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上的笑脸很滑稽,夏之夏看到的第一眼就笑了:“画得很不错。”
青禾转身,看向她问道:“为什么人和动物一样,都需要交/配?”
夏之夏正在挤牙膏,被青禾的语出惊人给呛到,咳了好几声,青禾拍她的背:“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你等我想想。”夏之夏一手扶着洗漱台,一手拍着胸口。
青禾更茫然了,觉得自己好像说了很愚蠢的话。
“可能因为人类需要繁衍什么的。”这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回答,夏之夏想。
青禾沉默了几秒,又道:“那人和动物也没什么区别。”
“人本来也是动物。”
青禾双目直视夏之夏,这是她喜欢的人,真好!至少她以前从未想过喜欢这种东西会属于自己。
她的唇形很美,饱满的唇珠就像水滴。
青禾伸出指尖,点在上面:“我想我大概猜到你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了。但是刚刚我想了很多东西,我并没有感到难堪或者羞恼什么的,我只是觉得有一点点恶心。”
“恶心?”
“嗯,恶心。”青禾点了点头,又接着道:“在青凼的时候,有同学把一本书放在我的书包里,她拜托我替她藏几天,我不知道那本书是什么内容,但是方娟华却发现了这本书……”
“然后她把我关在房间里。房间里有一台电视,里面不停地循环播放着女人和男人做所谓的“那个”。”青禾不自觉皱了皱眉,那种恶心的感觉就算回忆起来也分外痛苦。
夏之夏握住了青禾的手:“需要休息一下吗?你的脸色不太好。”
青禾摇了摇头,还是继续说下去:“被关在那个房间整整一天,除了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也不许做。等到出去的时候,我抱着马桶,差点连胆汁也吐出来。”
“我觉得很恶心,她也很恶心。”
青禾说完,掩面。毕竟从未说过长者坏话,这样还是头一回。不过说出来心里的确好多了。
许久,夏之夏轻声地唤着青禾的名字,青禾这才把手拿开,不再那么茫然地看向对方。
“恶心吗?青禾。”夏之夏不知何时把自己所有的衣物都脱了,她□□着身体,就那么□□着站在青禾的眼前。清澈的眼明亮似繁星,却又好像藏有许多话一般望向青禾。那眼神里没有羞涩和胆怯,只是在说:“看,我们有着一样的身体。”
青禾有些无措地掠过眼前和自己一样的身体,一样的线条,一样的柔软,以及一样的构造。
可是却又那么不一样。
她的身体应该是巧夺天工的艺术作品,因为那细腻的肌理和优美流畅的线条,还有雪白的肤色,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美丽。
青禾觉得耳根发热,只好移开视线,声量低了许多地道:“你快把衣服穿上,会感冒的。”
“那你会觉得我恶心吗?”
青禾放弃挣扎,抬起头佯装镇定地道:“不会……我以后换衣服都不让你看到就是了。”而她的脸却红透了。
青禾想赶紧离开浴室,夏之夏却拉住青禾的手,青禾想挣脱,可手却碰到了不该碰的位置。
青禾:“……”
夏之夏:“……”
这样的尴尬一直持续到吃饭的时候。
餐盘里的番茄静静地躺着,青禾记起了昨晚答应夏之夏的事,想了想,还是把夏之夏餐盘里的番茄也夹了过来。
“青禾喜欢吃番茄吗?”林怀易女士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
“嗯,喜欢。”青禾只能承认了,不然没法解释从别人盘子里夹走番茄这件事。
“那奶奶下午让厨房再多做一点。”
“不……不用了,奶奶。”青禾有些难为情地拒绝,借着余光扫了夏之夏一眼,发现那人在憋着笑,耳朵都是红红的。
青禾在桌下轻踢了她一下。
夏之夏只得正襟危坐,装无事发生,但是另一只手却在桌下偷偷捉着青禾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青禾心里有些咬牙切齿,并且发誓下次再也不帮这个人吃番茄了。
天气预报确实总是不准的,说好的晴天好像总是溜到了别的城市一样,连着下了两天的雪,大花家里的饭店并没有什么生意,所以大人们索性关了店在家里聊天喝茶打牌。
但是大花赖床的好日子不得不被迫结束,因为大花的妈黄淑琴女士生平一大恨事就是看不得大花赖床,于是早上八点一到就准时掀开大花的被窝:“大小姐,快点给我起床。”
“我再睡一会儿嘛。”大花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但是黄淑琴女士又是一声狮子吼:“李大花,赶紧给老娘起床,不然你这个月的零花钱全都没了。”
听到没有零花钱,大花立马坐起身子,顶着一凌乱不堪的鸡窝发型,很是热血地道:“起床了!起床了!”
黄淑琴女士这才满意地离开。
洗漱一番后,大花穿上喜欢的外套,喷上喜欢的香水,见家里太吵闹,于是从黄淑琴女士钱包里拿了钱又溜出门当“街溜子”了。
不过大花一个人当不过瘾,还拉上了温乐陪自己一起,温乐从面包店里被大花“劫走”的时候,刚从琴盒拿出新贝斯正准备试试手。
贝斯是花知漾昨晚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送的时候还特意笑吟吟地告诉温乐:“下次再被我撞见在走廊罚站的话,就让我们暂时为你保管好了。”
温迟也坐在一边,正在给生日蛋糕插蜡烛,今天因为是温乐的生日,她还提前关了店。做的蛋糕也是温乐从小到大最喜欢吃的那一款,不过今年换了一个图案。
温迟问花知漾:“乐乐在学校很不乖吗?”
“现在想起关心你的小侄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