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瑜见到收拾妥当的单泞时吓了一跳,初见时单泞头发凌乱,全身脏兮兮的,没想到竟然长相这么惹眼。

  “呀,你长得可太好看了,和小姑娘似的。”陈小瑜忍不住捏捏单泞的脸蛋,“就是太瘦了,没什么肉。”

  司寒压下身体的那股躁动出门看到客厅里的单泞时也微微一愣。

  单泞的身形很纤瘦,比他认识的同等年纪的男孩都要瘦弱很多。

  他的衣服穿在单泞身上,就好像一个孩子穿了大人的衣服,松松垮垮露出大片脖颈间的皮肤。

  “衣服怎么大这么多?”

  他伸手整理单泞松垮的领口,又理了理长短不一的头发,手指拂过单泞清洗过后缎面似的黑发,心想有时间带单泞去把头发整理一下。

  “实在太瘦了。”

  陈小瑜退后几步,看着自己儿子和单泞站在一起,仿佛是L和XL的鲜明对比。

  心想偷偷想着我儿子还真挺会长的,肯定很多小姑娘喜欢。

  听完儿子的评价,陈小瑜忍不住说:“小泞哪能和你比,一身力气没处使,来小泞,吃饭了。”

  陈小瑜早就准备好了一桌子饭菜,并且十分热情地给单泞夹菜。

  很快陈小瑜发现不管她给单泞夹了什么,少年都会乖乖巧巧地塞进嘴巴里,一口一口咀嚼吞下去。

  陈小瑜更加热情的投喂:“多吃点多吃点。”

  他真的不挑食。

  单泞最后出乎意料地吃完了锅里的饭,被司寒推出去散步消食。

  不过单泞没听,只是撑着小肚子坐在院门外的矮凳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厨房里的司寒在帮着陈小瑜洗碗。

  从厨房窗户的角度可以看见院子里撑着头发呆的单泞。

  突然陈小瑜叹息着问道:“单泞那小孩……你准备怎么办?”

  司寒洗碗的手不停,淡淡道:“他身上没有证件,哪里都不好去,我明天带他去派出所补办,之后他准备干什么都看情况吧。”

  陈小瑜叹了口气:“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出来流浪呢,真想不通。”

  是啊,真想不通。

  司寒看了眼外边那个安静的少年。

  没有家人,没有住所,说不清自己是哪里人,对自己的过去也说得模棱两可,像是个被谜团包裹的人。

  或者说,单泞本身就像一个谜题。

  司寒抿了抿唇。

  他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躁动到底是不是一时的冲动。

  或许等短暂的欲望过去,他才可以看清答案。

  但不会是现在。

  ……

  大概是风餐露宿许久,第一次沾到柔软的床,单泞的心情有了些明显的变化。

  他在床上打了个滚,睁着黑黝黝的眼睛:“好软,好舒服。”

  司寒在床边简单地铺了层凉席,摁开电风扇的转向头。

  “我家只有电风扇,没有网吧里那么凉快,你忍一忍。”

  “没关系,很好的。”

  “那就睡吧。”

  关上灯后房间一片昏暗,只有一点路灯的光从窗户映射进来。

  司寒仰躺在地上,目光瞟向床上已经陷入熟睡的单泞。

  他伸出手,勾了勾单泞探出床的手指,被反射般的握住。

  “单泞……”

  司寒无奈地一声叹息,闭上了眼睛。

  梦中又是蒙着一层朦胧光晕的漂亮少年,和前几天不同的是,今天的少年在他的梦里有了姓名。

  “泞泞……”

  司寒捧起单泞的脸,呢喃着俯下身,吻上少年的嘴唇。

  衣物在纠缠中滑落。

  少年口中发出浅浅喘息,勾着他脖颈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他是风中的残叶,在疾浪奔涌的怀抱里飘摇挣扎,呜咽的求救全被堵塞在霸道的压制里。

  司寒揽住少年的肩膀,将人紧紧揉碎进自己的胸膛。

  最后在翻腾的海浪里,被淹没,共沉沦。

  ……

  “寒……”

  “寒哥。”

  “寒哥你醒了吗?”

  司寒睁开眼,入目的第一眼就是跪坐在自己身侧呆呆看着自己的单泞。

  起先他还有一些迷茫,但下半身的异常很快让他清醒。

  司寒一个挺腰坐起来,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只觉懊恼万分。

  真是一塌糊涂!

  单泞被他的动作吸引,目光正要往司寒目光所及之处看去,却被一把捂住。

  “不许看!”

  司寒的声音透着一股急切,因为恼怒,声调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单泞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犹豫着闭上。

  见他这么配合,司寒才冷静了一些。

  他该说幸好昨晚穿着黑裤子睡了吗?

  司寒是怎么都没想到,一个春梦竟然能连着做四个晚上,昨晚的更是过分。

  如果说前几晚的他只是亲亲嘴,昨晚的他可以说是实打实在梦里大干了一场。

  肯定是因为……昨天看了单泞的身体……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司寒果然不能接受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冲动。

  如果再这么和单泞待在一起,他肯定会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心底对单泞的躁动,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

  得把单泞送出去。

  收拾好自己之后司寒就带着单泞出门去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之后我先带你把身份证补办了,之后你具体要怎么做我们可以咨询一下警察,你知道了吗?”

  司寒牵着单泞的手往前走,单泞讷讷的点头。

  他疑惑地转过头,目光审视地望向单泞。

  总觉得从今天早上起,单泞就格外沉默,虽然他之前也不是很爱说话,但是今天……

  除了早上喊他起床,司寒没有再听单泞开口说过话。

  于是他顿住脚步,皱眉问:“你怎么了?”

  单泞摇头:“没事。”

  又是没事……

  司寒突然有些力不从心,不管他和单泞说什么,他都只会回答自己没事。

  这种得不到正确反馈,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因为不重要,才什么都不说吧。

  司寒松开牵住单泞的手,主动将站位换成了一前一后。

  “没事就走吧。”

  反正只要把人送出去,只要不再见单泞,他们就不再有关系。

  还是那句话,欲望只是一时的,只要时间够久,就能慢慢淡忘。

  可惜,事情并没有司寒想象中的那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