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
身穿黑色工作服的工作虫准时按响门铃。
秦延随意套件外套跟着他出去。
工作虫没有带秦延去事务法庭,而是带着他进入政务大楼二楼的会议室。
推开会议室的门,秦延看到一只熟悉的雌虫——文斯·瓦特。
见到秦延,文斯·瓦特立刻站起来,嘴角带笑,温和道:“好久不见,阁下。”
文斯·瓦特今天穿着雄保庭审判长的工作服,一身白色的修身制服,用金线在领口袖口位置绣出花纹,精致且低调。
胸口上别着一个金色圆型盾牌徽章,这是雄保庭的标志,表示他们的理念——成为雄虫最坚实的护盾。
秦延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文斯·瓦特。
文斯·瓦特是帝星雄保庭的审判长,秦延所在的星球只是一个中等星。
这是中央法庭的工作虫跑到地方法庭来干活。
完全不符合逻辑。
除了为爱尔兰而来,秦延想不到什么理由文斯·瓦特会跑这一趟。
秦延竖起防备,淡淡点头:“你好,好久不见。”
文斯·瓦特没想到秦延还记得自己,嘴角的笑变得真诚。
他邀请秦延入座。
工作虫轻轻把会议室的门带上,会议室只有秦延与文斯两只虫。
文斯·瓦特举起桌面上的录音笔,道:“这次问询需要录音,阁下是否介意?”
秦延反问:“介意会怎么样?”
文斯·瓦特轻轻扶了下镜框,道:“如果阁下介意,这次问询会暂停。我会就录音这个问题向议庭提出报告。议长们可能会同意,大概率不会同意。届时,我们会再请阁下过来进行问询。请问阁下您介意吗?”
秦延:……
“不。我不介意。”秦延木着脸。
秦延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文斯·瓦特会那么认真回答。
文斯·瓦特眼里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笑意,他看向手中的资料,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正式开始这次的指控问询。请问您是基于什么样的表达意愿创作出《折翼》这个作品的呢?您是否对雄虫抱有恶意?”
说完,文斯·瓦特看向秦延,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秦延面无表情:“作为一名雄虫,我不可能对雄虫抱有恶意,我没有理由这样做。至于基于什么表达意愿,作为一个内容创作者,我把它称之为灵感,我产生了这个灵感,所以把它创作出来了。”
文斯·瓦特继续问:“那请问,您觉得您的作品,是否会对雌虫们产生一些不良影响?”
这个问题瞬间让秦延想起了“网络游戏会对青少年造成什么不良影响”、“言情小说会对青少年造成什么不良影响”等等类似问题。
秦延面不改色:“我对自己作品的定位很清晰,它只是负责给观众带来一些具有娱乐性的情绪价值。我并不认为我的作品有这么大的能力,我相信观看它的虫,也只是把它当成了偶尔的放松。”
文斯·瓦特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秦延滴水不漏,轻轻松松就给自己的作品定了性,明确它只是个娱乐性的内容产物,不接受任何上价值的碰瓷。
如果你说看了它出现了问题,那一定是个虫问题,毕竟它只是个娱乐大众的东西。
文斯·瓦特深深感叹,真是只聪明的雄虫。
不枉费他特地跑这一趟。
一开始看《折翼》这部剧时,文斯·瓦特只是以为这个作者奥利奥,跟某个贵族家有仇。
因为他搭建的场景,明显脱胎于那个贵族家的住所。
后来文斯时常觉得剧里维拉眼熟,但是他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个演员。
直到那天,他跟爱尔兰一起吃中餐,看到爱尔兰不经意的小动作。
那一刻文斯·瓦特看到了维拉。
他猛然醒悟过来为什么会觉得维拉眼熟。
并不是有着相同发色与瞳色的虫,就会觉得相似。
维拉与爱尔兰长相完全不一样。
爱尔兰是高贵典雅的长相,就算是床上的意乱神迷之间,爱尔兰的优雅也不会消散。
但是维拉,他是欲望的化身,一言一行之间都充满了诱惑。
即使演绎得清纯无辜,但是举手抬足之间满是风情。
所以,即使爱尔兰的照片挂在帝国的资料页上,很多虫都见过。
也没有虫会把维拉跟爱尔兰殿下联系在一块。
但是文斯与爱尔兰相处过,所以才会发现他们两虫之间的表情、动作会如此相似。
发现这件事后,文斯仔仔细细把维拉的所有片段重新看过。
然后确定自己的猜测。
他不知道是演员的问题,还是导演的问题。
但是很明显就是故意的。
这只虫对爱尔兰非常熟悉,熟悉他所有的细节。
才能这样呈现出来。
他用一些微小的细节展现了两虫的相似。
但是又让虫拿不出证据,因为这是一种感觉。
如果不是文斯喜欢刻画虫。
他也会觉得两虫像,但是却说不清楚哪里像。
这是个高手。
文斯·瓦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感觉到了一种刺激。
一种很久都没有过的刺激。
《折翼》的热度越来越高,爱尔兰看了这部剧。
维拉给他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但是他又说不出来。
于是,他不耐烦的让文斯想办法把这部剧撤下去。
但是优优平台的老板是贝尔·伯顿,上次宴会厅的事情已经得罪他了。
文斯所有的试探都被不软不硬顶回来。
然后,爱尔兰不知道怎么想出来一个烂办法,试图直接发动舆论把《折翼》踩下去。
甚至想把奥利奥给挖出来。
知道这件事后,文斯·瓦特轻骂蠢货。
这个办法简单粗暴,但是不一定有效。
爱尔兰站得太高,已经不知道普通虫的想法了。
文斯·瓦特没有提醒爱尔兰,而是默默关注事态的发展。
雄保庭出手,贝尔·伯顿只能乖乖,把奥利奥背后真虫的消息告知。
文斯·瓦特没想到奥利奥居然是一只雄虫!
甚至还是他认识的雄虫!
知道这件事后,文斯·瓦特的大脑一直处于一种僵化的状态。
当法庭院长让他来问询里奥·康奈尔时,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失态,他忘记自己说了什么。
文斯·瓦特只感觉自己心跳飞快,迫切想要见到里奥·康奈尔。
为什么里奥·康奈尔总是不断给他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