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逼疯了言情文男主【完结番外】>第56章 你是常师兄最宝贝的

  孟梨在房里哪里待得住。

  他有任务在身,可不能当个只会混吃等死的咸鱼。外头天一黑透,他就立马开门,打算去寻常衡。

  结果一开之下,居然拽不动。

  他使劲拽了好几下,还是纹丝未动,只听见门外传来咚咚咚的声音,看样子是被谁锁上了。

  真是可恶至极!

  他只是来道观里小住几日,大小算个客人,怎么能锁着他呢?

  孟梨气鼓鼓的,一猜就知肯定是常衡吩咐玄相锁的门!

  那个不解风情的臭道士,实在太气人了!

  该不会以为一把破锁,就能把他锁住吧?

  孟梨调头跑去推窗,结果还没触碰到窗户,就被一股透明的结界弹了一下。

  该死的!

  居然在窗户上设下了结界!

  他不死心,又满屋子乱找,试图找出可以逃出去的暗门之类的,结果找了一圈,一无所获。

  尝试着找什么硬东西,把门砸开,可找来找去,就找到几本破书!

  孟梨就不明白了,常衡到底在害羞个什么劲儿!

  自己都那么主动了,他居然还推三阻四的,气死个人!

  眼下居然怕他夜深人静偷跑过去,还把门给锁了,窗户给封了,简直是太、过、分了!

  该不会真以为他的身子淫|荡得很,一天不找男人亲亲抱抱,挨顿狠|操,心里就不舒服是吧?

  他才没这么贱!

  孟梨翻身上榻,倒头就睡。

  气得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顶着一对熊猫眼,怒吃了两大碗稀饭,还一直瞪着给他送饭的玄相。

  “孟公子,你别这样看着我,都是常师兄的意思,他说你有夜游症,恐你深更半夜,夜游症发作,再独自离开了房间,若是受了伤,反而不好。”

  “咳咳咳,啥?啥夜游症?我???”孟梨直接被呛得喷饭,满脸不敢置信。

  常衡不是一向不撒谎的吗?他怎么能睁眼说瞎话,跟玄相说他有夜游症呢?

  这太不像话了!

  那个天杀的坏道士!

  “对,师兄说的就是你,你有夜游症。”玄相默默掏出手帕,将孟梨喷在桌面上的饭粒擦拭干净,笑容真诚地道,“不过,孟公子请放心,那把铜锁非常坚固,哪怕是用刀,也很难劈断,另外,我还在窗户上施了术法,绝不会伤到孟公子的同时,也能确保孟公子绝对出不来。”

  孟梨:“……”

  他的眼尾一阵抽搐,皮笑|肉不笑地道,“那还真是谢谢你啊。”

  谢谢你全家!

  “不必客气,我与常师兄虽非同一个师父座下的弟子,但自小都是一起长大的。常师兄为人正直良善,待人宽厚,我一直都很敬慕他。如今他吩咐我照顾好孟公子,我自当尽心尽力,绝不让孟公子受半点伤。”顿了顿,玄相又问,“对了,你有午睡的习惯吗?”

  孟梨毫不怀疑,如果他说有的话,那玄相一定会在大中午,把他的房门锁起来,赶紧摇头,连忙说没有没有。

  “那便好。”玄相又道,“对了,昨晚我从师兄那里回来时,又被别的师兄寻了去,便来晚了,当时孟公子都睡下了。便没有打扰。”

  他将常衡给的玲珑锁拿了出来。

  “这是常师兄送给你的。”

  “你,你确定,这个是他送给我的?”孟梨有些不敢想象,拿起玲珑锁,仔细端详,感觉就是个精巧的小玩意儿,不像是用来惩罚人的。他咳了一声,神情不自然地问,“那,那他还说了什么没有?”

  “常师兄说,只要孟公子每日抄一份清心咒交与他过目,那么,他就会送你一件小礼物。”

  “呦,想不到还有这福利呢。”

  “什么?”玄相没懂。

  孟梨道:“我是说,原来常衡用这种法子,来鼓励督促弟子们认真修行啊。”

  “孟公子误会了,常师兄虽然为人宽厚,但他教学时,很是严厉。但凡出一点错,都是要罚去跪香的,我也是第一次见他送人礼物。”玄相望着孟梨手里的玲珑锁,又道,“我记得,此物一直是师兄很宝贝的东西,听说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这些年,他一直好生珍藏着,没想到居然会给了你。”

  孟梨愣了愣,呆呆地看着手心里的小锁。

  “我想,在常师兄眼中,或许孟公子比这把小锁更宝贝吧。”

  孟梨瞬间脸红,羞耻地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地道:“才,才不是这样呢,我看他啊,分明就是想用锁把我锁起来,他总是觉得我喜欢乱跑,老是把我当小孩儿看待,可我已经十七岁了!”

  “你十七啊?”玄相惊讶,“我还以为你只有十四、五岁!”

  孟梨:“……”那面相显小,怪他咯?

  “那,那他有没有说我画……不,说我抄的那个,嗯……”

  玄相点头:“说了,他说孟公子的字很好。”顿了顿,他很惊奇,“我第一次听常师兄夸人字好,但我当时没瞧见。孟公子可否写两个字,让我瞧瞧?”

  孟梨:“……”他总共就写了俩大字,还是在大王八的脑袋上写的。

  “还有,观里门规繁多,我又有些杂事在身,恐怕得下午才能过来找你,到时候,我带你去后山转转,那里种了许多花草,还常有野兔,翠鸟出没,你若是喜欢,我替你抓一只来,养在屋子里,陪你解解闷。”

  孟梨:“我想,你肯定要说但是。”

  玄相笑了:“对,但是,常师兄说你不认路,所以让我叮嘱你,不可独自出去,尤其不能离开道观。”

  “好了,好了,知道了。”

  孟梨看了看手里的玲珑锁,突然就消气了。

  但这并不能让他老老实实待在房里,哪儿都不去。

  等玄相收拾了碗筷离开后,孟梨就溜出了房门,但他前天晚上是稀里糊涂才寻到了常衡。

  走夜路和走白路根本不一样。

  孟梨跟瞎猫似的,在偌大的道观里转来转去,转来转去,转了好几圈,愣是没找到那天晚上所走的路。

  反而还被一个年纪大点的道士抓了包,以为他是逃了早课的小道士,拽着他死拉活拉,要拉他去上早课,任凭孟梨怎么解释,自己真的不是道士,就是来道观里找朋友的。

  可这个道士古板得很,根本就不听,还训斥道:“你说你不是道士,那你身上怎么穿着道袍?我看你就是存心逃了早课,还谎话连篇,岂有此理!”

  孟梨虽是狐妖,但封了妖力后,本质上就是个文弱斯文,长相清秀白净的少年,胳膊腿,还有腰,都纤细得很。这道士常年吃斋,饭里都没啥油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牛劲儿。

  居然将孟梨连拖带拽,直接拽到了大殿里,里面已经坐满了一群小道士,此刻手边都放着书,肃然诵读。

  见到孟梨是被硬拽进来的,一时都忘了诵读,纷纷望了过来。

  “我,我都说了,我真不是你们观里的道士,我就是过来小住几日……我穿这个道袍,只是因为没带换洗衣服,你,你快放手,你拽疼我了!”

  孟梨被拽到了最前面,底下一群人看着他,他就跟逃课又被校长抓包的小学生一样,难堪尴尬,还不知所措。

  “胡说,若非本观弟子,怎可穿本观的道袍?”老道士神情严肃,询问孟梨的道号是什么,在哪个师父座下修行。

  孟梨刚想说常衡,可又担心这样会给常衡惹麻烦。而且,他见对方年纪挺大的,只怕是常衡的师叔伯,一个搞不好,再连累了常衡。

  再说了,他本来就不是道士啊。

  这牛鼻子老道真是古板得很,怎么都不信他,更不肯放他离去。孟梨心里着急,很后悔自己没有听常衡的话,独自在道观里瞎跑。

  孟梨不想在此地丢脸,见解释不通,赶紧要逃离此地,岂料老道士居然喊人抓他。

  他一急,就在大堂里东躲西藏,不让人抓,不小心撞了碰了,弄翻了烛台,踢倒了供桌,底下坐着的道士们见状,纷纷起身阻拦。很快整个大堂就一团乱。

  “我都说了,我不是道士!你们怎么都不信我啊!”孟梨被追得绕着柱子跑,见他们穷追不舍,索性道,“那我把道袍脱下来,还给你们还不行吗?”

  边说边上手脱衣服。

  可在慌乱之下,还不小心把道袍给撕坏了。

  那老道斥了句:“岂有此理!祖师爷面前,岂能容你放肆!”

  竟直接施法,将孟梨捆了起来,嗖的一声,就拽了过去。孟梨一个没站稳,哐当跌趴在地,顿时眼冒金花。

  还没缓过神来,就被两个小道士抓了起来,还要将他按跪在地。

  孟梨哪肯?

  他这辈子除了清明祭祀,给去世的长辈磕过头,就是去庙里玩,给菩萨磕过头。

  什么时候也没被人按跪过!

  “放开我!我才不要跪!”孟梨大力挣扎,气呼呼地大喊,“谁稀罕穿你们观里的道袍!我脱下来还给你们还不行吗?快放开!撒手!”

  “你到底是谁领进门的?岂敢在祖师爷面前,这般放肆?来人,去取戒方来!”

  孟梨梗着脖子,愣是把腰板直了起来,大声道:“我管你去取戒方,还是戒圆来,我都不怕!我好言好语跟你解释,你不肯信,非要拽着我来这里!你们说我是道士,不就是看我穿了你们的衣服吗?那我把道袍脱下来,还给你们不就行了?干嘛要捆着我!”

  “非本观弟子,不可着道袍,这道袍是谁拿给你的?”那老道士问。

  孟梨也不好说是玄相拿给他的,要不然不仅牵连了常衡,还会连累玄相。他咬了咬牙,索性说:“是我偷来的!”

  “你偷来的,你怎么偷来的?”老道士冷笑,很显然并不相信孟梨前后矛盾的话,更认为他就是顽劣不堪,便让人按住了他,接过戒方,训斥道,“早课不随班为一过,上殿诵经不敬为二过,公然喧哗惊众为三过,毁损道袍为四过,不敬师长为五过。打你五十下,你可认?”

  “呸!”孟梨用一个字,简明扼要又非常有力地阐述了他此刻的想法。

  但这无疑是在火上浇油。他很快就被人按得弯下了腰,可愣是一点没肯跪。

  恰在此时,玄相听闻动静,从外进来,惊见大堂里一团乱,而孟梨正被人捆起来按着,当即神情大变,忙上前道:“师叔且慢!”

  “怎么,这是你领进门的弟子?”

  玄相摇了摇头,神情有些为难。

  孟梨见状,赶紧道:“你不要为难别人!反正,反正我把道袍脱下来还给你们!弄乱的大堂,我也会收拾干净!但我真的不是道士!”

  “若你并非本观的道士,却穿了本观的道袍,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我怎么知道!”孟梨心想,那叶簌簌之前也穿过啊,还披过呢。

  不就是道袍吗?

  又不是龙袍,旁人怎么就穿不得了!

  那老道冷冷一笑,又转头问玄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其实是……”玄相一脸为难,抬头看了看孟梨,见他身上的道袍都扯破了,顿时暗暗心惊。就更不敢说,孟梨是常师兄新收的徒弟了。

  “你就告诉我,不是你们道观的道士,穿了你们道观的道袍,到底是什么罪?”孟梨不愿看玄相为难,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不敢承担责任的人。当即便问那老道。

  “若你不是本观的道士,又无人拿给你穿,便是偷,你还毁损了道袍,罪加一等,按照门规,须断你一只手。”

  “啊?!”孟梨大惊失色,居然这么严重的?居然要断手!顿时就有些怕了。他艰难地咽了咽,“可,可我真不是故意的呀,我,我会缝衣服,我帮你们缝起来,再洗干净!”

  老道士冷笑,逼问他:“说!这道袍到底是谁拿给你的?”

  玄相生怕孟梨受伤,不得已只好跪下承认。

  “竟是你?”老道士惊讶,可随即觉得,这不可能,“以你的资历,还未到可以收徒的时候,绝不可能是你。你如实招来!”

  孟梨眼见玄相要把常衡招出来了,当即暗急,竟脑子一热,大力用胳膊肘往旁边的道士身上撞去,作势要跑。岂料还没跑出几步,又被拿住。

  这下可把老道士惹怒了,挥起戒方就要打他,吓得孟梨赶紧闭上了眼睛。

  就听“啪”的一声闷响,响彻耳畔。

  他竟没觉得疼,睁眼一瞧,却见一道黑影挡在了他前面,来人正是常衡。

  “小牛鼻子!”

  孟梨喊出这声,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但他是个要脸人,赶紧吸着鼻子忍住了。跟见了亲人似的,左右扭了一下,摆脱两个道士的手。

  忙往常衡身后贴去,嗅到他身上的降真香,顿时就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