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托神情冰冷,狠狠地瞪马特一眼。

  马特心底发凉,不自然地笑笑,眼神躲闪,暗骂自己嘴贱。

  布鲁托深吸一口气,活动手指的关节,强压下怒火,咬牙切齿道:“这种话,再从你嘴里说出第二遍,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他盯着马特,眼神狠厉,一字一句说道。

  布鲁托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这次就算了,看在他们是朋友的情面上。

  马特松一口气,还好还好,布鲁托对他还有一点情谊。

  他连忙保证:“我知道我知道,不会再有第二次。”

  布鲁托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保持神情自然。

  待会要面见上司虫,他不能带有太多的个虫情绪,不合适。

  布鲁托手背在身后,死死掐住手心,疼痛让他血气上涌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冷静道:“带路吧。”

  马特轻轻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呼出一口气。

  彻底明白秦延在布鲁托心中的地位。

  心里放松下来,又有点担心布鲁托。

  布鲁托对这位阁下投入了过多的期待。

  如果以后被这位阁下抛弃了,那布鲁托又该怎么办?

  这边。

  秦延与海曼来到休息区,选了个能看到宴会大厅的沙发,坐了下来。

  海曼去自助餐桌给秦延拿来很多小食,把沙发前面的小茶几都摆满。

  随后,海曼同样需要去社交。

  宴会到场的熟虫比较多,还有很多高阶军官,是一个可以拉近关系的好时候。

  至少别莫名其妙的得罪虫。

  海曼只能满含歉意,让秦延独自一虫待在休息区。

  他不停叮嘱秦延不要乱走,要去别的地方就发私讯给他。

  他会马上回来。

  秦延对这个倒是无所谓,他没什么要去的地方。

  尤其是以他现在E级雄虫的身体状况,本身就不适合到处走。

  海曼对他太过关注,就像是照顾婴儿的关注。

  作为一个成年人,秦延觉得有点透不过气。

  不过秦延对海曼的担心又可以体谅,他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

  毕竟秦延现在只是一只E级雄虫,基因素质不高,身体机能差。

  并且秦延的身体素质,甚至跟一般的F级差不多。

  一场感冒就可以夺走他的生命。

  这对于海曼来说,是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毕竟雌虫根本没有生病一说,越是高等的雌虫自愈能力越强,手脚都可以再生。

  感冒?那是什么东西?

  从小到大,海曼就是把里奥当成水晶娃娃一样细心呵护。

  觉得里奥一触就碎。

  后来会去参军,也是听说军团有能改善细胞的药剂。

  想着能让里奥的身体好一点,他就去了。

  秦延再三保证,海曼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秦延松了一口气。

  秦延到宴会来,只是想看看爱尔兰搞什么花样,只想当个看客,没打算参与。

  至于为什么不担心会被爱尔兰发现,卷入事件。

  毕竟按照秦延的猜测,爱尔兰是冲着他来的。

  首先,爱尔兰很明显并不知道里奥·戴维斯到底是谁。

  他也许只是查到里奥·戴维斯遗失到了这片星系。

  所以文斯·瓦特的宴会请了附近星球的所有雄虫。

  在场那么多的雄虫,秦延觉得自己还没醒目到一眼就被看中。

  毕竟他没有金色的头发,还是一位E级雄虫,一点都不显眼。

  其次,之前的每一世,这件事情都发生了。

  里奥·戴维斯都到场了,然后安全地回去了。

  之后等到了高等星,事件都已经平息了,秦延才成为里奥·戴维斯的。

  如果秦延这次不来,那事情就发生了变化。

  反倒可能会让爱尔兰直接锁定他的身份。

  毕竟不来的雄虫,肯定是极少数。

  爱尔兰早早地锁定了他的身份,那故事接下来的走向就会完全不一样。

  以秦延现在的处境,他有可能躲过一位高等阁下的追杀吗?

  他连高等星都去不了。

  至少在回到戴维斯家以前,在故事正式开始之前。

  秦延不能让故事的走向发生变化。

  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是秦延最大的优势。

  秦延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打开光脑开始挑选雌虫演员。

  “你干什么?!”

  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尖锐刺耳,瞬间吸引了休息区虫们的注意力。

  突然其来的喊声吓了秦延一跳。

  他的心跳瞬间加快,整个人进入一种心慌焦虑的状态。

  秦延以前回溯的时间点,都是在回归戴维斯家的前夕。

  很快就进行了二次分化,成为高等雄虫。

  身体机能获得大幅度的提升,甚至超过了一般的中等种雌虫。

  但是现在这个时间点距离二次分化,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尤其是他最近忙着写剧本,没有好好休息。

  被吓一跳,居然有心跳过快,无法喘气的感觉。

  秦延不断深呼吸,放松过度紧张的情绪,让心跳逐渐平稳。

  刚刚是两位雄虫阁下在争吵,一位是短发,一位有着一双蓝色的眼睛。

  不知道在吵什么。

  短头发的雄虫直接把茶几掀起来,茶几上面的酒杯摔碎在地,杯子里的酒四处飞溅。

  蓝眼睛的雄虫刚好站在旁边,大半的酒液都洒在了他的裤子上。

  刚刚那声大喊就是他发出来的。

  短头发雄虫坐在沙发上,膝上还靠着一位身形娇小的亚雌。

  亚雌跪在地上,头埋着,看不见表情。

  短头发雄虫把玩亚雌的长发,用食指一圈一圈地绕着。

  脸上挂着轻讽的笑,语含挑衅:“哎呀,阁下,不好意思呢,刚刚是我不小心把茶几碰到了。我相信阁下如此善良,是不会多跟我计较的吧?”

  蓝头发雄虫脸上写满了稚嫩,他脸涨红,蓝色瞳孔似乎被水雾笼罩,像是被气哭了。

  他大喊,声音还带了一些颤抖,“你明明是故意的!”

  “怎么会,我是不小心的。”短头发雄虫耸肩,“你再乱说我就告你诽谤哦,还有你刚刚造谣我虐待雌虫的事,一起告你!”

  “你!”蓝头发雄虫气极,又带了一些委屈,“你明明就是在羞辱他!”

  “呵。”短头发雄虫嗤笑一声,他用食指勾住发束,大力拉起膝上亚雌的头,完全不考虑亚雌会不会痛。

  短头发雄虫语气暧昧:“你说,我有在羞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