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被容小鱼的哭声吵烦了,沈空绫沉声道。

  但容小鱼原本紧绷的神经,在看到杜振的死状之后就彻底崩断了,哪里还会听沈空绫的话,只会一边尖叫一边说“每个人都会死的”。

  沈空绫见状,将手中的卡片塞进了口袋里,来到了容小鱼的面前蹲下,此时的容小鱼脸上的妆早就花了,哭起来更是面色扭曲,看起来很是滑稽。

  沈空绫温柔地拍了拍容小鱼的肩膀,低声安慰道:

  “我会保护你的,我会找到规则,一起逃出这里。”

  在沈空绫的安抚下,容小鱼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他便让何家成扶着容小鱼去了大堂,自己返回了卫生间,在砚无归的注视下对着死去的杜振搜身,最后拿出了那烫金的邀请函。

  说来也怪,这福利院穷得很,如果这邀请函是老院长提前写好的,不可能用这种方式,更何况这样略显生疏。

  众人回到了大堂之中,沈空绫最先开口道:

  “把你们的邀请函都拿出来吧。”

  闻言,何家成和容小鱼身子一愣,他们僵笑一声看向了沈空绫,似是不知道他这是何意。

  “不拿出来的话,你们是想死吗。”

  沈空绫将自己和杜振的邀请函放在了桌子上,砚无归见状,也跟着拿出了自己的邀请函,看起来很是怕死的样子。

  那二人犹豫了一下,也掏出了自己的邀请函。

  由于杜振的死,现在确定了凶手另有其人,他们也就没那么防备着其他人了。

  打开那邀请函,都只是很普通的文字,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如果摸到那邀请函的话,就会发现不对劲,这卡片里面似乎夹了什么东西,沈空绫稍作调整,里面的一张折叠的纸条就掉了出来。

  见到那纸条,容小鱼和何家成的脸色一白,异口同声道:

  “你也有?”

  说完这话之后,二人又惊讶对视,似是没想到这样的结果,只有砚无归的神色有些茫然。

  “你没有吗,无道?”

  却只见砚无归摇摇头说道:

  “我的秘书给我的,我没注意。”

  众人:……

  沈空绫先拆开了杜振的那张纸条,将里面的文字念了出来:

  【2018年,辱骂一位想要募集善款的母女是作秀,导致母女被无数人谩骂,募集不到善款,母亲带着病重的女儿跳楼而死,如果你没有按照规定时间来到福利院的话,后果自负。】

  众人沉默,似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各自的纸条上写的应该都是类似的东西。

  这时众人才发现,原来每个人都算是被逼着来到这里的。

  沈空绫将杜振的纸条放下,又如法炮制将自己的邀请函中的纸条拿了出来,他犹豫一瞬,还是将纸条扔给了坐在一边的砚无归,选择让他念。

  砚无归也没有客气,直接拆开了手中的纸条,将上面的内容念了出来。

  【2019年,在一场重要的手术中由于术前喝酒导致操作失误,病人当场死亡,如果你没有按照规定时间来到福利院的话,后果自负。】

  众人都诧异地看向沉默的沈空绫,沈空绫的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再进行手术,原本以为是想放松,没想到是当初的手术出了事故。

  到这里,杜振和沈空绫还不算故意杀人。

  轮到了砚无归。

  众人的视线从沈空绫身上移到了砚无归身上,毕竟像他这种白手起家的大老板,背后的故事肯定相当黑暗。

  只见砚无归学着沈空绫的样子,从邀请函的夹层中拿出了一模一样的小纸条,他打开之后,上面却写着——

  【2021年,当着员工的面诋毁竞争公司的老板,说他是秃头,如果你没有按照规定时间来到福利院的话,后果自负。】

  砚无归将这句话念出来之后,原本就死寂的氛围更加沉默了,就连低着头的沈空绫都幽幽地看了一眼砚无归,就差直接说“我不信”了。

  “没骗你们,自己看。”

  砚无归将纸条扔到了桌子上,众人一看,的确是和砚无归念的一模一样。

  众人:……

  怎么一到你这里画风就变了。

  而且,辱骂竞争对手是秃头,这有什么好威胁的。

  砚无归耸耸肩,表示他可没有拆开过。

  “而且,我可没有诋毁他,他的确是秃头。”

  原本是很严肃的社会事件,轮到砚无归这就变成了搞笑事件。

  别的总裁:天凉王破。

  砚无归当总裁:诋毁竞争公司老总是秃头。

  “我可是大好人啊,没有害过人命,我是民族企业家。”

  对于这件事情,砚无归也只能猜测或许因为他是“外来户”,处决系统那边随意给他安排了一个身份和背景,只不过这个背景有些许“潦草”。

  还剩下两个人,何家成和容小鱼对视一眼,互相调换了纸条,将里面的内容念了出来。

  【2020年,由于被男友发现和某位导演上床,在争吵之下将他从楼梯上推下,导致身亡。如果你没有按照规定时间来到福利院的话,后果自负。】

  这是容小鱼的。

  【2022年,由于嫌弃瘫痪的养父母,将他们活活烧死,并且伪装成意外,骗取保险金。如果你没有按照规定时间来到福利院的话,后果自负。】

  这是何家成的。

  当容小鱼说出这些之后,她吃惊看向了外表老实憨厚的何家成,没想到五个人里面,何家成才是最心狠的那个!

  她顿时感觉如芒在背,连忙来到了砚无归的身边,害怕何家成会忽然暴起杀人。

  “我有什么错!我给他们吃,给他们喝,养活了他们三十年,我又不是宴无道,是大老板,我就是一个小餐馆的老板。

  三十年!我治病给他们花了三十年的医药费,我房子花没了,车也花没了,存款也没有了!你让我怎么活?啊?!我怎么活!我就连女朋友都不敢交!

  我已经伺候了他们一辈子,我也该为我的未来着想了,仁至义尽!更何况他们都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原本憨厚的何家成拍桌而起,声嘶力竭,面色扭曲,两行眼泪逐渐流下。

  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家成看着虽可怜,但说到头来,也不过是一个杀人犯,只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罢了。

  这么说来,还是全员恶人?

  啊不对,砚无归不算,他是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