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斯·瓦特掩下情绪，最后问道：“作为一名雄虫，您为什么会拍摄雌虫强迫雄虫的情节？您是否对这种情节持鼓励态度？”
来了！
重点来了！
前面balabala那么多废话都不是重点。
这个问题才是雄保庭最在乎的东西！
秦延把提前打好的腹稿说出来，努力搭配上诚恳的表情，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点。
“作为一名雄虫，我个虫是非常排斥这种行为的。但是作为一名文艺工作者，这个情节能够更清晰的展现剧中雌虫的性格，以及剧情角色之间的关系。经过与两位演员的讨论，我们最终拍摄了这个情节，非常感谢两位演员虫的倾力付出。”
屁咧，我就是故意拍的。
顿了顿，秦延继续说：“同时，我相信雄保庭的教育能力，我认为这种程度的剧情展现，不可能让雌虫们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文斯·瓦特眼睛含笑，事实证明，秦延的演技很差。
至少在文斯的眼中，秦延表情虽然真挚，但是眼神空洞没有情绪，语气干巴巴的，透露出一股明显的敷衍之意。
但是说得话却一点都不简单。
这话就是把雄保庭架起来了。
毕竟雌虫们在各大学校的生理课、伦理课所使用的教科书本中，关于雄虫相关内容都是由雄保庭进行编写的。
雄保庭的目的很简单，早早就在雌虫们心中种下雄虫高贵的影子。
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教育，才有雄虫如今超然的地位。
这种思想规训很简单，但是非常有效。
假设雄保庭提出，秦延娱乐性质的短剧当中的一个小片段，就能对雌虫的行为造成影响，那是不是说明雄保庭多年的教育一点用都没有？
雄保庭不可能承认这件事。
那就意味着这个假设不成立。
这是个阳谋。
摆在台面上的招数。
院长想要跟他合作是正常的。
从来没有见过脑子像他那么清楚的雄虫。
文斯·瓦特把视线挪到手中的材料，不敢把自己眼中的情绪暴露出来。
他拿起桌面上的录音笔，轻轻道：“非常感谢阁下的配合，这份录音会作为一份材料呈现给议庭，关于您被指控这件事是否成立，议庭会进行讨论，出现结果，我们会通知您的监护虫。”
说着，他轻轻按下暂停。
抬眼轻笑：“接下来，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与阁下讨论。”
秦延瞥向文斯手中的录音笔，故意问：“接下来的讨论不用录音？”
文斯·瓦特放下手中的录音笔：“下面的讨论涉及机密。”
秦延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按照他对雄保庭的了解，如果就是一份指控，直接发份通知单让秦延赔款就行了。
只有刑事相关才会让雄虫到办事处来。
文斯瓦特递过来一份文件。
“阁下请看。”
秦延打开，首先是一份关于推动“雄雌爱情”创作繁荣发展的意见。
印着帝国的公章。
秦延看到上面举例了秦延拍摄的《折翼》的相关数据。
下面还压着一份合约。
印着雄保庭的公章。
是关于与秦延一起合作进行影视创作的合约。
上面写着雄保庭负责拍摄资金与主题立意，秦延负责剧本与拍摄。除了定制剧以外，秦延拍摄的所有剧集不得抹黑雄保庭的形象。
洋洋洒洒列了几百条，还有一条补充条款：随时可根据实际情况进行添加。
这是秦延在虫族，见过的最多条款的合同了。
也深刻让秦延认识到雄保庭的傲慢。
他面无表情合上文件，没有说话。
文斯打量秦延的神色，想看一下秦延什么态度。
但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扶了下镜框，问道：“阁下觉得如何？”
秦延瞥他一眼，冷笑：“全都是针对我的条款，我有什么好处？”
觉得如何？
这就是个霸王协议。
说白了就是定制宣传片，这没什么问题，文宣嘛，常规操作。
帝国明显是要发展文娱行业了。
这对秦延来说是好事，相当于站在了浪潮上。
雄保庭很鸡贼。
一下子就看出来影视可以用来搞宣传，绝对毫无痕迹，潜移默化。
想跟秦延合作没有问题。
但是给出的优势条件居然是狗屁的审核宽松。
明晃晃的威胁，不同意找个由头把你剧封了。
就算秦延同意了，审核的红线在哪里呢？
宽松能宽松到什么程度，根本没有详细说明。
雄保庭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秦延随意翻动桌面上的纸张，态度上很是随意：“我可以签这个合约，但是这些条件我不满意。”
文斯问：“您的条件是？”
秦延用食指点纸张上的条款：“首先所有补充条款去除，其次我要求把审核标准详细列出来，最后我要求雄保庭给我一个官方身份。”
秦延是必定要和其他虫合作的，还必须得是官面上的组织。
财团下场抢占市场是必然趋势，面对财团的来势汹汹，哪怕他背后有优优平台的撑腰也并不保险。
他们除了可以用强大的财力抢占市场，还可以直接影响政方的决策。
内容市场跟其他市场的区别就是，有钱不一定好事，但是政策一定好使。
秦延不怕跟他们在内容市场上搏杀，但是担忧他们之间使用政策降维打击。
有一个官方的身份，把雄保庭绑上他的船，比什么都好用。
文斯点头：“您的反馈我会如实转告。”
事情聊完，秦延准备起身离开。
文斯·瓦特嘴角弧度扬起，露出一个比平常浅笑更明显的笑容，他询问：“阁下，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拥有您的私虫联系方式？”
秦延看他，文斯的表情显得很不自然。
秦延问：“是公事需要还是？”
文斯·瓦特对虫的情绪很敏锐。
直觉告诉他，如果回答私事，秦延一定会拒绝他。
文斯·瓦特脸上笑意微收，他平静道：“公事需要，为了更好的讨论合约条款，并且如果成功合作，我将代表雄虫保护法庭与您对接。”
秦延同意，与文斯·瓦特添加了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