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楚天一的表情肯定是吓坏了，又不敢问，震惊地目送我俩离开。”
祝玖坐在副驾驶笑着说。
他一定想知道她们俩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从相识，只要学姐招招手，她似乎都很容易沦陷。
“你没有告诉他我们之前的关系？”
何以攸正开车，目光落在前方。
笑声戛然而止，提到这个话题，祝玖立刻将头朝车窗那边扭。
算不上雷区，只是两人一直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想吃什么？”
何以攸了解了祝玖的态度。
“干锅？虾蟹煲，里面有鸡爪的那种。”
祝玖注意力立马被食物转移。
这种煲的分量一般很大，祝玖约不上吃同一辣度的朋友，吃的次数很少。
可一想到耙糯脱骨的鸡爪和满是蟹黄蟹膏的大螃蟹她就馋的流口水。
“那我们去哪个商场，你输入一下定位，手机密码没变。”
朝市区方向只有一条路，何以攸一开始并没有定位。
随着何以攸的目光，祝玖的视线落在她的手机上。
手机是最新款的商务机，纯黑的机身，看上去并不像年轻女孩会用的。
克制住内心悸动，祝玖强迫自己忽略何以攸刚刚说的话的含义。
将熟悉的密码输入，手机界面弹出，背景是原始的出厂设置。
说不上是失落抑或轻松多些，祝玖顿了一下，而后才打开地图软件输定位。
机械的女声响起，祝玖连忙将手机放到手机支架上夹好。
烫手山芋一般。
手机密码是祝玖的生日，不知道何以攸什么时候改的，据说是自己一直记不住原密码，她索性改了个记得住的。
不过祝玖没有查伴侣手机的习惯，并没有主动打开过何以攸的手机。
“你家在这附近？”
何以攸大致划拉了一下路线。
“不是，离公司最近的地铁站附近的商场。”
他们同事聚餐总在这家商场，回公司方便。
“不用，找个你家附近的商场吧！我也放假，今天不回公司。
吃完饭我直接送你回家。”
祝玖提着行李箱，坐地铁并不算方便，何以攸一早就想着送她到家。
也能……
知道她家在哪儿。
“不用麻烦，我家附近晚高峰很堵，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堵上了。”
“那吃完饭我开车送你回去。”
祝玖说的在理，何以攸没有坚持。
祝玖点头，她晕车严重，其实有些抗拒坐车。
但不愿再次驳了学姐的好意。
“对了，你位置前面放了晕车贴，商场距离短，不知道你需不需要贴一个。”
一股暖流从心口划出，祝玖有些愣神，片刻后才想起来摇头。
“没事儿，半个小时以内的距离我能忍。”
何以攸的开车技术很好，从第一次坐她车是祝玖就发现了。
她没有一般司机的坏习惯，不抢一步也不爱急刹，虽然祝玖仍会因为生理性问题导致长距离晕车，但平稳的驾驶也能让她尽快进入睡眠，缓解晕车症状。
两人到了商场，这附近的居民不算多，在江城属于比较偏僻的生活区，住的多是外乡务工定居的年轻人。
两人没有等位，随着服务员的指引来到店内靠里的一张小桌子坐下。
“我记得你能吃辣的。”
祝玖充满期待地说。
“嗯。”
“那我们点特辣好不好？我好想尝尝特辣，可是偶尔和同事来吃总要迁就他们的吃辣能力。”
他们部门除了她一个能吃辣的都没有，好说歹说才愿意尝试一次中辣。
虽说口味这事不能强求，可祝玖就吃这一个爱好，几次之后，除了必要的部门聚餐，她很少再约同事出来吃饭。
“你看着点，喜欢什么就点什么。”
何以攸之前也不太能吃辣，和祝玖谈了恋爱之后，为了不总是一方迁就，刻意锻炼过。
见对面喜滋滋的模样，何以攸也笑。
和从前一样，她的小玖还是那么容易满足。
在祝玖之前，何以攸动心过，高中时的一场邂逅让她发现自己的性向。
她的性格，心动了就会追求。
制定好追求计划，一步步靠近后，何以攸却渐渐变得疲惫。
无他，恋爱只是何以攸生活中的一小部分，她做不到无时无刻的关注。
后来她想，不是的。
她也可以无时无刻地想一个人，只是从前不曾遇见。
“好了，就这些。
麻烦不要放香菜，餐巾纸我们有，退一下。”
只是微微走神，祝玖已经点好了菜。
“我点了奶茶，你想喝什么？看看。”
祝玖动作神速，递过来手机。
何以攸不常喝饮料，她的生活实在无趣，除了工作，她赶不上任何年轻人的步调。
看着满屏取着稀奇古怪名字的奶茶，何以攸第一次觉得自己落伍严重。
生怕露怯，何以攸笑着说：“和你这样就好。”
“也是，你肯定不常喝这种垃圾食品，你不知道，我都这个年纪了，在家里点个外卖还要防着我爸，他一看到就训我！”
祝玖嘟着嘴，哼哼唧唧地抱怨。
“你什么年纪呀！还那么小，叔叔阿姨管着你正常。”
大约是认识祝玖时她年纪还小，何以攸总觉得她还是个小孩。
那个带着婴儿肥，粉嘟嘟脸颊，抬眼怯生生，湿润润的小孩。
“切，你也没比我大多少，怎么一副长辈的口吻。”
祝玖很不服气。
“我刚认识你的时候21岁，那会你才刚成年。
扎个丸子头，一件娃娃衫配背带裙，看上去也就十五六。”
提起初相识，祝玖立马安静下来，那会儿她刚离开高中不久，穿着打扮还像个孩子。
黑历史，她实在不想提。
好在食物很快上来，打断了何以攸的忆往昔。
“啊，闻着就很香，这呛人的味道！”
祝玖深吸一口气。
“我常常觉得爱吃辣是自虐的表现，但是又欲罢不能，明明辣是一种痛觉，我怎么就那么喜欢吃辣？”
祝玖边吃边不解地嘟囔。
何以攸只是笑，无所谓是什么原因，她都愿意陪着。
只希望，能一直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