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怎么有这么令人作呕的人,死都死过一回了,还要回来搅局,自己好不容易把明忆姝留在身边,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个喜欢些的人,那人却要硬生生地恶心自己,叫明忆姝和自己生分。

  姜琼华自诩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她扪心自问,自己对明忆姝还是极好了,哪怕到了这种时候,她也还是想继续留着明忆姝的。

  她可以原谅对方,哪怕知道对方的心意已经发生了改变。

  “孤知道你想说什么。”姜琼华坐在明忆姝身边,视线落在旁处,情绪还算稳定,“这段时日你一直都跟着孤,孤以为你我二人也是生出了感情的,不会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生了嫌隙。孤不会像往常那样再逼迫你了,这一次,你可以自己来做选择,若是选择听她的,你可以推开孤,孤便也不碰你了,若是……”

  姜琼华话说一半,倏地停住。

  心里升起了一股连她也无法察觉的紧张。

  她还是在乎明忆姝的。

  “若是……”姜琼华停顿之后,重新抬手去解明忆姝的衣裳,动作不急不缓,“若是你想好了,还愿意跟着孤,便不要再挣扎了。”

  明忆姝心中难受得紧,像是鱼离了水被搁浅在岸,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她不想推开姜琼华,但是耳畔却响起了季子君的嘱咐。

  很吵,像是无常索命一般,声声急切地喝止她。

  “别再让她碰你。”

  “你知道,我才是对你有恩之人。”

  “这么多年的资助,是你该回报的时候了。”

  “我只想得到你而已。”

  “你都说了以前是你不懂事,但现在你既然都想清楚了,就不要再错下去了。”

  “姜琼华,她不是真实存在的人。”

  明忆姝朝后跌落,眼前一阵发黑,她被抱去了榻间,青丝全都散了,雪色衣襟也已散开,而姜琼华,正在解她最后的小衣。

  来不及了。

  明忆姝伤怀中握住对方的手腕:“对不起,琼华,我……”

  姜琼华不动了。

  紧接着,一声低缓的责问声响起。

  “明忆姝,你选择听那个人的,就没有觉得对不起孤吗?”

  明忆姝的手被姜琼华反过来抓住,她偏头垂落视线,青丝挡住了狼狈的面容,所有的力气都好像被抽干了,无力地攀附着面前唯一的支撑。

  她低声道歉:“琼华,抱歉,我得听她的话。”

  姜琼华咬着牙,气极时都在发抖:“是有多大的恩情啊?值得你这样听话?她只不过是在你儿时那些年帮过你而已,这都过了多少年岁了,她还敢拿那点儿事情来携恩施压?”

  不是一件事,不是的。

  明忆姝指的是自己在现实中受到的资助,但姜琼华又如何能懂?

  那位投资人对自己的帮助确实是很多年,而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背叛了,说到底,她们都从现实中来,她们在这里有着同样的目标,她们才该是站在一处的。

  明忆姝无法告诉姜琼华实情,在姜琼华质问她的时候,哪怕她感知到了对方强烈起伏的情绪,她也始终无法去回应。

  她就像个骗子。

  百般自责,无论怎么选择都是愧疚。

  “你来相府六年了,抛开这段时日你我的争吵,孤这六年来对你的好,都不作数吗?”姜琼华依旧不敢相信明忆姝能毅然决然地选择那人,铡刀未落,她还会继续询问清楚,“还有,你都是孤的人了,按照常理也得向着孤吧?”

  明忆姝难过地开口:“我知道,但……”

  姜琼华在榻边掩住眼眸,独自消化着起伏的情绪:“你对孤的情意,孤其实早一些便知晓了,那日你为孤修了甲,还偷偷亲吻孤的手,孤都知道。”

  明忆姝说不出话来,默默地跪坐在榻上看着她的背影。

  “所以。”姜琼华想到这里,回身道,“你是哪里出毛病了,才选择相信一个外人。”

  心绪纷乱中,明忆姝不知不觉咬破了唇,她怆然地看向姜琼华,无声摇头。

  “不要犯毛病了,孤都已经对你这么好了,天下这么多人,只有你才能像今日这般得到孤的好言相劝,若是换个其他人,孤不可能原谅他,也不会款语温言地让她好好做选择。”姜琼华逼视着明忆姝,紧紧攥紧她的手,“你已经很过分了,忆姝,别糊涂,不要纠结那些旧事了,孤都能既往不咎,你怎么还能继续再执迷不悟呢?”

  明忆姝被她捏得很疼,但依旧一声不吭地低着视线。

  姜琼华咬牙:“你哑巴了吗?说话啊?”

  明忆姝沉默着红了眼眸。

  不敢作答。

  姜琼华失了耐心,干脆扯下床帐,将明忆姝推倒在了榻间:“你不说话,孤便继续方才未完的事情了。”

  这次,明忆姝抬手挡住了姜琼华:“琼华,我已经答应她了,无法再与你亲近了。”

  姜琼华:“什么,你在说什么。”

  明忆姝再次重复了一遍,坚持不然姜琼华动手。

  可是姜琼华索性开始装聋,继续去解她的衣裳。

  眼看衣物就要被除去,明忆姝终于有些慌了,她惊声制止对方:“琼华,你不是说,只要我不答应,你便不会……”

  姜琼华没耐心地一把扯开她小衣,干脆不做人了:“孤只是说说而已,自然是骗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