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不学,那般不学,是要如何?”

  菩提有些恼怒,这可真是难,难,难!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闲。不遇至人传妙诀,空言口困舌头干。

  “我要学长生道,有吗。”

  罗言眼神暗含锋芒,看向菩提。

  桑葚会死,安拾音也会是死,自己也会死,他不想让他们死,因此,他想习得长生之法。

  看着这眼神,菩提有些恍惚。

  那位最出名的行者牌,当初也是向自己的祖先习得长生之法。

  如今的菩提老祖自然也不是千万年前的老祖。

  “长生之法,我自然有,你且细听——”

  穹音传至罗言的脑海之中,罗言瞬间从梦境中跌落,只剩下菩提的声音萦绕自耳边:

  显密圆通真妙诀,惜修性命无他说。都来总是精气神,谨固牢藏休漏泄……

  看着罗言昏迷的样子,菩提老祖也感慨一声。

  这次的行者牌似乎真的和往常不一样。

  算了,今天就先教这些吧。

  传道授业也是需要时间的,总不可能一股脑就把所有的知识都传给罗言,更何况罗言现在才只有五岁,往后的每个夜里,菩提老祖都会来他梦中传授仙法。

  罗言就这么慢慢长大。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另一边——

  砚无归站在高楼之上,晚风轻拂面庞,吹动额前碎发,血色的瞳孔映照着皎洁月光,单单是站在那,就有着让万物黯然失色的风采,就连月光都黯淡了些许。

  他现在也算是“假死”脱身,毕竟总不能一直当猫吧!

  而现在的砚无归,正在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到底要如何才能飞起来呢。

  在上个任务世界,看到类人·鹰凌空翱翔的时候,砚无归想要飞起来的念头就达到了顶峰。

  人类自从有了灵智,就不甘心只在地面上,他们发明了飞机,火箭,想要领略不一样的世界。

  砚无归也想飞起来,主要是飞起来真的很省时间。

  “我是行者牌,没道理不会筋斗云。”

  砚无归小声说道。

  没错,直到现在,砚无归都觉得自己肯定是行者牌。

  所以,行者牌怎么能不会飞呢?

  砚无归抬起手,手心处就出现了一团黑色的魔气,呈火焰状跳动。

  如果可以的话——

  砚无归脑子里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当即就将体内全部的魔气都释放了出来,聚拢在一起,倒有几分云的样子。

  磅礴的魔气铺天盖地,与背景的夜空融为一体。

  他操控着魔气一点一点压缩,将他们做成实心,却感受到了巨大的排斥感,遂停止了刚刚的做法。

  若是强行压缩,的确能变成一朵“钢铁巨云”,只不过那样太重了,根本飞不起来,而且很难操控。

  砚无归松手之后,那些原本被压缩的魔气就弹开,化作了无数的小球围绕着砚无归转。

  他身后是滔天魔气,正微微皱着眉头,右手手指摩挲着下巴,血色瞳孔若有所思。

  这一幕若是让普通人看到,最少也是报警的程度了。

  但他坚信自己是行者牌,肯定会飞,所以再次开始研究魔气的用法。

  无妄圣百鸟一族的魔气,都快被砚无归玩出花了,能当武器,能控制人,能变成猫,简直是“身兼数职”,若是让这魔气原本的主人知道了,也得骂一句“资本家”。

  忘尘都不知道魔气有那么多用法!

  你还真想上天不成?

  但砚无归想飞,又不舍得用积分买道具,只能可劲折腾魔气。

  随后,砚无归使用了众多方法,全都失败了。

  一个小时后,砚无归忽然灵机一动,血色双眸出现一抹亮光,他挥手将滔天魔气分成了一道道细若蚕丝的丝线,在黑色的背景下几乎隐形。

  就好像织毛衣一般,无数魔气丝线按照一定的顺序和规律交叉穿梭,这次神奇地没有出现排斥的反应。

  砚无归小心翼翼控制着丝线,将滔天的魔气都化作千万根丝线,随后又精细地进行移动,这些都需要消耗极大的精力,迫使砚无归脑海中不得不放弃思考一些人生问题。

  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一朵黑色的云出现了。

  嗯,叫什么名字呢。

  暗斗云?

  好,就这个名字了。

  于是乎,砚无归就这么随意地定下了名字,丝毫没有碰瓷“筋斗云”的嫌疑。

  接下来,就是试飞了。

  砚无归踩在了暗斗云上,实心的,随后试着操控了一下,那云真的就飞了起来。

  飒——

  破空声响起,砚无归乘着暗斗云冲向云霄,只留下一道黑色的拖尾。

  下一瞬,他就出现在了另一栋大楼之上。

  速度不错。

  随后,砚无归干脆躺在暗斗云上面,让它慢悠悠地飘。

  砚无归难得玩心大起,也就多玩了一会,毕竟好不容易才造出暗斗云来,最重要的是免费使用。

  若是让其他处决者知道砚无归亲手做了一个飞行道具,都得羡慕地把牙咬碎。

  你以为飞行道具想做就做啊!

  而砚无归只以为自己是行者牌,才能做出筋斗云仿版——暗斗云。

  关于我在任务世界中造装备这件事。

  虽然看着容易,实则不然,就算换个人来,知晓了砚无归的方法,也不可能同时控制那千万根丝线魔气,只有砚无归这种就连睡觉的时候都在胡思乱想的人,再加上郁也的恢复能力让他精力充沛,砚无归才能成功。

  砚无归就这么慢悠悠地飘回了安拾音家,只不过没有进去。

  他得给自己安排一个新的身份。

  而在砚无归离开的这一下午,却是春去秋来,十年已过,在这十年中,罗言每晚都会在梦中向菩提老祖求道,习得一身本领,已是能踏上取经之路。

  “归去吧,归去,往后莫要和他人提梦中之事。”

  菩提老祖说道,虽然十年对他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但这次的行者牌罗言的确聪慧,让菩提很是满意。

  “ 谨记师父教诲。”

  菩提老祖没和罗言多说关于“圣僧牌”的事,反正这些牌迟早都会遇到。

  如今的罗言,已是一位合格的取经人。

  他朝着菩提老祖施礼,白光一闪,罗言就从梦中醒来。

  如今的罗言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

  他看向了窗外,隐约有一丝月光照了进来,罗言吐了一口气,神色依旧冰冷。

  取经……罢了,去一遭又如何?

  人生,我选之,对错我皆一一应下,何以论对错,脚下之路早已指明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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