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机会一亲芳泽,周易寒当然不能轻易放过白亦然。

  长时间的亲吻,嘴巴被啃得又肿又疼。

  白亦然觉得这顿折磨既漫长又煎熬。

  憋得快窒息的时候,周易寒停下来给他呼吸换气的间隙,白亦然瞅准机会推开周易寒,往窗户那儿躲。

  门被周易寒反锁了,而且离自己有点远,几秒钟的反应时间怕是逃不出去。

  “也该够了吧,我嘴巴都肿了。”

  这家伙是属狗的么?

  亲嘴就亲嘴,干嘛非得咬他啊。

  周易寒笑得卑鄙无耻,慢慢逼近,“宝贝,你让我抓耳挠腮这么些天,这点小便宜怎么够抚平我遭的罪啊。”

  白亦然真没力气应付他了,哭笑不得。

  “你这是在性骚扰!你是周家的接班人,居然强迫我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传出去让人笑话!”

  看着少年怒发冲冠、如同猫咪一样炸毛的样子,周易寒笑得更开心了。

  他把少年圈在怀里,用手撬开他的牙齿,按住舌头。

  “我不仅要性骚扰你,还想把你脱光衣服扔床上干呢。不可以反抗哦,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

  “我们家宝贝这么善良,一定不想拖累无辜的同学受牵连,对不对,嗯?”

  “混……蛋……”白亦然口齿不清。

  狂热的拥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白亦然大脑一团乱麻,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结束后他坐在床尾生闷气,周易寒翻柜子找出一盒创可贴。

  撕开包装纸,周易寒将两片创可贴小心贴在白亦然锁骨部位的咬痕上。

  “好像咬得有点重呢,抱歉抱歉。”

  周易寒摸他头发,温声细语地安抚,“都怪然然太可爱了啊,你这副巴不得我去死的小表情,我怎么忍得住?”

  “这都要怪你,知道吧?如果然然当初乖乖接受我的示好,我也不至于这样饥渴难耐了。”

  贪得无厌的周易寒,临走前也要再占一点便宜。

  他轻吻少年的额头,嘬了好几口,“爱你哦,永远爱你。”

  男人潇洒离去,房间里只剩白亦然一人。

  死一般的寂静过后,是一道深沉且无力的叹息。

  “哈啊,三个死变态轮流着欺负我,这窝囊日子真是受够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买一包毒药毒死他们吧!”

  很快,这个想法被白亦然摇摇脑袋否定掉。

  好恨自己太弱小,只能任由他们欺负。

  再忍忍,等A大开学后,他搬去学校的宿舍住,情况应该会好一些。

  深夜,白亦然做了一个噩梦。

  他梦见自己手脚被四个方向的细绳捆绑,平躺的姿势,嘴上封着胶带,周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一双皮肤略有些粗糙的大手,抚上他的脚踝,沿着小腿肚子往上摸。

  渐渐地,两只手变成四只、六只。

  冰凉的温度以及湿滑柔腻的触感,如同毒蛇在他身上攀爬。

  “呃嗯……”

  白亦然浑身发热,被窝里的身体颤巍巍地扭曲着。

  梦中男人娴熟的抚摸技巧,让他舒服得直哼唧,呼出的热气掺杂着意乱情迷的味道。

  翌日,白亦然苏醒。

  掀开被子下床,看到床单上的污渍时,他顿时就愣住了。

  他从来没有做过那样奇怪的梦,至今回想起来都羞耻万分。

  白亦然拍拍脸蛋,一阵后怕,“疯了,我一定是没休息好,被梦魇缠身了。”

  他怎么会梦到那种下流的场景?真可怕。

  ……

  陆震是两天后的傍晚回来的,提前一小时给白亦然发了消息。

  汽车停在别墅大门口,陆震刚下车,白亦然就张牙舞爪地扑上去。

  “陆叔叔,我好想你!说好离开三天,你这都去了快一周了。”

  肉眼可见,男人英俊的面容满是劳累过后的疲态,嘴唇干涩苍白,脸颊也没什么血色。

  尤其是那浓重的黑眼圈,仿佛好几天没睡觉一样,看了叫人心疼。

  “陆叔叔,你怎么了?脸色好差。”

  司机把车开进车库,陆震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微微弯腰抱住眼前的少年。

  “抱歉,这几天忙着处理我父亲的葬礼,实在是无暇顾及别的事情。”

  白亦然心中一惊,陆震的父亲去世了?

  这么突然?

  “别难过,陆叔叔,你还有我……”他抱紧陆震的腰,用温暖的拥抱来消减男人的悲伤。

  怪不得这段时间陆震总是回复消息很慢,对他爱答不理,原来本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噩耗。

  父亲去世,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

  虽说陆震是私生子,没有从父亲那里得到过多少偏爱,但至少,骨肉亲情血浓于水。

  看陆震这副惨戚戚的模样,就知道他是在故作坚强了。

  “嗯,我不难过。事已至此,该伤心的都已经伤心过了,人要往前看。”

  白亦然声音低落,“你能想开就好了,这段期间承受那么大的压力,陆叔叔一定很辛苦吧。”

  陆震蹭了蹭他的脸颊,“只要一想到,然然还在家里等着我。无论什么样的挫折跟磨难,就都不算什么了。”

  “我好想你。”陆震低声呢喃,夹杂着万般无奈和凄楚。

  白亦然陷入纠结,此刻很想问陆震一个问题。

  陆叔叔,你究竟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白氏集团的巨大财富?

  他始终没胆量问出口,依偎在男人宽厚的肩膀,闷声回应道,“我也想你。”

  外面气温低,俩人勾着胳膊走进客厅。

  “陆叔叔吃晚饭了吗,要不要吃点宵夜?”

  白亦然为了遮挡脖颈处的咬痕,特意穿了高领的毛衣。

  分别数日,陆震想他想得身体发麻,还没上楼就摁着白亦然的后脑勺亲上去了。

  经过这么亲身感受的一对比,白亦然有了一点新奇的发现。

  陆震吻他的动作是温柔缱绻的痴缠,傅成渊是蛮横无理的侵占,周易寒则是肆无忌惮的挑逗。

  总之,各有各的舒服。

  等不及去卧室了,陆震坐去沙发中央,拉着白亦然坐自己的大腿。

  指尖勾扯白亦然的毛衣衣领,陆震侧着头打算吻上去。

  然而他却看见一圈痕迹浅淡的咬痕,刺痛了他的眼睛,“然然,这是什么……?”

  “啊,那个是……”

  该死!忙着接吻享受了,白亦然差点忘记自己脖子上还有周易寒强制留下的痕迹。

  迟来的辩解毫无意义,陆震一秒变脸,漆黑的眸子死气沉沉。

  他狠掐白亦然脆弱的脖颈,将其按到沙发上。

  “然然没有听我的话。我说过吧,你的身心都属于我,你也答应过我不会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不是吗?”

  就算他乖乖坦白,说这是周易寒强迫他的,陆震也不在乎。

  白亦然被男人杀气腾腾的眼神震慑住,不由得发抖,“对不起,我错了。”

  在陆震面前,无论对错与否,他只有低头认错这一个选择。

  陆震眯起眼眸,寒意刺骨,“然然是个爱撒谎的坏孩子呢。”