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南尴尬地笑了笑,领着池穆进去。
傅远跟在他们身边。
有人刚从洗手间出来,没看到刚才的暗流涌动,也不知道状况,看了眼顾向南,直接向傅远挤眉弄眼,“这就是你那个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真难得啊,今天居然肯带他出来见我们,我还以为只有到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才能一睹他的真容!”
那人只望着傅远,没看脚下的路,不小心被绊了下。
往前冲了一步,重新站定后,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罪魁祸首。
池穆抬着下巴,目光垂下,眼里尽是冷意,双手插兜,耸了耸肩,“不好意思,最近刚出院,和身上的零部件还不是很熟。刚才是我的脚撞到你了吗?我替它向你道歉。”
“……”那人哪见过这种架势,要说的话被硬生生止住。
站在离池穆差不多一米的距离,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是?”
池穆懒得回答,转头看向顾向南,走到他身边,直接把脑袋放在他肩上拱,“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我头都开始晕了。”
“而且你看,我的脚已经不受控制了,我怕再不走,我的手和嘴也不受控制。”
顾向南:“……”
被不受控制的脚绊了的冤种小哥:“……”
顾向南把池穆的头从自己身上挪开,不敢看大气都不敢出的众人,弯下腰,压低声音警告他,“你要是再敢乱来,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人把你的行李扔出去!”
“向南~”
“别撒娇。”
接着顾向南扬起脸,笑着向众人解释,“他是我表哥,前段时间出了点事,今天刚出院,因为身体不好,怕他一个人待着出事,就一起过来了。你们放心,他很好相处的。”
冤种小哥:很好相处?你说这话时,要不要先摸一下自己的良心啊喂!
而“表哥”池穆,则彻底黑下脸。
气闷地“哼”了声,靠在沙发上,双手环胸,看什么都不顺眼。
半晌,抬起脚,用力踹了下面前的桌子。
刚准备在他身边坐下的冤种小哥:??
池穆面无表情地说,“不好意思,不受控制。”
“……”
因为多了一个池穆,场面一度有些冷。
但大家毕竟都是年轻人,吃了点东西,开了几个玩笑后,便又热络起来。
组织这次聚会的人提议玩游戏。
众人纷纷附和,笑着说“好”。
只有被顾向南冷落,挎着张脸的池穆,“幼稚。”
顾向南立刻扭头瞪他一眼。
第一个玩的是国王游戏。
规则很简单,每人抽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对应的数字,其中有一张是国王。
抽中国王的那个人,可以任意说出两个数字,然后让抽中那两张牌的人一起做一件事。
尺度不限,不能拒绝。
大家都很配合,兴致很高,抽牌的时候,都在说“菩萨保佑”,希望抽到国王。
第一轮拿到国王的是坐在另一边的一个人,他激动地把牌往桌上一摔。
站起来,目光扫过每个人,然后在傅远身上停住。
过了会儿,意有所指地说,“我选……4号!”
顾向南的心咯噔一下。
因为他是4号。
“……和7号!”
旁边的池穆愤懑地甩下牌。
他是6号。
已经有很多人在问“你几号”“谁是7号”。
还有不少人,兴致勃勃地看向国王,看热闹不嫌事大,“快说快说,你想让他俩干什么?”
国王努了努嘴,犹豫很久,忽然说,“7号公主抱4号,做三个站起蹲下,然后4号给7号嘴对嘴喂一口酒!”
国王刚说完,就听到“哇”声一片。
有人反对,“不是说一件事,你这都算两件了吧?”
国王很听劝,“行,那就一边做蹲下一边喂酒,这算一件了吧!”
顾向南:你厉害,要不你来做?
反对的人还想说什么,立刻被人捂住嘴,“闭嘴吧你,别打扰我看戏!”
气氛热得不行,大家开始找是哪两个倒霉蛋被指定了。
傅远首先亮出手中的牌,他是7号。
他转过脸,目光幽幽地落到顾向南脸上,十分意味深长。
顾向南蓦地攥紧手里的牌。
怎么会这么巧……
他有点犹豫,但又不想驳了傅远的面子,沉默许久,还是准备把牌拿出去。
但就在他准备交底时,手忽然被池穆抓住。
他靠过来,在他的耳边说了句话,然后十指翻转,巧妙地把那张牌转到自己手里。
下一秒,之间池穆随意地说,“我是4号。”
吃瓜1号:??
吃瓜2号:???
怎么会是哪儿哪儿都不太受控制的大表哥?
这不闹呢吗!
空气瞬间凝固,大家面面相觑,就连刚才还闹得不行的国王,也有点不知所措。
虽然但是,他刚刚明明看到4号是……
但木已成舟,帮别人撮合的算盘没打成,也只能按照游戏规则,让他们俩完成惩罚。
两个修长高大的男人站起来,面对面望着对方,就连围观群众都替他们感到窒息。
关键他们俩还在说些他们听不懂的话。
傅远:“池总好手段。”
池穆:“比不过傅医生,算盘珠子都快蹦我脸上了。”
傅远:“希望你一会儿能说到做到。”
池穆:“只要你不虚,我自然奉陪到底。”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火光四射。
缩在一旁,看着被池穆折成一团的6号号码牌,而瑟瑟发抖的冤种小哥:不行不行,我瞎了,我什么也没看见!
大家一时间都不敢上前,只有国王,强撑着小心脏,开始给他们倒酒,“你们要不,先抱好?”
池穆还是那副死样子,两手插兜,耷拉着眼,满脸的冷漠。
看到国王手里的酒,淡淡地说,“酒就算了,换成奶吧,我身体不好。”
国王的手一抖。
顾向南也立刻站出来说,“他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好,医生说不能喝酒,要不……还是喝饮料吧。”
喝奶什么的,真的侮辱性太强了。
他说不出口。
听到顾向南的话,池穆终于不再是有人欠他五百万的样子,挑了下眉,脸色稍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