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百问堂主跟纪翊身形逼近交换, 众人纷纷探目观望动静,多方伺机而动。
“你先放我女儿。”百问堂主将掌心的地图举起严肃道。
纪翊轻嗤不语, 便欲偷袭百问堂主,试图一击致命,夺取诏书地图!
“爹,小心!”芙骆察觉不对忙出声。
“真是找死!”纪翊怒斥道,掌心用力,欲弄死这聒噪的芙骆。
可手腕间却忽然遭受到钝痛打击, 纪翊失了手上力道,芙骆狼狈落地,方才得以喘息逃亡。
地面碎石悄然落地, 不远处的司蓝收手,朱珠见此, 亦松了口气。
“芙儿!”百问堂主分心,一时未及时逃离, 中了纪翊毒掌,倒退数步之远,唇间弥漫乌紫, 鲜血滴落。
而纪翊想趁机夺走的诏书地图, 却并未能如愿。
先前琦离一直暗中观测, 见状,自是不想让诏书地图落入纪翊手中,便躲避着疯疯癫癫的度桦,趁机冲撞而去, 一举夺取诏书地图。
没想紧随其后的度桦, 突然挥掌而来,琦离已然躲避不及, 后背中掌,痛苦怦然坠地!
“宗主!”白骏桉等剑门宗弟子,连忙上前护卫。
無引师太挥动拐杖与度桦交手阻挡他的发疯,司沁同狄姬等月华宫弟子则纷纷奔向受伤的剑门宗主琦离。
“司宫主想要捷足先登,未免想的太美!”纪翊迈步挡住司沁,出招阻止她的动作,袖中扫落毒雾,暗藏杀机。
司沁翻身躲避,蹙眉看向面部溃烂惨叫的月华宫弟子,蹙眉道:“老毒妇,你真是不知死活!”
两人再度交手,飞石乱布之时,林锦趁机甩出长鞭捆住慌张逃亡的芙骆,及时躲避石壁砸落的碎尸,傲气道:“变态,你这回欠本小姐一个天大的恩情!”
“行,如果有命活着,我一定请你吃大餐!”芙骆气息不稳的看向距离身侧不过寸余的大石块,从地面爬起身,目光张望混战场面,心有余悸的不敢擅自动作,“真是奇怪,这么多江湖门派怎么就如此凑巧都在同一时间出现?”
林锦挥动长鞭抽打执刀而来的小股士兵应:“这还用想,当然是那阴险狡诈三藩王的计谋。”
这种时候最好的结果就是江湖高手自相残杀,三藩王再最后派兵出场,简直就是凨城的复刻版!
芙骆闻声,亦是气恼,动手揪打士兵,骂骂咧咧道:“真是卑鄙无耻!”
满地尸首陈列,琦离由白骏桉搀扶坐起身,缓慢展开掌心诏书地图,眉头紧锁道:“竟然是假的!”
無引师太本就离的不远,见琦离如此说,连忙飞身拦住逃跑的百问堂主,蔑视出声:“白堂主,竟然拿假图救女儿,真是狠心!”
百问堂主探手搭在身前,隐忍伤痛,喉间猩甜弥漫,坦然道:“只要能重生,一切都可改变,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当年的白大侠,如今真是变的面目全非,难怪你能替朝廷杀赵昀灭雲山山庄!”
“人都会变的,您一向嫉恶如仇高风亮节,如今不也是有所图谋,才跟她们一道来找寻重生石棺?”
無引师太不语,目光看向百问堂主叹出声:“物是人非,我们都不是当年闯荡江湖行侠仗义的英雄侠客。”
百问堂主提起长qiang,深吸平气道:“是啊,那就多有得罪了!”
语落,百问堂主身影逼近,长枪几度逼近無引师太,内息威压不减。
而無引师太因中毒缘故,内息早就大减,此时一番打斗下来,亦是渐显衰弱。
不少水若庵弟子畏惧,纷纷退避,慧静看出师傅不敌,随即迈步冲了过去,急切唤:“师傅!”
那长□□向無引师太身前时,慧静挥掌回击,掌心握紧锋利qiang头,全然不顾鲜血疼痛,故意用内息回以对抗。
百问堂主眸间显露诧异,心思分神时,没想身后传出强厚掌风,与此同时一嬉皮笑脸声响:“可恶,你们打架怎么不能找老夫玩呢!”
“度桦,你果然没死!”百问堂主挨掌吐血,满是感叹出声。
这一掌的威力太强,就连慧静亦被冲击撞开,無引师太连忙去救爱徒。
而百问堂主则是五脏六腑都受到严重冲撞,疼痛难忍,满面冷汗,却仍旧快步行走,试图躲避度桦的追击。
“爹!”芙骆远远看见时,连忙惊呼,随即快步跑近。
而不远处的朱珠看着那疯老头一掌竟然打的百问堂主逃跑,禁不住担忧出声:“师姐,疯老头下手没轻没重,搞不好真会死很多人。”
现在整个场面里没有中毒功力受损的百问堂主都被打的重伤,疯老头无疑是武功最高的一位。
司蓝闻声,偏头看向朱珠,知晓她虽是贪玩胡闹,却向来心地善良,肯定是不可能袖手旁观,思量道:“只要诏书地图存在,她们就不会停止杀戮打斗,师妹,你在这等我。”
说罢,司蓝纵身跃下,随即快步逼近疯老头那方。
芙骆傻眼的看着横空出世的冷美人师姐,才发现自己跑的太慢!
“有本事对战,躲什么?”度桦紧追不舍挥掌出声。
百问堂主体力衰竭,狼狈坠地,已然无法压制混乱内息,虚弱出声:“度桦,我可是替你杀了忤逆徒弟,你难道什么都不记得?”
“谁是度桦?谁是徒弟,你胡说八道什么?”度桦面露不解,愤愤挥掌道。
话音未落,猛烈强风袭来,山石晃动,司蓝挥剑阻击浑厚掌风,护住重伤的百问堂主,随即快步逼近疯老头。
司蓝身影飘逸,剑法凌厉,试图找寻疯老头的破绽。
度桦灵活接招,兴致勃勃,笑道:“好厉害的剑法,老夫喜欢!”
眼见司蓝并不能找寻攻破绽,竟然被疯老头给缠上,朱珠心间焦急,更恨自己现下帮不了忙!
而芙骆趁机跑到父亲身旁,只见他靠坐石壁旁,明显伤的很重,心思繁杂出声:“您要是不贪心做坏事,哪至于落得如今地步?”
“芙儿,爹要不行了,可是重生石棺你必须要找到!”百问堂主将袖中完整的诏书地图交给芙骆掌心,满是遗憾,“爹没能教好你,对不住你死去的娘。”
“您怎么现在还执迷不悟!”芙骆愤怒又伤心,却挣脱不开被握住的掌心,置气道,“我不会找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而且我也不觉现在的我有些不好。”
百问堂主叹息的看向不听教诲的芙骆,气息粗重急促道:“不孝女,芙儿你、你……!”
话语还未说完,体内毒术的剧烈发作,让百问堂主疼得痛不欲生,侧倒向一旁,吐出大量鲜血!
“爹!”芙骆惊的慌了神,忙搀扶起他。
“黄金、嫁妆在你娘下葬的地方,你要好好……”百问堂主痛苦抽搐不止,话语戛然而止时,连带抓住芙骆掌心的力道亦陡然松懈。
芙骆眼眸视线模糊不清,泪水止不住的滴落,嚎啕哭喊:“爹!”
四周打斗不止,原本无人观察这方角落动静,可狄姬却清晰看见诏书地图,连忙悄悄逼近芙骆。
白骏桉给掌门琦离服下丹药,只见月华宫少宫主匆匆逼近芙骆,连忙不放心跟了上前。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赶紧把诏书地图交出来!”狄姬掌心狠狠按住芙骆肩胛骨,猛力扯住。
“嘶!”伤心欲绝的芙骆,冷不防被偷袭,全然没有半点防备。
掌心的诏书地图掉落在地,狄姬探手捡起,芙骆见状,愤怒欲夺回!
狄姬躲避追捕,狠戾出声:“就凭你这点武功,我杀你绰绰有余!”
语落,芙骆见数道锋利冰锥袭来,脚步加快,连忙退避。
白骏桉执剑快步逼近,剑锋迎击狄姬寒冰掌,冰锥悉数破碎时,偏头看向芙骆询问:“没事吧?”
“我没事,她抢走我爹的诏书地图!”芙骆第一眼差点没让白骏桉这家伙,愣神应道。
“好!”白骏桉执剑再度逼近。
狄姬见状,不欲耽搁,连忙逃窜。
只是一道长鞭忽地挥来,狄姬挨了狠抽,手臂亦被紧紧缠绕束缚,不得动作。
林锦挑眉,居高临下道:“我们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可恶!”狄姬咬牙切齿的看向林锦,只得与她纠缠过招。
白骏桉和芙骆随即加入其中,场面更是混乱。
此时想帮忙的司沁,却完全腾不开手,纪翊纠缠不休,下定决心要分出胜负!
不过此时最危险处境,当然还是跟疯老头对打的司蓝。
朱珠很少见司蓝接如此多招,竟然还没有半点胜算,看的心惊肉跳!
这疯老头下手太狠,先前一连伤了剑门宗掌门琦离和百问堂主。
现在無引师太和月华宫主以及老巫婆三人看样子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不行,这样下去,师姐非得被耗死不可!”朱珠思量着法子,眼眸一亮,随即从暗道爬出,正声高呼,“疯老头,你跟我师姐打赢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倒不如去找武功天下第一的高手对打。”
度桦闻声,猛地听住动作,歪头看向这少女,颇有兴致出声:“小姑娘,你说谁是天下第一?”
司蓝亦是困惑朱珠心思,只是见疯老头竟然不再动手,方才得以休息片刻,气息缓缓平复些许。
朱珠见对方上钩,迈步坦然走到司蓝身旁,开始大忽悠说道:“天下第一的高手,自然就是雲山山庄的掌门度桦,您难道不认识?”
先前朱珠旁边有人观全场动静,百问堂主和剑门宗主都唤过疯老头度桦,想来他应该就是当年传闻已经死掉,实则赵昀多年来一直秘密找寻的度桦。
“雲山,什么东西?”度桦闻声,挠头不解,满是费解,隐隐有些头疼,而更显急躁,“度桦他又在哪,老夫这就去找他一决高下!”
不远处的琦离见此场景,暗想度桦怕是真疯了,心间更觉愧疚。
“我都说了,度桦在雲山,雲山里有个度桦,您现在往东南西北各走上十二个月,兴许就能找到天下第一的高人。”
“东南西北,各走十二个月!”
度桦来了兴趣,却并未立即动作,而是头疼的越来越厉害,双手抓着散乱的白发,神神叨叨的顿步出声:“雲山、雲山,好熟悉的地方,老夫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朱珠没想到疯老头先前还好好的,一转眼好像发病般的变得急躁,隐隐有些不安,下意识靠向司蓝寻求安全。
“小姑娘,你说雲山在哪,度桦在哪,天下第一的高人又在哪!”猛地转身逼近的度桦,嘴里重复着话语,探手偏要去抓眼前的少女质问。
司蓝见不对劲,连忙探手护住朱珠,提步奋力逃离此地。
可浑厚掌风却随即来到两人先前位置,碎石乱飞,灰尘弥漫,众人纷纷躲避。
朱珠被呛得咳嗽不止,埋头枕着司蓝的肩,目光惶恐的看向身后紧追不舍的疯老头,出声:“师姐,你说疯老头是不是练功练的走火入魔了?”
疯疯癫癫,甚至连他自己的名字门派都忘的干净,却如此执着天下第一的名号。
可最初两人碰见疯老头时,他却清晰记得来天恨谷找打架。
很显然是师傅告诉他天恨谷的位置,这其中真是处处透着会古怪离谱!
“师妹,现在可不是讨论这种事的时候。”司蓝本就不敌度桦,现在又要护着朱珠,更是没心思打斗,只想寻机会逃离险境。
奈何度桦的武功太高,很快司蓝亦感觉吃力,只得暗自运气调息。
待度桦再度逼近袭来时,司蓝转身,欲拼尽全力挥掌给予致命一击。
对方却似是移形换影般,竟然分身而动,寒冰掌亦失了效。
朱珠当即看傻眼,心想这武功也太离谱了吧!
司蓝峨眉紧蹙,见情况越来越危急,只得执剑做殊死搏斗的打算,偏头贴近肩旁的朱珠耳旁,呢喃道:“师妹,你要好好活着,恐怕这回我们难以一道回天恨谷了。”
语毕,司蓝运力将朱珠送离身侧,随即执剑疾步逼近疯老头。
“师姐!”朱珠整个人被猛地松开下坠时,满是不敢相信,司蓝竟然丢弃自己,打算独自赴死,嗓音满是惊慌失措的急唤,“不要!”
司蓝,她怎么可以丢下自己一个人!
可恶,司蓝明明说过宁愿一块死都不会丢下自己。
她不是最讨厌说话不算数,撒谎的嘛!
“师姐!”朱珠眼眸猩红,奋力想要动作,却没有半分内息,反而因受激而紊乱心脉。
整个人踉跄落地时,朱珠一时情绪太急,本就不平的内息横冲直撞,心腔内亦是绞痛难忍,眼前更是忽明忽暗,险些昏厥!
正当朱珠焦急难受时,身后忽然抵住一道掌心,稳住朱珠身形,随即注入强劲内息平稳心脉,耳旁响起熟悉声音唤:“珠儿冷静点,你们真是让为师好找啊。”
本就虚弱的朱珠勉强恢复心神气力,险些偏头看向满头银发的师傅,顾不及问询其它,心情激动,眼眶凝聚热泪唤:“师傅,您快去救救师姐吧!”
“珠儿,莫慌张,你师姐没那么容易被打败,反倒是你很危险啊。”
“那疯老头太厉害,师傅您会不会太放心师姐了。”
亥慈目光看向自己那武力见长的大徒弟,话语安抚着小徒弟,掌心随即点上朱珠几处穴位,耐着性子劝道“珠儿,你先静心莫乱,疏通筋脉,把为师注入的内息好好调理才是要紧,否则毁了根基,莫说恢复武功,恐怕小命不保。”
“好吧。”朱珠见此,只好盘坐调理,缓解疼痛不适。
亥慈见此,方才安心,随即踏步奔赴那方。
無引师太远远看见熟悉身法,面露诧异道:“姐姐,她竟然没死!”
远处盘旋石壁游走的司蓝,手中剑锋几度逼近度桦,却总是不得要害,内息亦是虚弱不少。
“小姑娘,你要不行了吧。”度桦步法敏捷,掌风凌厉逼近,很显然是看出司蓝的弱处。
司蓝不敢耽误,连忙腾身而起,执剑防备,身法连连后退。
两人身影如魅影变幻,常人肉眼甚至无法辨别位置,更别提招数。
数十招来回,司蓝已有些撑不下去,脚下石块掉落,一时落空。
“看来胜负已分!”度桦仰天笑道,看准时机,纵身逼近,便欲结束这场比试。
“那可未必!”司蓝杀心汹涌,决意将寒冰诀与剑法合二为一,剑招变幻无常时,周身寒流涌动。
强烈的寒流席卷而来,度桦衣袍飘动,亦察觉不对,连忙躲避。
可衣袍还是几处染上冰霜,度桦不免叹道:“好厉害的寒冰掌,你这小姑娘不可小瞧啊!”
“前辈客气,您的武功可以称的上是如今的天下第一。”司蓝额前密布细汗,气息不平的应话,眼见对方实在身手了得,一时亦有些失了信心。
话音未落,亥慈已然逼近两人,玩笑道:“徒儿,这话师傅可就不爱听,这天下第一怎么能是一个疯老头呢。”
“师傅!”司蓝听着这跟朱珠说话有些像的话语,偏头看向来者,面上松懈不少,提醒道,“师傅他的武功很厉害。”
亥慈颔首,爽朗笑应:“徒儿有心,为师跟他打了几十年,怎会不知他的厉害,你且去护住心脉紊乱的师妹要紧吧。”
“是。”司蓝听师傅如此说,自是不曾怀疑,随即转步离开去找朱珠探查情况。
“小姑娘,老夫的架还没打完呢!”度桦不甘的唤。
亥慈挥掌按住他的肩,逗弄出声:“疯老头,你忘记老妇先约你在天恨谷打架了吗?”
度桦偏头看向亥慈,幡然大悟的睁大眼睛,出声:“是啊,老夫先前一直都在追你打架呢!”
“可不是嘛,老妇因为你的追捕才错过凨城,更没想你跟着来到这里,今日就痛痛快快打一场!”
“好!”
两人的打斗比先前任何一场都要剧烈,石壁破洞不少,缝隙不断弥漫,好似整座山都在为之颤动!
“师妹。”司蓝无心观赏,快步来到盘坐的朱珠身旁,只见她面色苍白神色不妙,挥剑斩杀从破损处追进来的数十士兵,以防止他们破坏朱珠的调息。
“啊!”剑锋所指,数十人都已成冰雕,须臾间,便没了性命。
朱珠闻声,睁开眼看向完好无损的司蓝,探身投落进她怀里,埋怨哭道:“师姐,你竟然丢下我!”
话语里满是埋怨,可珍珠般的眼泪却委屈的不行,司蓝探手环住她出声安抚:“师妹,对不起。”
“哼,我才不原谅你!”朱珠哭红了眼,细密睫毛因湿润而更显稠密,明眸闪烁光亮,娇蛮嗔怪,“师姐要我一个人回天恨谷,简直是世界上最可恶的人!”
司蓝知道朱珠爱哭,但是自她年岁渐长,如果有外人在的话,她多数都会好面子,很少会哭的如此梨花带泪,心怜顺着劝道:“师妹,若是再为我这般可恶的人哭个不停,别人该笑话了。”
此话一出,朱珠立即止住了哭泣模样。
可眼角的泪珠却不受控制的滑落至下颌,更显朱珠楚楚可怜。
朱珠目光看向面前淡定从容的司蓝,从她那幽深墨眸里清晰看见自己哭的稀里哗啦丑态模样,心里更觉气人,探手推搡搂住自己的手臂,愤愤出声:“哼,谁说我为你哭了?”
司蓝并未松手,而是细心擦拭她面上晶莹泪珠,指腹停留在她眼角,深深凝望,恨不得钻进她的心地,认真应:“如果师妹不会为我而哭,我会很伤心难过。”
“我才不信,师姐伤心难过,怎么不哭呢?”
“师妹,我不像你爱哭,可我的伤心难过是会选择以死相证,你信吗?”
朱珠怔神,目光惊呆的看着淡然提及生死的司蓝,不由得信服点头。
从小到大,司蓝都不是个开玩笑的幽默性情,她说要死,那肯定是不会存活。
所以刚才朱珠听到司蓝那番生离死别的话,才会那么害怕担忧,甚至乱了内息。
“那就好。”司蓝探手抱紧朱珠,嘴角上扬的呢喃道。
刚才司蓝是做了很大一番决心,才舍得放开朱珠。
若是过去司蓝怎么可能会独自留下朱珠一个人呢。
可司蓝一想到自己先前的担忧,如果朱珠不喜欢自己,那她将来还是会逃离自己。
司蓝做不到慷慨宽容的让朱珠投向她人怀中撒娇哭闹。
更不能接受朱珠与旁人亲昵厮磨,那会让司蓝嫉妒发狂而死。
可司蓝知道自己绝不能再伤害朱珠,因为自己无法承受再次失去朱珠的痛苦。
所以司蓝才会跟朱珠试探真心,假若她心里有自己,那当然是最好不过。
可若是朱珠反应平平,根本不似她先前说的那般爱慕自己,司蓝便决定死在她眼前。
死亡,只是一瞬,痛苦,却是永恒。
司蓝太了解那种滋味了。
所以司蓝要朱珠永远都记得自己。
哪怕朱珠对自己撒谎背叛,司蓝也不准她没心没肺的永远忘记自己!
如果可以,司蓝甚至想亲手在朱珠心口用刀子划上一道锋利伤疤。
往后她疼痛难忍的时候,自己在她心里的印象就会更加深刻。
司蓝抱着如此心思,方才去跟那疯老头拼死一搏。
只是没想到,朱珠她会因为自己而伤心的哭成小花猫,甚至大受刺激,连本就薄弱的心脉都受到波动牵连。
这真是朱珠给司蓝最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