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其实陆临散可以是运动系
放学时，柏沂和陆临散经过篮球场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失误了，一个篮球飞了过来。陆临散随手接住扔了回去，正好扔到那个失误的人手中。
“你会打篮球？”柏沂有些意外。
“略知皮毛。”
说实话柏沂完全想象不出陆临散打篮球的样子，毕竟陆临散似乎对运动并没有多少兴趣，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基本都是找个地方坐着看书又或者闭目养神。
不过仔细想来陆临散即使在Alpha里面也是体育成绩最好的那一批之一，听说初中的时候校运会包拿奖项，感觉会打篮球也不奇怪——不如说陆临散不会打才不对劲。
“好奇吗？”陆临散笑了笑。
“是有点……”
于是陆临散慢条斯理地拉下拉链，脱了外套，走到球场，微笑着和正在打篮球的人商量了几句，很快就加入战场了。
看下来柏沂只有一个想法——不愧是陆临散。虽说和专业人士肯定没法比，但在爱好者中绝对算得上是优秀的那一批了。
陆临散大概真的对篮球兴趣不大，演示了一番让柏沂看了看后就回来了，连汗都没出多少。重新穿上外套，好整以暇地看着柏沂问：“感想如何？”
“很厉害……就是看着不太习惯。”柏沂坦诚道，“我感觉你更像是会打台球的类型。”
“是吗？其实常见的球类运动我都会一些。不过要是我告诉你我其实更中意冲浪、攀岩、滑板和蹦极之类的极限运动，你会作何感想呢？”
柏沂略微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陆临散。滑板蹦极之类的就算了，攀岩？陆临散？完全想象不出来……
但无论如何，柏沂最在意的果然只有那一点——
“不是很危险吗？”
“当然会做好安全措施，而且我也不常去。”
“为什么喜欢那些……？”
“因为很放松。”陆临散温声说，“有着释放的感觉，而且身体和脑袋会变得疲惫，能暂时抛却许多杂念，很自由。”
柏沂果然还是无法苟同，但既然陆临散喜欢，他也不会多说什么，陆临散做事这么可靠，肯定不会出事。但他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不由得问：“有留下什么照片吗？”
两人已经走出了校门，陆临散拿出手机打来，从相册里翻出了照片。柏沂凑过去，才看了一张他的心情就变得分外微妙了：陆临散穿着一身黑色的连体冲浪服，手上抱着滑板，背后是阳光和沙滩。大概是已经冲完浪回来了，身上一片水亮，湿发一缕缕贴在额头上。
……这么爽朗？！
说爽朗也不太准确，陆临散的举止神态还是和平时差不多，君子端方温雅有礼，甚至因为连体衣陆临散良好的体态更加突出了。可或许是因为有阳光和海滩作为背景吧，看起来当真阳光了不少。
而且按理说这么黑的衣服基本看不出什么线条来，偏偏陆临散一穿就是能撑起来，肌肉的弧度暴露无遗，和平时总是穿着不显身材的衣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叫人浮想联翩，忍不住去好奇衣服下的那具胴体的模样。
而且……有些东西好明显。
……咳咳咳，不行不行，别看，太没礼貌了。
陆临散又随意展示了几张，看得出确实尝试过不少极限运动，着实刷新了柏沂对他的认知。
“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是室内派……”柏沂叹了口气。
“我该说抱歉吗？”陆临散失笑，“不过我不怎么挑剔娱乐活动，也能算室内派吧。”
“既然如此，还是尽量选择安全一点的娱乐方式吧？”
“我会注意的。”
Part.2 邻座的陆同学
和陆临散同桌有许多好处，但也伴随着不少麻烦。
和暗恋的人同桌不可谓不幸运，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么近，柏沂总担心自己的视线会不会暴露，幸好陆临散没有发现。
此外，下课后总会有许多人围上来，有时还会有人和柏沂搭几句话……或许是察觉到柏沂的不自在，后来每次有会和柏沂搭话的人凑上来时，陆临散都会很体贴地转移阵地或者把控话题。
偶尔也会有一些女孩子或者Omega找上柏沂，让柏沂帮忙转交东西或者偷偷塞到陆临散的柜子里——当然柏沂一般会拒绝。这还是好的，甚至有人不明人士给柏沂发信息，想要用大价钱钱贿赂柏沂拍一些陆临散的不雅照片……只能说陆临散的确身份敏感。
如果不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陆临散这个同桌还是很不错的，学习上遇到任何自己没法解决的问题都能快速得到答案，不用去特意找老师。而且有个科任老师切幻灯片速度特别快，柏沂有几次还没做完笔记就晃过去了，这时也只要问陆临散就好。
还有，陆临散判断天气的能力比柏沂强，总会在雷雨到来前提醒柏沂，因为靠得近总是很及时。
说实话柏沂自己也特意去记过雷雨天的云的形状，然而总会有不规律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Alpha的五感比较敏锐还多了个感受器，能够知道更加微妙的气压变化之类的信息，总之陆临散从来没判断错误过。虽然有些丢脸……但柏沂还是很感激的，内心深处也说不出地悸动，虽然对于陆临散而言或许只是顺便提醒一句的事而已。
“小沂。”
就在柏沂想这些有的没的时，陆临散温雅的声音传了过来，柏沂回过神，看到请假的陆临散回来了，放下东西坐在座位上。
“事情办完了？”柏沂没问是什么事，陆临散请假也不是第一次了。
“算是吧。”陆临散笑了笑，突然接近了一些，温声问，“方便借膝盖一用吗？”
柏沂愣了愣，一时半会没陆临散的意思。陆临散轻轻敲了敲桌子，柏沂这才反应过来，拉开凳子后退了一截，空出一个位置来。
陆临散侧身躺下，阖上眼睛，轻声说：“谢谢。”
感觉到陆临散的身体压在大腿上，柏沂却没有多少因为暧昧而心跳的意思，只觉得心疼，犹豫片刻，伸手摸了摸陆临散的额头，有些冰凉。
“怎么了？”
“去支持了一下科研事业。”陆临散没有睁开眼睛，语气带着笑意，“献了点信息素。”
“捐献信息素……？”柏沂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不由得紧张地追问，“没问题吗？不会出事吧？”
“不会，只要控制好量就行。”
“为什么突然去捐献信息素了……”
“不突然，按照规定，满十六周岁的AlphaOmega就能捐献信息素了。不过，容我更正一点，我并不是去捐献信息素。”
“那你……？”
“刚刚不是说了吗？支持科研事业啊。”
柏沂恍然大悟，想想也不奇怪，AlphaOmega本来就少见，量级这么高的更是百年难遇，怎么可能没有人找上门来呢？
“我也想要了解信息素，一直主动关注这方面的研究，定期提供信息素。”陆临散的语气温和平静，“不夸张的说，以后部分前沿研究成果中必然有我的功劳。”
柏沂却不太关注这些，毕竟离他太遥远了，而且他还是个Beta。他低头看着陆临散的后颈，因为被衣服遮住了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于是轻声问：“我能看看吗？”
“没什么好看的。”
柏沂还是伸手拉了拉陆临散的衣领，看到了腺体的位置贴了一层纱布似的东西，心里一紧，伸手摸了摸。
“小沂，这里可不能乱摸。”陆临散有些无奈地轻笑。
柏沂回过神，有些尴尬地缩手，咳了咳，低声问：“取信息素疼吗？”
“还好。”陆临散把衣领拉回去，“说起来，你有关注最近的新闻吗？”
陆临散突然这么问，柏沂有点接不上话题了，但还是顺着说下去：“什么新闻？”
“○国反恐取得的重大进展。”
“啊，那个啊……怎么了？”
“里面提到了有一种武器俗称信息素炸弹，我就有参与，当然具体内容就不能透露了。”
柏沂瞪大眼睛，忍不住多看了陆临散的后颈几眼，陆临散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温和平静，过了几秒后突然起身，调整好座位，而后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三五颗胶囊一样的东西，陆临散把其中一个拿出来，递给柏沂。
柏沂不明所以地接过来。
“这是民用级别的信息素炸弹。”
“……？！！”
柏沂下得手一抖，冷汗都下来了，顿时觉得小小的胶囊重了好几百倍，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了。
“不用那么紧张，这东西从十楼扔下去都没问题。而且信息素炸弹听起来吓人，实际上并不会炸开。”陆临散把那颗胶囊一样的东西放回到盒子里，盖上后推给柏沂，“更何况这个民用也真是民用，给普通人准备的。”
“为什么给我这个？”
“防身，任何量级的Alpha或Omega在信息素炸弹的攻击下都会短暂丧失行动能力，而且也不致命。”陆临散语气轻松，“而且我保证这些‘炸弹’的来源完全合法，转让给你也完全合规，你不用担心使用后触犯法律法规。”
说完，跟算好似的，备课铃响了。
再拒绝就不礼貌了，柏沂小心收起，郑重其事地道谢。这个时候的柏沂还没想过，以后他居然会有用得上这东西却不用的时候……
Part.3 体艺节
体艺节到了，往常柏沂一般都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带一整天，不过现在和陆临散熟识了，他于是去给陆临散加油了。
比赛结束后，陆临散从田径场上离开，第一时间去换了一身衣服，再次出现在柏沂面前时已经看起来和没比赛过差不多了。
柏沂递给陆临散一瓶水，他接过后笑着道谢，喝了几口后盖上：“我刚刚听到你的加油声了，谢谢。”
“你听到了啊……”柏沂不太好意思地咳了咳，他是听着周围好多人在喊才跟着喊的，本以为能混入其中，没想到还是被听到了。
“你的声音挺有辨识度的。”
“是吗？”柏沂有些讶异，“很平常吧。”
陆临散但笑不语，柏沂心头一跳，不太自在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比赛结束后好多人围到发令员旁边，是在干什么？”
“抢子弹壳。”
……啊？
“有什么用吗？”
“收藏用。”陆临散看向柏沂，“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去问发令员要一枚。”
“不用了，我没什么兴趣……你呢？”
“我真枪都已经用过了，你说呢？”陆临散淡淡地笑了笑。
“是去实弹靶场或者射击俱乐部之类吗？未成年人也能去？”
“有些可以。”
校运会基本不怎么管手机，陆临散又是个优等生，直接拿出来给柏沂看了看。柏沂还以为就是手枪，结果好家伙，机枪都拿上了，也难怪对发令枪不感兴趣了……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也没什么……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
“一起？”
柏沂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了。于是两个一起去了离田径场几乎是最远的地理园，坐在石凳上。远离了田径场，音乐和广播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了，两个人各自拿着一本书翻看，偶尔响起翻页的声音，一时之间安静得有些出奇。
一阵风吹过，柏沂抬起头：“陆临散……”
“小沂……”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柏沂愣了愣，陆临散则是笑了笑：“你先说吧。”
“你想去哪所大学？”
“如果没有意外，我会去留学。”陆临散合上书。
“这样吗……”
那看来毕业后就不会怎么见面了吧……虽然或许还会保留联系方式，可会不会继续联系下去，柏沂说不准。
俗话说相遇即是缘，其实柏沂也没有多少心思，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和喜欢的人同窗同桌三年，关系这么好，已经很幸运了，他摇摇头把淡淡的惆怅甩开：“你呢？你刚刚想问什么？”
“没什么。”陆临散淡淡地笑着，“一点小事，不提也罢。”
“什么事？”
陆临散摇了摇头，再次强调：“没什么。”
既然陆临散这么说了，柏沂也不便多问，重新低头看起书来。陆临散靠过来，虽然距离把握得很好，但柏沂还是呼吸一滞。
“这本啊，我看过。”陆临散突然笑了起来，“凶手是侍应生。”
“……喂！”
“骗你的，看下去就知道了。”
“这也是软剧透吧……”
柏沂就是随便看看，对推理小说没什么特别的喜好，这本推理小说也只是本中庸套路作，所以倒也没多生气，就是有些意外陆临散会做这种明显冒犯的事。
“呵呵……其实我刚刚心情不太好。不过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心情又好起来了。”
“你怎么也突然开起这种恶趣味的玩笑来了……都不像你了。”
“谁知道呢？”陆临散轻笑一声，替柏沂拨去头发上的一小片落叶，“我说不定比你想象中的要恶劣许多哦。”
真别说，陆临散确实不如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有分寸有教养，偶尔还真有些坏心眼。而且，和陆临散相处久了，柏沂还知道陆临散意外地擅长阴阳怪气……可能这就是陆临散的那个身份必须的人际交往技能吧，但恶劣显然是无从谈起的，显然只是在开玩笑。
忽然柏沂闻到了些许焦糊的味道，但当他仔细去寻找，那个味道又消失了。是食堂传来的味道吗？是不是有点远了？话说——
“差不多到吃饭时间了吧？”
“是啊，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