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你要喝水吗？我给你洗个杯子，这是我的杯子，只用过一两次，你不介意吧？不然我们俩现在去超市给你买一个吧！”
动画片播完，祝玖起身走到厨房。
何以攸也跟着进了厨房，她接过祝玖洗好的杯子摇摇头。
“我用你的就好。”
也不是没用过，她在心里补充。
“虽然说是要带你在江城逛逛，但你也知道的，本地人看自己的家乡总觉得哪都没有意思，如果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啊！”
何以攸对江城并不感兴趣，只要能和祝玖待在一起，即使这个假期都窝在家里也无妨。
“国庆期间人多，我们还是不要凑热闹的好。”
何以攸善解人意地说。
正和她意，祝玖也不愿在人群中挤来挤去。
“那我们……
啊！”
擦干净水池边溅上的水滴，祝玖转身，左脚踩在了右脚后跟的拖鞋上，一时不稳，她的身体开始往旁边倒下。
何以攸就在祝玖的侧后方，见状连忙上前，伸手将她揽在自己怀里。
事情发展地太快，慌乱间，何以攸只能保证祝玖不跌倒，却不想自己的右手陷进了一片柔软之中。
这是……
耳边是水烧开的汽鸣声，一股热气升腾而上，此时并没有镜子，可何以攸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透了。
时间仿佛停滞，只有沿着指尖朝上的一片开始变得酥麻，仿佛触电一般，何以攸咽了咽口水，看向祝玖的眼神逐渐深邃。
惊魂一刻，祝玖原本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她刚想起身同时致谢，抬眼的瞬间却看到何以攸凝固的表情。
疑惑刚起，某处不正常的轻微疼痛却让她大脑开始宕机。
这……
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起来，可发软的身体和无法思考的大脑都让她忘了下一步应该如何动作。
“你……”
“我……”
“你先说！”
两人异口同声。
话音落下，两人又同时安静。
良久，又或许只过了一会儿，何以攸率先找回了理智。
她将怀里的祝玖扶起来，眼眸低垂，毫无表情的样子像是冷着脸，可通红的耳朵却出卖了她。
“你小心一点儿，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冒冒失失。”
何以攸的喉咙干涩，语调平得像是机器人。
她不敢多说话，也不敢过多泄露自己的情绪。
“啊……
拖……
拖着有点大了，所以……”
祝玖快速眨着眼睛，视线斜斜地落在没有何以攸身影的方向。
太尴尬了！她在心底咆哮。
按理说，同性之间的身体接触并不会让她感到不适，但何以攸不同，她们之间曾经有最亲密的关系。
她……
不可否认，她开始浮想联翩。
正当两人不知如何打破这场尴尬的意外时，突然的手机铃声救了祝玖。
她瞬间松了口气，疯了一样地跑到客厅拿起自己的手机。
无论是谁都好，哪怕是诈骗电话都值得感恩。
“小玖，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自我介绍，上来的一句话让祝玖有些懵。
她一面客气地说着没有，一边看了眼手机屏幕。
是于照菂的电话。
那次住院之后她只是客套地问了两次她的情况，后面就没了联系。
她下意识看了眼从厨房慢慢走出来的何以攸，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虚。
一定是刚刚的事情还没完全过去，她喝了口水，缓和口腔的干涩。
“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我不联系你，你好像也没主动联系过我。”
于照菂在那头语气可怜的小声抱怨。
心下咯噔一声，祝玖突然觉得手机也开始发烫。
“怎么会呢！”
祝玖干笑着。
“哈哈，我逗你呢！只是回了家有些无趣，你也知道我家……
所以想给你打个电话，听听你的声音。”
祝玖一时间并没有理清两者间的关系，可好在对话没有那么尴尬，她也乐得换个话题。
“嗯，没事，你如果无聊就可以给我打电话，我……
嗯……”
腰间突然搭上一片温暖，何以攸不知何时坐到了她的身边，还搂住了她的腰。
祝玖最是怕痒，耳边说话会痒，体检是触碰到胸腔下方会痒，腰部更是一碰就会痒得让她弹开。
恋爱一年多，何以攸对祝玖的身体十分熟悉，自然知道她这一特点。
肯定是故意的，祝玖回头嗔怪地瞪了何以攸一眼，因为躲不开，她的眼眶微红，已然有些湿润。
看上去可怜极了。
何以攸当然是故意的，她可没有忘记那天那人挑衅的眼神。
思及此，何以攸的脸色瞬间难看，眼神晦暗不明，薄唇拉平，正是生气的模样。
身旁，祝玖依然在同那人聊着天，何以攸心有不平，手指如跳舞般开始胡作非为。
没一会儿，她便听见身旁之人呼吸变粗，频率加急，回头看向自己的次数也增多。
她勾唇，笑容有些坏。
不等祝玖理解她是什么意思，只见何以攸身体前倾，嘴唇凑近她的耳后。
轻轻地，祝玖感觉耳后一阵温热气息袭来。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微微发抖，她瑟缩着朝一旁躲避，却只碰到了冰凉的沙发皮质。
“嗯……”
她忍不住呻吟。
“怎么了？”
于照菂对这样的声音感到疑惑。
祝玖咬住下唇，手在何以攸的腿上狠狠揪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听见身旁巨大的抽气声。
“没什么，照菂，我现在有点事情，我们下次再聊。”
说完，祝玖不给于照菂同自己继续寒暄的机会，将通话挂断。
“学姐！你干嘛？”
祝玖回头，狠狠地瞪着何以攸。
只见女人挑了挑眉，一脸得意，丝毫不掩饰自己刚刚的故意。
“我就是有点无聊，我……”
何以攸撇了撇嘴。
一阵愧疚涌上心头，将祝玖想要说的话堵在了喉间。
也是，自己叫学姐来家里做客却又和别人闲聊。
她想想曾经陪父母去不相熟的叔叔阿姨家拜年的场景，那种无所适从……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和我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