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事宜薄子衡一个人包揽了大半。

  从前期的沟通,再到后面的改方案以及监工,很多都是他在做的。

  余思量大部分时候只要做出选择就行了,比如婚礼上的装饰,比如婚礼的场地。

  场地薄子衡选了很多,宜城大大小小的教堂,一些能租用的古风建筑,甚至香江跟国外合适的地点他都仔细挑过,筛出合适的,再贴上内外的照片,最后汇总在一起给余思量挑。

  然而余思量看了半天,却一个都没选,而是定了之前跟周严结婚的圣比利斯教堂。

  薄子衡一听就不乐意了,哀怨抱着电脑坐在他面前,说:“我真的花了很多心思准备,有些网上找不到图我还特地让人去拍来的。”

  “所以你可以考虑把这份文档卖给婚礼策划。”余思量笑道,“但我就是想在那。”

  薄子衡皱着眉,说:“因为周严?”

  “不是。”余思量无奈地看他,“跟你结婚,我为什么要选一个跟他有关的地方。”

  薄子衡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没说话,但显然还是不大开心。

  余思量好笑道:“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选那个教堂吗?”

  薄子衡“嗯?”了一声。

  余思量解释道:“那个教堂在清时就有的了,战时被毁两次,建国后又因为天灾出过三次问题,最严重的一次是因为地震导致的大面积塌方,现在的教堂是不断重建扩建出来的,原本的面积其实很小很小。”

  薄子衡对这些建筑历史不太了解,一时没明白余思量为什么要说这个。

  余思量道:“因为它这段过往,所以大家都说在那里结婚的新人也会跟它一样,不管经历多少灾难和打击,两人都能风雨同担,变得更好。”

  薄子衡闻言沉默了片刻,有些无奈道:“大家都是希望顺风顺水的。”

  “所以也有人不喜欢这个传说。”余思量弯起眼,“但是好的事会来,坏的事也会来,没谁能一辈子不经历半点烦心苦难,而夫夫,既是家人,又是爱人,就该彼此扶持,不是吗?”

  薄子衡哑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反对是不是显得我太小气了?”

  “没有,我觉得你吃醋的样子真得很可爱。”余思量弯起眼睛,“还记得我当初给你的那枚戒指吗?”

  “记得。”薄子衡道,“我好好收着了。”

  “去拿来。”

  薄子衡不解:“怎么了吗?”

  “让你去就去。”余思量推了他一下,催促道。

  薄子衡只好把那枚戒指拿来了。

  那戒指素得很,除了余思量名字的缩写之外什么都没有。

  余思量将那个缩写指给他看:“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吗?”

  “你的名字。”薄子衡道,“怎么了?”

  余思量摇摇头:“在游戏里是什么意思。”

  薄子衡一愣。

  余思量将那枚戒指放到他掌心,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合好,紧紧包裹住戒指,说:“所以你不要想那是我跟周严结婚的地方,你要想……那是我们重逢的地方,是一切重新开始的地方。”

  薄子衡心里顿时一软,同时也有些愧疚:“是我太小气了,抱歉,我……我应该多相信你一点。”

  “没关系,我理解你。”余思量笑道,“喜欢一个人才会患得患失,是我没给够你安全感你才会这样,所以不用跟我道歉。”

  薄子衡心里一暖,忍不住凑上去跟他交换了一个吻,柔声道:“你怎么这么好。”

  余思量眨眨眼,没明白他的意思。

  “还帮我找借口,我老婆真好。”薄子衡抱住他,“其实是因为周严也没关系,等我们结婚了,你再想起那里的,就只会记得我们的婚礼了。”

  余思量闻言笑了:“你倒是会开导自己。”

  “这怎么能叫开导,叫想明白了。”薄子衡道,“以后再有任何会让你想起他的事跟地方,我都陪你去做一次,把他在你记忆里彻底盖住!”

  余思量笑起来:“行,你说什么都听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薄子衡吻住了。

  薄子衡道:“不准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敷衍我。”

  “我以为你喜欢呢。”余思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不然我尊敬一点?”

  薄子衡:?

  “你就不能亲热一点,我是你老公。”薄子衡又亲了他一下,“叫人。”

  “嗯嗯。”余思量继续敷衍他,伸手要去拿手机,手指还没碰到,就被薄子衡握住捉了回来。

  他直接将人按倒在床上,说:“叫不叫?”

  余思量眨眨眼:“放在以前,我们这种只领了证但是没办婚礼没请酒的,都不算一对的。”

  薄子衡:?

  余思量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们余家向来传统,所以你现在顶多算我未过门的……哈哈……”他还没说完,就被薄子衡挠了一下腰上的痒痒肉,“别闹!”

  “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薄子衡低头咬了他的唇一下,“我们家没规矩,带回来就是我的。”

  “你这是土匪。”余思量说着,自己忽然笑了,“电视剧跟小说里的土匪就很喜欢抢富贵人家的小姐少爷回去做压寨夫人。”

  薄子衡想了一下,赞叹道:“好带感,我喜欢。”

  余思量挑眉:“带感在哪?”

  “在你啊。”薄子衡道,“你这种细皮嫩肉的精贵少爷,放在粗犷的山寨里用兽皮裹着,多漂亮。”

  余思量缓缓打了个问号,皱着眉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无语道:“你脑子里就剩下这些了?”

  “嗯。”薄子衡点头,“如果我是土匪,看到你绝对会抢回去。”

  “想多了,你也是细皮嫩肉的精贵少爷。”余思量笑道,“你这样的,去到古代也是文人,土什么匪。”

  薄子衡:?

  “我怀疑你在嫌弃我。”薄子衡道,“虽然我没办法一个打八个,但也没那么惨不忍睹吧?”

  “你连打八个都不行,还想当土匪?”余思量疑惑道,“你这寨子不到三天就得让人剿了。”

  薄子衡说不过他,干脆拉过被子把人一卷,怒道:“睡觉!”

  余思量捂着嘴笑起来,靠在他怀里睡了。

  第二天要去试衣服,不过不用早起,余思量睡到中午,吃过饭便跟着薄子衡一起出了门。

  薄子衡之前也不是没想过要定花哨一点的礼服,但又觉得婚礼还是肃穆点好,所以也定了比较常见的西装,反正就算用不上平时也可以穿。

  “这身好看。”余思量一眼就看中了一套,拿起来在薄子衡身上比划了一下,双排扣剪裁时尚,看上去很绅士,非常适合薄子衡,“去试试。”

  薄子衡点点头,说:“最左边那套,你去试试。”

  “好。”余思量笑了笑,把衣服交给他便去拿了他说的那套。

  那套外套是单扣的,但里面的小马甲是双排扣,看上去精致又贵气,的确比薄子衡那身要更适合他一点。

  余思量拿着衣服去换,出来的时候薄子衡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看见他眼睛就亮了:“这身果然很适合你。”

  余思量笑了笑,目光落在他身上,也对他很满意:“不错。”

  “就只是不错。”薄子衡撇撇嘴,“那不行,我那天得是最帅的。”

  余思量闻言笑了:“帅这事主要还是看脸,你这张脸,就是套个麻袋也好看。”

  薄子衡闻言立刻开心起来:“那听你的,就这套。”

  余思量点点头:“我这套得改改,这段时间好像吃胖了,腰有点紧。”他说着又皱了一下眉,“算了,不改了,我减减肥。”

  “减什么肥,不准减!”薄子衡道,“以前是拍戏没办法,现在又不用担心这个了,你现在还能再胖一点。”

  余思量无奈:“你别给我加滤镜。”

  “没有。”薄子衡道,“我是说真的,你看看我。”

  “你身上都是肌肉。”余思量撇撇嘴,“我没什么肌肉,体重一增基本都是肥肉。”

  薄子衡见他是真的在意,想了想,说:“你想减也可以,但不准节食,也不准吃草,跟我一起运动。”

  余思量皱起眉:“我不想运动。”

  “那不准减。”薄子衡看向一旁的设计师,“帮他改一下腰身。”

  余思量闻言退了半步,想到是婚礼,咬咬牙,还是答应了:“就这一次。”

  薄子衡弯了弯眼:“那明天开始我们一起晨跑。”

  余思量:?

  “帮我改吧。”余思量道。

  运动咬咬牙可以试试,但早起是真的不可以。

  “逗你的。”薄子衡笑了,“你本来就吃得不多,每天下午带雪橇出去散步就好了,成天在家坐着不动,会胖不是正常的。”

  余思量闻言松了口气:“只是散步啊。”

  “最少半小时。”薄子衡道,“剩下的衣服就带回去吧,平时也可以穿。”

  余思量点点头,把衣服换下来,又跟薄子衡去了珠宝店看之前定的首饰。

  他们两人不需要太多装饰,但家里人需要。

  薄子衡是帮他妈定的,李筝这段时间一直在帮他筹备婚礼的事,差点把自己那天要穿的衣服给忙忘了,薄子衡便帮她准备了。

  衣服定下来了,但宾客名单还没有,两家的人际关系都是多又复杂,除了各路亲戚朋友还有合作伙伴,什么人要请什么人不用,都是得仔细考虑的。

  “要不这些就不请了吧。”余思量道,“只是生意上的往来,也没多熟,为什么要请?”

  “名字是我爸给的,就是参考,他就这样,不用在意。”薄子衡把余思量说的名单放到旁边,“我们晚上的婚宴倒是可以请他们来,婚礼就算了。”

  余思量点头,看见余家的名单上有几个让他讨厌的名字,顿时皱起眉。

  “他们几个连余家人都不算。”余思量道,“我爸的情人而已,我才不想看到他们。”

  “所以说我爸真是,有时候很烦人。”薄子衡伸手把那几个名字划掉,“要不你先去写请帖,我来整理?”

  余思量犹豫了一下。

  薄子衡道:“去吧,交给我你还不放心?”

  余思量当然放心,便也没再管,到一边写去了。

  薄子衡对自家的情况很了解,对余家的情况知道得也不少,尤其余思源还特地抽了时间帮他,所以定名单只是对余思量来说头疼,他倒是没花多少时间。

  只是余家因为情况比较复杂,所以最后请的人其实不算多,这让他有些纠结。

  “这样就好。”余思源道,“家里很多人小量都不想见,没必要在大好的日子里让他烦心。”

  “至少晚上的宴会……”

  “也不用。”余思源道,“到时候通知一声就行了。”

  “伯父那边……”

  “我来说。”余思源道,“放心吧,他那段时间没空。”

  薄子衡:“……”

  说得这么笃定?

  他笑了笑,跟余思源道了谢,把名单给余思量后跟他一起写请帖。

  参加婚礼的都是关系好的,但婚宴办得大,人太多了,一个个写不太现实,所以两人只有参加婚礼的人请帖是是他们两个亲手写的。

  余思量虽然怕麻烦,但还挺喜欢做这种事的,把请帖写好后仔细封进信封,再寄或托人送出去。

  不过这种快乐持续不久,他很快就腻了,好在要写的也不多了。

  越是临近婚礼,就越是忙碌,忙得他头都是昏的,日子也分不清,等他终于处理完所有事的时候才惊觉婚礼马上就要到了。

  薄子衡看他懵逼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当然了,婚礼的事都办好,可不就闲下来了,既然办好了,那当然要结婚了。”

  余思量蔫蔫地“噢”了一声:“原来结婚这么累。”

  薄子衡闻言有点无奈:“你又不是结过,怎么这么说。”

  “因为有你在嘛。”余思量伸手抱住薄子衡,整个人靠到他怀里笑道,“本来觉得所有事都能甩给你,我什么都不用做,结果没想到事那么多,当然累了。”

  薄子衡默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夸他,有点哭笑不得:“那一会我送你回去?按照习俗,我们今晚不能见面。”

  “你听起来还挺不乐意。”余思量笑道,“就一晚上的事,乖。”

  他说着伸手摸了摸薄子衡的脸:“你可以想想明天晚上。”

  薄子衡心脏一紧,但一想明晚的宴会,又觉得头疼起来,说:“怕是得被灌不少酒。”

  “没事,我帮你喝。”余思量笑道,“我酒量挺好的。”

  “如果不是看你喝多过我就信了。”薄子衡伸手把人拉起来,“先去吃饭。”

  余思量“嗯”了一声,起身跟他下楼。

  说是要送他回去,其实就是回他另一套房子那边,按照习俗,他们今晚得分开,明天薄子衡会过来接他去教堂。

  好在几个伴郎都过来了,他大哥也在,倒是不会无聊。

  “睡一会吧。”余思源道,“不然明天没精神。”

  “但是我现在很精神。”余思量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大哥,你结婚的时候紧张吗?”

  “不紧张。”余思源没什么表情,他说道,“这种正式场合我去过很多。”

  余思量噎了一下:“你结婚都不紧张?”

  “我跟你嫂子都不是那种会为这种事紧张的人。”余思源道,“对我们来说,结婚跟商务宴请区别不大。”

  余思量:“……嫂子跟你在一起不会觉得很枯燥吗?”

  “她不需要我哄她。”余思源道,“我们的婚姻跟你们的不一样。”

  余思量闻言皱起眉:“可你那样开心吗?”

  余思源没有回答,只是说:“我想要的跟你不一样,你没必要理解我,好好睡觉。”

  余思量觉得自己选择跟他哥谈这个是有点傻,便真的闭上眼睡了。

  第二天是黄逸之叫醒他的,因为拍戏的原因他这段时间一直早起,早就习惯了这种作息,所以担起了闹钟的工作,顺便兼职一下造型师的工作,然后等薄子衡来接。

  按习俗伴郎还会堵门,会刁难新郎,不让他轻易接到人。

  不过薄子衡脾气好,他们说什么就做什么,让给钱就给钱,让猜跟余思量有关的事也是秒答,让表演节目也不含糊,甚至把房门钥匙藏起来都让他几分钟给翻了出来。

  全程不急不躁的,反而让几个伴郎不好意思起来,最后在薄子衡一句“还有吗”中让他去开了门。

  余思量这会就坐在床上玩手机,看上去一点都不紧张,薄子衡见状有点无奈:“你怎么不紧张的。”

  “因为我有经验。”余思量收起手机,朝他伸出手,“抱我下去?”

  薄子衡笑着点点头,走过去把人抱起来往楼下走。

  余思量笑道:“听说这个习俗是为了让新郎知道自己把人娶到手有多不容易,才会好好珍惜。”

  “我觉得我挺珍惜你的。”薄子衡道,“不过我听说有的会因为闹过头误了吉时?”

  “是有,不过一般都会商量好。”余思量笑道,“刚刚我就跟他们说了,不用太多时间。”

  薄子衡一听笑起来:“老婆这么心疼我?”

  “我是知道为难你没用,毕竟我有伴郎,你也有,你那些兄弟哪个不是人精?”余思量笑道,“再说那算什么为难,给钱就能解决的事对你薄少爷来说算事吗?”

  “所以他们没要多少钱。”薄子衡无奈道,“都是问问题。”

  “所以对你也没用。”余思量伸手戳戳他的脸,“你了解我,又聪明,他们拦不了你多久。”

  薄子衡更开心了:“没错,我就是很了解你,谁都耽误不了我娶你!”

  余思量笑了,伸手拍了他一下:“厚脸皮。”

  薄子衡闻言又笑了,凑上去想亲他,却被余思量挡住了。

  “今天第一个吻不会是在这里。”余思量道,“你要是敢破坏我的仪式感我们明天就……”

  “就什么?”薄子衡听他忽然沉默,笑道,“大好日子,怕说出来不吉利?”

  余思量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改口道:“我就让你跟雪橇作伴去。”

  薄子衡只是一时激动想亲他一下,没打算惹余思量不开心,听他这么说立刻闭上嘴,抱着他上了车。

  车队从小区出发,穿过路人或惊讶或羡慕的目光来到圣比利斯教堂。

  余思量一下车就听见“砰砰”几声,漫天的彩带瞬间落到了他头上,伴郎们手里拿着礼炮拉响了喜庆的第一步,也把庄严的气氛响没了。

  这跟余思量想象中的婚礼不太一样,但听着他们的祝福,又觉得现在这样的氛围也很好。

  离吉时还有一小段时间,是他们特地空出来避免临时出现状况的,但他们今天运气很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所以余思念便拉着余思量去了休息室,重新给他弄了头发,并对黄逸之的手艺表现出十二万分的嫌弃,说这是结婚又不是要去打歌。

  黄逸之简直无辜。

  余思量坐在旁边听他们说,笑得眼睛都弯成漂亮的弧线。

  过了一会,有人来提醒他们婚礼准备开始了,余思量便起身去找余思源。

  按照习惯,这时一般是由父母挽着他进场,把他交给薄子衡,但他并没有邀请他爸妈,所以这个位置便由他大哥代替了。

  他们这次婚礼没有选择常见的进行曲,而是用了薄子衡给他写的那首曲子。

  温柔的调子在教堂内回响,红色的玫瑰花瓣在一片纯白中铺成浪漫而神圣的路,余思量挽着他哥的手缓缓朝尽头走去,最终由他大哥亲手将他交给了另一个男人。

  余思源看着薄子衡,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反而是薄子衡说了一句:“请放心,我会一直陪伴着思量。”

  余思源脸上罕见地露出几分笑,点点头,退开了。

  余思量见状,忍不住也跟着笑了,小声道:“怎么不是照顾我?”

  “因为你可以照顾自己。”薄子衡道,“大哥不是想给你找一个保姆。”

  余思量愣了愣。

  这时,担任花童的薄书灵端着戒指走了过来,她被交代了不准乱说话破坏气氛,但又忍不住想打招呼,所以朝余思量弯了弯眼,用口型叫他“漂亮叔叔”。

  余思量顿时又弯了眼,伸手拿过那枚戒指。

  这是他第二次听神父说那些刻满责任和牵绊的誓言,却不再觉得沉重,而是觉得甜蜜又美好,每一句都是对彼此做下的最长情的承诺。

  而最美的告白莫过于彼此那一声“我愿意”。

  余思量看着薄子衡为他戴上戒指,素净的戒面上有一颗小星星,内圈则刻着薄子衡的名字,穿过他的骨节将他牢牢套住。

  他拿起另一枚戒指,摸着内圈上自己的名字,忍不住笑起来,也将那枚戒指给薄子衡戴上。

  “那我现在可以吻你了吗?”不等神父说话,薄子衡就拉过余思量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那枚婚戒。

  余思量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靠过去给了他一个吻代替了他的回答。

  往后余生,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