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漆黑山岭之中, 犹如长龙般的火光突兀亮起,越来越多兵马汇集山旁。
不少死伤的士兵被抬出, 马背上的三藩王皱眉质问:“这么多人马和火yao,难道拿不下这座山不成?”
副将狼狈跪在一旁应:“请您恕罪,山中石洞通道实在太过交错复杂,内里又机关重重,众多石门隔开许多人手,不少连逃出去都很困难, 所以不敢贸然进入其中。”
三藩王闻声,心间诧异,便追问:“那黄金粮食的下落呢?”
“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
“真是群无用的东西!”
众将纷纷叩拜, 不敢出声!
“报,末将找到粮食储存的石洞!”林云领着一支人马奔赴而来汇报。
三藩王这才变换脸色, 赞扬道:“林将军做的好,来人, 快去把粮食黄金通通运出来!”
“是!”副将连忙起身,招人动作。
“可是黄金现下还没任何下落,末将无能!”
除却武林高手汇集的大堂, 山中别处林云都已查遍。
那百问堂主心思狡猾, 很可能将黄金和粮食分道存放!
三藩王心生杀意出声:“既然如此, 将带来的huo药都埋在此山,待运走所有粮食,立即炸山!”
现在绝不能放过解决那群危害朝堂统治的武林人士,这可是难得的大好机会!
至于黄金的事, 将来可以慢慢去查, 哪怕挖地三尺亦在所不辞!
林云诧异如此狠断抉择,连忙出声:“三藩王, 不如末将再去探查,一番若是能抓到百问堂主,说不定可以找到黄金下落!”
如果能够及时通知那些江湖门派逃离,或许能够救他们一命。
三藩王赞赏的看向勇气可嘉的林云,欣然应:“好,不过你要珍惜时机,卯时炸山,绝不更改!”
“是!”
林云闻声,快步行进山中,身影消失暗夜之中。
而运粮军队亦是忙活不停,山脚之下,车马连绵不绝!
此时山中洞穴内里,仍旧是一片混战,入目尽是尸体陈列,鲜血飞溅,惨叫连连,众人都已是杀红了眼。
司沁与纪翊两人招招致命,更是不遗余力的想要对方的性命!
寒冰掌所击打之地,冰封连接,不少倒霉者中招,当即碎成冰冷尸块。
而毒雾撒落之处,更是令人防不胜防,大多满面燎泡血污,只得痛苦而死。
两人俱是力竭之时,奋力挥击,司沁与狄姬对掌,霹雳声响,双方面露难色。
彼此内息仍旧试图侵吞绞杀对方,司沁嘴角滴落鲜血,发间渐显苍白发丝,眉眼狠戾道:“老毒妇,你中了我寒冰掌死定了!”
纪翊亦好不到哪里,喉间猩甜翻涌,得意应:“你以为你就能全身而退,老婆子就算死也得拉一个垫背!”
眼看两人内息厮杀耗尽之时,双方五脏六腑严重损伤,纷纷喷血而落地。
而另一方被三人追逐的狄姬,本来还想撑着月华宫主来救援自己,没想却见司沁被打败,只得想寻法子逃窜!
芙骆武功相对较弱,一番打斗,已是明显没有什么力气。
林锦挥动长鞭的力道亦不如从前,气息不平。
三人之中只有白骏桉还勉强能够应战。
若非白骏桉被司蓝打伤,其实三人对付狄姬并不是什么棘手难事。
疲倦不堪的狄姬看出他们三人的差距,便趁机挟持住芙骆,手握匕首抵在她喉间,威胁道:“你们两识相不要动,我只想安全离开,她会没事的。”
芙骆没料到狄姬突然偷袭,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二次挟持,咬牙硬气出声阻止:“不行,她拿了诏书地图,决不能让她走!”
“变态,你能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林锦言语打趣道,步法警惕的试图逼近。
白骏桉却停了动作,迟疑出声:“我可以放你走,你不准伤她!”
这话让芙骆林锦两人都傻了?!
林锦看热闹的在两人之间打量道:“渍渍,变态你两什么关系?”
“别瞎猜,我们没关系!”芙骆被看的瘆得慌,连忙一口否决,“白骏桉你是傻了嘛,那可是我爹最在乎的诏书地图,绝对要拿到!”
白骏桉闻声,一时陷入为难应:“可你是养父的唯一血脉,我不能见死不救。”
“你们吵什么吵!”如此危急关头,狄姬可没有看热闹的心思!
这话一出,三人方才安静。
只是没想却冲进来一队士兵,为首者是林云?
“小妹,你怎么在这!”林云看见林锦时,连忙上前查看,“这里被包围,你快走!”
林锦见林云为三藩王做事,更是抵触,愤愤出声:“我的死活不用你管,大家各凭本事吧!”
狄姬心间惊讶女子跟朝廷将军的关系,主动出声:“这位将军我有诏书地图想献给三藩王,不如助我一臂之力吧?”
芙骆察觉颈侧刀锋刺破肌肤传来的刺痛时,当即吓得不轻,满面冷汗直流,目光瞥见狄姬塞进袖里的诏书地图时,思量道:“等下,你们月华宫主受了伤,生死不明,难道你不该去救她吗?”
狄姬目光阴狠的嗤笑道:“我早就恨不得司沁去死,反正我只要投奔三藩王,将来武林盟主就是我!”
话语落地,清脆悦耳嗓音,明快响起,朱珠嘲笑出声:“你的目标可真远大,可惜梦想不能成真咯。”
剑光闪烁时,滚滚寒流翻涌变幻,狄姬根本来不及做反应,那手握bi首挟持芙骆的右臂,断落在地,鲜血飞溅。
而狄姬还在痛苦挣扎时,从断臂蔓延的伤处,竟然弥漫厚重冰霜,寸寸吞噬而来。
“我的手!”狄姬眼露恐惧惊慌,疼得惨叫,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寒冰诀,痛苦哀嚎,“救命、救命!”
狄姬整个人在顷刻之间化成一座毫无生气的冰雕,匍匐挣扎的身姿亦成僵硬原态。
冰雕破碎声响,雪尘飞布,寒雾之中的司蓝手持佩剑,独身静立,寒流涌动,宛若冰川之上的一轮皎皎明月,林云看的险些慌了神。
而芙骆借机躲避禁锢,便想要去捡断手里藏的诏书地图。
可惜芙骆慢了一步,朱珠执剑先行挑起断手,取出其中的诏书地图,感慨道:“这东西真是害死不少人啊。”
“阿朱姑娘你、你拿走做什么,不如还给我吧?”芙骆见朱珠恢复功力,自知打不过,只得出声。
“你们百问堂因为这张东西遭受近乎毁灭性的围攻,难道你觉得自己能留住这物件?”朱珠不解的看向芙骆,心想以她的怕事心性,按理不应该如此冒险才对。
芙骆面露迟疑,沉痛道:“我的武功是不够,但这是我爹最后的遗愿,我不能不听。”
“别,你突然这么正经,我好不习惯!”朱珠递上手中的诏书地图,虽然好奇重生石棺,但是这东西现在对自己没有多少用处,还不如给芙骆还人情。
“多谢!”芙骆感动的红了眼,抬手便欲去接诏书地图。
没想另一道内息,忽地冲击而来,司蓝蹙眉道:“师妹小心!”
朱珠来不及反应,掌心诏书地图便被老巫婆一把夺走,只得挥剑护住芙骆,应对随之而来的掌风!
剑锋划破冲击而来的掌风,朱珠勉强稳住身形,司蓝紧随而来,探查询问:“师妹,没事吧?”
“我没事,老巫婆的武功弱了好多啊。”朱珠困惑道。
司蓝偏头看向苟延残喘的纪翊,出声解释:“因为她的内息将要熬近了。”
此时紧紧抓住诏书地图的纪翊,仰天大笑,猖狂道:“老婆子终于得到手了!”
“老毒妇,你做梦吧,今日是绝对走不出洞窟!”司沁负伤撑起身,沉声道。
纪翊闻声,强行逆流经脉,目光轻蔑看向逼近而来的一干人等,唇间鲜血喷流,却眼露得意,张扬出声:“老婆子得不到,你们亦休想得到!”
语落,纪翊周身气息混乱膨胀,司蓝探手护住朱珠,连忙退避强劲风浪。
许多士兵躲避不及,纷纷撞向石壁,重伤倒地死亡,林云被冲撞不得不退步避让。
砰地巨响,朱珠不敢相信的看着老巫婆爆体而亡,眼前飘散浓郁血雾,只觉怪恶心。
芙骆绝望的看着那飘散成灰雾的诏书地图,面色苍白,神情恹恹的没了声。
一切都完了,没有诏书地图就找不到重生石棺,那就没办法完成父亲的遗愿。
林锦上前,犹豫的出声:“变态,你没死的话就赶紧起来吧。”
“我现在孤苦伶仃,还不如死了呢!”芙骆自从娘死了以后,自己一直躲着不回凨城,可现在真成孤家寡人,心里就像被挖走了一般痛苦。
“你爹你娘虽然不在人世,但是她们肯定希望你好好活着,这样哭哭啼啼,太不像话了!”
“大小姐,我刚死了爹,哭丧都不行吗?”
芙骆觉得这大小姐真是太嘴毒心狠!
林锦见此,只得改口道:“行,你要哭丧,至少把你爹收尸再哭吧?”
“算你还会说句人话!”芙骆见此,方才爬起身。
而此时同样陷入绝望的,还有重伤的司沁和琦离两人。
司沁内息大伤,发间的白发越来越多,就连面容亦苍老的明显,痛恨叹道:“老毒妇做事真绝!”
琦离神色灰暗的沉默无声,掌心紧握身侧的小佩囊,沉痛咳嗽不止。
白骏桉见芙骆安然无恙,便去搀扶照看宗主。
“现在诏书地图毁坏,大家总算都消停了。”朱珠懒散依靠司蓝身侧,转而张望询问,“师姐,师傅哪去了?”
司蓝探手替朱珠在身侧系好佩剑剑鞘应:“她们可能打到别处石洞去了。”
“这山洞里大的就像迷宫,怎么找啊?”
“也许师傅已经跑出洞外也说不定,毕竟那疯老头武功太厉害,一时半会肯定不会分出胜负。”
话音未落,無引师太柱动拐杖逼近,愤愤道:“好啊,你们两个女娃,竟然说你们师傅死了来诓骗老衲!”
“师太,您冷静点啊,慧静妹妹赶紧拦着啊!”
“师傅,您消消气吧。”
慧静抱着無引师太胳膊,弱弱劝道。
無引师太轻哼,眉眼怒火未消,运用内息高声唤:“亥慈,你再不出来,我就弄死你两徒弟!”
这话语夹杂浑厚内息,朱珠司蓝众人都听的耳膜受不了。
而声音更是径直穿过厚重石壁,传达的更远。
朱珠吓得连忙躲在司蓝身后,犯嘀咕的出声:“完了,师姐,我们赶紧遛吧!”
司蓝颔首,探手牵着朱珠,便欲离开此地。
没想司沁却忽地出声:“司蓝,你不想知道寒冰诀的第九层心法口诀吗?”
朱珠闻声,偏头看向重伤的司沁,猜想她大概是需要人来带她离开此处。
可司蓝反应平平,目光冷冽的看向满面沧桑的司沁,淡漠出声:“我练寒冰诀只是想救师妹,现下无需听你拿捏。”
“可我是你亲生母亲,这些年一直都在找你,难道要见死不救?”司沁气息微弱道。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要满嘴谎言试图利用我。”司蓝最是痛恨撒谎欺骗,冷若冰霜,情绪波动,“其实我已经翻阅过百问堂总堂的资料,其中根本没有你寻人的任何记录。”
司沁眼露惊讶,没有想到司蓝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的谎言,面色阴沉出声:“所以你跟我示好合作,不过是为救你师妹?”
“对,你我之间,以后再无瓜葛。”司蓝绝情的移开目光,不愿再多看一眼。
可朱珠却能明显感觉到,司蓝的寒流内息波动异常,心知她绝非表现的如此不在意。
“师姐……”朱珠正要开口劝说时,没想崖壁忽然破损一道口子,碎石脱落。
亥慈跃下落地,迈步走近無引师太,询问:“你我多年未见,何必如此动怒,竟然传音要杀我两徒弟?”
無引师太看着眼前同样已经是满头白发的亥慈,不客气的回呛道:“这就得问你那两个说你离世的不孝徒弟!”
“什么?”亥慈偏头看向朱珠司蓝,迈步走近,探手毫不犹豫的敲了下朱珠的脑门,“大逆不道,该罚!”
朱珠揉着脑门,满眼无辜的看向从不发脾气的师傅,卖乖道:“师傅,我们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
“那也不能胡乱散布谣言,珠儿,你知错了吗?”
“嗯,知错了。”
亥慈神情骤然变换,探手摸了摸朱珠的脑门,和蔼笑道:“既然诚心知错,这事就算了,司蓝以后看紧你古灵精怪的师妹。”
“是,师傅。”
朱珠困惑不已,真奇怪,师傅怎么就只敲自己一个脑门呢?
明明司蓝她才是师姐,而且她也有参与啊!
朱珠偏头看向司蓝,却见她眼露笑意,难得温柔模样,没出息的小脸一红,暗叹,看来这个锅只能自己背了!
这方亥慈转身走向無引师太,示好道:“两徒弟,我已经教训过了,大家都一把年纪,你就原谅小辈吧?”
“这点惩罚就算教训,我真是不知你怎么当的师傅。”無引师太嘴上不依不饶,却没有再追究两师姐妹,目光看向亥慈身后,“你怎么解决度桦?”
“他啊,现在被我困在某处石洞,不过应该阻挡不了多久,大家快走吧。”亥慈一身轻松的应话,目光看向众人,稀奇道,“你们先前为诏书地图打的不可开交,现在怎么没动静?”
無引师太如实应答:“纪翊拿着诏书地图一块灰飞烟灭,你这个向来不重名利不管亲友的隐士,难道也想通过重生石棺回到过去改变命运不成?”
“我又不是出家人,自然有所图,不过既然地图已毁,那看来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亥慈坦然迎上無引师太的打量目光,转而看向缓慢走来的琦离,“琦离,你这人向来清净无为,怎么会掺和风波?”
琦离面露惭愧应:“我本想救师妹乌芩,现下看来倒是痴望了。”
“你啊,就是太忧心,什么事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所以当年得知乌芩死在天恨谷,这么多年老妇都没敢告知你消息。”亥慈叹气宽慰,视线看向死在角落的白一,“大家相识一场,彼此送他一程吧。”
“好。”琦离颔首,命白骏桉和剑门宗弟子去帮芙骆一道搬尸。
林云见百问堂主已死,目光巡视四周,并无存活士兵,便直白出声:“诸位,这里卯时就要被炸毁,请赶紧离去吧!”
“可恶!”林锦探目看向他,愤愤质问,“既然三藩王想把大家一块弄死,你何必假惺惺的提醒?”
林云知道妹妹林锦嫉恶如仇的性子,只得解释道:“小妹,我知道你很不耻如此行径,但是三藩王已经是皇室里较为爱民的贤君之主,需知当今即位新君的太子,更是荒淫无度,我们林家别无他法。”
芙骆见这两兄妹话不投机半句多,眼看又要吵起来,连忙劝阻出声:“大小姐,你哥至少是好心,现在先跑路要紧,否则这里得是大家的坟墓!”
“行,我们各走各的!”林锦不想拖累林云,更不想与他同盟,“往后父亲若是问起我,你就说被炸死山中,不必牵挂!”
林云无奈的看着林锦,一时陷入沉默。
芙骆林锦两人带着尸首往而暗道行进,偏头提醒出声:“这边通别处山岭出口,想活命的就赶快跑吧!”
众人闻声,忙动作,可崖壁又一次突然冒出动静,疯老头破洞而出,踏步,紧追而来。
亥慈见状,叹气出声:“看来老妇得先引他出去,你们抓紧时间!”
说罢,亥慈动身离去,無引师太见状唤:“你、小心点!”
“好。”亥慈略微意外,身形停顿的应,随即迈步动作。
琦离被白骏桉搀扶行进暗道,無引师太则被慧静挽住手臂跟随其中。
朱珠视线落在不过须臾间就已白发苍苍的月华宫主,犹豫道:“师姐,我们不如带她一块出去再说吧。”
司蓝意外的看向朱珠应:“师妹,她跟三藩王早有勾结,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好人,可现在把她丢在这里,待会可就死定了。”
“现在她内息伤的太重,而且又中毒很深,她已经活不了多久。”
朱珠见司蓝心思已定,完全不打算更改,暗自困惑。
如果月华宫主是别人,那自然可以不顾死活。
可月华宫主偏偏是司蓝的亲生母亲,朱珠知道司蓝恨她,更知道司蓝不会对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产生强烈情绪。
哪怕是恨,那也是因为司蓝过分在意,否则早该无牵无挂才是。
朱珠思量道:“那好吧,师姐带路,我背她走!”
说罢,朱珠上山搀扶背起司沁。
司蓝吃惊之余,亦不好耽搁时间,只得迈步于前带路。
从幽深石道行进,光亮昏暗的很,司蓝气朱珠不听话,因而走的有些快。
朱珠本就功力刚刚恢复,自然追不上司蓝,气息渐而粗重。
“你这个小姑娘为什么要冒着司蓝不高兴来救我?”司沁不解的询问。
“您怕是误会了,我纯粹是为我师姐着想,以免将来被人传闲话,竟然对亲生母亲见死不救。”朱珠打从心里不喜欢司沁,不仅是因为她心狠手辣,更重要是她抛弃司蓝,直言道,“你不是个好母亲,但是司蓝并非坏女儿,她是被你伤透心,所以才恨你。”
司沁气的冷笑,傲气回应:“你若是在乎你师姐的名声,就不该勾搭她做那等荒唐事!”
哪怕现在,司沁仍旧很是反对她们两个女孩之间的不轨关系。
朱珠难得没有生气,而是坦然得意应:“您根本不了解司蓝,如果她不喜欢我,我怎么可能勾搭上她,所以我们这是两厢情愿才对。”
“你这少女真是不知廉耻!”
“承认了,不过我要是勾引师姐不知廉耻,您抛弃幼女就是丧尽天良!”
司沁被这伶牙俐齿的少女,说的一时无言。
待好不容易走到光亮处,朱珠累的不行,目光却看不见司蓝人影,当即慌的不行!
糟糕,司蓝该不会气的跑了吧!
“你放我下来。”
“好。”
司沁从袖中取出羊皮卷递给她,虚弱出声:“这是整套寒冰诀心法,你拿去给司蓝。”
朱珠接过羊皮卷,担心司蓝跑的太快,便没再多问的应:“好吧,那就告辞了。”
说罢,朱珠快步钻进草丛寻人。
身影不见时,司沁偏头弯身吐出鲜血,抬手露出掌心黑紫,痛苦叹道:“难道真是丧尽天良的报应!”
夜色无边,远处猩红火光伴随震天动静,响彻山谷。
朱珠在崖边枯树下,找到形单影只的司蓝,连忙快步来到身旁,怨念娇气的唤:“师姐,你可让我好走啊。”
司蓝偏头看向满面细汗的朱珠,从袖中取出手帕替她擦拭脸颊,沉声应:“我不明白师妹为什么要不听话的救她?”
朱珠顺势撒娇的揽住司蓝纤长身段,侧脸贴着她的掌心,认真道:“因为我听到师姐的心声呀。”
“胡说八道,我的心声,师妹怎么能听到?”
“师姐别不信,我真的听到了!”
司蓝将信将疑的看着朱珠,试探问:“那师妹知道我此刻在想什么吗?”
朱珠眉眼弯弯的笑了笑,明眸灿若星眸,耍滑头般的应:“我猜,师姐此刻最想亲我,对吧?”
语毕,唇间温热停留,粘腻间泛着甘甜,让人心间荡漾。
司蓝眸间显露诧异的看着卖乖狡猾的朱珠,一时竟无法反驳她的话。
自从朱珠昏迷不醒,自己跟她真的很久没亲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