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哥哥疼你爱你行了吧。”』

  前几日,谢衿请林越淅帮他查一些关于当年前太子谋逆一案的事件,林越淅虽然不知道谢衿想干什么,但也什么都没问,就去帮他查了。

  今日林越淅刚得了一个消息,就迫不及待地要来告诉谢衿。

  谢衿听到他的话后,便让桃溪去外间候着,自己则领着林越淅进了里间。

  “查到了什么?”谢衿开口问道。

  林越淅露出刚得到这一消息时的震惊表情,“你当时让我暗中调查,我想着调查此事肯定要看当年的卷宗,所以我便让温泗背着人把前太子谋逆案的卷宗偷了出来。”

  林越淅说着话便从怀中把卷宗掏了出来,谢衿没想到林越淅这么虎,竟然直接去偷,不过他说得确实很有道理,要想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何事,看卷宗最有效。

  可偷卷宗一事不是小事,若是被发现查到林越淅头上,他非得脱层皮不可。

  “你偷了卷宗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谢衿直视着林越淅的眼睛道。

  林越淅显然想过这件事,他把手中卷宗往谢衿手里一塞道:“这你就别管了,你快点把它看完,我今晚让温泗把它还回去不就好了。”

  谢衿见林越淅都这么说了便不再多言,而是拿着卷宗看了起来。

  卷宗页数不少,谢衿足足看了一个多时辰才把整本卷宗看完。

  卷宗上所记载的前太子楚琮谋逆案基本和周安说得差不多,不过其中有一处却引起了谢衿的注意。

  卷宗上写萧谙风的父亲萧进是被太子蛊惑才会跟随他谋反,应该也就是因为这一点,长公主府才没被牵连。

  难道原书中萧谙风举兵谋反是因为父亲当年无辜受牵连,他要报仇雪恨?

  可他又为何在差点杀了当朝天子的时候放弃了?

  林越淅见谢衿盯着卷宗最后一页出神,便出声道:“谢衿。”

  第一声谢衿没反应,又连着唤两声,谢衿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你看完没,看完我就让温泗把卷宗送回去了。”林越淅道。

  谢衿闻言把卷宗合起来递给林越淅:“看完了,给你。”

  林越淅拿过卷宗一刻都没有耽搁地递到温泗手里,让他现在就把卷宗送回刑部。

  温泗走后,林越淅才转头问谢衿,“有什么问题吗?”

  “没。”谢衿摇了摇头,前太子谋逆案的卷宗写得清楚明了,可谢衿总觉得其中还藏了很多秘密。

  前太子谋逆案这个话题太过沉重,林越淅不想让谢衿深陷其中,于是他便转移话题道:“明日你复课就不用去智成院,而是智启院了。”

  早在半个月以前,林越淅便搬去了智启院,林越淅一开始还觉着新鲜,待了几日后才发现在智启院里上课无聊得很。

  智启院的上课氛围全然不似智成院,里面的学生每节课都聚精会神地听夫子讲课,林越淅被带的上课竟也认真起来,他不想在其中做个异类。

  听林越淅描述完智启院情况的谢衿不由勾唇一笑,“这样不是很好嘛,若你每节课都能认真听,便不用在每次考试前都临时抱佛脚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就是不喜欢那种氛围。”林越淅撇了撇嘴。

  林越淅的话倒是让谢衿想起他在现代学校里待的实验班,里面的每个学生都埋头苦学,确实少了很多有趣的互动。

  谢衿没想到古代书院里的学生竟也会受应试教育的影响。

  可若不如此,还怎么在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怎么建功立业,怎么使天下海晏河清万象升平?

  谢衿这样想着也把这话说了出来,林越淅闻言一愣,他从未想过这些,从小他就只想当个驰骋沙场的大将军,可却从未深想过他究竟为什么要当大将军。

  单纯是因为这样威风,可以出人头地吗?

  若是以前林越淅肯定这么回答,但方才听到谢衿的话林越淅却有了新的想法,他做大将军当以保家卫国为己任,让大楚王朝的百姓一直过安稳日子。

  “我明白了。”林越淅猛地抬起头对谢衿道。

  —

  翌日一早,谢衿起床后便换上林越淅昨晚给他拿来的智启院的院服,谢衿看着袖子上绣着的“启”字弯了下嘴角,他终于穿上了智启院的白色院服。

  到了智简书院,谢衿径直往智启院走去,智启院的座位安排不似智成院那般按照父亲的官职来排序,而是学生们抽签选择。

  谢衿刚一踏入智启院课室的门,就听已经到了的林越淅唤他过去的声音。

  “谢衿,快过来。”

  谢衿朝那边看过去,只见林越淅的身旁空出一个位置,很显然是要他过去坐。

  谢衿也没多想就走了过去,可还没等他走到那边,就感觉一股大力拉了自己胳膊一下,谢衿下意识侧过头,只见萧谙风正盯着他道:“坐这里。”

  萧谙风拉着谢衿的胳膊朝前走了两步来到一个座位旁,这处座位是萧谙风特意为谢衿安排的,就在他的身边。

  谢衿看着快挨到一起的两张书案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这个距离他喜欢。

  眼睁睁看着谢衿被拉走的林越淅眼神不忿,萧谙风太过分了,竟然就这么把人拉走了,可林越淅敢怒不敢言,只能幽怨地看着萧谙风的背影。

  智启院的上课氛围果真和林越淅说得差不多,整个上午过去,没有一个人出去,全部都在聚精会神地听夫子讲课。

  谢衿倒是找回一点在现代学校的感觉,他此刻心中满是欣慰,毕竟此刻坐在课室里的学生们都将是大楚王朝未来的翘楚,他们中的大多数在未来都会成为让天下海晏河清的各级官员。

  许是谢衿已经一个月不上课的缘故,这一上午高强度的学习,让他在下堂钟声响起后直接趴到了书案上。

  这就是智启院学生要学的东西?

  还挺多。

  趴在书案上的谢衿迷迷瞪瞪地想着。

  萧谙风见谢衿钟声一响就趴在书案上,以为是谢衿的伤还没好全,便推了推谢衿的肩膀道:“衿衿?”

  谢衿听到萧谙风急切的声音后立马抬起头,“怎么了?”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萧谙风问。

  “没有,就是有些饿了。”谢衿展颜道。

  萧谙风听到谢衿的回答才放下心来,他弯了下唇道:“嗯,我们先去吃饭。”

  “好。”谢衿点头,他迅速站起身,朝萧谙风伸出手,谢衿虽然没说他要干什么,但其中意思明显。

  此刻阳光正好从窗户缝里漏进来打在谢衿笑着的脸上,少年此刻神采奕奕,意气风发。

  这一瞬间,萧谙风只觉自己的心跳静止了一般,缓了缓才恢复正常,他仰着头似乎在看他的神明,过了一会,才握住谢衿的手站起身,一同朝课室外走去。

  林越淅愣愣地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一直到梁鹤轩过来唤他,他才回过神,“我想骂人。”

  梁鹤轩:?

  “他们就这么从我跟前飘过去了,谢衿甚至一眼都没看我,他不爱我了。”林越淅面露不爽,他觉得谢衿变了,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少年了。

  梁鹤轩一脸嫌弃地看着林越淅,“得了吧你,你有什么值得人爱的?”

  “呜呜呜,连你也不爱我了。”林越淅闻言更加伤心,他泪眼婆娑地看着梁鹤轩,活像个被人丢弃的可怜小狗。

  “好了好了,哥哥疼你爱你行了吧。”梁鹤轩把林越淅的头一把按到自己的肩上道。

  没想到林越淅却一把挣脱开来,“你怎么总是占我便宜,咱俩一天出生的,而且你时辰比我晚,你得叫我哥哥。”

  梁鹤轩方才是故意那么说得,此刻他见林越淅恢复了正常便朝课室外走去,“这玩意,谁先说的谁就是哥哥。”

  林越淅不愿让梁鹤轩占这个便宜,立马追上去,非让梁鹤轩喊他哥哥。

  —

  这日下学后,谢衿和往常一样乘马车回府,回到府中用过晚膳后,谢衿正准备温习一下今日所学的知识,就听桃溪进来通报说平常给林越淅赶马的车夫求见。

  谢衿神色一顿,他让桃溪把人请进来。

  那车夫进来后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谢公子,你快救救我家少爷吧,他快要被老爷打死了。”

  谢衿闻言一怔,这才下学没多长时间,林越淅怎么就被林锐揍了。

  “怎么了?”谢衿问道。

  “小人不知,但这次老爷非常生气,就连温泗也跟着被打了。”那车夫埋头道。

  谢衿一瞬间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林越淅派温泗去刑部偷卷宗的事情被发现了?

  此事事关重大,谢衿来不及细想,便让桃溪给他梳洗更衣,又让薛礼备马车,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谢衿已经坐上了去林府的马车。

  等到了林府,那车夫便匆匆引着谢衿往林越淅的院子里走去。

  谢衿跟着车夫到了林越淅的院子,还未等踏入院中,就听见林锐暴跳如雷的声音,“你如今胆子也太大了,刑部的卷宗你都敢偷,还有什么是你干不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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