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西盟小少爷>第十二章

  四时来敲门时,房内动静不小,担忧问道,“小少爷、你没事吧?”

  西稹扶起椅子,颇为无奈,“娘子,不闹了,吃饭了。”

  江枍榆饿扁了,跟西稹待在一起,消耗体力,口干舌燥,命令道,“西稹,我渴了。”

  闻言,西稹一愣,有些惊讶,有些惊喜,反应慢半拍,“来、来了。”

  江枍榆掀开床帘,裹上薄被,赤脚踩上地面,扯过椅子,大爷模样坐下,傲慢接过水杯,仰仰下颚,“扇扇、我有点热。”

  “……”西稹错愕,不禁伸手探过江枍榆额头,木讷道,“不烫啊。”

  江枍榆拍开他手,嫌弃皱眉,“干嘛!别碰我。”

  西稹一愣,随后大笑,笑得格外灿烂。

  “?”江枍榆恍惚,不解道,“你笑什么?”

  西稹笑得有些脱力,把白扇放桌上,趴在桌上继续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水雾朦胧,眼眸半阖。

  江枍榆晃神,伸手戳他脸,不解问道,“你中邪了?”

  西稹捏住他手指,脸都笑红了,“娘子,我喜欢你。”

  愣神片刻,江枍榆抽回手指,嫌弃的推开他,“离我远点。”

  西稹心情很好,并没因此不悦,撑着下颚,含情脉脉盯着江枍榆。

  “……”江枍榆无语,握筷子的手一顿,郁闷又无奈,只得无视他,毕竟他真的饿了。

  西稹喝一口凉茶,拾起桌上的白扇,握着白扇的指尖,抚掉江枍榆额角冒出的汗水。

  “滚。”

  西稹收回被拍红的手,傻笑一声,轻晃白扇,消消江枍榆周身热气。

  江枍榆有些不自然,推开扇风的西稹,绕有些不自在,“你不能好好吃饭?”

  “能。”西稹笑道。

  放下白扇,西稹握紧筷子,刚吃一口,突然想起一些事,又放下筷子,“娘子,江莺、是你表姐?”

  闻言,江枍榆吞掉口中嫩肉,含糊点头,“嗯。”

  西稹觉得他有些可爱,失笑,“她有孕了。”

  江枍榆自然吃饭,含糊应道,“嗯。”

  ?

  忽然,一口饭,咔在江枍榆喉咙,猛锤胸口。

  西稹见状,担忧的拍拍他后背,有些无奈,“这也能噎着。”

  又倒一杯凉茶,递到江枍榆嘴边,叮嘱道,“快喝。”

  狂喝一口,吞掉喉咙里的菜饭,江枍榆憋红脸,来不及咳嗽,急忙追问,“你、你刚说什么?有孕?”

  西稹没想他反应如此大,有些意外,“你很意外。”

  “她都没出嫁!居然有孕!”江枍榆大喊,颇为震惊。

  闻言,西稹能理解一二,懵懂点头,又道,“三个月。”

  江枍榆一拍桌子,站起身,气愤一甩薄被,气势汹汹准备去问话。

  突然,被西稹握住手腕,困惑不解,瞄一眼手腕,警惕问道,“你该、不会是骗我吧?”

  西稹摇头,一脸满足,指着他身下,好心提醒,“娘子,我会忍不住的,让我摸摸?”

  !

  江枍榆羞怒,愤恨一把甩开他手,拾起地上的薄被,盖在腿上,瞟一眼西稹流氓的眼神,颇为郁闷烦躁,“你能正常点吗?”

  “娘子,我这是正常反应。”西稹无赖模样道。

  “……”江枍榆无语,咬牙道,“正常反应个头,别人都没这样,就你这样!”

  此话一出,江枍榆一愣,有些心虚吞一口唾沫,因为西稹沉脸,眼眸都冷下来。

  沉寂一阵,江枍榆率先开口,有些怯,“你怎么了?”

  西稹冷漠不语,冷气四溢。

  江枍榆强忍心虚,故作镇定,“干嘛!有事说事。”

  西稹眨眼,冷漠的眼神回了温度,有些醋意道,“别人看了,是什么反应?”

  “……”江枍榆无语,深知某人误会了。

  无奈叹气,江枍榆颇为郁闷,“别想那么龌龊,别人都是正常人。”

  “怎么个正常法?看你腿、怎么个正常法?”西稹冷哼一声。

  江枍榆有些恼,指着薄被下的光腿,生气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人不大个,龌龊思想一大堆,谁会没事撕我裙子。”

  闻言,西稹怒气稍消一些,“你在说我小?”

  江枍榆上下打量,眼神代表一切。

  “……”西稹。

  强扯笑容,西稹吞回心中怒气,“娘子,为夫年长你一岁。”

  “……”江枍榆无语:你觉得他信?

  忽然,江枍榆一顿,突然回神,一拍脑门,“被你气忘了,我们刚聊的什么?”

  “你表姐、有身孕。”西稹漠不关心道。

  “对、她怀的谁的?”江枍榆肃然道。

  西稹摇头,轻晃扇面,漠然道,“谁知道。”

  江枍榆沉眸,有些恼,咬牙怒道,“江!莺!”

  西稹按住他,示意他坐下,又一次提醒道,“娘子,腿。”

  “……”江枍榆。

  沉默片刻,江枍榆无可奈何,盯着西稹,商和道,“西稹。”

  西稹察觉他意图,故作高冷,轻晃白扇,故作不在意,“娘子,有事吗?”

  “有。”江枍榆憋红脸,强压自尊心,“你帮我问江莺,孩子是谁的。”

  西稹探扇浅笑,试图压下喜悦的心,“娘子,这算求我吗?”

  江枍榆咬牙,压下自尊心,“算。”

  “好、为夫帮你办妥。”西稹眉梢都露着喜悦,合上白扇,脚下生风,门合上后,西稹早不见人影。

  目送他离开,江枍榆排斥的擦脸,浑身起鸡皮疙瘩,嘀咕抱怨,“大男人有啥好亲的。”

  又擦擦手,重新拿上筷子,又添一碗饭。

  另一边,西稹推开门,江莺听闻动静,从床上探出脑袋,谨慎凝视他,“你又要干嘛?”

  西稹心情愉悦,耐心性子道,“你肚子谁搞大的?”

  “……”江莺。

  沉默片刻,西稹难得又问一次,“孩子爹是谁?”

  江莺漠然,“关你什么事?”

  西稹失笑,轻晃白扇,“江枍榆让我来问的。”

  “你觉得、我会信?”江莺轻笑,不屑道。

  “最后一次,是谁?”西稹有些失去耐心。

  江莺丝毫不胆怯,“说了、不告诉你。”

  西稹合上白扇,轻点桌面,语气有些冷,“你肚子里的东西,死活都与我无关,江枍榆让我问,你不说,我只能去请百药子,顺便告诉江枍榆,孩子没了。”

  “等等!”江莺喊住他,内心挣扎一会,觉得他没骗人,“姓穆。”

  西稹闻言,片刻不呆,起身离开。

  “姓穆!”江枍榆反应激烈,惊讶之余,又有些安心。

  西稹没在多问,毕竟他对北殿一无所知,也不愿挖掘江枍榆痛楚,

  江枍榆冷静下来,瞟一眼桌上的饭菜,所剩不多,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去厨房在叫点吃的。”

  西稹闻言,摇头,“我去喊四时烧水。”

  “你不吃了?你没吃几口。”江枍榆有些诧异道。

  房门被合上,西稹也离开了。

  江枍榆不禁小声嘀咕,“怪不得长不高,这样能长高就有鬼了。”

  收拾碗筷,放好洗澡水,西稹都没在回来,江枍榆还有些意外,一晚上的提心吊胆,属实有些多此一举了。

  暖阳升起,照亮西家关,一片喜庆热闹,喜缎高挂,红灯笼铺满西盟山庄。

  西稹身穿大红喜服,红绳与马尾齐长,随风飘动,胸口挂着喜球,笑容洋溢。

  江枍榆与之前无差的红袍,宝石闪耀,被喜婆搀扶而来,亲手交给西稹。

  一场婚宴,江枍榆都十分不自在,又有些紧张,一拜天地,都在晃神,还是西稹拉着他跪下,在他耳边小声提醒,“娘子,入神。”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西稹拉过江枍榆,横抱而起,在众人的祝贺下,稳住离开。

  西风起身,招呼众人入座,“入座、入座,感谢各位参加小儿婚宴,入座用席。”

  宋疏雨带着趣味而来,打趣道,“爹、公主比他高好多,接吻都得踮脚。”

  宋一里无奈,轻声责怪,“疏雨,不准打趣小少爷。”

  宋疏雨嘟嘴,不满道,“爹、好几次了,你都因为他凶我。”

  “乖女儿,爹哪有凶你。”宋一里哄道。

  此时,一旁的无相宫宫主:余归鸿,有些白胡子,一抚肩上白发,平和道,“宋掌门,疏雨也没说错,别当着小少爷面,给他难看就行。”

  话中意思,在场的人,心知肚明,无非都是嘲笑西稹废物,碍于他是西盟的人,也得给人面子。

  栖梧居红灯笼高挂,脚下铺满花瓣。

  西稹将人放在床上,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突然,西稹一顿,恍然道,“四时,你留下,带着江旻兄妹去喝喜酒。”

  “小少爷,是去大院喝?还是?”四时小声问道。

  “大院。”

  西稹叮嘱完,便锁上门,关上窗。

  合欢酒端给江枍榆,难以掩饰的激动,“娘子,喝交杯酒了。”

  “不喝。”江枍榆果断拒绝。

  西稹一楞,随即失笑,“娘子,你是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江枍榆。

  一时哑然,江枍榆不情愿道,“能不喝吗?”

  “娘子,选吧。”西稹温和道。

  江枍榆一咬牙,抢过他手上酒杯,愤愤仰头喝光。

  “?”西稹木讷,端着酒杯错愕一阵,喃喃道,“娘子,不是这么喝的。”

  江枍榆气愤,杯子一甩,“我就这么喝了。”

  西稹接住酒杯,宠溺道,“娘子说了算。”

  无可奈何,他也只得一口饮完,拿过桌上喜杆,挑起喜帕,西稹眼眸愈发温柔,轻缓的动作,喜珠轻微的碰撞声,悦耳萦绕。

  突然,江枍榆一把掀开,语气冷淡,“要掀就掀。”

  “……”西稹。

  “娘子,你真恃宠而骄。”西稹有些不乐,语气却少不了宠爱。

  江枍榆闻言,傲娇偏头,态度冷傲,“都说了、我不喜欢你,你非要强迫我。”

  西稹忽视他的话,依靠着床架,坐在床上,望着江枍榆侧脸入迷,“娘子,我陪你说说话。”

  “不用,你去喝酒,喝醉最好。”江枍榆语气不耐烦道。

  西稹不气,而是担心道,“娘子,夜晚还有很久,饿了桌上有点心,无聊,我陪你聊天。”

  闻言,江枍榆有些意外看着他,忽然,又不觉得意外,“我不想你陪,你走吧。”

  “娘子,明日请安,你会吗?”西稹转移话题,随意闲聊。

  江枍榆微楞,有些无措,又无力,“疯了,真的。”

  他一个大男人,居然给婆婆请安?

  嫁给男人,还比他矮,比他无用,他真是血霉。

  西稹见他脸色不佳,担忧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江枍榆推开他,挪动一步,十分严肃道,“你没内力。”

  此言一出,西稹明显一顿,“你不是知道。”

  “没有内力,你怎么保护我?”江枍榆颇为嫌弃,言语皆是嫌弃,甚至是轻蔑。

  西稹平静的内心,掀起苦水,徘徊冲击的心脏,他情绪没表现过多,“我轻功很好。”

  “跑?除了跑呢?”江枍榆灵魂反问。

  一阵寂静,气氛诡异。

  西稹牵强一笑,语气有些低落,“我能保护你。”

  “算了吧,江湖谁不知道,你是废物。”江枍榆风轻云淡的口吻,一副实打实的事实。

  话音一落,江枍榆意识不对,赶忙改口,“不、不是,我意思是,是你为什么没内力。”

  西稹沉默许久,舔舔干涸的嘴唇,“中过毒。”

  “百药子都救不好?他不是名医?”江枍榆追问。

  “他救了我命,我很感谢了。”西稹话语尽显低落。

  江枍榆也沉默了,他能理解,西稹身为武林盟主之子,却无法使用内力,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如同他一般,他是北殿二王子,却如同泡影一般,被人视若无睹。

  凝思至此,江枍榆心软,试着安慰他,却发现西稹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江枍榆。

  这两天都提心吊胆,导致他没睡好,西稹都睡着了,他脱掉鞋子,上床睡觉了。

  热闹的婚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夜席散去,宾客也散场了。

  漆黑的房间,江枍榆睡足,身体还有些软绵绵,意识天黑了,他打算点灯,却吵醒了西稹。

  昏暗的房间,二人只能感知对方存在,微弱的呼吸,和阵阵心跳声。

  西稹昨夜都没睡,此时也睡清醒了,“娘子,饿吗?”

  “刚睡醒,还没觉得。”江枍榆活动胫骨,指着桌边,“去点油灯。”

  “嗯。”西稹应和,起身点亮油灯。

  泛黄的油灯,照亮喜庆婚房,二人身着大红袍,添加一份暧昧。

  江枍榆瞟见桌上红色瓶子,问道,“这是什么?”

  “百药子送的。”

  西稹故作无心之言,果然激发江枍榆好奇,“干什么用的?”

  西稹理所当然道,“他是神医,他给的,当然是药了。”

  “是什么药?”

  “补药。”

  “补药?”江枍榆穿上鞋子,拿过瓶子,仔细端详。

  西稹神情自若,倒一杯凉茶,拿过他手中瓶子,往凉茶倒入一些,抬手要喝,就被江枍榆拦住,好奇的闻闻。

  “没味?”

  西稹失笑,端过茶杯,放入嘴边,就被江枍榆抢走,“我喝一杯。”

  一杯入肚,并无端疑,江枍榆恍惚,“也没感觉?”

  西稹不怀好意一笑,暧昧的贴近他,“娘子,这是补药,同样也是春药。”

  “什么!!”江枍榆大惊,不敢置信瞪大双眼,恼怒冲西稹大喊,“你不早说!解药呢!”

  西稹一脸无辜,“娘子,解药,百药子没给我。”

  “西稹!我要杀……”江枍榆怒火消减,他能清楚感知身体变化,体力欲火在烧,口干舌燥。

  西稹不禁感慨,真不愧是百药子,药效真快。

  白皙的肌肤,朱红喜服,趁得美味诱人,江枍榆下意识吞唾沫,内心谴责自己,怒吼,“西稹,你玩下三滥!”

  西稹又觉无辜,解释道,“娘子,我没让你喝,你非得抢我的。”

  一时哑然,江枍榆气急败坏,集中精力聚气,怒火中烧,他想杀了西稹。

  幸亏西稹反应快,望着意外受伤的椅子,粉身碎骨,错愕道,“娘子,下手太狠了。”

  突然,西稹被扣住手腕,掌心的温度灼烧,燃烧着他的肌肤,他自知、江枍榆极限了,如此高的温度,不消火,恐怕会欲火焚身。

  江枍榆眼眸迷乱,欲望焚身,可他意识清醒,他非常清楚,面前是西稹,是个男人。

  内心又传来恶心,下意识排斥,却越靠越近,西稹身体冰冷,能消散他心中欲火。

  “呕、”

  伴随一声干呕,西稹晃神,随即冷脸,都这样了、还能吐?

  他是多不堪!

  江枍榆身心火烧,干呕一声,就抱紧西稹,疯狂吸嗅他的味道,品尝他的肌肤。

  西稹满意一笑,洋洋得意,又沾沾自喜,在江枍榆耳朵吹气,“娘子,去床上,为夫好好疼你。”

  意识清晰的江枍榆,情迷意乱的眼眸,毫无威神力,却还是瞪了他,屈伸弯膝,一把抗起西稹,未怜香惜玉摔在床上。

  “?”西稹微楞,突然意识不对,脚踝就被江枍榆抓住,力气极大,根本挣不开。

  意识后果后,西稹强装镇定,安抚江枍榆,“娘、娘子,你等、等会,我是相公!”

  “我是相公!”

  意识清醒,让江枍榆很烦躁,愈加烦躁,欲火烧得更旺,此刻脑中浮现撕碎西稹的想法。

  白皙的肌肤,鲜红喜袍,撕裂的话,别有一番风味。

  随着腰带扯掉,喜袍也被震碎,江枍榆眼眸暗沉,喉结一紧,从脚踝打量,西稹的脸,以及他的身体,之前江枍榆没兴趣,可此刻他又控制不了,非常渴望。

  伸手灭掉油灯,房间昏暗,这样,他能安抚自身,自欺欺人。

  油灯熄灭一刻,西稹眼眸一沉,手心凝聚真气,一把扣住腰上的手,却在触碰到江枍榆时,收回了内力。

  内心暗自叫骂,百药子!你干的好事!没事瞎研究什么!

  他又不能使用内力,江枍榆又暴走了,他都开始担心自身安危了。

  被强行翻身趴在床上,紧致的后腰,光滑的后背,都没能逃脱江枍榆灼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