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铜雀行>第三十四章

  得知真相,最为惊涛骇浪的莫过于谢绎。

  陪身心俱疲的楚行入睡后,谢绎怕人着凉,动作轻柔掂好被褥,站起身,

  跟在旁看戏的谢崇一同踏出房门,焦急发问:“皇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谢绎一想到这些日子,不,或许楚行这些遭遇,怕是和谢崇都脱不了关系,而他,对此一无所知。

  谢崇懒散回答:“送长筠离开的那一天,他就该明白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谢绎脚步踉跄,回头深深一眼。

  他完全不敢相信,从那天起楚行就从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变成男人胯下承欢的娈宠。

  在阴差阳错强迫人后,的确,很爽,他也清楚自己所作所为,与人渣无异。

  但他从未想过楚行从多日之前,就不断承受这般狠毒的招数,彻底摧毁同为男人的尊严,并且,永无天日。

  沉默一会儿,谢绎低落开口:“他身体不好,我摘的那些药都过了好几天了,尽快唤神医熬制吧。”

  不料,谢崇悠然,“不用担心,那些药我早就差人备齐,药材不缺。”

  谢绎猛地看他,他一下想清楚这些事的关窍,气得半死,“你故意支开我?”

  谢崇意味深长反问:“怨得了谁?某人一听就马不停歇去找了,生怕耽搁一刻。这么急帮他,莫不是喜欢上了他?”

  谢绎怔住,觉得荒谬,脱口而出:“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我两同为男子,更何况皇兄也知道,我喜欢的人是长筠。”

  “如此最好。”

  谢崇似乎早就料到他不会承认,再次敲打,“当年长筠为救我们,遭受燕王妃报复,险些丧命,你当时经常念叨要这辈子非长筠不娶,非长筠不要。”

  谢绎神情复杂,心口乱糟糟的,不知道是何等滋味。

  他当然记得之前的一切,记得长筠的洒脱清朗,记得长筠和他常常在屋檐欣赏月光,哪怕长筠后面被迫入宫当皇兄的贵妃,成为他的嫂子,享尽殊荣。

  谢绎也一而再再而三恳求皇兄,不要做她不愿意之事。

  他从不愿长筠受半分委屈和难受。

  谢崇见他目光游离,长长叹息一声,“你看看你,长筠下落不明,你不忧心忡忡也罢,明知楚行是唯一一个知道长筠下落的人,还要私自放走楚行。若不是朕及时拦下你们,你是不是就这样跟着楚行远走高飞?”

  “皇兄!”

  谢绎打断他的话,可望着兄长的眼神,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任何解释。

  带走楚行不假,楚行差点逃走也是真,可笑的是,他正如皇兄说得那般,很少想起长筠了。

  那些与长筠嬉笑欢悦的日常,有那么一两个时刻,被他全然抛弃之脑后。

  可长筠为他们做了这么多,是长筠舍身而出救下他们的性命,屡次三番给他们送药,让他们熬过那段遍体鳞伤的日子。亦是长筠遭受到燕王妃疯狂的报复后,依旧待他们态度如初,多次出手相助。

  “是我的错。”

  谢绎垂头丧气起来,谢崇唇角弯起一点不起眼的弧度,不紧不慢道:“先不提楚行私自放走长筠,何况大楚已灭,他本就是前朝余孽,留他一条性命,已算仁慈开恩。”

  “如今不过是物尽其用,你说是吗,皇弟?”

  的确。

  谢绎明白兄长说得没错,自小在王府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他们就明白一个道理,不要给敌人任何机会。

  斩草除根,斩尽杀绝,才是他们一如既往的行事风格。

  对于楚行还活着,皇兄已经开恩了。

  谢绎心里知晓这一切,却迟迟没有应声,谢崇扔下一句震耳欲聋的话来,“你既然清楚,还阻止什么”。

  谢绎无力反驳,此时,他也想问自己,他在不愿什么。

  回京的马车里,楚行跪趴在地,臀部高高翘起任由谢崇享用,阳物有一搭没一搭抽插,时不时随着车轮碾过树枝碎石的颠簸,抵到一个刁钻角度冲撞,哼叫掺杂着难受的泣音。

  轿帘蓦地被人一掀,午后灿烂明媚的光照亮这荒淫无道之事,谢崇被下面突如其来的搅紧,皱了下眉,借此恶意抽插十几下,将整肉壶操得不成样子,地上湿成一片。

  “皇兄。”谢绎这些日有意避开二人,可不日就要抵达京城,想问问对楚行的打算,不料正巧撞见这一幕,一时僵住。

  “进来。”

  谢崇完全当无事发生。

  谢绎落坐在轿门旁,两人穿戴华贵,气度非凡,任谁一看都觉不是寻常人家。

  唯独轿里有一人衣不遮体,像花一吊银子传唤过来的小倌,供人发泄。

  胸口莫名升起的不适,密密麻麻。

  楚行喉咙里传滚出小而低的破碎声音,显得过于可怜,谢绎一时失神,直至皇兄识破人心般的目光刺向他,才陡然回神:“我来是想问,到达京城后,怎么处置楚行?”

  “你有什么想法?”

  “朝中不是还有大楚旧派,虽说实权卸得差不多了,但回京后定有不少风言风语,不如,我们借此机会将他安置在其它行宫,然后——”

  谢绎见谢崇手抵着太阳穴,失笑模样,停住了话。

  “楚行身份的确是个隐患,但,”谢崇懒懒抬起眼皮,狭长的眼里风云翻涌,“倘若他不是楚行呢?”

  “皇兄……”

  谢绎隐约猜到谢崇的意思。

  谢崇拽住楚行的长发,逼他昂起汗津津湿红的脸,戏笑:“殿下,以后世间再无楚行了,只有一名与前朝太子长相如出一辙的淫妓。以后,你可要牢记自己的身份,要是被旁人得知,你不断流连在这么多男子人胯下,怕是沦为天下人耻笑。”

  楚行一语不发,后穴异物肿胀,凸显存在感,马车不适宜地晃动,泄出几声嘶哑气音。

  谢绎过意不去,抓紧手中纸扇,但一想起之前皇兄那番话,浑身被抽干气力般,慌乱移开视线。

  不,他不能再对不起长筠了。

  夜晚,在郊外的客栈调整歇息,虽说简陋,但好在不久即将到达京城,也能忍受一二。

  谢绎心不在焉,他明白皇兄不会放过楚行,没有理由阻止,只好有意避开两人。

  往日最爱风流潇洒的小王爷,如今整日躲在房中郁郁寡欢。

  到达京城,楚行就再无翻身之地,一时不知是福是祸。

  心中惶惶不安,谢绎找借口想与皇兄一同用膳,推开房门进入。

  然而,瞧见屋中情景,动作一顿。

  楚行浑身赤裸,双手被软绳在背后束缚,后穴插进一根硕大无比的玉势,玉势布满凸起,宛如狰狞利器,撑得肉穴鼓胀。

  谢崇一身黑袍,织着金龙,正用剑鞘抽在他的穴肉上,每一下动作缓慢,刁钻使力,甚至能透过冷硬之物感知穴内源源不断喷流的湿润,就这般将楚行抽射一次。

  楚行嘴角咬出血,才没淫态百出。

  谢绎直愣愣走过来,目光落到楚行脸上。

  楚行瞳孔失焦,毫无知觉般淌着泪珠,脸颊晕开异于常人的红,身上层层叠叠斑驳痕迹,怕是青楼任人下贱匹夫糟蹋的便宜妓子,都未有如此凄凉可悲,谢绎气息一窒。

  谢崇见他发呆,眉头一挑,“怎么今儿来这了?”

  “这是……”

  “他没含住朕恩赐给他的雨露,朕不过在罚他。”

  一听这话,谢绎胸膛剧烈起伏,难以描述心情,“皇兄,你明知道楚行身体不好。他的势力也早就被我们连根拔起,如今连重物都无法拿起,对你根本没有任何威胁,你何必一而再再而三作践他?”

  谢崇哂笑,“朕作践他?不过是在教他规矩罢了。”

  他扫了一眼谢绎不好的神色:“怎么,舍不得了?”

  谢绎没有回答,脸色难看到已经说明一切。

  “朕倒是想问问你,之前你私自隐瞒楚行踪迹,带他逃之夭夭,之后又不顾性命去摘悬崖绝壁上的药材,只为一句能够救楚行的命。回宫后,你绞尽脑汁劝说将楚行安置在宫外,你对楚行是何种心思?”

  做为从小长到大,知根知底的亲兄弟,有些时候,对方一个眼神就能意会含义。

  谢绎被戳所思所想,若是三天前,他也许还会急忙解释,摆脱关系,但他现在生不出任何想法,木道:“皇兄,我说过,我只是于心不忍。”

  “好一个于心不忍。”

  谢崇眯起眼。

  他目光转向楚行,随手抽出他后穴里的死物,覆盖水光的玉势骨碌碌滚在地面,腿根顺着流出一条蜿蜒水痕,楚行声音断断续续泄出来,充满室内。

  随之,谢崇幽道:“殿下,我皇弟对你尚有几分怜惜,朕一向心疼幼弟,今日不如好好伺候我们兄弟二人 ,共享极乐?”

  话音未落,谢崇重重抽打他合不拢腿的嫩穴,当着谢绎的面,打得一股淫水飞溅,身体肉眼可见的发抖,楚行发出困兽般的小声呜咽。

  “够了!”

  谢绎挥开谢崇的手,扑在楚行面前,他小心翼翼拂开楚行沾在脸上的黑发,一片滚烫。

  楚行在看他,没什么意识。

  望着空茫的眼睛,他知道楚行并不好受,转头看向谢崇,眼里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悲痛,咄咄逼人道:“皇兄既然这么恨他,为何不杀之后快。砍断手脚,丢进勾栏,明明千万种生不如死刑罚,为什么偏偏选择这种?”

  谢崇不悦,“你看你,朕不过是想满足你,你还发起火来。”

  “满足我,还是满足你自己?!”

  窗外吹来一阵寒风,楚行艰难动了动酸痛的身体,谢绎发觉他很冷,将外袍脱下,裹紧他的全身,他柔声安抚:“别怕,别怕。”

  谢绎对视皇兄,直言不讳:“皇兄问我,我倒想问一句皇兄,你处心积虑设计这一切,敢说对楚行没有动过半点心思?”

  “啪!”

  随之,谢崇一巴掌打偏他的脸,剩下的质问消失殆尽。

  “你真是疯了,为了一个男人胡言乱语,编排兄长!”

  谢崇厉声呵斥,闭了闭眼,平复下心情,平淡道:“是朕宠你太过,养成你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你也不用回京了,即刻滚去边关磨练,待个三年五载,想清楚你此时此刻说出的胡话。”

  谢绎抹下唇角流出的鲜血,轻笑一声,反唇相讥:“皇兄为何不敢承认,明明你不是也说过,非长筠不碰,非长筠不娶吗?”

  谢崇冷若冰霜,恨不得当场掐死谢绎,“来人,立即押凌王去往边关。”

  外头的侍卫涌入,谢绎没有挣扎,只道:“皇兄,你会后悔的。”

  正如他,悔恨当初。

  没有救下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