眼睛。
“没事，反正就我们两个人吃。”
于照菂笑着，指了指盘子里的肉山。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很震惊，和你一样，我也每盘都翻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知道于照菂大概是在安慰自己，祝玖感谢地笑笑。
铜锅涮因为锅底的特殊性，味道主要来源于小料，虽然祝玖没有吃小料的习惯，但入乡随俗，她也来到小料台准备给自己打一份。
京市虽说是一个北方城市，但因为经济发展好，又是首都，这里聚集了全国各地的人，大家的口味也都是大相径庭。
为了满足不同人群的饮食喜好，这家店的小料台十分丰富。
不仅有北方人喜欢的芝麻酱、腐乳、韭菜花等，也有南方人喜欢的海椒面、香油、蒜泥和沙茶酱等。
祝玖喜辣，自然是要吃海椒面，可看了眼身旁的本地人，她又拿了一个碗，将芝麻酱和蒜泥也加满。
“你这……”
正巧转头，祝玖看到忙个不停的于照菂，惊讶地有些口齿。
她几乎把小料台上的每一样东西都加了个遍。
这能好吃吗？祝玖眼里升腾起对黑暗料理的恐惧。
“我在吃这方面有选择恐惧症，索性把所有东西都加了一遍，肯定不会难吃！”
于照菂说的十分自信。
虽然不解，祝玖仍旧点了点头。
不懂，但尊重。
大约是因为周末，火锅店里的人很多，她们刚回到位置上，发现周围的桌子都坐满了。
“还好我们来的早，把东西寄存在了超市，这家店实在火爆，估计已经开始等座。”
祝玖放了块胸口油在嘴里，感慨着。
“哇！这个好吃！竟然一点都不腻，口感脆脆的，又有牛奶的香气。”
祝玖本来就大的眼睛更是大了一圈，满嘴都是胸口油特殊的香气，让她忍不住多涮了几块。
她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学姐，我发现了一个很好吃的东西，脆脆香香的胸口油，下次我们一起吃火锅的时候点。
】旁若无人地同何以攸分享，祝玖并未注意到于照菂一瞬间失落的眼神。
何以攸收到祝玖的消息本来很高兴，她正仔细看着祝玖发来的照片时，表情却瞬间淡了下去。
照片里，那双纤细的手明显是女人。
是谁？小玖在京市有认识的朋友？按下心头醋意，何以攸斟酌了下，回了条消息。
【你在和朋友吃饭？】沉浸在美食的喜悦中，祝玖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她眉眼弯弯，回了个“嗯嗯”的表情包。
当然，就算是平常，她大约也看不出任何问题。
朋友？何以攸看着表情包，脑海中盘算着祝玖在京市可能的朋友。
片刻后，她皱起的眉宇间染上失落。
她想不出。
她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了解小玖。
【以前的同学也在京市工作吗？倒也是个照应。
】何以攸小心翼翼地打下问话，又在口中默念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
【不是同学，是之前在总部认识的同事，你也见过的，那天在医院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