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少林,还需翻上山顶。
江枍榆仰头,烟雾缭绕的山峰,有些抗拒。
近日来,不是赶路,便是赶路路上,枯燥乏味,又疲又惫。
东方棠棣不禁感慨,“溁洄山,是我爬的最高的山。”
百药子感同身受,应和道,“少林和尚,不累吗?修这么高。”
江枍榆撑着树桩,微微喘息,抱怨道,“这么高,上下山不得累死。”
西稹停下脚步,随同江枍榆歇息片刻,关心道,“江枍榆,还行吗?”
“还行。”江枍榆微喘,伸手拉过西稹,“拉我,我累了。”
西稹望一眼山顶,虽然雾气很重,耳边声音很近,确定道,“马上到了。”
守门和尚一左一右,西稹首当其冲,站在首位,被成功拦截,质问,“报上姓名。”
西稹微笑,礼貌道,“西盟小少爷:西稹。”
守门和尚一顿,立刻冷脸,大吼,“西盟只有少盟主,哪来小少爷?”
“休要胡言乱语。”
“……”西稹无言,界之都从西盟回来了,少林居然还不知他存在?
细想,又有哪对不上,风梨山的和尚,似乎知晓他,没有理由少林其他弟子不知?
东方棠棣搭着百药子肩,俯身,贴耳,“他们是装不知,还是真不知。”
百药子摇头,“不清楚。”
守门和尚,见他们无动于衷,再次出声警告,“请施主赶快下山。”
西稹淡淡一笑,耐心道,“你们可去通报界之大师,西盟小少爷求见。”
“都说了西盟没有小少爷,休要胡言乱语。”
“尊重死者,西盟小少爷先逝,请不要开小少爷玩笑。”
西稹哑然,耐心也耗尽了,有些不悦,“孤落寡闻。”
守门和尚冷脸,提上木棍,警示道,“施主在强词夺理,我们可要动手了。”
江枍榆拦住他们,礼貌一笑,商量道,“你们先通报,自会放我们过去的。”
“胡言乱语,我们为何要信?”
“毫无意义的禀告,我们为何要打扰界之师父。”
“……”西稹有些恼,微微晃动的白扇,用力合上,语气不善,“西盟山庄的人,你们确定要得罪。”
此言一出,守门和尚稍显慌乱,贴耳商量片刻,果断进门通报。
在外候着,西稹有些烦闷,一眼瞟见东方棠棣,努力憋笑模样,二人对上视线。
东方棠棣控制不住,噗呲笑出声,调侃道,“西稹,你也太好笑了。”
“……”西稹不满偏头,冷一眼守门和尚。
江枍榆见状,浅浅一笑,贴近西稹,拂上腰上绿绳,打整被吹乱的竹叶,安慰道,“界之大师肯定亲自迎接你。”
西稹恍惚,诧异江枍榆的自然动作,后腰处一阵灼烧。
听闻江枍榆安慰,西稹木讷,“额、嗯。”
风风火火赶来的和尚,急切大喊,“放、放人——”
守门和尚震惊,西稹气傲昂头,大摇大摆入寺。
不出他们所料,界之大师亲自迎接,和善道,“小少爷,多有怠慢。”
西稹假若气度非凡,“大师言重,突然造访,多有冒昧。”
界之大师和蔼一笑,和善道,“小少爷,快请。”
和气的假象,让西稹有些反胃,桌上的茶水,也不敢贸然喝。
界之大师见他们不饮茶,疑惑道,“小少爷,是茶不合口?”
西稹浅笑,撑开白扇,环顾四周和尚,故作神秘道,“界之大师,家父托我给您带话。”
立刻会意,界之挥散他们,目光停留在江枍榆几人身上。
西稹假意挥手,“你们在门口等我。”
几人互看一眼,与和尚一同出门,在门口候着,不敢走太远。
界之大师慈祥一笑,和善道,“小少爷,请讲。”
西稹不急不躁,缓缓合上白扇,在手中转动,闲散的神情,突然肃然,“界之大师,在交代家父的话,我有几个问题问你。”
界之大师也沉脸,一脸严肃,“小少爷,尽管放心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沉寂片刻,西稹眼眸警惕,“界之大师与易容长春相识?”
刚还一脸轻松,闻言之后,界之忽然谨慎,眼眸闪过刹那猜疑,极快被他掩饰过去,和善一笑,“易容长春,有所耳闻。”
西稹故作点头,假若随口一说,“前些日子,我与双星门宋姑娘,和手抓捕易容长春,已被宋姑娘带回双星门处置了。”
极度压制内心情绪,时而紧握的手,显现界之的怒气,面上却和气,“小少爷,为武林除一害。”
西稹假若自喜,“大师严重了,多亏宋姑娘,才得以制服易容长春,为江湖除害。”
强行扯出笑容,界之怒火重烧,却还得和气,“小少爷,不必谦虚。”
西稹漫不经心道,“大师,你可识广鹤?”
“广鹤。”界之心虚,喃喃道。
西稹确认点头,假若思索,“当时,易容长春说他出自少林。”
界之怒拍桌面,茶水都震溺不少,愤怒道,“原来易容长春是广鹤,十年前,我察觉他心术不正,便驱逐少林,不曾想,他居然危害武林。”
西稹内心冷哼一声,早料想你会如此,若无其事道,“界之大师,切勿动怒,动怒加快衰老,提及衰老,界之大师气色红润,丝毫未有苍老之色。”
界之晃神,内心警铃大做,语气还算和善,“小少爷,言重了。”
西稹淡淡一笑,撑着下颚,无畏道,“易容长春交代,他常年为你做面具,这是为何?”
话音未落,界之内心慌乱,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谨慎开口,“小少爷,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笑两声,西稹神秘道,“界之大师,家父并非托我给你带话。”
“小少爷,你这是何意?”界之有些冷脸。
西稹不以为然,高深莫测道,“界之大师,与我合作吗?”
界之若有所思,冷静道,“小少爷,何出此言。”
西稹苦涩一笑,眼露愤恨,不平衡道,“同样是西盟公子,西阮是少盟主,我只能是小少爷,还是人人践踏的小少爷。”
界之沉思,没发表言论。
西稹又道,“如若不是西风面上,你还尊称我为小少爷吗?”
界之大师故作深明大义,“小少爷多虑了。”
西稹挥挥手,冷笑,“这儿没别人,不用假仁假义,我今日前来,是与你合作的。”
界之大师犹豫再三,猜测西稹手中有他把柄,即使是易容长春交代,也查不到他头上,决然拒绝,“小少爷,你我并没合作的理由。”
冷笑一声,西稹漠然道,“是吗?袁泽浦。”
话音一落,袁泽浦惊恐瞪大眼,惶恐盯着他,“你说什么?”
西稹若无其事一笑,示意他稍安勿躁,平缓道,“界之大师,你亲儿子,对您了解可不少。”
袁泽浦眼神狠厉,戒备道,“你想干什么?”
西稹淡淡一笑,平淡道,“当年糕点谁给的,我要准备一份送人。”
此言一出,袁泽浦错愕,大惊,“你想给西阮。”
“界之大师,这称呼,你可享受?”西稹答非所问,言语皆是提醒。
根本没得选择,袁泽浦又不敢轻信他,防备道,“这、我并不知情。”
西稹狠厉道,“界之大师,你可想清楚了。”
沉思许久,袁泽浦内心十分挣扎,纠结,混乱不堪。
西稹在添一把火,又不会把人逼急眼,“不想在江湖逃命吧?当年糕点是谁送来的。”
“箫剑派:林宗安。”
“合作愉快,界之大师。”
门口焦急等候的人,坐立难安,焦躁徘徊。
房门被打开,西稹微微一笑,自喜道,“去拜访箫剑派。”
趁着月光下山,少林片刻不多呆。
下山不难,难在视线昏暗,不得不放缓脚步,否则容易滚落。
江旻不解道,“我们不能明天下山?”
西稹直言,“还可以永远不下山。”
“?”江旻困惑,嘀咕道,“为何?在山上当和尚?”
东方棠棣多嘴,颇为无奈,“是死在山上。”
江枍榆一颤,踉跄一摔,被西稹扶住,西稹担忧道,“受伤没?”
江枍榆摇头,活动脚腕,表示无事。
西稹垂眸,有些低落道,“江枍榆,江湖很危险吧。”
微楞,江枍榆刚想摇头,又重重点头,坦诚道,“嗯,很危险。”
停顿片刻,江枍榆又道,“很危险,你别在以身犯险了。”
西稹错愕,稍显呆愣,“你关心我?”
“嗯。”
江枍榆没犹豫,脱口而出,让西稹欣慰一笑,“江枍榆,我会保护你。”
江枍榆稍稍傲娇,“我知道。”
拉住江枍榆,让他停下脚步,西稹在他身前蹲下,“上来,我背你。”
江枍榆晃神,有些呆懵,“我没受伤。”
“上来,我想背你。”
西稹背不宽,但是很暖,很安心,江枍榆趴在他背上,秋风拂在他脸上,隐约听闻心跳。
风声在耳边徘徊,淡淡香味,若隐若现,江枍榆很喜欢,西稹身上的香味,他很喜欢。
西稹温暖的后背,他很喜欢。
一路飞奔下山,几处亮光的村落,西稹极快飞跑过去,落在屋檐之上,寻找客栈,
被甩在身后的几人,陆续而来。
江旻惊魂未定,胆怯喊道,“你慢点,你考虑我,我看不见。”
四时偏头,觉得耳膜刺疼,语气不好,“你没摔着。”
被迫加快脚步,江旻被强行牵走,飞跃在山林之中,提心吊胆,担惊受怕,深怕一脚踩空,滚下山坡。
江枍榆从他身上下来,上前敲响大门,“有人吗?”
未听闻动静,江枍榆又敲一次,被西稹按住,提醒道,“来了,在穿衣裳。”
江枍榆诧异,钦佩道,“这也能知道?”
西稹有些洋洋得意,“小意思。”
果不其然,房门被打开,老板披着外衣,脸上困意未清醒,“里面请。”
老板正关门,西稹截住门,笑道,“还有人,马上到。”
东方棠棣拉着百药子,有些喘息,“老板,你在等等,后面还有人。”
“噢噢”老板有些恍惚。
普通的客房,点亮烛光,稍显平庸,胜在干净。
西稹吩咐老板烧水,即刻锁门,江枍榆刚坐下,就被西稹扣住后脑勺,仰头迎上西稹嘴唇,
强势亲吻,空余的手,捏上江枍榆下颚,微微张唇,探入舌头。
江枍榆没主动,却没躲,任由他占有。
手指脱离下颚,缓缓滑下,在喉结停留,来回轻挑。
西稹不舍离开唇瓣,俯身吻上喉结,轻轻舔咬,惹得江枍榆微微颤栗,不受控攀上西稹肩。
埋在脖子轻吻,西稹微带江枍榆,让他靠着桌子,后仰抵住桌面。
西稹扯掉江枍榆腰带,指尖划开衣裳,露出白嫩肌肤,轻咬。
在胸口处留下深红吻痕,西稹眼眸暗沉,呼吸急促,低眸查看小枍榆,有些跳动,没硬,也不能说软。
西稹很兴奋,江枍榆没推开他,在慢慢接受他,这让他热血沸腾,滑上他大腿,来回抚摸。
隔着里裤,抚上小枍榆,猛地跳动,这可爱的反应,让西稹很舒服,张口舔湿了里裤,头皮瞬间传来撕痛感。
江枍榆羞耻心泛滥,撕扯他头皮,手上力度不容小势。
西稹半眯眼,不顾头皮疼裂,一把脱掉他里裤,张口含住小枍榆。
!!
江枍榆大惊,有一瞬石化,不禁加重手上力度,身下却传来阵阵舒爽,让他手一顿,渐渐松开力度,按压西稹头,让他吞得更深。
西稹眼尾有生理眼泪,有些不适,强迫自身含得更深。
卖力讨好,喘息声随着而来,急促娇淫,西稹更加卖力。
江枍榆轻咬指尖,止住娇喘声,少许低吟跑出,充斥滋滋水声的房间,让欲火灼烧。
“嗯、啊、”
随着江枍榆低沉压抑声,西稹接了满脸,发丝上也沾有不少,头皮被扯得生疼。
江枍榆扣住他头皮,迫使西稹吐出小枍榆,喷了他满脸,颇为淫靡。
眼眸中朦胧的水雾,逐渐划开,江枍榆缓存过来,意识渐渐清醒,呆望西稹。
西稹半阖眼,笑得不怀好意,指尖拂过脸上粘腻,舌尖卷过指尖。
!!
江枍榆羞怒,本就红晕的脸,此刻熟透了,羞涩跑上床,一甩床帘,遮住通红的身影。
西稹痴笑,抹掉脸上痕迹,扯过帕子胡乱抹掉。
门口传来脚步,西稹照过铜镜,除了脸通红,没其他痕迹。
热水烧好,老板便来敲门。
西稹挠挠散落长发,开门让老板进来,兑好洗澡水后,老板识趣退出去。
床帘遮挡熟透的身影,江枍榆羞红脸,无地自容,抱着床架,懊恼失控行为。
散落的青丝,遮挡白皙肌肤,若隐若现,能察觉几处吻痕,肩头处深红吻痕,此刻更加诱人。
幸好西稹欣赏不了,否则难以把持,怕会失控伤了江枍榆。
空气中蔓延浓烈香味,让人舒心,江枍榆羞怒的心,也渐渐平静。
西稹在水中泡了好一阵了,目的很明确,江枍榆喜欢他身上香味,他便让香味跑出来,蔓延整个房间,让他舒心,放松一些。
房间内,香味愈发浓重,有些烟雾缭绕。
床帘内传来声音,江枍榆好心提醒,“西稹,你泡了很久了。”
西稹眯眼,舒畅一笑,江枍榆忍者害羞,好心提醒他,让他心痒痒,好想疼爱他。
强压心中欲火,西稹瞟一眼身下,等江枍榆羞涩稍缓,就让他舒服下不了床。
踏出木桶,随意擦拭身上水珠,裹上衣裳,掀开帘子,在江枍榆头顶轻吻,“娘子,快去吧。”
江枍榆一僵,慌乱跑开,还不忘拉好床帘,生怕西稹偷看。
凝视床帘许久,西稹也未有动作,江枍榆紧绷的心,稍稍松懈,他有直觉,直觉告知他,今晚,西稹不会再有奇怪举动。
整个人埋入水内,意识有些混沌。之前的事,总让他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窘迫羞涩。
让他颇为震惊的,是他不仅接受西稹,似乎还在所求。
暗自唾弃自身,前不久还在恶心他,如今却欣然接受,甚至还在期许。
他完了。
次日清晨,朝阳闯入房内,他被西稹喊醒。
迷糊揉揉眼,江枍榆撑起身体,顿觉双腿一重,揉捏沉重眼皮的手,稍稍松开,西稹笑得格外灿烂,跨坐他身上。
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西稹没穿衣服,虽然习惯他时常光滑,但大清早这样,实在有些过于刺激。
江枍榆饶有些害羞偏头,伸手打算推开他。
却反被西稹扣住手腕,用力一拉,江枍榆猝不及防被拉动,扑向西稹,被西稹扣住脑勺,稳住身子。
突如其来的吻,让江枍榆心跳漏掉半拍,本以为是单纯轻吻,西稹却撬开他牙关。
闭眼迎接西稹的吻,却被喂了一口水,比平常的吻,更牵动人心,嘴内的水被他们拌动,微弱的阻力,让他们沉迷,沦陷其中。
下颚被挑起,江枍榆后仰,吞掉口内的水,嘴唇微张,还没从之前激烈中缓存过来。
情迷意乱眼眸,微张红唇,染上红晕,粉红耳尖,这些都让西稹着迷,甚至是疯狂。
抹掉江枍榆嘴角水迹,是溢出的温水,也有他牵出的银丝,入魔般贴近,舔净嘴角的水迹。
温存片刻,西稹松开他,翻身下床,心满意足舔舔嘴唇,余光瞟一眼身下,笑得更灿烂了。
清晨精神,是正常的,他跨坐江枍榆身上,江枍榆身下变化,怎能逃过他法眼。
跳动得快,在渴望呢。
西稹嘴角笑意不断,杏仁眼弯得厉害,江枍榆对他有感觉。
系上腰带,扯过软剑,固定腰间,扯过桌上发绳,单手托腮,望着时而拂动的床帘。
江枍榆正在穿衣裳,猜测,应该是平静了,大清早容易起火,不难猜测,江枍榆此刻娇羞,面红耳赤模样。
光是凝想,西稹就觉腹部一阵火烧,拍拍额头,消散邪恶思想,否则江枍榆又得羞怒。
娘子脸皮太薄,不能逗太过火了。
床帘被掀开,江枍榆起身,脸颊还残留些许红晕,有些迷人。
西稹异常开心,“娘子。”
江枍榆走进水盆,双手侵入水内,沾沾温水,拍在脸上,试图冷静平静。
西稹惬意望着他,安静等江枍榆洗漱,帮他梳头。
拖地长发,江枍榆蹙眉,提起发梢,“你头发是扫帚吧。”
西稹瞟一眼发梢,无谓道,“没事,夜晚洗。”
发丝又细又软,还带有些许香味,江枍榆又凑近一闻,喜爱道,“你头发很香,又软又滑,是百药子的成果吗?”
问及自此,西稹回想过往——百药子告诉过他,他发丝被鲜血浸泡,虽然亮滑,但残留血味,用不少药水洗、泡,才能消淡血腥味。
他发色黝黑,软滑,纯粹是被自身鲜血浸泡,香味是百药子弄的。
脑中又浮现,发丝被染红,干枯又打湿,滚烫鲜血次次冲化,又次次凝结。
察觉西稹走神,江枍榆轻声呼喊,“西稹?”
西稹回神,微微偏头,看清被江枍榆握住手心的发丝。
两股发辫,连同绿绳编织两股发辫,竹叶仿佛扎入发辫,贴着垂下。
“娘子,你手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