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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时宴狐疑看过去。

  陈立白见状立马加筹码,眼尾挑起,带着诱拐的意味:“你就不想知道他以前有没有恋爱过,或者被人追过?”

  沈时宴面露迟疑。

  他承认有点心动。

  陈立白再次出声:“真的不心动吗,只要你把你们怎么在一起的过程分享给我,就能听到这份八卦,包售后。”

  闻言,沈时宴立马清醒过来。

  他根本没和顾景城在一起,不过似乎可以编一个。

  沈时宴眼中还带着一丝防备,点着头应下陈立白的条件:“你先说,我再说,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假。”

  “那不行。”陈立白急切,“我要是说了,你不说怎么办?”

  两个人互相瞪着对方,谁也不肯让步。

  昂贵的定制皮沙发上,漂亮精致的少年窝在了单人沙发里,隔着小桌子的另一侧是光头男人。

  光头男人板着一张脸,严肃道:“说好了啊,我讲一半,你讲一半。”

  少年应声:“那是自然。”

  那双漂亮的眼眸带着光,一眨不眨盯着对方。

  陈立白被这灼热的目光盯的不自然,他移开眼,清了清嗓音:“你别看顾景城现在这副装B模样,他小时候可比我们恶劣多了。我还记得五岁的时候,他领头带着我们去爬树,结果他一个人上的去下不来,我们好几个兄弟围在一起让他跳下来,他说他不信任我们。”

  沈时宴听着,脑海中已然有缩小版顾景城在树上下不来的画面了。

  他轻嗤一声。

  “然后呢?”

  陈立白悲愤欲绝:“他在树上倔得像驴呆了五六个小时,那会天都黑了,我们也是傻,在树底下陪了他五六个小时,一直到大人找到我们才拿了梯子来,只是我听说你对象被家里追着打了好几天。”

  不敢想。

  五岁模样的顾景城被追着打,满屋子乱窜,沈时宴有点幸灾乐祸。

  陈立白又说了不少关于顾景城的事情,比如第一次被告白,第一次围堵——

  直到高中那部分才停了下来。

  “到你了。”陈立白一说完,立马转变了脸色,目不转睛看过来。

  沈时宴回想他和顾景城初次见面,似乎他还没看清人就扑人怀里了。

  讲过往肯定会加一些华丽的形容,装饰一下。

  所以,沈时宴弯了弯眉眼,开口:“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晚上,楼梯那个位置。”他的手指指向了楼梯的方向。

  这里的楼梯和家里的不是同一种设计,两者完全不一样,但这也够用了。

  沈时宴结合电视剧中偶像剧的情节,头头是道讲诉:“那天晚上电闪雷鸣暴雨交加,仿佛末世降临,别墅空荡荡又没电,我一个人从楼上下来突然遇到了一个黑影,当时整个人都不敢动。”

  陈立白朝沈时宴的方向靠着,双手不自觉抓着扶手,担忧又期待问:“后面呢,是英雄救美?”

  沈时宴抿唇看过去,他故作高深摇了摇头。

  这下陈立白更好奇了。

  试探性开口:“难道这黑影是顾狗?”

  对于陈立白叫顾景城的称呼老变换,沈时宴已经有点习惯了。

  点点头:“答对了。”

  陈立白摸摸小心脏,喃喃道:“有点吓人,他都这样了你们还能在一起。”

  沈时宴哈哈笑了两声:“你这话别被听到,不然——”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懂我懂。”陈立白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我继续了啊,”沈时宴喝了一口水,“我那时候脑袋也不算清醒,就那么一脚踩空跌进了他怀里,不知道抱多久,我是觉得挺长时间的。”

  “之后就是充满爱的对视,一见钟情。但我是那么好追的人吗,这件事必须是他主动,前期我是一直都拒绝他的邀请,我们两见面的次数很少,架不住他总送东西还热心,在我面前刷存在感,在亲朋好友面前刷好感。”

  沈时宴按着自己看过的偶像剧,缝合在一起越说越起劲。

  陈立白听完整个过程,人都是飘飘然不真实的,他发出灵魂中最后一丝意识:“你没骗我吧,这是能发生在现实中的事情?”

  “当然。”沈时宴拍拍胸脯保证,头顶那撮白毛却因为心虚而藏了起来。

  沈时宴语重心长补了一句:“你按照我的办法,今年肯定能脱单。”

  陈立白感动:“好兄弟!”

  果然,狗的只有顾景城,而沈时宴这种小男生才是小天使,真是便宜顾狗了。

  “该你了。”

  楼梯隔音不错,两人都没察觉有人走过的声响。

  “顾狗高中时候有一个同桌,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类型,和你应该差不多,但没你好看。”陈立白比划了一下,“一开始这两人是那位同桌一个人对着顾狗说话,后面应该是熟了顾狗才开始和同桌搭话。”

  沈时宴轻轻眯眼。

  这剧情怎么那么像校园文里主角相互生情的前提,不过应该不是主角受,主角受是学弟来着。

  “那个同桌学习不太好,天天拿着试卷习题问问题,可能是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一直问,就开始给顾狗带早餐零食,那一段时间我们都觉得顾狗的春天来了。”

  沈时宴双手撑下颌,若有所思:“然后呢?”

  问到这,陈立白的脸色带着点气愤,高昂着语调:“后面我们亲眼看着这个同桌和年级第二十分亲密的样子,一通打听下才知道这个同桌是万年老二的双胞胎弟弟,他们两合计一个勾引顾狗让他无心学习,一个考上夺下年级第一的位置。”

  沈时宴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紧接着感慨:6。

  这年级第一的位置是非要不可吗,竟然能想出这个办法。

  “后来你们怎么处理的?”沈时宴十分好奇。

  陈立白说的多了,也有些口干舌燥,于是喝了两大杯随手擦了嘴继续:“顾狗找老师调座位,然后在期中考的时候甩了第二名三十多分。我们当时整个年段都在传他是因爱生恨,狠狠报复人家的哥哥,把人钉死在老二的位置上。”

  还挺狂。

  有点中二,听着很热血。

  沈时宴突然很好奇,高中时候的顾景城是什么样子。

  “高三的时候,倒是有个高一的小学弟天天来找顾狗。”

  陈立白的声音拉回了沈时宴,他竖起耳朵,眼神亮了起来。

  这应该就是主角受了,原书中作者写的反派白月光,

  沈时宴面色紧张,着急发声:“那这两人有没有谈上?”

  陈立白拖着语调,想卖个关子:“这个嘛,当然是——”

  一道耳熟又低沉的声音倏然打断:“在说什么,我也听听?”

  沈时宴身子一僵,面上的神情凝固。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这也就是说顾景城站在他后面,而他却一点察觉也没有,还不知道这人站多久了,又听多久。

  沈时宴转过身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咽了咽口水:“我们在说等会玩什么游戏。”

  天杀的,为什么顾景城走路像幽灵,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怎么听到你说有没有谈上,这是什么意思?”男人轻笑问。

  此时再好听的声音,都让沈时宴心中发寒。

  少年扯出尴尬的笑容,大脑飞速运转后,干巴巴解释:“我那是在问他的恋爱史,到底有没有和人谈上。”

  沈时宴疯狂眼神暗示陈立白,希望对方别说漏嘴了。

  这种背后八卦别人,又差点被当事人抓包的感觉,用惊心动魄形容。

  “是吗?”

  顾景城深邃漆黑的眼眸掀起,朝陈立白的方向扫了过去。

  陈立白收到少年求助的眼神,还是决定护一下。

  他答:“当然真的,我没谈上。”

  伤心事又被一提,为了保下人他付出了太多。

  男人似乎相信了这两人的鬼话,他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沈时宴瘦弱的肩膀一沉,左右肩上放了男人的一双手。

  少年仰头看他,那双眼眸无声问对方:这是做什么。

  顾景城眼神冷漠,语气强硬:“时候不早了,你要睡了吧。”

  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双双疑惑,这话是说他还是另一位。

  沈时宴和陈立白互看一眼,最后齐刷刷向男人看去。

  “你说谁?”沈时宴问。

  “他。”顾景城耐心指了一下陈立白,“你也一样,不睡头发掉了就和他一样。”

  没头发?!!!

  这可不行,沈时宴不敢想他光头的模样有多丑。

  他从沙发上一个起身,面色带着凝重:“我现在就休息。”

  陈立白头一回受到这等耻辱,他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站起身与顾景城对视。

  “你拉踩谁呢?我这是自己剃的,才不是头发掉光了。”

  沈时宴:“真的?”

  陈立白的脑袋光的能当面镜子用,换身衣服再带佛珠就能原地出家了。

  “我是之前发型剪毁了,才剃光头的!”他再三强调。

  一次提起两次伤心事,陈立白现在看这两人没一个顺眼的,他随便找个房间就进去,还不忘把门“咔嚓”一声反锁。

  沈时宴摸了摸鼻子。

  “完蛋,我要不还是去道歉。”

  “不用。”顾景城声音淡淡,“他只是找借口通宵打游戏。”

  沈时宴狐疑看着顾景城。

  “那间里面是游戏机。”

  哦嚯。

  差点上当了,沈时宴想,要是真去道歉明天会不会被嘲笑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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