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岁的爱臭美男孩”黑泽莲对这个名字难以释怀,他承认自己傲慢又自恋,但他同样觉得自己是真美而不是爱臭美。

  福泽谕吉这是什么审美啊!!!

  可对方是严肃的长者,又救过他的命,他只能忍住心底的咆哮,继续温柔地说道:“行吧,不管我是不是爱臭美男孩,既然手机网页已经跳出广告了,那我就等着福泽先生的礼物了。”

  称呼一下子又从“谕吉先生”变回了“福泽先生”,当事人福泽谕吉微微敛眸,接收到了从旁边投来的,森鸥外幸灾乐祸的视线。

  森鸥外知道黑泽莲心脏长得小,心眼也很小。这种小心眼不体现别的方面,只体现在对容貌服饰的挑剔。

  说他发型不好看,他生气;说他衣服没品味,他也会生气。要是再狠点,说他脸长得不好看,他能气到一个星期不理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挺小公举的。森鸥外不由得想起了太宰治还在港口黑手党的时候,对黑泽莲的称呼是“莲姬”,意为莲公举,后来黑泽莲从少年长成青年,又得了个“港黑甜心”的外号。

  “我可不认同福泽阁下的形容,毕竟黑泽君可是全港黑公认的甜心,门面担当。”

  森鸥外在这些方面从不吝啬言语的赞美,反正又不会少块肉,不用花一元钱就能把小狐狸炸起的毛rua得服服帖帖。

  黑泽莲的脸色果然缓和了很多,他轻哼了一声说:“森首领就只会花言巧语。”

  他嘴巴鼓起,表情里竟有撒娇的神色,明晃晃的生动。

  当然,黑泽莲自己是看不到自己的。

  因此这个表情只落在了对面两个中年男人的眼睛里。

  森鸥外是大大方方的欣赏,他的人设本身就不太正经。而正经的老实人福泽谕吉则很快移开视线,轻咳了一声说:“黑泽君,礼物我会记得送的……但你不是要打电话联系你的朋友吗?”

  “对哦,差点忘了正事。我要问问他们进行到哪一步了。”黑泽莲退出搜索页面,打开到通话界面。

  他记得立原道造的手机号码,就先拨打了他的。

  电话很快就通了,传来了立原道造疲惫的声音:“哪位啊?我现在很忙,没什么事就晚点说吧。”

  “立原,是我。”

  “黑泽!”立原道造拔高了音量,然后黑泽莲听到他在电话那头叫了樋口一叶的名字,激动地说道,“樋口,快别丧了,黑泽还没被处刑呢!”

  “不会吧,不是说八点就处决了吗?”樋口一叶表示不敢相信。

  黑泽莲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我是很想你们来救场的,因为绑架首领真的太麻烦了,但是为什么到最后你们人都没有出现呢?”

  “对不起”樋口一叶和立原道造道歉道到一半,双双惊呼道,“你绑架了首领?!”

  “是啊。”黑泽莲将电话递到森鸥外耳边,朝他努了努嘴,“首领,打个招呼呗。”

  森鸥外很配合地说了一句:“晚上好,樋口君,立原君。”

  这下子那边的两人都不淡定了,即使他们留在港黑的原意不是因为森鸥外,但也对这位首领相当尊敬。

  “首领!您没事吧!黑泽你怎么这么混蛋,居然绑架首领大人!”立原道造

  “首领啊,黑泽也是想要活命,您就不要怪他了!我们已经快掌握证明他无罪的证据了。”樋口一叶

  森鸥外微笑着说:“其实不是绑架喔,是私”

  奔字还没来得及说完,黑泽莲就赶紧把手机拿远了。

  他并不

  希望被这位年长的首领亲口证实一段根本不存在的关系。

  森鸥外似乎在开玩笑,但又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紫红色的眼睛里也许有时候会流露真心,敛眸的时候看上去异常深情,但黑泽莲全部把它归于天气太好了所以产生的错觉。

  饭可以乱吃,路也可以乱走,唯有森鸥外的话不能胡乱当真。

  除了港黑和横滨,这个冷血无情的老男人不会对任何事物产生感情,他太擅长玩弄人心,他可以赐你银之手谕,也可以赐你团灭结局。

  就比如站在这次事件中心的,七年前就已经消逝的那个男人,黑泽莲如是想。

  “不是绑架,是私什么?”樋口一叶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在她看来,别的罪都比绑架首领的罪要轻得多,在港口黑手党,以下犯上是大忌。

  “私自行动!”黑泽莲说谎说得很自然,“其实,这是首领提前安排好的一次行动,目的是为了揪出隐藏在港黑内部,来自黑衣组织的卧底。”.

  私自行动是假话,这是一场即兴行动。但揪出卧底是真话,也是森鸥外这次的目标之一。

  “黑衣组织……”樋口一叶喃喃了一声,随即愤怒道,“是他们把芥川大人变成了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他们”

  虽然不清楚芥川龙之介到底是怎么变成幼儿的,但确实和黑衣组织脱不了关系。

  “你们案子查到哪里了?”

  和樋口一叶通话很容易发展成情绪的宣泄,老实说黑泽莲没想到她和立原道造会这么慢,他早就已经把破案的关键提示都留给了他们。

  以及证据。

  “我们找到了一只和你接触过的,不,是和那个凶手接触过的浣熊。”

  “哦?”黑泽莲心说终于是找到了。

  讲起破案,樋口一叶觉得这辈子都不想再破案了,她也认识到自己不可能成为脑力担当了。

  那只浣熊是中原中也让她去找的,浣熊最后到达的目的地是美国小说家爱伦坡在横滨的公寓。

  她说明来意后,爱伦坡告诉她,他的浣熊性格温和,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樋口本人也喂了浣熊一把榛子,摸了摸它毛绒绒的脑袋,它看上去十分乖巧,不像是会主动攻击人的。

  可它的爪子里,也确实是留下了衣服的纤维。

  “我想卡尔一定是看到了什么。”爱伦坡捏捏卡尔的尾巴,嘴角上扬,语气骄傲地说道,“它是一只很活泼、会见义勇为的浣熊。”

  “见义勇为么……”

  樋口一叶简单地将这次的事件说了一遍,其中把港黑2号金库全部被搬走改编成了“港黑首领森鸥外祖传的大金链子和小手表被偷了”,因为她很怕爱伦坡嘴巴不严实说出去。

  爱伦坡认真地听完了她对案件的描述,他本人也是个有名的侦探,对破案自然很感兴趣。

  “如果让卡尔再见到那个小偷,它一定会认出来的。虽然我已经猜到小偷先生是谁了,但还不明白他的作案动机,我想知道。”爱伦坡抱起了浣熊卡尔,“什么样的人,才会去偷港黑首领的大金链子和小手表?”

  另一方面,立原道造也到达了广津柳浪安排他去的质检中心。

  从浣熊的爪子里取出来的衣料纤维,是被送到这里鉴定的。

  “我是乾贞治,负责整理港口黑手党这次的委托鉴定。”检测小组的组长是一位戴眼镜的青年,他将一本厚厚的打印报告书摊开放到立原道造的面前。

  立原道造整个人都呆掉了。

  “什么玩意?!”

  “我

  们花了将近两天的时间,排除了一千二百种成分,其中包括纸张和毛.皮。”乾贞治推了推鼻梁上下滑的眼镜,“但是很遗憾,这里面没有一种符合检测品的特征。”

  “你说什么?”

  “当然,我是不会放弃的。”乾贞治顿了顿,又说,“我稍微调整了它的数值,结果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立原道造直觉这是破案的关键点,急忙追问道:“是什么事?”

  “在三天前,有位客人将一件衣服留在了这里,说因为破损,又材质特殊,所以委托我们进行精密修补。”

  “……嗯。”

  “然后我发现这位客人的衣服,和送来的检测品,除了缩水率上有所偏差,其他方面几乎完全一样。”

  “那位客人……有什么特征吗?”

  “哦,他说如果有人这么问起的话,就告诉对方他是甜心先生。”乾贞治边说边打开了检测中心的监控视频,调到了三天前的时间,“对了,这里刚好有拍到当时的画面。”

  “诶?”甜心,那不就是

  立原道造抬眸看去,监控画面里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服的人,果然是黑泽莲。

  ……

  “也就是说,其实你早就知道小偷是谁了,所以才把衣服留在那里,当做检测数据的对比吗?”

  森鸥外听完樋口一叶和立原道造的汇报,。

  黑泽莲的风衣材质特殊,每一件都是手工青竹染制成,面料的各项数值在完成时也均有所记载,全日本找不出仿版的。

  而黑泽莲除了身上所穿的那件,平时也会在办公室里放上一件。那天他看到自己放在办公室里的风衣被人悄悄换了之后,就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

  手感完全不一样呢。那时候他只摸了摸衣料,就得出了结论。

  “我不否认这一点,但森先生你自己,不也是早就知道小偷是谁了吗?”黑泽莲挂掉电话,平静地看向森鸥外。

  “森首领明明有能力阻止他犯下罪行,却什么也不做,甚至从中推波助澜。你是想牺牲谁,换取更多的利益?”

  这不是以下犯上的好时机。

  身为首领的森鸥外当然也有他的立场。

  黑泽莲心里明白。

  他只是情感上难以认同,只是觉得有些话必须得现在就说出来。

  “黑泽君,我喜欢聪明的孩子。但不喜欢用聪明的脑子行愚蠢之事的孩子。”森鸥外将视线投向远处,语气逐渐变冷,“你是在挑衅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到明晚之前留评论满十五字会发小红包莲莲一周岁了,从有梗到诞生至今

  森首领的心思很复杂,希望莲莲听话,又喜欢他闹腾,喜欢他穿白衣的样子,又想把他染黑。想要他时时给他带来惊喜和刺激,又想要完全掌控他。希望他炸毛,又希望他乖顺。希望他是个优秀忠诚的部下,希望他能够成为他的一部分,不只是他的部下,也希望他有为港黑和横滨牺牲的觉悟和决心……

  社长的心思就简单了,只希望莲莲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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