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洲,疼为什么不告诉我?”宁安憋着火,直到坐进车里,才问了起来。
“受伤不都是这样么?”慕长洲坐在后排了,整个人蔫了吧唧,低声解释:“我是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怎么说?”
“那你不舒服,也该跟我讲的。”宁安舍不得多说什么了,发动车子,“晚上想吃什么?顺路打包吧?”
“想吃蛋糕之类的。”慕长洲干脆躺了下去,闭上眼,“可以么?”
宁安心里难过,打起精神:“可以,我们去一家甜品店。”
研究生答辩后,为了保持身材,宁安已经很少吃这些高糖高热量的甜品了。这次破天荒过来,也为玲琅满目的甜品心动。
慕长洲看着玲琅满目的甜品,直挺挺站在玻璃柜台旁,等宁安拿着托盘过来,开始用下巴指了起来。
一盘子不够,又加了一盘子,慕长洲仍有些意犹未尽。
宁安选了巧克力,和一些坚果,想了想又拿了只托盘“还要什么?”
“这个。”慕长洲伸出两只手。
宁安拿了,又问:“还有么?”
“巧克力!”
“都要了!”
“那没有了!”
结了账,店员帮她送到副驾,宁安看着好些纸袋子,先给慕长洲扣了安全带。
“我想躺着的。”慕长洲被勒住,瘫坐了,有些不满。
“晚高峰,安全第一。”宁安自己坐下,取了颗牛奶巧克力,回身塞给慕长洲,扣了安全带,发动车子出发。
果然遇到了堵车,宁安拆了包装,给慕长洲投喂,问她这会儿感觉怎么样。
也许是甜食的原因,慕长洲觉得愉快,她含着巧克力回答:“还好。”
回到家里,宁安先帮慕长洲冲了澡,帮她换了衣服,才去收拾了自己。
慕长洲就在沙发前等着她,用胳膊禁锢了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可以说了么?”宁安有些无奈,隐藏起来的坏心情,都在这个怀抱里,逸散出来。
39.春水泡梨花(39)
春水泡梨花(39)
慕长洲无奈:“聪明的女孩。”
“所以?”宁安恨不得咬她。
“让我偏爱。”慕长洲将头搭在她的肩膀,低声讲述起发生过的事情。
“人生有很多的记忆点,有美好有快乐,也就有失意有失落。我知道大部分人,快乐总是多一些。但我不是那些大部分。”慕长洲有些无奈,带着落寞,“那天,我接到一个陌生来电。不知道对方怎么找到我现在的联系方式,要求我去参加他们的周年祭奠。”
“不是说没有人了么?”宁安疑惑。
“那边的吧。”慕长洲的意思,是生父另娶的女人那边的亲属,她深吸口气:“这种事,总叫我……陷入低沉混乱。我在做饭,当时很饿了,一时间大脑过载,低血糖了,也不知道怎么了,等回过神一阵眩晕,下意识伸手,就结结实实贴到了锅上。”
“但很奇怪,剧烈的疼痛后,反而有种刺激感。宁安,我想我是有点自毁的倾向,或许总是不满足,得用这样的思想控制自己。哪怕现在看来,我也算是某种意义的功成名就,我依然是个贫瘠的人,内心只有荒芜。”慕长洲发了力,宁安顾忌着她的手,也就转不过去,看不到她的脸。
“所以我不愿意谈感情,就算有朋友,也是切割分明,绝不越界。”慕长洲有多想触碰到她,自己也不清楚,她自嘲着:“所以你明白么?”
“你答应我,下一次再想一想,好么?不为别的,为你为我,再想一想。”宁安还是流下了泪水,她是双亲尚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那一辈算起,对她都是宠爱有加,根本没体会过慕长洲的这些事。
如此自私冷血虚伪的生父,从来没见过的早亡的生母,长到十几岁只有一个奶奶相依为命。
她根本想象不到,现在慕长洲的顺遂成功,付出了多少的代价。
人一辈子,都和童年息息相关。宁安的童年无忧无虑,在爱与关怀中长大,直到高中,才因为一见钟情,在拉扯的情愫中,有了忧愁。
心里被揉碎了,慕长洲没有吭声,在沉默中,用力抱紧她。烫伤刺痛了神经,慕长洲在这样的疼痛里,产生了快感。她甚至用手去捉宁安的手。
宁安反应过来,慌忙拉住了她的手腕。这次挣扎之后,她成功转过身,然而看过去第一眼,就彻底沦陷。
这是第一次,她在慕长洲的眼里,看到了星星。破碎的,闪耀的,眼圈染了粉色,有晶莹从眼眶一滴滴淌出。
宁安抬手去抹,指尖的泪珠滚烫,又很快冰凉。她亲吻慕长洲的眉眼,又一次开口:“下一次,再想一想,好么?这一次,我的心好痛,下一次一定会更痛的。”
慕长洲眨了眨眼,渐渐唇角上扬,答应她:“好。”
再多的念头,此刻也没精力去思考了。慕长洲用手臂紧紧卡住了她的腰肢,抬头将自己的嘴牢牢按在宁安的唇上。
粗暴又直白,用疯狂的纠缠攫取了宁安的气息,借此抚平几乎要跳出来的雀跃。
宁安回手摸到了慕长洲的双手,确认它们安全,转而从她的发间抚摸着,予取予求,顺从内心的慷慨。
末了,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慕长洲睁大了眼眸,叫她的名字:“宁安。”
“这不能怨我。”宁安把自己往她的唇畔贴,话语间也是潮的:“试试?”
“试试。”慕长洲了悟她的意思,火是两个人一起点的,到了现在的地步,两个人都有责任。
情场换到了卧室,宁安自己动手,放弃了所有的矜持。她又乘舟行海上,动力是熟悉的滑嫩舌尖。
舟行颠簸,终达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