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大量缺了水,宁安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看着包装,想了想,笑:“我以前从来不买这些饮料的。”

  “这款没有糖或者代糖,下次买水可以买这个。”慕长洲走过去,等时间到了,套上隔热手套,抱着满怀走了过来。

  宁安披着被子,盘腿坐着,等琳琅满目的方便食品被摆满了茶几,香气四溢,也叫人饥肠辘辘了。

  从橱柜里拿了两只碗,慕长洲递给宁安,就坐在了递上,“我顾不上你了,好饿。”

  天色黑沉沉的吧?还没有天亮。

  曾经,宁安因故在慕长洲她们的宿舍留宿过,记不清缘由了,睡在慕长洲的床上,从强忍睡意,到忍不住睡着,迷迷糊糊睁眼的时候,慕长洲书桌上的灯没有熄灭过。

  那天晚上,直到天色发白,慕长洲才走过来,披着衣服歪在床边,和宁安面对着,几乎是半坐半躺,眯了一会儿。

  那天早上慕长洲没有翘课,将没看完的小说装进书包,用了一天细细看完,下午随堂考试,她随便答的卷子,也能拿到高分。

  宁安想到了往事,对慕长洲抢走虾仁的举动大为不满,把炒面全夹走,边吃边用脚踩着慕长洲的大腿。

  “慢点吃,别噎着了。”慕长洲含着笑,眼底也是在笑。

  宁安心里涩得慌——哪怕现在慕长洲面无表情,也不再是叫人心里发凉,不敢上前了。

  19.春水泡梨花(19)

  春水泡梨花(19)

  宁安的飞机是下午七点起飞,时间不是很赶。两个人用这些方便食品填饱肚子,精神头都不大好了,去漱过口,回房倒头躺着。

  身心都是疲倦的,宁安也困,侧卧着看着慕长洲,强撑着不肯睡。

  紧闭的窗户,也能听到一些外界的声音。慕长洲在被子里找到宁安的手腕,自己磨蹭过去,闭着眼问:“还不困么?”

  “困。”宁安抬手,用指尖描摹着这张脸的轮廓,心潮澎湃,不知如何诉说。

  “两年前,我们只是床伴。你很好睡,否则我不会一睡再睡。”慕长洲没有躲,将手搭在了光滑的腰肢上,“宁安,别想那么多。我得去安顿好喳喳,带不回来的。”

  “为什么会养一只叽叽喳喳的鹦鹉?”宁安暂且藏了心事,又好奇喳喳,就直接问了。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她也看得出,私下慕长洲是个极度喜静的人。

  两个人之间还有空隙,眉眼间的手,柔柔暖暖的,来回摩挲,慕长洲浑身都松了下来。她闭着眼,轻声回答:“白天在家里的话,有喳喳闹腾一些,显得有人。”

  一股孤寂弥漫出来,慕长洲不满足于这样的距离感,非要耳鬓厮磨了,才冲淡了涌上的熟悉的不安。

  “回来的时候,要带礼物给我么?”宁安暂且不纠结于慕长洲在国外的时光,肌肤相贴,被慕长洲的体温温暖,她愈发舍不得分开。

  “嗯,一定带。想要什么?”慕长洲闷着喉咙,几乎就要睡着了。

  “什么都好。”宁安顺着她的脊背,在瘦骨嶙峋间,心里又涩又疼,“我回来的时候,接我就好了。”

  睡足了,醒后又温存了一次,两个人分别洗澡。

  宁安不嫌麻烦,点了火锅送上门。她喝着皮卡丘的拿铁,等慕长洲光着脚出来,指着杯子,无不遗憾:“我一定会馋。”

  “闲一些我教你,都是机器,没什么难的,你只是不肯用心思而已。”慕长洲进了一趟书房,看到了笔墨的痕迹,也没多问,拿了充电器出来。

  “有些话要问你,不想答就告诉我。”火锅还没来,宁安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慕长洲擦着头发过来,静静等她问话。

  “你也是这个行当的?”年会上看到慕长洲,宁安心里就有谱了。

  “我记得……高考报志愿,你和我只是大学不一样。”慕长洲想了想,不明所以。

  “你是什么职位?”宁安已经确定转向管理了,心里吐槽着她俩高考差了三四十分,非要比专业性,那没有必要的。

  “技术总监。”慕长洲没有隐瞒的打算,“我不参与管理,只选自己要的技术人员。”

  宁安点了点头,“我没猜错的话,四五月的时候,我司是有意向找长期合作伙伴的。年会上邀请的几家,都是考察的对象。”

  慕长洲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轻笑:“这些我不参与,只是和Easter去撑场子。你要谈,可以找Easter。”

  “女朋友找你要一手资料,能不能给?”宁安伸出手,眼睛直汪汪望着她。

  “没在保密范围的,可以。”慕长洲挑着眉,握住了那一只,“别的我无能为力。”

  宁安忍不住笑起来,“好啦,不逗你了。我是打算转管理了,技术上太吃力,往前再走下去,只会碰壁,还是交给你这样的人才好。”

  “不过你今天态度良好,还是要奖励的。”宁安凑过去,吻了她的唇,笑了又笑,“你明天的飞机,还是别送我了。”

  “我送你。”慕长洲无意间瞥到了宁安锁骨的吻痕,指了指:“这个,不好意思啊。你回家还是小心点。”

  宁安看到了,也不怎么在意,“章立又组织同学聚会了,还特地打给我。”

  “他现在可能有别的目的。”慕长洲给手机充上电,给自己做了杯浓缩,稍微凉一些,一口喝了,看着宁安,问:“你要去么?”

  “去吧,不好拂面子。”宁安叹着气,“准前男友嘛。”

  门铃声响起,慕长洲去拿了好几袋子的火锅外卖,毕竟都是很久前的事,她决定将那几个字丢开。两个人一通忙活,慕长洲闻着蹄花汤味,已经馋了。

  “宁安,好饿。”慕长洲念叨了一句,汤才初沸,就将一盒牛肉卷全倒进去了。

  “早知道不点这么远的了。”宁安有些后悔,帮她将牛肉卷拌匀了,提醒她:“开锅了你吃蹄子啊,那个本来就是熟的。”

  “我不吃脚。”慕长洲盯着肉卷,颜色一变,连忙去捞。

  “不吃脚?”宁安诧异,仔细想了想,也搞不清楚。

  不等温热,慕长洲先吃了两口,才松了口气,“嗯,鸡脚鸭脚猪蹄什么的,都不吃。心理因素,不吃就行,不用在意,这个锅底很好吃的。”

  宁安就怕是锅底都不行,将玉米放进去中和着猪蹄味,赶紧捞了所有猪蹄,“那就好,不然我得多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