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西盟小少爷>第二十五章

  达成协议后,西稹看向百药子,催促道,“百药子,你找到路没?”

  百药子冷淡,漫不经心道,“你找不到?”

  西稹一时无言,直言,“你不是在这儿?”

  百药子置身事外,傲娇道,“你不是走过,又不难。”

  “……”西稹哑然,强扯笑容,压内心你不悦,“百药子。”

  “作甚。”百药子不示弱,昂头挺胸。

  二人对岐。

  江枍榆轻捏他手心,贴耳,小声道,“西稹,你来过这儿?”

  即使小声,却还是被江湖人听去,东方棠棣解释道,“曼陀谷,曼陀谷也有,西稹嫌碍事,就让百药子消散了。”

  江枍榆恍惚,木讷道,“这是、记着仇?”

  西稹呼一口气,不情愿道,“百药子,恳求你。”

  百药子傲娇仰头,“早这样多好。”

  “……”西稹。

  “……”江枍榆。

  东方棠棣揽着他,笑道,“百药子,干嘛这么小气。”

  百药子不满,推开他,“我小气,你离我远点。”

  东方棠棣失笑,认错道,“我小气,我小气。”

  金灿带着艳丽色彩的蝴蝶,在白雾之中扇动翅膀,隐约抖落金粉。

  西稹见着它,好奇道,“不是留在曼陀守谷吗?”

  百药子解释道,“不差这一只。”

  金灿的蝴蝶,取名:幻蝶。

  百药子又解释道,“毒美人,擅长研究草药,絪縕崖少不了奇花,跟着幻蝶走,就能走出去了。”

  宋疏雨见幻蝶,十分喜爱,忍不住开口索要,“百药子,既然你有很多,能送我一只吗?”

  百药子果断拒绝,“不能。”

  宋疏雨失落抿嘴,有些央求道,“买可以吗?”

  “宋姑娘,幻蝶有毒。”西稹。

  “别看它好看,可是很危险的。”东方棠棣应和道。

  闻言,宋疏雨琢磨片刻,虽不舍,还是选择放弃了。

  絪縕崖顶,也是一片深红,种满曼珠沙华,让人有一瞬晃神,仿佛此地是曼陀谷。

  百药子蹲下身,轻触曼珠沙华,指尖捻取少许花蕊,金蝶围绕指尖徘徊,就是不落。

  “普通的曼珠花。”百药子收回幻蝶,打量整片深红。

  西稹闻言,问道,“那幻蝶不会攻击了。”

  百药子微微点头,解释道,“会来,但不会咬人。”

  听闻是普通花,东方棠棣手痒,采一朵,嘀咕道,“神医都喜欢这种花吗?”

  百药子冷他一眼,“我师父喜欢这花。”

  空中飞出水袖,接二连三,向他们袭来。

  四时首当其冲,长剑挥舞,斩断水袖,散落开来。

  破碎水袖还未落地,又飞来几处水袖,其中参杂铁球,系在锦缎上,缠绕长剑,奋力一拉。

  四时握紧长剑,划开锦缎,锦缎却松开,铁球正击面门,长剑一档,后侧一步。

  宋疏雨扯出腰间双刃,挡在最前端,斩断不少水袖,解释道,“在下双星门宋疏雨,求毒美人赐栗荛解药。”

  话音一落,四周归于平静。

  不远处出现两位妙龄女子,身形外形都如出一辙,是一对双生。

  宋疏雨上前一步,行礼道,“在下宋疏雨,求见毒美人。”

  西稹几人也礼貌拱手,表示诚意。

  二位姑娘转身,示意他们自己跟上。

  四时靠近西稹,小声解释道,“小少爷,毒美人有两位女儿,寒衣与红雨,千万别透露你身份,毒美人与西盟不和。”

  西稹有些不解,问道,“何事不合?”

  “千鸟罗花,当年毒美人丈夫为了救你,尝了千鸟罗花,去世了。”

  西稹眼眸黯淡,一种愧疚涌上心头,当年的事,他知晓一二,沈留春把保命丸给他,他才得以活命。

  如此来看,二位姑娘,是沈留春的女儿。

  毒美人的称号,是与西盟决裂后,江湖人称呼的,早些年还是神医仙姑,如今演变为毒美人。

  江湖人心险恶,冷血薄情。

  深红曼珠花海,有一抹白色身影,孤单落寞,正是毒美人:绮容。

  绮容无姓,从她记事起,便流落在外,偷抢讨生活,她隐约记得她叫绮容,其他的一无所知。

  之后遇见沈留春,二人相爱,从此姓沈。

  沈寒衣拦住他们,示意他们再次等候,走近绮容,轻声道,“娘,双星门求见。”

  “双星门。”绮容小声嘀咕。

  沈红雨让他们在院中坐下,泡一壶热茶。

  此时,天气转凉,秋风瑟瑟。

  绮容冷傲扫一眼,吩咐寒衣,“去拿解药。”

  西稹真挚感谢,深鞠躬,“多谢仙姑。”

  拿解药的手一抖,绮容惊愕,“小娃,你叫我什么?”

  西稹不急不躁,尊敬道,“仙姑。”

  绮容沉脸,眼神阴寒,冷言,“小娃,休要再叫,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西稹被扣住手腕,并不慌张,依旧敬重,“后辈唐突了。”

  绮容皱眉,肃然道,“你没内力?生为江湖人,你居然没内力?”

  未等西稹解释,绮容一把甩开西稹,嗔怒道,“你是西稹,西盟小少爷。”

  倒好的热茶,被打翻,看似软绵绵的锦缎,却劈开石桌,击倒西稹,滚落在地。

  江枍榆一惊,赶忙扶起西稹,揽在怀里,焦急道,“你没事吧?”

  猛吐两口血,染红一大片青衣,西稹稳住身子,无事道,“没事。”

  四时拦住绮容,却被沈寒衣缠住,脱不开身,焦急大喊,“小少爷,快离开。”

  “离开,痴人说梦!”沈红雨手握水袖,飞向西稹,指尖运气,金针飞出。

  江枍榆抱着西稹,快速躲开。

  东方棠棣挡住沈红雨,冷漠道,“在痛下杀手,别怪我不客气。”

  “试试看。”

  沈红雨善用水袖,又暗藏金针,东方棠棣贸然,不敢徒手接水袖,只得以退为进。

  金针飞出,东方棠棣双手合力,运气催碎金针,动怒道,“西稹!”

  西稹会意,扯出腰间软剑,丢给他。

  东方棠棣接住软剑,主动缠上水袖,弯曲缠绕的软剑,运气一转,瞬间恢复,斩断水袖。

  水袖断裂,沈红雨失力,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东方棠棣刚上前一步,迎面撞见被打落的百药子,焦急接住百药子,护在怀里,担忧道,“百药子?”

  百药子稳住身体,站直身,直面绮容,挺直背脊,不怯场,“西稹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拿不走。”

  “没我们同意,西稹的命,谁都拿不走。”东方棠棣握紧软剑,坚定道。

  绮容晃神片刻,错愕道,“你救的——百药子!”

  顿时,恍然大悟,绮容愤怒的情绪,稍稍冷静些许,但还是狠厉,“你师父庄晚明,是沈留春师姐,你可知?”

  百药子不以为然,直言不讳,“我师父、师叔,为人善良,行善一生,舍己为人,你却要杀他。”

  绮容怒道,“若不是他,我相公怎会死!”

  百药子冷笑,言语轻蔑,“我师叔若是知晓,他拼命救治的人,被他心爱的妻子背叛,居然要杀他,尸骨都寒了吧。”

  “百药子,别以为你是庄师姐徒弟,我就许你胡言乱语。”绮容不客气道。

  百药子不甘示弱,昂首挺胸,“你当真是沈师叔妻子,怕不是仇人,只为玷污我师叔名号,当真是这样,我不会放过你的,毒美人!”

  气氛愈发凝重,空气蔓延死亡味道。

  西稹急忙拦住百药子,示意他稍安勿躁,“别动怒。”

  百药子充耳不闻,推开西稹,质问,“我师叔当真这样教你的,让你随意杀人!”

  “听闻你日夜拜祭师叔,我师叔可愿见你,可愿原谅你。”

  绮容后怕,心虚后退一步,稍显慌乱无措。

  沈红雨与沈寒衣互看一眼,上前拦住他们,“给我住口!”

  “退下。”绮容失声大喊,脸色有些苍白,懊恼又无助。

  絪縕崖,居然连风都没有,都被挡在白雾之中。

  沉寂很长一段时间,空气都十分压抑。

  西稹率先忍不住,上前小声试探,“仙姑?”

  又是一阵寂静,绮容苦涩道,“很久没听见了。”

  语气苦涩,干哑,能体会她的绝望,无助与痛苦。

  绮容强迫自身,露出一抹淡笑,“我帮你看看吧。”

  西稹呆愣,心中苦涩不堪,微微红了眼尾,婉拒,“多谢仙姑好意,我已无大碍了。”

  绮容追问道,“你不想试试、使用内力?”

  “不用,这样就很好。”西稹笑道。

  绮容沉默片刻,低哑道,“在这儿呆两天吧。”

  西稹赶忙道谢,“叨扰仙姑了。”

  绮容需要冷静,需要一人待会,吩咐道,“红雨、寒衣,带他们去休息。”

  “跟我们来吧。”

  西稹喊住四时,叮嘱道,“四时,你与宋姑娘先回双星门,我们在这儿等候你们。”

  四时很是担忧,深怕绮容再次犯病,“小少爷,这……”

  “去吧,有他们在,我不会有事。”西稹催促道。

  四时担忧皱眉,不敢违抗命令,“小少爷,你多加小心,属下很快回来。”

  宋疏雨意见都未发表,被四时扛着就跑,急切道,“红雨姑娘,可否麻烦你带路?”

  沈红雨微顿,点头同意,带他们走出絪縕崖。

  简单屋舍,竹木搭建的,种满曼珠花,屋内的盆景都是曼珠花。

  西稹在椅子上坐下,道谢,“多谢寒衣姑娘。”

  沈寒衣冷漠,指着旁边,“没事别乱走。”

  交代一句,便匆匆离开,明眼人不难看出,她对西稹不满,偏见很足。

  江枍榆恳求百药子道,“你帮他看看,他好像伤得很严重。”

  东方棠棣随心所欲坐下,有些闲散开口,“这点血算什么,小伤。”

  江枍榆错愕,指着浸红的衣襟,“这也叫小伤?”

  拉着担忧焦急的人坐下,西稹耐心解释,“在江湖,这点伤,不算伤。”

  江枍榆沉眸,身在江湖,这样的伤,不在少数,日后还有很多。

  追查千鸟罗花,凶险不在少数,他开始后怕,他在打退堂鼓,原因是、不想西稹受伤。

  东方棠棣倒一杯水,连喝两杯,“沈留春是你师叔,绮容就是师婶。”

  百药子也有些意外,“西稹不叫仙姑,我也没想起。”

  西稹没回话,起身寻找灶房,问道,“我想洗澡,换套衣裳。”

  “四时包裹落在上面了,我去拿。”东方棠棣回想,急忙去找包裹。

  西稹想洗澡,换衣裳,主要是江枍榆担忧眼眸,盯着他胸口目光炙热,想忽视都难。

  点燃干草,放入干柴。

  西稹守着灶台,无可奈何一笑,“娘子,我真的没事。”

  江枍榆冷哼一声,“谁说你有事了。”

  西稹宠溺一笑,盯着江枍榆入神,轻声道,“娘子,我想亲你。”

  “滚,谁想亲你。”江枍榆推开他,傲娇偏头。

  西稹嘴角笑意不断,弯了眼角,“娘子,你最近都在担心我。”

  沉默片刻,江枍榆肃然,“西稹,我问你几个问题。”

  “娘子,你说。”

  江枍榆凝视他,沉声道,“凤梨山的人,是你杀的。”

  西稹微微点头,依旧弯着眼角,坦然道,“是。”

  “易容长存与少林有勾搭。”

  西稹微微点头,承认,“嗯,有勾搭。”

  江枍榆凝思,猜测道,“你威胁少林,逼迫他告诉你糕点来源?”

  西稹缓缓点头,“对,我强迫与他合作。”

  江枍榆有些头绪,缓缓道,“否则不好出少林。”

  “对。”

  江枍榆又问,“箫剑派,还会查出其他门派吗?”

  西稹收回笑容,沉思,低声道,“不清楚。”

  “会一直查下去?”

  “会。”

  江枍榆没在问话,若有所思垂眸。

  西稹也没心情,盯着灶台,眼神冷漠。

  香味扑鼻,愈发浓烈,蔓延整个竹屋。

  江枍榆疑惑道,“你泡脚也能这么香?”

  西稹洗完澡,见江枍榆泡脚,衣服都没穿,端着凳子过来,踩入水盆,开始泡脚。

  白皙脚背,与江枍榆肤色相同,唯独大小不同,比江枍榆小太多。

  “我刚洗了澡,肯定很香。”西稹笑道。

  江枍榆快速瞟一眼赤裸的西稹,有些头痛,气温转凉,也不怕生病,有些斥责,“你别泡了。”

  “为……”

  西稹的话被敲门声打断,东方棠棣大声道,“西稹?”

  “进来。”西稹也没多想,直接让人进来。

  “!!”江枍榆大惊,扯过床上被褥,丢在西稹身上,一把裹住。

  “……”西稹恍惚,有些不解。

  “……”东方棠棣哑然,他本没在意的,多此一举,反而让他尴尬。

  气氛诡异片刻,西稹扯开被褥,露出手臂,被江枍榆凶狠眼神吓退,默默收回手臂。

  尴尬一笑,西稹想起东方棠棣,问道,“棠棣,有事?”

  “四时的包裹,我拿件衣裳,也洗个澡。”东方棠棣微微有些尴尬道。

  西稹仰仰下颚,“那边,自己找。”

  随意拿一件衣裳,东方棠棣识趣逃离,合上门。

  又归于平静,西稹挣脱被褥,小声道,“娘子,热。”

  “怎没热死你。”江枍榆生气道,冷他一眼,便不在看他。

  西稹有些不知所措,从水盆出来,抱着被褥上床。

  幸好没打湿,铺好被褥,西稹拉拉江枍榆衣角,讨好道,“娘子?你不高兴?”

  江枍榆踢开水盆,见西稹赤裸坐着,心中又是一阵窝火,特凶道,“把衣服穿上。”

  片刻不敢耽误,西稹慌慌张张穿上衣服,一脸讨好道,“娘子,穿好了,还不高兴吗?”

  江枍榆推开他,拉开距离,“我很高兴,你想多了。”

  “……”西稹:这也算高兴?

  西稹讨好一笑,有些撒娇道,“娘子,娘子,别不高兴了。”

  江枍榆再次推开他,眼神冷漠,冷语,“在说一次,我很高兴。”

  高兴才有鬼了,西稹自然不会相信,放软声音,“娘子,你在想什么?告诉我嘛。”

  脑中是西稹赤裸身体,被东方棠棣看完,可西稹丝毫没意识不对,这让他火大,面对西稹讨好求和,也无动于衷,甚至气恼,故意堵他,“告诉你,你又不会做。”

  西稹笑盈盈道,“我保证做。”

  江枍榆冷笑,挑衅道,“放我走,你放吗?”

  瞬间沉脸,西稹冷声道,“你想走?”

  西稹在生气,江枍榆却觉得解气,发泄心中怒火,直言,“想,想很久了,等你找真相,谁知道要多久。”

  话音未落,江枍榆先摔倒在床,被摁在床上,脸紧贴床铺,导致江枍榆更怒,“西稹,你放开我!”

  西稹语气狠厉,“放你?做梦。”

  粗鲁扯碎衣襟,露出肩膀。

  江枍榆震惊,羞怒道,“西稹,你放开我!”

  腰带被解开,西稹的手顺利滑入腰间,冷哼一声,“放开,不可能!”

  “西稹,你答应我,不碰我!”江枍榆气愤,不断挣扎,一点效果没有,反而被西稹按得更紧。

  西稹冷声命令道,“江枍榆,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主动躺好,二是被迫躺好。”

  江枍榆气红眼,羞怒愤恨,咆哮道,“西!稹!你若动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西稹饶有兴趣,大笑一声,“怎么个不放过法?”

  里裤被褪下,江枍榆惶恐,怒吼,“西稹,我会杀了你!”

  内力封穴,西稹将人翻身,随心所欲摆弄,轻舔嘴角,“娘子,看来你喜欢这样。”

  架上一条腿,西稹突然停下,失控边缘,突然冷静,退出房间。

  江枍榆错愕,悬吊的心,终于放下,长呼一口气。

  是吓唬他的,冷汗都吓出来了。

  隔壁房间,东方棠棣半跪在床,轻拍百药子屁股,哑声道,“侧躺,腿放我肩上。”

  突然的敲门声,给东方棠棣吓一激烈,差点就伤了百药子,语气不善,“谁啊。”

  回应他的,是西稹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